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眠用了点力度挣开桎梏,警示性地捏了捏处于半醒状态的性器,再次问道:“聊了什么?” 周灿宁皱起眉头,犹豫再三,还是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老师。” 不知不觉中,江烬眠的身体已经凑得很近了,几乎是将周灿宁圈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为什么那么开心?” 从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起,江烬眠最在意的事就是周灿宁对别人笑,并且对方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参与过他的过去的女人,而那些过去是江烬眠所不能够经历的。 他不止一次后悔带周灿宁去那家餐厅吃饭,那是他做过的错误决定之一。他嫉妒徐玟英,也惧怕着徐玟英。那是一个不可控因素,而他最不能忍受爱人被夺走的可能性存在。所以他发了疯地想赶走周灿宁身边的旧识,更发了疯地想让周灿宁离不开自己。 话甫一入耳,周灿宁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地盯着男人,声音略显颤抖:“我现在连开心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亏他之前还和玟英说那些话,他当时怕是脑子进了水! 江烬眠抚上他的脸,温柔地亲吻微红的眼尾,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强硬:“有,但她不行。” 车里的空间太小了,周灿宁被逼得无处可逃,只能勉强撑开男人压近的躯体,为自己偷得一丝喘息余地。 “我们就非得这样?”他低头瞧见被悄悄褪下一半的裤子,双唇微动,神情有些恍惚,“好好说话不行吗?” 江烬眠愣怔一瞬,难得有一丝心软,默默地收回手。他亲了亲爱人的额头,主动替他整理好裤子,只是裆部却仍然鼓起一个明显弧度。 “别和徐玟英走太近。” 周灿宁别过头,闷声闷气地辩驳:“我没和她走得很近。” 他知道的,江烬眠讨厌徐玟英,看见她给他发信息都要发脾气,然后在床上变着花样折腾他。要是他真去亲近徐玟英,怕是要出大问题。所以他一直刻意和徐玟英保持距离,并没有像江烬眠想象的那样对她表现出热情的态度,今天只是一次例外。 江烬眠摸了摸爱人柔软的头发,眼底含着一丝隐忍,“我不喜欢你对她笑。”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周灿宁合眼靠在椅背上,拒绝和身旁蛮不讲理的男人交流。 “再有下次,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事。”江烬眠握住他的手,语气冷淡地陈述:“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好人。” 周灿宁倏然睁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他没舍得往江烬眠脸上抽,只是愤恨地打在肩上,啪的一声,响亮又解气。 “你还觉得骄傲是吧?!” 江烬眠垂下黑眸,敛起里面翻涌的惊涛骇浪,沉声说道:“我只在乎结果。” 听到这样冷硬的答复,周灿宁没忍住又打了他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就停不下来了。直到他自己心疼了,才别扭地扎进江烬眠怀里,边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他的肩膀,边气鼓鼓地凶他:“我打你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江烬眠搂着爱人的腰,不但没发现他的小心思,反而还在执着之前的事:“不许再偷偷见徐玟英,闹脾气也没用。” 他以为周灿宁是在气自己不许他和徐玟英来往,脸色阴沉得厉害,却还是任由周灿宁打骂,纵容他偶尔才会出现的小脾气。 周灿宁没想到江烬眠会想岔了,好气又好笑地埋在他胸前嘟囔:“笨。” 又凶又坏的江先生真的好笨,脑子还有点毛病,可是有时候又可爱得让人放不下。 “嗯?”江烬眠没听清。 周灿宁悄悄弯起眼睛,嘴上却凶巴巴地说:“你有病吧。” 那种像撒娇一样的话,他才不会说第二遍。 车子刚到家停稳,周灿宁立刻就想开门下车,但是却没推动。 “不许偷偷见她。”江烬眠拦住他的手,固执地索要一个肯定答复。 周灿宁挣了挣手腕,意料之中地脱不开,便只好先答应下来:“知道了。” 车厢里安静片刻,然后周灿宁怒了:“放手!” 他提的要求自己都答应了,可现在却还不放他下车,是要干什么? 江烬眠抿了抿唇,把不听话的爱人勾回怀里,贴着他的耳朵重复强调:“你对她笑了……” 他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控诉,一声接一声地叠在空气里,隐隐荡起一丝涟漪。 周灿宁听得心头微动,隐约捕捉到一点模糊的念头,便本能地转身给他盖了个戳,正中喉结。 男人的喉结肉眼可见地滚动一下,随即低头衔住爱人的唇,凶狠地掠夺彼此口中的空气,将胆大包天的爱人吻得浑身发软,只能红着耳根伏在自己胸前歇息。 周灿宁自觉中计,刚顺匀气便翻脸推开江烬眠,憋屈又羞耻地开门下车跑回家,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骗子! 江先生干什么都不行,就骗他感情最行! 2021-11-22 01:42:57
第25章 近段时间江烬眠似乎很忙,每晚都赶着饭点回家,甚至晚上还要在书房里待很久,连床上运动次数都减少到几乎没有。有一晚周灿宁半夜惊醒,迷迷瞪瞪地发现身边是空的,才知道那人竟然大半夜的还在工作,一点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整晚整晚的搁书房里当铁人。 他也试过拐着弯劝了一次,可是江烬眠根本不上心,该熬夜还是熬夜,忙得黑眼圈都出来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不少。当事人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只有他傻得忍不住担心,总觉得再这么下去,江烬眠早晚要累倒在办公桌前。 放心不下的江太太让保姆天天炖补汤,又千叮万嘱江先生要在公司里喝枸杞茶,生怕江先生一不小心就把健康作没了。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滑鼠滚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不仔细听的话甚至都发现不了。 