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想到了那通电话结束前Saffron跟他说的话,Echo号首次航行邀请的客人身份都算不上普通,大多和Шиников名下正规的军工企业有关,而闻炀是以婚礼的名义邀请的他们。 “当然,”闻迎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在拍卖结束前一切照旧。” 季苍兰紧跟着问:“结束后呢?” 邮轮的每次停靠肯定都有部分游客逗留在船上,他想要找到一个万全齐美的机会,既能让所有船客下船,又能单独和闻炀对质。 闻迎托着下巴:“那就要看最终的买家来自哪个地方了。” 不过说完,他又笑了笑,粉嫩的舌尖在嘴唇舔了一下,似乎想到了最终的结局,他跟季苍兰打包票:“我确信最终这艘船仍旧会在罗马靠岸。” 季苍兰想到Saffron在电话里说的也是罗马,觉得这其中可能有猫腻。 闻迎又跟他说,他已经做好了缜密的计划。私下联系过罗马的那位开口阔绰的买家,签了合同,又让人伪造了身份和Leslie接头,充当了热那亚的神秘商人参与竞拍。 只要在竞拍开始后闻迎扰乱竞价,最终帮那位罗马的买家拿下全部的三架飞机,事成后就能拿到百分之十五的佣金。 在闻迎的预估里,至少有五千万美金。 其实在这个计划中,能不能拿到Elie的戒指并不重要。但闻迎怕在最后会出岔子,还是想在拍卖尘埃落定前,先拿了戒指把保险柜里的钥匙拿在手上为妙。 这么说着,他才想起坐过来的目的,娇嗔地瞪了季苍兰一眼,问:“你拿到戒指了没有?七天后就是截止日了。” 季苍兰有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三架飞机的真相,但目前这艘船上除二的人都被蒙在鼓里,如果传出去炸弹的事情一定会引起恐慌。 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还没有,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闻迎应当是也知道拿走闻炀常带的戒指不是易事,转着手上的叉子圈了意面,边吃边说:“好吧好吧,我也不指望你了,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不过他说完,季苍兰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闻炀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真相的,在这场虚假的竞拍里戒指作为密匙的故事完全不需要出现,这样只会让雪球滚得更大。 他抿了口水,润润嗓子想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正常一点,问:“戒指能作为飞机的钥匙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闻迎在之前短暂又匆忙的谈话里没有告诉他更加细节的事情,顿了一秒,回答:“不是的,戒指能打开的是放了A-2钥匙的保险柜。” “就是8层大厅里放着的那个,等七天后靠岸罗马就会在暗网开全天候直播,报价肯定又会涨起来,到时候每个进了直播间的人都能看到,上面还有倒计时。” 说完,他抬腕看了眼表,“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开始报价了。” “8层?”季苍兰没什么印象,又把导览册拿起来,找到邮轮的结构图,才发现8层是标灰的,没有任何说明。 闻迎“啊”了一声,想起来了:“8层是你们婚宴的地方,现在封着在准备婚礼呢。” 他们说这话的功夫,餐厅门口有了攒动的声响。 先是进来了几个高大的保镖,而后有不少穿着正式的人簇拥着中央进来。 闻炀脚步在门前顿住,视线端稳地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转动了下手指上的戒指。 闻迎对哥哥努努嘴,凑过来小声跟季苍兰说:“papa不在船上,他们就去讨好Elie,永远没人看得到我。” 季苍兰没再听他嘟囔什么了,目光垂落在闻炀转着的戒指上,明白过来。 戒指真的是钥匙,不过不是什么飞机的钥匙。 是启动炸弹的钥匙。
第26章 26 在注视下,闻炀朝着这边走来。 他带着身边的人靠近时听到有人用英文好奇地问:“你爸爸怎么不在船上?” 闻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说:“Caesar有别的事情要忙。” 对方语气尚佳地替他抱怨了一句:“Caesar可真是大忙人,儿子的婚礼都不来参加。” “怎么不见你的未婚妻?”他又跟着问。 他刚刚问完的时候,季苍兰就认出了其中一张面孔。 当年“希尼柯夫”终审的时候在旁听席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之所以八年后还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位先生对国际刑警怨怼颇深。季苍兰作为重要证人上庭讲话的时候对方嘘声不断,最后被法官勒令带走。 在季苍兰认出对方的同时,对方也一眼认出了他。 那人脸色当即一便,一把抓住闻炀的袖子大叫起来:“船上混进了只耗子。” Interpol的卧底在他们眼里无疑是见不得光,让人恶心的老鼠。 闻炀垂了眼皮朝他抓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立刻有保镖涌上来,情绪激动的男人镇定住。 但那头的混乱还是引起了恐慌。 餐厅里的一小部分食客是买了票上船的游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情很惶惑。 但闻炀身边的都是被他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在混乱中辨听到“国际警察”这个字眼,便想到八年前的那场逮捕,旋即意识到面前这个即将迎来婚礼的男人实则是逃犯的身份。 他们对此心知肚明,但都不约而同地上没有提起。 说老实话,这场婚礼如果不是发生在封闭性十足的邮轮上,参加的人会减少一半的数量。 没有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和一个身上背负了三十多条指控的逃犯来往,哪怕这个逃犯背后伫立着一个庞大的军工帝国。