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怕极了,小声呜咽着,手指死死抠住椅背,只是在这个封闭的两人空间里,这些动作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戎缜伸手拽住他的脚踝,只一下便把他整个人扯了过去。 “先生,不要。”江寄厘摇着头拼命反抗,“我不要……求您了……” 戎缜扣着他的脖子,嗓音阴冷:“不是要我帮你吗?怎么又不要了?” 江寄厘只是摇头。 车子驶出豪华恢弘的酒店,进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 南区大宅庭院内,劳斯莱斯停在中央,里面不断有压抑哀求的哭声传出来,隐隐还能听到几句求饶和反抗,只是明显没什么用处,一直到后半夜天光熹微时,那发哑的声音才停了。 车内狼藉一片,江寄厘瑟缩着躺在后座上,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这辆车仿佛被废弃了一般,停在这里无人问津,偶尔有打扫的佣人经过,也只是避讳的绕开,走远了才又开始低声说话。 江寄厘没有勇气走出去,他脸色苍白如纸,靠着车窗呕了好几次。 他身体很不舒服,全身上下基本没一块好皮,甚至还发起了低烧,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不敢出去,因为他所有的衣服都被暴怒的戎缜撕碎了,又脏又破的扔在脚下,连最基本的遮羞都做不到。 他胳膊撑着脸,埋了不知道多久,车窗突然被敲响了。 “夫人,您醒了吗?” 声音很熟悉,江寄厘有些恍惚的抬了头。 是林齐。 车子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状况,所以林齐的声音满是不确定的试探,静静等了两分钟,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以为江寄厘还没醒,他便打算吩咐佣人把之前做好的第三份饭倒掉重做。 谁知刚一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些微弱的动静。 他怔了下,看到车窗慢慢开了很小的一条缝—— 青年疲惫沙哑的嗓音传了出来。 “可以帮我拿一套衣服吗?谢谢。” 林齐下意识问道:“夫人,您想要……”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江寄厘言简意赅:“以后不要再叫我夫人了。” 林齐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道了声:“是。” 衣服拿来后,他在车边踌躇了一会,酝酿了好几个称呼后,才轻轻敲开车窗。 “小江先生,您的衣服。” 一只冷白纤细的手伸了出来,林齐视线躲闪不及,看到了他胳膊上令人心惊的掐痕,青青紫紫,从腕骨向上蔓延,一直隐入车内他看不到的地方。 细细簌簌穿衣的声音响了一阵,车门咔哒一声,开了。 “我让厨房再做一份餐食给您……” 林齐瞳孔微缩,张着嘴,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许久才道:“我……帮您叫医生来吧。”
第18章 chapter18 是怀孕了 林齐多少能猜到江寄厘的情况,所以挑衣服时已经尽量选了长衣长袖,但没想到依然遮不住那些瘆人的痕迹。 唯一裸露出来的地方都青紫交加,颈侧,喉结,锁骨,全是带着血印的咬痕,很难想象看不到的衣服下会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不用了,我想先去洗个澡,我住哪里?” 林齐有些苦涩:“我带您去吧。” 江寄厘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林齐几次想伸手扶他,甚至心里冒出一个蠢蠢欲动的危险念头,如果他能把人抱上去该多好,夫人这样的人,本来不就应该捧在手上好好宠着吗? 所幸最后都被理智压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乱七八糟的想法越来越多,林齐想,他可能是疯了。 因为他在心疼夫人的同时,居然有些仇视先生,他总是控制不住的觉得,先生可真是个不懂珍惜的混蛋。 江寄厘进了房间,在关上门之前,朝外看了一眼,目光对视那一刻,林齐又想到,他肯定是疯了。 南区大宅要比戎宅萧瑟冷清不少,佣人也就零星几个,一只手都能数的清楚,因为戎缜并不在这边久住,只有解决某些不听话的东西时才会过来,这里为数不多的佣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很懂得怎么闭嘴当哑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闲话一概不会乱说,更不会乱看。 他们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在这个大宅里,除了林齐,没人会在意被扔到这里的江寄厘是死是活。 浴室里。 江寄厘忍着那些难以启齿的酸痛把自己洗干净,热气蒸腾了足有半小时,面上才稍微回了点血色,他有些脱力的坐在浴缸里,脸埋在腿间一声不吭。 他心里空空荡荡的,触不到实处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好像最后一点活气都在昨晚被抽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等到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水都凉了,水波漾在洗得发红的皮肤上,冰的他打了个哆嗦。 薄薄的眼皮轻颤了下,江寄厘突然注意到水里有些地方飘起一些细小的血丝,很小很小,但依然被江寄厘捕捉到了。 他有些迟钝的动了下,往后退了退,于是飘起了更多的血丝。 江寄厘脸色白了,又狠狠朝后退了一下,撞上了浴缸坚硬的边缘。 他明明已经洗干净了,明明洗的过程也没有流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过度,他居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痛感,时有时无的,想起前段时间他身体种种不对劲的地方,江寄厘眼眶一下就红了,他有些慌张的从水里出来,把自己擦干净。 