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纪归帆被认出,就怕他干什么稀奇事被认出。 没有拍摄任务,纪归帆就自由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先洗澡护肤,护肤完打游戏。 “上上上,我去,怎么又死了!” “不是,你是——” “老大——” 纪归帆看着电脑上失败两个字,气得想砸电脑。 “傻逼队友!” 韩延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还提着外卖,里面是纪归帆喜欢的汉堡炸鸡,眼睛往电脑上一撇惋惜道:“啧啧啧,老大,你这战绩,” 纪归帆随意往后一靠,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怎么?上次让你查的事查完了吗,大半个月没见你人影,你又去哪个妹妹的温柔乡了。” “这不过来交差了,”韩延自知理亏,把手里的外卖拿给纪归帆看,殷勤地帮他揉肩:“姜南寻从小到大的档案没问题,但就是太没问题了,一看就是假的。我又找人认识了风尚文化其他女艺人,才稍稍有点头绪。” 纪归帆享受着韩延的按摩,可还没忘记韩延消失了大半个月。 “所以呢,你这半个月干什么去了?” 韩延清清嗓子,打算来个激情演讲:“老大,这不得不说,我牺牲自己,深入敌穴,换取她们的信任,套出来不少情报。” “直说。” “姜南寻是风尚文化特签的艺人,对外说是风尚文化的艺人,其实合同都不在风尚文化。姜南寻就是个挂名的,所有的资源都不是公司给的,都是姜南寻背后的金主给的。” 姜南寻既然有金主,还用得着用下三滥的手段? 背后金主给得太少? “哦对,老大,我还听风尚文化某个艺人说,姜南寻其实不是O型血,她是A型血。” 韩延把保存在手机里的体检单给纪归帆看:“这是我从她手里买的,本来那个艺人是想看看姜南寻对什么过敏,意外发现了这件事。” 花钱买体检报告,在娱乐圈也很正常,很多艺人会搞点小动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你和他们有同一个敌人,那就很容易获得黑料。 姜南寻的脾气,本就很容易得罪人,娱乐圈不缺看不惯她的人。 但这可真是意外之事,纪归帆本来对喻谨溪有兴趣,现在姜南寻竟然和喻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他是不是又帮喻谨溪一个大忙? “有意思了,姜南寻是八成是喻母的女儿,按辈分来说,那算是我小姨子?” “确是。” 纪归帆藏不住事,兴致勃勃地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喻谨溪。 韩延催促着:“老大,别看手机了,先吃饭吧。” 看着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喻谨溪一条消息都没回,纪归帆心里有些难受,这么晚了,喻谨溪不可能在工作,为什么连他的消息都不回。 “行。” 纪归帆默默吃饭,搞得韩延一头雾水。 另一边的喻谨溪,在收到纪归帆的消息时,草草看了一眼。 挺上道的。 本来这只是姜家和喻家的竞争,喻谨溪并没有让纪家也牵扯进来的意思,如今纪归帆趟了这趟浑水,等于说也被牵扯进来了。 姜南寻和他母亲的关系,他早已料到,原本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现在却是姜南寻才可能是喻家的孩子,自己只是一个外人。 多年的父子之情让喻谨溪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可理智同时也告诉他,喻家很快就不是他的家了。 与其说和姜南寻争家产,争个鱼死网破,不如自己先计划好以后。 仅有资料表明,姜南寻被喻母娇养得不成样子,喻父是绝对看不上她的。倘若自己先退出这场权力游戏,等到喻父指望不上姜南寻,自然就想到了自己。 离开喻家,上交喻家的东西,和纪归帆做个朋友,也是今后的一个保障。先前想和纪归帆撇清关系,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喻谨溪斟酌了几分钟,还是给喻谨溪发了消息,想约他明天咖啡厅相见。 剩下的事,明日再说吧。 第10章 为了给喻谨溪留下一个好印象,纪归帆早起了两个小时捯饬自己。捯饬好了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出门都得包戴墨镜和口罩。 可恶,白起那么早了。 韩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瘫在沙发里,违心地说:“老大,祝你好运。” 纪归帆哼着小曲出门了。 咖啡厅里,喻谨溪早就到了,纪归帆递过去一大捧香槟玫瑰。 “怎么给我买花了?” 喻谨溪最喜欢香槟玫瑰了,很长时间都没人给他送了。 突然有一瞬间,喻谨溪觉得如果纪归帆不是纪家的小少爷,他们之间没有婚约,没有勾心斗角的公司争斗,正常的相遇相识,或许比现在要好。 “看见了就买了,老婆喜欢吗?” 借着喻谨溪欣赏花,纪归帆小心翼翼地坐到喻谨溪身边,紧张的手指抠裤子。 “喜欢。” 喻谨溪不假思索地回答。 “说说正事吧,”喻谨溪把花放在内侧,从包里找出协议,放在纪归帆面前,“我昨天收到了你的信息。有些事,需要和你说清楚。” “两家的婚契可是很多年前就定下了,老婆你不会想反悔吧。” 纪归帆单手拿起协议,手一扬,协议散落在地上。周边的客人都朝他们这边看,有的人已经认出了喻谨溪。 喻谨溪有些生气,动笔的动作一顿,冷哼道:“纪少真是好大的脾气。” 纪归帆察觉出喻谨溪生气了,不自觉地紧张,语气也没平时的硬气:“不是,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 纪归帆小心翼翼地抱上喻谨溪的胳膊,以此换得喻谨溪的心软。