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洄跟他说胎儿在三个月之后已经逐渐稳定,适当进行是被允许的,所以江寄厘也就不会太明显的抗拒,有时候他使一些小手段,戎缜也乐意温柔待他。 他的受宠是整个大宅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之前那个教他做红酒牛排的阿姨被安排给了他,负责做些解馋的小吃食,正餐也有了专门的营养师帮他调理,因为江寄厘和戎缜提过。 他所有不过分的要求戎缜几乎都会答应,像是很爱他的样子。 江寄厘有时候也觉得好笑,在他和先生结婚的那三年里,从未感受过如此温存的爱意,哪怕一丝一毫,而现在他成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先生却愿意施舍给他更多的宠爱。是先生变了吗? 不是,从来都不是。 先生还是那个先生,不过是江寄厘变成了一个更加听话趁手的玩物,恰好深得了先生的心,先生并没有多爱他,只是因为再养出这么一个了解先生心思的玩意太费时间。 江寄厘知道,先生不会爱任何人。 而这天发生的事情更让江寄厘确定,原来什么都没变。 戎缜以前经常会在南区大宅解决一些事情,而从江寄厘来了以后,就莫名安宁了好一阵子,直到突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江寄厘认识,那是方家的人。 方荣山是方家现在的掌权人,在淮城的地位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勉强能给戎家提个鞋。 另一个人是方家的小少爷方闵,张扬漂亮,还带着褪不去的稚气。 彼时江寄厘正在戎缜怀里给他递樱桃,方闵漂亮的眼睛直直朝他看了过来,方荣山也有些尴尬。除了戎缜,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 上次方荣山把方闵送给了戎缜,仅仅半天时间,方闵就又被扔回了方家,不仅原装退回,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给方荣山急坏了,但并不是担心儿子。 本来戎缜已经投了中海的项目,结果他多此一举送了方闵过去拍马屁,眼看戎缜并没有多开心,他惊得夜夜睡不着觉,就怕中海的项目泡了汤。 好不容易得了戎缜的应允有机会上门拜访,结果还撞上这么个场面。 淮城上流圈子的人基本都见过江寄厘的样子,所以方荣山一眼便认了出来,他额头冷汗直冒,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荣山擦了擦冷汗道:“戎先生,要不我和小闵还是改天再来吧。” 戎缜逗弄着江寄厘,并不看他们。 他语气散漫道:“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方荣山更尴尬了。 上次方闵被退回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哪招了戎缜,担心戎缜撤了中海的资,只能带方闵来道歉赔罪,可现在戎缜明显更宠这位已经离婚了的前夫人,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属实有些不要脸了。 方荣山正心里思忖应付的办法,没想到自己儿子胆大包天,直接开了口。 “戎先生,我是来为上次的事情给您赔罪的。”方闵眼巴巴的盯着戎缜的方向,“那是我第一次伺候您这样的人,很多事情都不懂,我以后会学的。” 方荣山心里惊得要死,本想道歉,却是被戎缜打断了。 戎缜:“学?学什么?” 他捏着怀里人莹白漂亮的耳垂,看他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命令道:“抬起眼睛来。” 江寄厘对上男人的视线,恰好方闵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他会的我都会。”方闵声音有些羞赧:“我能做得更好,戎先生,我也能让您开心。” 在方闵的想法里,既然这位戎先生已经和江寄厘离了婚,那就说明他也没有多喜欢这个曾经的正牌夫人,况且圈子里谁不知道江寄厘一直都只是戎先生的玩具,他听其他知情好友说,江寄厘在戎家的地位连一条狗都比不上,他自然不怕什么。 想到这里,方闵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上次他不过是倒霉正好赶上了戎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次不一样,只要戎先生有那方面的心思,他就有把握能让这个人开心。 他视线不自觉扫过戎缜怀里的青年,心里嘁了一声。 方荣山心里七上八下的,突然听到戎缜笑了一声,以为他心情不错,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他说:“你这个儿子还真是蠢得挺别致。”方荣山咯噔一下,腿都软了。 戎缜贴着江寄厘的唇吻了吻,亲昵道:“厘厘,他说能比你做得更好。” 江寄厘睫毛轻颤,眼睛涩得慌。 心里疼得麻木,他慢慢的反问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要他和方闵争吗? 江寄厘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连方闵什么时候爬上了先生的床都不知道,他争什么? 他嗓音发哑说:“先生可以再让方少爷试试。” 戎缜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江寄厘,你又不听话了是吗?” 青年没吭声,只是通红着眼眸,戎缜掐住了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要你现在就做给他们看。” “江寄厘,让我高兴,就现在。” 大宅内鸦雀无声,江寄厘眨了眨眼,像是不太理解一样,许久,他才慢慢勾出一个笑。 