而且说白一点,他还只是继承人的身份,Caesar并没有退位,Siren在其后虎视眈眈。 气氛瞬间凝固下来,季苍兰在此侧,闻炀在彼侧。 形成了楚河汉界一般的界限,一边是白的,一边是黑的。 融不进去,也不能分割。 无辜的游客被保镖安排送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闻炀身边的叔父立刻就朝这头叫了一声:“Siren,愣着干什么?快到你哥哥这边来!” 他们不知道这个Interpol上船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但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人,成了闯入了猫群的老鼠。 大海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一个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闻迎坐在季苍兰身边没有动,挑衅似的表情,朝他的兄长抬了一侧的眉毛。 闻炀没有搭理他,手臂却排开他们的层层包裹,走到季苍兰身边,单臂揽上他的肩头。语气很沉,也很平静,说:“这是我的未婚夫。” 在此之前,这艘船上除了Leslie和闻迎,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季苍兰明白这时的安静代表了什么,他别开视线,似有所图地盯着地面,不让双方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像一块被泡进热水里的肥皂,在沉甸甸的水池中悄无声息地融化。 “你——” 闻炀的叔父怒了怒眉头,气极了,反而笑出来:“我知道Caesar为什么连长子的婚礼都不参加了。” “让我下船。” 他怒目而视,“我绝对不会同意让一个条子嫁进来。” 闻炀松开季苍兰肩头的手臂,垂落在腿旁,牵住他的手。 季苍兰的手只有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带着不大的枪茧,左手没有什么茧子,握在手里很软,也绵滑,像拳着半掌暖玉。 闻炀拇指粗糙地在他手心里摩挲了一下,低低笑了一声。他一句话把人堵了回去:“我没有征求过你的同意。” “八年前就是他亲手把你送进去的!你知道国际新闻是怎么写你的,又是怎么猜测我们的吗?Шиников全部的人都因为你一个人被Interpol彻查了一遍,你的通缉令全世界的安全局都有备案,”他的叔父拳了手,怒目而视:“你还想回去待着吗?你这是在身边养了条蛇!你简直是疯了,Elie!” 季苍兰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想抽回手。被闻炀察觉到,抓着他的手蓦地收紧,没有让他挣脱。 “如果你执意如此,就让我下船,你的婚礼不缺我一个人,你也得不到Шиников家族任何一个人的祝福。” “我可是同意的!”闻迎不合时宜地开口,举了下双臂,俏皮地朝他们眨眨眼:“双手双脚赞同。” 他叔父朝他扫了一眼,没有吭声,但没有大的情绪起伏,似乎并不在意闻迎的一举一动。 闻迎抿了抿嘴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朝季苍兰摊开手:“跟你说吧,没人在意我的。” 他话音刚落地,他们的叔父就准备往外走,有一些人跟着他准备走出去。 “嘭!——” 一声枪鸣打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金属边沿融化的空洞。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枪声,没有任何尖叫。但上船前被卸掉了所有枪支,现在他们只有眼里压不住的惊慌。 闻炀叔父的背影一晃,没有转过身。 “我只是让你们来我的婚礼,仅此而已,”闻炀把手里的那把小手枪塞回季苍兰腰后,语调漫不经心,但态度异常坚决,不由分说:“婚礼在22天后举行,所有人都要到场,一个都逃不掉。笑的出来就笑,笑不出来我就用枪顶着你,让你笑。” 他的叔父背对着自己的亲侄子,缓慢又沉重地评价:“你真是疯了。” “对了,”闻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转过身正对着季苍兰,单手捧上他的脸。他的脸真的很小,好像一只手就能全部包住。 季苍兰控制着有点颤抖的视线,和那双幽绿似狼一样的眼眸对视,碰撞在一起,像飞出了攒动翅膀的蝶。 闻炀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他嫁给我,是他要娶我。” 季苍兰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是当年他们订婚的时候闻炀许下的承诺。 他要让全世界的都知道季苍兰不是嫁给他,而是把他娶回家的。 但他们订婚的11天后,季苍兰就在一个刚和他做完爱的深夜,亲手把闻炀铐住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这是婚礼前闻炀的叔父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闻炀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问:“还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吃得很饱,”季苍兰脖子僵着,不去看人群的尽头,有点疲惫地摇头。 神经绷得太紧,让他有点想吐,脸色也不是很好,泛着疲态的白。 闻炀牵着他的手回了16层的套房里。 回去之后季苍兰就说他累了,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但海面上没出太阳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蓝色,所以也分辨不清大概是几点。 浴室里传出水声,是闻炀在洗澡。季苍兰坐起来没看到他的衣服,想了想可能是在楼下脱的,就踩着拖鞋悄声迈下去,想去找找那枚戒指是否被脱在外面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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