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眠只是在施舍,施舍自己觉得多余的剩下的温情,让辛苦求来的“工具”能发挥最大作用,却不允许他将所有的爱都放在这些“工具”身上,为他们耗费太多心神和力气。 最要命的是江烬眠不觉得自己有错,也没有任何要改的意愿。 周灿宁觉得他真的太可怕了。 欲望得到满足后,江烬眠搂着爱人躺在床上温存,耳鬓厮磨:“还在生气?” “……我觉得很累。”周灿宁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就什么也别做。” 江烬眠知道周灿宁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宁宁。 “你知道吗?阳阳今天特别粘我,他知道我不开心,所以他也很不安。我觉得很自责,因为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是我又想到,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今天能知道我不开心,明天也许就能发现你不喜欢他。他们要是问我为什么,我该怎么办呢?” 周灿宁感觉到江烬眠放在腰上的手收紧,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告诉他们,其实爸爸妈妈的关系并不好?还是告诉他们,爸爸只是把你们当做用得趁手的工具?” “我们的关系可以变得很好。” 只要他的宁宁愿意,他们会比任何人都过得幸福。 周灿宁轻轻地反问:“是吗?” 沉默半晌,江烬眠坦白:“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那你爱我吗?” 周灿宁无法回答。如果一定要他说,那恐怕不会是江烬眠想听到的答复。 “宁宁你看,你答不了。” 周灿宁不想和他在这个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下去,他只是想给孩子讨个说法:“可是这和孩子们没有关系。” “你爱他们,你们的关系很好,好到让我嫉妒。”江烬眠的表情有一瞬间狰狞,“你明明是我的合法妻子,但在这个家里,你好像只是江守光和江挽阳的母亲。你什么都替他们着想,他们就活在你的心尖尖上。那我呢?我在哪里?” “我真的没有失去你吗?” 江烬眠觉得周灿宁对他不公平。一直以来,周灿宁都要求他爱孩子,但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凭什么爱孩子?那两个孩子已经拥有他无法渴求的爱了,这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认了,毕竟他们能牵制住周灿宁,对他而言也有很大功劳。但他还是会嫉妒,会不甘,会忍不住想要隔开他们。 他的宁宁不该属于别人,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他隔不开。周灿宁那么喜欢孩子,他已经剥夺了他的自由,不能再把他的孩子也拿走。所以他已经很大方了,他只是没有像普通父亲一样那么爱自己的孩子,但他依然容忍他们在宁宁怀里撒娇,霸占着宁宁心里最柔软的位置。 他只是太爱周灿宁了。 周灿宁拧着眉,一副很不赞同的表情:“烬眠,你不要蛮不讲理。” 江烬眠自嘲地笑了:“我在你心里,有过讲理的时候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江烬眠这么说,周灿宁有些鼻酸。他把头埋进江烬眠怀里,闷声说道:“有。我以前认识的江先生特别好,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刚认识江烬眠时,周灿宁真的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雇主。他不知道江烬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打自己的主意,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好,无论做什么都想着他,顾着他的感受。但他对他的好都是切切实实落在身上的,不管那是不是圈套,江烬眠都给了他许多温暖,让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温柔很值得人信任。 他曾经是真心喜欢过江先生的,也许还不是爱情里的喜欢,但他觉得那离爱情并不远。 江烬眠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他没有变。他以前只是在骗你,现在的他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自私自利,占有欲强,像凶兽一样亮着獠牙死守他的宝物,一点点光芒也不想让别人看见。 “宁宁,江先生一直都是个疯子。” 2021-11-22 01:42:14
第9章 晚上周灿宁一个人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后,就待在房间里玩手机游戏。他估摸着雇主在饭局上应该会喝酒,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准备了些醒酒汤,等江先生回家后立刻就能喝上。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公寓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江先生,你回来啦!” 周灿宁闻到他的雇主浑身酒气,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动作也比平常迟缓许多,就知道他肯定喝了不少酒。他快步上前扶住江烬眠,把他带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然后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温热的醒酒汤。 “江先生,喝点汤吧。” 江烬眠抬起染墨的眸子,拧着眉头看了看他的小家政,不说话也不接碗,自顾自地扯开领带,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周灿宁不知道雇主这是什么意思,只好软着声继续劝他:“江先生,你不喝汤,明天起来会头痛的。” “放着吧。”