眸中的酸涩和痛苦掩了大半,他又是那个漂亮听话的玩具,笑得温柔又乖顺。 他说:“是,先生。” 他攀住男人的臂膀,闭上了眼睛。 方闵眼里看着这一幕,手都要掐破了,还想说什么,被方荣山在后背掴了一掌,悻悻闭了嘴。 江寄厘强迫自己不听周围的任何动静,强迫自己不在戎缜面前露出任何痛苦的端倪。 他想,也不是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这样了,不是吗?在先生这里,他从来都不配得到任何的尊严和骄傲。 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这段时间长久的温存让江寄厘很明白如何在这种事情上哄戎缜高兴,他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没有任何迟疑。 方荣山和方闵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江寄厘不知道,他意识有些朦胧,一个小时后戎缜眉目间的冷意终于散去。 江寄厘在旁边苍白着脸咳嗽,最后还要强撑着给戎缜去浴室里放了热水,他跪坐在一边帮男人按着太阳穴,直到他赦免般说了句“出去吧”,江寄厘才得以解脱。 晚上戎缜有事要忙,江寄厘听到他和司机老陈说什么去中海。 江寄厘帮他整理了下领带,轻声道:“先生慢走。” 戎缜在他额上轻吻,声音低沉:“乖乖的,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回来爱你。” 江寄厘垂下了眸,抱住了他的腰。 他说:“先生再见。” 车子离开了大宅,没入了深沉的夜色中。 这一晚江寄厘在这里站了很久,夏天的夜晚很舒适,微凉的清风卷过草地,蝉鸣嘶声震天。 江寄厘嘴唇动了动,依稀可以看到他说的是:先生,再见。 - 中海在淮城西区,这一片地界三面环海,主打旅游产业,戎缜很少管这边的事情,基本都放手给其他人瓜分了,其中以秦家和方家为首,在旅游业方面两家独大。 西区的中海和惊棠湾近两年都在策划一个旅游项目,方家拿下的是中海,秦家拿下的是惊棠湾,本来秦家各方面都极占优势,前段时间还有许多人传言秦家要和戎家联姻,这个项目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结果戎缜突然横插一手扶了方家,惊棠湾的各项事宜一夜之间就凝滞了。 而因为环境问题,中海和惊棠湾短期之内只能有一个动工,一旦中海的项目启动,惊棠湾少说也得延迟五到八年,这么长的时间市场风向变动有多大谁也不知道,那么大一片荒海杵在西区,想想秦家都心疼得滴血。 秦老爷子气得要死,暗地里不知道骂了戎缜多少回为小不尊的东西,当年让出白马湾的项目就已经让秦家大伤了一回,哪知道戎缜吃人不吐骨头,丝毫没存感恩之心。 眼看中海湾的初步考察已经在进行中,戎缜还特意来了趟中海,秦家是半分钟都待不住了,戎缜前脚到了西区,老爷子后脚就赶来了。 西区大亚湾风景区边缘。 这里正好能远望到中海的情形,沿海的红木长廊中,几个人正在喝茶闲聊,大亚湾清亮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和长廊支柱,秦老爷子旁边的秦琮端起一杯茶,心情好像很不错。 他欣赏着漂亮的海景,一句话都不搭,权当那些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是背景音。 秦老爷子慢悠悠哼了声。 “惊棠湾的项目估值整体高过中海不知道多少倍,有些人可别看见个戎字就昧着良心当了睁眼瞎。” 和秦家交好的岳家家主接话道:“戎家那个要是发了话,那就不是瞎不瞎的问题了,到时候惊棠湾只能晾着,就看他要伸多长的手。” 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我看就是他戎缜瞎了眼,这么个破中海有什么好扶的!砸二十个亿进去打水花玩?” 岳家家主:“老先生慎言。”他喝了口茶:“戎缜什么心思目前我们还没摸透,他可不像是会吃闷亏的人。” 岳家三叔坐在秦琮旁边,他靠着沙发哂笑:“我怎么听说是方家那个老不要脸的送了个小不要脸的过去。” 秦琮闻言抬了下眼,插了句:“方家那个小少爷,送过去给戎缜暖床的。” 岳家三叔:“戎缜看得上?圈子里少有人能比得过他之前那位吧。” 秦琮慢悠悠摸着茶杯:“当然看不上,五花大绑,原装退回。”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声。 秦琮又道:“但是是投资在前,送人在后,戎缜投了钱进去,方荣山才送了儿子过去拍马屁。” 岳家家主沉吟:“那倒是奇怪。” 秦老爷子:“怪什么,摆明是故意打我们秦家的脸,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如此做事总有一天要反噬。” 秦琮拍了拍老爷子,镜片后狭长的双眸眯了眯。 他说:“怪倒确实不怪,往大胆了想,说不定戎缜是想吞下中海和惊棠湾两个项目呢,方荣山屁颠颠凑上去,不过是盘下酒的菜。” 长廊内短暂沉默了一瞬,氛围有些凝固。 秦琮笑了声:“开个玩笑,没有依据的猜测罢了。” 说完后他又端着茶慢悠悠看向了中海的方向。 其他人开始低声讨论,而秦琮却是心道,无论是不是猜测,今天中海湾的项目都绝对不可能顺利。 方家和那些人仰人鼻息惯了,没了戎缜的明确指示,这个项目只会一拖再拖,只要一延迟,惊棠湾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就不信,戎缜还真能遮了天。 下午四点,中海湾会客厅。 一众人坐在观景台的沙发上,中间是一整片中海旅游项目预建成等比模型,有人拿着红外指示笔介绍,而方荣山正谨慎的探着戎缜的口风,正说到关键处,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是戎缜的司机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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