一开始闻炀要直接给他当臂枕,被季苍兰无情地拒绝,并劝告他:这是一种自我感动行为,手麻了你,我只觉得后脑勺硌得慌。 闻炀倒也没坚持要继续,但每天早上季苍兰醒来的时候总会看到他半蜷着一条手臂,要碰不碰地贴着他的头皮,明白长久的习惯很难改变,后来季苍兰干脆直接买了两个侧边开洞的枕头,在自己住的房子里也放了一个。 没想到这边的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季苍兰揉了下有点肿胀的眼皮,柔韧的五指往前伸了一些,抚上闻炀正对着自己的胸膛。在洁白挺大的胸肌上,右侧有一处十分显眼的、灼烧过又痊愈的深红色圆状瘢痕。 闻炀之前一直很注意安全,除非意外也不会主动去寻滋挑事,身上伤口虽然多,但大多不是重伤,疤痕很快就能淡化,成了一道道乳白色的划痕,与皮肤几近融为一体。所以这个深红色虬起,看上去很是狰狞的枪疤就异常明显,很突兀地出现在心脏的旁边。 季苍兰用食指在那道疤痕上摩挲了一圈,垂了眼皮,手臂撑着床,动作轻缓地靠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很快退了回去。 闻炀在他靠过去前就已经醒来了,他睡觉一向都很轻,更何况现在身边是身处特殊情况的季苍兰,但没有睁眼,也没有揭穿,选择了维持熟睡的样子。 季苍兰像一只胆小的老鼠,深深爱着门外那只天敌,向盘踞已久的大猫送上珍藏的乳酪。如果猫咪睁开眼睛,过于胆小的老鼠恐怕就不敢再来了。 但他的乳酪过于美味,让大猫留恋不已,选择了缄默,维持着这只灰色小老鼠仅有的一点勇气。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季苍兰看了眼渐渐亮起来的窗外,主动伸手在闻炀手臂上轻轻推了一下。 闻炀装得很像,伸了个懒腰,哑了嗓音,拉过他的手,说:“再睡一会儿。” “别睡了,”季苍兰没被他拉动,慢吞吞地说话,仿佛做了很久的准备,“我们去爬山吧。” 闻炀立刻睁开眼睛,觉得他可能疯了,当即问:“爬什么山?” 季苍兰说:“野山,但是那边的日出很美,我想带你看看,我小时候常跟着我父母去爬。” 他这么说了,闻炀不得不坐起来,跟在他身后下了床,还是不放心地问:“你可以爬山吗?” “当然,”季苍兰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没那么脆弱。” 话音还没落,似乎是怕闻炀不信,旋即加了一句:“要来打一架试试吗?” 闻炀敬谢不敏,正伸了右手去抱他。 季苍兰当即左手拐肘,迅速背身去横击他左脸。 闻炀眼瞳瞬间紧缩了一秒,早上兴奋起来,反转了已经伸出去的手,向右躲开。 季苍兰借着他向右躲避的趋势,右手猛然一抬,腰拧过去,抬手锁喉,把他夹在腰间,掐住他脖子,不过力道很轻,完全没有出手看上去那样迅猛。 “跟你说了,”季苍兰得意地看着他,脸颊上的黑痣变得明艳:“别总把我当重症患者。” 闻炀被他夹着,没有反抗,垂了下巴在横亘在脖颈下的手背上亲了亲,另一只长臂环住他肩颈,食指揉在眼尾的小点上,噙着笑,懒懒地说:“知道了。” 他们简单吃了点早饭,就下楼开车驶向季苍兰说的那座野山。 山其实也没有多野,很多人来晨爬,已经把荒草踏出了小径。 他们都算来的晚得了,一路开过来有接近四十分钟,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一半。 草坪上围坐了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家有的安静,有的低声畅聊,在等待着太阳完全升起。 那时候皎白的月亮还未归家,被染上晨光的颜色。 季苍兰撑着腿,有些体力不支地喘了口气,拒绝了闻炀伸来搀扶他的手,而是反扣住闻炀的手心,和他牵着手朝一个人烟稀疏的小径走去。 闻炀问:“要去哪里?” 季苍兰没有回答,但牵着他的手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有点可爱。 闻炀看着他被橙色的光圈映出的毛茸茸的脑袋,心头一热。 他们又往高处爬了十分钟左右的距离,这山上竟然有一片墓园,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能把余晖与朝阳尽收眼底。 闻炀猜到了他大清早带自己爬山的真正目的,被反握着的手探了跟手指出来,在季苍兰手心里轻轻剐蹭了了两下,被握得更紧。 他们穿梭在黑幕中略显阴森的墓园中,脚步却很轻松。 最终季苍兰在深处两座石碑前慢了下来,闻炀若有所觉地跟着投了视线。两座石碑周围很干净,没有生很多杂草,贡品也还是新鲜的,看得出来被很精心地呵护着,多亏了他虚心好学,在此时能够看懂上面的刻文。 一左一右的两座石碑—— 左边:季砚一之墓 右边:方威汉之墓 非常简单的刻字,没有加缀多余的头衔。 闻炀这才发现,季苍兰是跟了母姓。 季苍兰蹲了下去,轻轻拽了下闻炀的手,让他也跟着蹲在身边。 “爸爸、妈妈,”他是南方人,跟父母说话的时候,带了申市的口音,吴侬软语地,听上去让人心软,“吴带依来看拿啦。”(我带他来看你们了) 闻炀这时候就听不懂了,方言还不在他的学习范围内,不过后面季苍兰就换了普通话。 “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要是还活着估计会吓到,蹲过牢子,杀过人,家里的枪跟玩具一样,带着呱呱也不学好,”季苍兰笑了笑,说。 闻炀脸有点黑,没见过他这样的。 但没有打断他,安静地听下去。 “我之前就总说,想带一个人来让你们看看,之前觉得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现在却又真的带他来了,反而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 季苍兰有点沉默,松开了拉着闻炀的手,细长的手指轻轻游走在石碑的刻字上,一笔一划地描摹过去,“我很开心,真的,我现在特别幸福。” 墓碑前摆放着上次留下的黄纸,和一个铁盆。 季苍兰用火机点燃了纸,火舌迅速燎起来,差点烫到他的手,吓得他猛地一松,纸钱落下去,火焰吞没了其余的元宝,火光映在眸子里,让人有些眼热。 