江烬眠闭着眼捏了捏山根,显出满脸疲态,“你不用管我,回房间休息吧。” 江烬眠看起来很累,比之前见过的喝完酒之后的状态差很多,周灿宁没办法放心让他在客厅里自生自灭。他的雇主平时对他很好,作为一个合格的家政保姆,没道理雇主喝醉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却心大地回房间睡觉,那也太没良心了。 “江先生,我扶你回卧室好不好?” 江烬眠听到他的小家政像只小蜜蜂一样在耳边不停说话,温柔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促使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他。周灿宁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他在灯光下凑近的脸,领口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对自己这种半醉状态的人而言有很大吸引力。 他默默压下体内的躁动,一言不发地端起碗喝完醒酒汤,无奈地对周灿宁说:“我喝完了,回去吧。” 周灿宁觉得雇主可能嫌自己烦了,只好听话地把碗拿回厨房洗干净,一步三回头地路过客厅回自己房间。 进房门前,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江先生如果觉得不舒服,记得叫我。” 江烬眠克制地“嗯”了声,静静地窝在沙发里缓神。 周灿宁怕自己听不见江烬眠叫他的声音,特意没有关紧房门,留了一道缝方便他随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听见雇主的脚步声。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仿佛主人已经入睡。他不放心地又探头出去看,发现江烬眠还是之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被吓了一跳,赶紧出来仔细看,才知道他的雇主皱着眉心,脸上满是难受的表情。 “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吐?还是哪里不舒服?” 江烬眠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他的小家政不放心自己,又出来挑战他的忍耐力了。一而再,再而三,他真的很难继续克制自己。他暗暗叹了口气,终于放弃挣扎,觉得自己现在是个醉鬼,即使做出一些不符合绅士形象的行为也不算过分。 他伸手抱住周灿宁的腰,在他小小的惊呼声中埋头靠过去,放纵地蹭着这具肖想已久的柔软身体。 “有点晕,想吐。” 周灿宁的注意力立刻被拉回来,担心地抚摸着雇主的脑袋,低头问他:“我扶你去浴室好不好?” 江烬眠果断拒绝:“不想动。” “那我去给你拿个盆子?” “不要。” 别人都说喝醉酒的人不讲道理,周灿宁一直以为这句话在他的雇主身上是不奏效的。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不奏效只是因为喝的酒还不够多。 他只好像哄小朋友一样,耐着性子温声哄江烬眠:“那你想怎么办?你说,我帮你做,好不好?” 江烬眠靠着小家政软绵的肚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隐隐生出把他压在自己身下的冲动。他想剥光那层碍事的布料,一寸一寸品尝稀世珍馐,把他香香软软的小家政由里到外吃干净。 他抱着周灿宁的手又收紧几分,撒娇似的对他说:“就这样,别动。” 周灿宁听话地站在原地,轻轻抚着江烬眠后脑勺,一下又一下,温柔耐心地等这位大朋友缓酒劲。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灿宁的思维有些发散。他觉得他的雇主和别人不一样,即使醉成这样,也没有任何不好的习惯,只是有一点点任性而已。但那也是很可爱的,和他平时表露出来的精英模样形成对比,不但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忍不住想对他更好一点。 他想,喝醉酒的江先生可真像个小孩子。 被认为是“小孩子”的江烬眠,此时正悄悄把唇瓣贴在他的肚子上,像个不要脸的变态雇主,隔着衣服亲吻底下美好的肉体,偷偷觊觎着小家政的一切。他很喜欢周灿宁身上的温暖,那是他无限向往的桃源,也是他寻找了很久的家。 “怎么喝那么多?” 江烬眠借着玄关处的暖色灯光,眯着眼低头看扶着自己的爱人,听他念叨自己不爱惜身体。 他想,现在的自己有家了。他终于能把小家政光明正大地藏进怀里,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江先生形象的雇主。他是周灿宁的丈夫,是周灿宁的孩子的父亲。除了爱以外,周灿宁的一切都是他的。 “宁宁,给我煮碗醒酒汤吧。” 周灿宁扶着江烬眠坐下,熟练地替他摘下领带,“早就煮好了,在厨房里温着,我现在去给你盛。” 江烬眠靠在沙发上看着爱人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像是回到了从前,但又不是真的回到从前。他们现在更亲密了,和以前保持着距离的雇佣关系不一样。哪怕他的宁宁还在生气,气他对孩子们不上心,也依旧会在他出门前自然地替他整理着装,应酬完以后再及时地送上一碗醒酒汤,然后抱怨他身上的酒气太臭太熏人。 他的家是周灿宁,从始至终都是。 “会不会想吐?” “还好。” “要现在就洗澡吗?” “再歇一下。” 把该做的醒酒功夫都做完以后,确定江烬眠没什么大问题,周灿宁才终于有了冷静思考的时间。他摸了摸男人略微发红的脸,忍不住板起脸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烬眠今天不过是去参加一个普通酒会,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有几个人能在酒会上把他灌成这样?他很难不怀疑江烬眠是故意酗酒,好回家来向他撒泼。 “是。”江烬眠坦然承认,但他没有撒泼,“让我躺一下吧。” 他靠在周灿宁身上,指了指他的大腿。 周灿宁没拒绝,小心地扶着江烬眠的头枕在腿上,嘴里没好气地说“你还挺骄傲”,手上替他按摩放松的力度却是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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