而在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好像又不流血了,痛感也变弱了。但江寄厘却吓得浑身发冷,莹白的脸上又惊又怕,他穿好衣服出了浴室,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座机。 然而手指刚按了一个数字就顿住了。 他抱着电话,喘着气滑坐在地毯上,他不能打120,先生一定会知道的,林齐请的医生就更不行了,那些医生都是戎家的专属医生。 就连这个座机,很有可能都是被监听的,他打出去的每通电话先生一定都有办法查清来源。 江寄厘又慌忙把电话扔下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林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说是给他送些吃食。 江寄厘眨着眼,额头的冷汗慢慢在蒸发,头脑稍微冷静了些。 他站起身去开门,静静的望着林齐,许久才哑着嗓音叫道:“林齐。”他手指蜷着,心里飞速酝酿着接下来的话。 “我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带手机,我爸妈生日马上要到了,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不过房间里的座机好像坏了,你能帮我出去买一个回来吗,随便什么的都可以。” 他说话很轻,语气也很柔和,林齐只怔了一下,便答应了。 江寄厘端过那份还冒着热气的饭,轻声道了谢。 林齐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帮他买了新的手机回来,还顺带三张电话卡。 江寄厘现在的身体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没有特别明显不舒服的感觉,他捧着手机在房间里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拨了那个心里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手机里响起了接线的忙音,江寄厘紧张的呼了口气,不多时,电话被接了起来。 对方没有说话,安静两秒后,短促的笑了声。 男人温润好听的声音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打了呢。” 江寄厘垂着眸:“秦先生……” “叫我秦琮就行。” 江寄厘沉默了,秦琮也不急,很有耐心的等着他,许久,江寄厘才继续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您能帮我避开……避开他做一次检查吗?” “避开戎先生啊……啧……” 这一声让江寄厘心沉了沉。 “你可以先说一下症状,尽量详细清楚,我可以提前做个简单的判断。” 江寄厘握着电话的手收紧了,好巧不巧,正要开口说话前,他没忍住干呕了一声,他缩成了一团,喘息声断断续续。 “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吧,我白天变得很嗜睡,经常不知不觉睡过去……还会莫名其妙干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腰酸背痛的,什么都不做也是这样……最近小腿好像又有些浮肿。” 秦琮在电话那头极安静,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等着他说下去。 江寄厘的声音不自觉变轻:“还有今天,我……我腹部有些疼,不过并不严重,也可能是着凉了……” “还有吗?” 江寄厘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 “还流了血……”声音小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秦琮:“我知道了。”他似乎在敲着什么,缓慢却很有规律,“戎先生这几天要飞一趟瑞典,我会想办法送我的医生进去。” 江寄厘:“好,谢谢……秦医生。” 秦琮颇为玩味的笑了声,也没再纠正这个称呼。 之后的几天,江寄厘极小心的养着自己身上那些伤口,而腹部虽然还是会偶尔传来阵痛,但都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养到第四天,林齐带了个很年轻的医生上来。 对方介绍自己姓陆,江寄厘礼貌的叫了声:“陆医生。” 两人视线交错间,互相都心知肚明了,林齐出去后,陆洄才开始摆弄带来的小型设备,他说道:“我听老秦说了你的一些基本症状,目前有一个初步想法,但是还不能确定,你也做好心理准备。” 江寄厘平躺在床上,点了点头。 冰冷的听诊器接触到了他的皮肤,江寄厘身体抖了一下,陆洄声音很沉稳:“别紧张,没事的,实在害怕可以闭上眼睛,很快就好了。” 检查进行的有条不紊,一切结束后,陆洄收了仪器,直起了身。 “我建议你有机会了还是来医院一趟吧,做一次全身检查。” 江寄厘忍不住抓住了衣角:“……这次不是全身检查吗?” 陆洄眉头微蹙了下:“老秦没有和你说……”他顿了下,“当然不是全身检查,我是妇产科医生。” 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在江寄厘脑子里炸开了。 他觉得自己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眼睫颤了颤,又问了一句:“您说……您是什么医生?” 陆洄站得很直,沉稳的眉眼看向他。 “我是妇产科医生,老秦特意让我过来做的检查,你这种情况之前也有,所以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 “根据我目前的检查来看,怀孕时间在九到十周,也就是前三个月,正是胎儿最不稳定的时候,所以并不提倡任何形式的孕期性行为,一定要避免剧烈运动,否则很容易流产……” 他的视线扫过江寄厘颈间和胳膊上的痕迹,“如果实在无法避免,那就需要伴侣注意了,时常建议控制在半小时内,最好是侧卧式进行,不容易挤压胎儿……” 眼看着江寄厘整张脸都红得快滴血了,他飞快说完最后一句:“一定要戴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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