闻炀在这整个过程中都很安静。 就在这时,有一阵冷风吹来,但稀奇地在靠近他们时变得柔和,火焰在眼瞳中雀跃地舞动起来。 季苍兰抱着膝头蹲在火盆前,特别小声,特别小声地问:“爸爸、妈妈,你们来了吗?” “你们还怪我吗?” 风呜咽着夹裹了冷意飞奔,漫山遍野地窜逃,像是两双手轻柔地在他的脊背上抚摸。 他们蹲在火盆前,看着火焰一点点熄灭。 季苍兰笑着站起来,说:“走吧,去看日出。” 闻炀应了声好,但慢了他一步,脚步抬动时,偏过脸,面色肃穆,声音快又清晰地落在墓头:“我会永远爱他的。” “好慢,”季苍兰已经走出了两米的距离,回身朝他叫道:“闻炀,看!” 闻炀循声而去。 季苍兰身后是影影绰绰的群山映出了通黑的墨。 云是蓝色的,朝阳是澄黄的,天辽无边际。 季苍兰站在那里,平静地像一口即将爆发的火山,等待着喷涌出磅礴的爱意。 ![http://tt.africanchief.cn/2023/09/03/23-40-52-dc3a7213-a30c-4ed0-b631-dbbf24929d43.jpg](chapter-10c9753f94801b42065a69149a54b9230e497c46.jpeg) ---- 俺去修一下前面直播自杀那章,本来是想靠弹幕活跃一下悲伤的氛围,好像确实有点突兀了,我去改改
第57章 性向一百问(闻炀篇) 闻炀专访: 1 请问您的名字? Elie·Wen/闻炀 2 年龄是? 32 3 性别是? ?(微笑)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不怎么样(微笑) 5 对方的性格? 不好,脾气挺暴的,红色的墨西哥chili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十一年前了,不记得具体日子,马路牙子上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漂亮,想操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没有不喜欢的地方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他能看到吗?) 【可以】 (沉默,恍然大悟,优雅地翘起脚) 不叫我老公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什么意思?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老婆,baby,苍兰,季苍兰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老公,daddy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小老鼠 14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花,白色小苍兰 15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自己掰开动(舔唇) 16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对自己太苛刻,不会享受人生,没有具体的事情 17 您的毛病是? ?(开始觉得无聊,玩枪) 18 对方的毛病是? 没有(忽然想起来彼此能看到),我老婆非常完美(陶醉状)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没有,我老婆做什么我都开心 20 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杀人放火,走私枪械 21 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嗤 22 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B国,一起打完枪后他送我回家 23 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回味中) 很棒 24 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我把他绑架了,然后做了 25 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东南亚,非洲,一起做生意顺便约会 26 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不知道,没想好 27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我 28 您有多喜欢对方? 嗯(陷入沉默) 29 那么,您爱对方么? 我恨他(噙起笑) 30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叫我老公 31 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咔哒) (枪上膛了) 32 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手指在扳机上游走) 33 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不存在,他是早到一小时的那种类型 35 对方性感的表情? (勾唇)都性感,刚高潮的时候,最性感 36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我们并肩打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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