可心里还是不理解,刚才他扔协议的动作多帅呀,网上不都是这么干的吗,老婆不应该被吸引住吗? “上楼上包间,别在这丢脸。” 喻谨溪受不了身边探究的目光,轻踢了纪归帆一脚,示意他让开。服务员很有干劲的给喻谨溪引路。 “老婆,等等我。” “闭嘴,跟上!” 喻谨溪也认出咖啡厅有几个熟人了,现在只想赶紧避开他们,要是被他们看见,告诉了喻父,喻父一定会彻查到底,那对自己更加不利。 纪归帆蹲着捡起协议,怀里还卡着花,略显滑稽,幸亏他戴墨镜戴口罩,否则也拉不下脸来。 包间里,服务生调好温度,点上香薰,为两人重新上好咖啡。 “你是小孩子吗,一点分寸都没有,刚才多少人看笑话,你倒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纪归帆偷偷打量着喻谨溪,手里的东西也不敢放下:老婆嫌我遮得太严实了?那我下次啥也不戴,老婆肯定觉得我很贴心。 “也是,你要是不包那么严实,那是不是不知道多少狗仔围堵吧。” 喻谨溪越说越生气,偏偏纪归帆还听不出来:“肯定啊老婆,上次我就被粉丝堵在餐厅了,你是不——” 纪归帆正绘声绘色描述上次如何逃脱的,喻谨溪抓起一盒餐巾纸朝纪归帆砸去—— “……” 十分钟后,喻谨溪火气小了点:“行了,别傻站着了,坐过来看看协议。” “好嘞。” 纪归帆坐在喻谨溪身边,摘下墨镜口罩,一页页翻看协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你为了不和我结婚,要和喻家断绝关系?” 纪归帆冲着喻谨溪瞪眼,满是不可思议。喻谨溪在心里给纪归帆鼓掌,理解力真是一绝。 “不是为了不和你结婚,是因为我可能不是喻家的孩子。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万一我真的不是喻家人,我们之间的婚契自然作废。” 喻谨溪在来的路上,重新梳理了一遍他这23年,虽然母亲不爱,但是喻父是实打实地培养自己,带自己认识各行业的大佬,学习管理公司的事宜,喻家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询问自己的看法。 谁都不会为别人培养孩子,那就说明,喻父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但纪归帆的确是纪家小少爷,如果他不想,喻谨溪也不会勉强的。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不相信以他的能力,离开喻家就什么都干不好了? “你以为这个婚契能牵制我?” 纪归帆难得正经,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喻谨溪,婚契从不能困住我,困住我的一直是你。” 喻谨溪不停搅动着咖啡,对纪归帆的认知逐渐改观。一大捧的香槟玫瑰立在桌角,浓烈的香味窜进鼻息,咖啡勺碰撞在杯壁上,发出响声:“我们只见过几次,纪少爷高估我了。” “真的只见过几次吗?”纪归帆猛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面上带有几分恼怒。 明明之前陪喻谨溪那么长时间,怎么都不算数了呢? 喻谨溪将咖啡勺摆在一旁,抬头看向纪归帆,这种仰视让他很不舒服:“激动什么,坐下谈。” 喻谨溪欲要拉下纪归帆,却被他拽住手腕。 “明明见过好多次。” 纪归帆一用力,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环住喻谨溪的腰。 鼻尖撞在纪归帆的胸膛上,有点疼,喻谨溪想躲开却挣脱不开纪归帆,只能在纪归帆怀里换个舒服一点姿势。 暧昧的姿势,让喻谨溪红了脸,纪归帆松开喻谨溪的手腕,挑弄着喻谨溪的头发,撒娇道:“好好想想,真的只见过几次吗?”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喻谨溪耳尖也发烫发红,下一步就是毫不留情地狠狠踩在纪归帆脚上…… “我去,疼疼疼!” 趁着纪归帆喊疼,喻谨溪轻易挣脱了纪归帆的怀抱,后退几步却碰倒了桌边的花。 香槟玫瑰,香槟玫瑰。 喻谨溪脑海中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被唤起,先前他从没仔细观察过纪归帆,如今却觉得纪归帆脾气秉性,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 喻谨溪喃喃道:“帆船,小帆船?” “哟,”纪归帆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阴阳怪气道,“老婆不是说只见过几面吗?” 回忆起小时候纪归帆犯的贱,现在纪归帆惹的事,喻谨溪咬牙切齿说:“真是,死性不改!” 在喻谨溪七八岁时,纪归帆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当时纪归帆让叫他帆船,这样听起来是昵称,显得关系更近,以至于喻谨溪不知道他大名是什么,更不知道他是谁。 两个小男孩,狗都嫌的年纪,自然是惹了不少祸事。可喻父又不能教训客人,在纪归帆走后,喻谨溪天天被教育,对‘小帆船’可谓是记忆深刻。 纪归帆从未忘记小时候的糗事,立志到:“老婆都能把我忘了,以后我更要努力让老婆记住我。” “多工作,为公司吸金。不光我,其他领导层也能记住你。” “不,”纪归帆捏着喻谨溪的耳垂,蛊惑道,“老婆记住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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