周灿宁慵懒地窝在靠边的沙发上,团成一只柔软的大猫咪模样,心不在焉地掀着手里的翻译小说。他几乎是看几行字,就要往江烬眠那边瞟一眼,偷偷地瞟着瞟着,几小时都过去了,而江烬眠还没有要结束工作的意思,可他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怎么还没结束…… 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刚看完一份文件,抬头舒了口气,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他突然想起之前进来看书的爱人,赶紧扭头望向窗边,果然看见他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烬眠放轻脚步走近沙发,小心翼翼地抽出爱人怀里的书放到一边。他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这张酣睡的容颜,心里酥酥麻麻的,忍不住自作多情地认定周灿宁是在陪伴自己。 他的宁宁最心软了,对谁都那么温柔。 沙发里的伸展空间很小,周灿宁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间,他好像感觉到被人抱了起来,随即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里。 他迷迷糊糊地往热源处蹭,揪着衣服喃喃呓语:“睡……很晚了……” 江烬眠的心顿时软成一团浆糊,一朵朵绚烂烟花在脑海里绽放,隆重庆祝着自己并没有自作多情,他的宁宁确实是在等他。 他轻手轻脚地把爱人放在床上,弯腰仔细盖好被子,小声哄道:“知道了,宁宁晚安。” 周灿宁的意识并不清醒,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应该被人抱着睡才对。可是现在被窝里却空落落的,一点也不暖和,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他胡乱探出一只手往外摸,好像听见有人问他“怎么了”,可是他没有理会,一心只想找到目标物。直到勾住不属于自己的手时,他才心满意足地抱住不放。 坐在床边的男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困住,却又不敢用力挣开,怕把睡梦中的爱人弄醒。他考虑了一秒后,果断掀开被子就势躺下,把书房里的工作丢在一边,将无意识撒娇的爱人圈进怀里哄睡。 一夜好眠。 第二日周灿宁醒来时,江烬眠已经不见人影。他洗漱完下楼后,餐桌前也只有一个小团子在吃早餐,另一个小团子已经被送去幼儿园了。 “王嫂,烬眠出门了?” 正在照顾阳阳的保姆“欸”了声,点点头,担忧地说道:“先生今天走得急,连早餐都没吃。” 闻言,周灿宁不由蹙眉。江烬眠以前因为三餐不定时而得过胃病,后来被他天天督促着按时吃饭,早餐更是不能落下,才慢慢调养好身体。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又故态复萌,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周灿宁烦闷地戳破碟子上的太阳蛋,想着就该让江烬眠再痛上一回,才能知道胃病的厉害,可是左手却不受控制地摸起手机给他发信息—— 记得吃早餐。 等他解决完餐食后,微信里已经收到一条回复。他随手划开看了眼,才稍稍放下一点心。 然而,放松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 中午和小儿子在花园里荡秋千时,周灿宁右眼皮直跳,心里一阵阵发慌。这样异常的状况,让他不由得疑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从两个孩子筛选到两个孩子的父亲,将风险程度一一排查了遍,最后锁定作死能力一等一的大人。然而他又觉得,像江烬眠那样的人,本事大得很,应该不需要他过分担心。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心里存着这么一件事后,就总也坐不住,脑子里乱糟糟的。没过多久,他便忍不住找了个借口,给江烬眠发信息试探情况。 结果等到小儿子快要睡午觉了,江烬眠都还没有回复。 这不正常。 江烬眠那样一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人,平时有事没事都要骚扰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几小时,连条信息都不回,尤其是这条微信还是他主动发的。 等周灿宁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江烬眠公司楼下了。他在直接上楼和给江烬眠打电话之间纠结一瞬,最终选择后者——要是接通了,他就立刻回家,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理智回笼后,他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在家连个电话都不打就跑过来,好像脑子进了水一样,傻得可怜。要是江烬眠真的只是太忙,而抽不开身回他信息,那他现在的行为就很奇怪了。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江烬眠扒出最后一个秘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电话通了,然而却不是江烬眠接的。 “周先生好,我是陈铭。” “陈助理?你好,请问烬眠在忙吗?” 对面沉默片刻,似在犹豫。 周灿宁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连忙道歉:“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工作了?”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在忙。”陈铭好像有些慌张,“只是江总他……他在医院。” 2021-11-22 01:43:00
第26章 医院人流量一如既往的大,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各异,有的身边有人陪,有的却没有。周灿宁无暇顾及其中的人生百态,一进住院部大楼就直奔目标地,急匆匆地赶着电梯上到陈铭所说的楼层。估计陈铭也怕他找不着地方,所以他一出电梯门转个弯,就看见陈铭远远地站在走廊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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