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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汇逛了一天也没有看到合心意的项链，早上兴致勃勃的势头全无，垂头丧气回到酒店房间对着窗外的鸟发呆，只有傅城的消息能让他重新打起精神。 傅城刚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拍了张等公司电梯的照片发给他，“今天不用加班，不过要跟部门同事一起聚餐。” 柯汇琢磨着照片里露出大半海报的电梯广告，上面在宣传暑假新开张的电玩城，他记得昨晚老Q还发在群里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似乎是有个开业的特惠活动。柯汇算了算回国的时间，他回去还赶得上，小窗戳老Q给他买两张最后一天的活动票。 “最后一天可能没什么好玩的了。”老Q抢票前告诉他，“你又不是最后一天才回来，中间的票还很充裕，买前面几天的呗？” “那几天又不是周末。”傅城实习是每周五天，只有周末休息。 工具人老Q骂骂咧咧地买票去了。 柯汇顺手打开某橙色软件搜索当地的特色工艺品，翻了几家首饰店铺，他愉快地找了客服定做。 只要项链有当地元素，只要是他送的，只要具备一定的旅游纪念意义，管它是不是真的来自这里的伴手礼。 他说是，那就是。 在作弊这一块，他的天赋异于常人。 而且要不是因为柯汇想作弊，他们可能不会认识。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他们的“纪念”了。 搞定了伴手礼，柯汇又接上傅城的聊天对话：“你们部门的人都很年轻吗？” 柯汇和傅城现在什么琐碎的日常都能聊，大到世界新闻，小到出门遇见一只花纹特别的猫，自然得两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但有个事情柯汇一直不敢问，那天他半梦半醒和傅城的视频电话里究竟聊了什么。 傅城是不是真的说了“好”？ 他想知道，又不太敢知道。 “主管好像就二十九岁。”傅城回消息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似乎手机里只有柯汇一个联系人一样。 柯汇了然，互联网大厂里面经常有做新尝试的年轻小团队，傅城应该也是进的这种组。 他感慨道，“毕业几年就能混到这个位置，真的厉害啊。” 后面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内容，柯汇却一直想着工作能力这个话题。 傅城身边的人都那么优秀，会不会觉得他特别菜鸡？ “在那种地方太危险了。”柯汇很不放心。 好友A听不懂他在担心什么：“啥危险？” 柯汇燃起熊熊斗志：“万一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不行，我要先下手为强。” 好友A：“……你要用强？不好吧，这违法啊？” 好友B：“下手？我看你可能会在下。” 好友A：“你不懂，这是情趣。” 老Q：“我要退群。” 柯汇：“…………” 每日一问，这群怎么还没被网/警端掉？ 第23章 店家催了好几次设计定稿的确认，经过冥思苦想，柯汇选择了字母C上面装饰着贝母和蓝欧泊的吊坠款式，对比其他宝石，这款显得更日常，不过分高调。 而且…… 以傅城的名字首字母“C”结合旅游城市的海元素特色。看起来就像在说，哪怕他们隔着一片海，他也依然与傅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么设计有一个私心，如果傅城和他确定关系了，柯汇再去定做一条自己名字缩写的项链，凑成一对情侣项链，然后和傅城再去一次那片海。 遇上傅城，柯汇的脑子里全是心机。 老Q拿这事吐槽他：“你要是学习上能有这么机灵，也不至于差点挂科险些毕不了业。” 柯汇一万个不乐意，举例证明自己智商在线：“我可机灵了！不然怎么想到去夜店酒吧找少爷来做作业！” 确实。 一般人谁能想到这操作？ 面对这强有力的说明，老Q不得不服：“你这么机灵活该有对象。” 项链加急件在柯汇回国后三天终于做好，这件饰品在他手里仿佛烫手一样，一刻也停留不得。柯汇火急火燎地上线约傅城。“明天周六，你有空吗？” 傅城几乎秒回，“有，怎么了？” 柯汇将这几天在脑海里联系几十遍的话一股脑发出去，“本来约了老Q他们一起去电玩节活动玩的，提前买了两套双人票，但他们现在都没时间，明天就到期了，票剩一套出不掉，你有空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听说有最新的VR体感游戏跟场馆。然后我顺便把你借我的T恤带过去还你。” 这个对话框的字密密麻麻，占了满满两个屏幕。 比写请假申请的理由还要具体。 曲曲绕绕的，只为了让傅城接受他俩用情侣双人票一起去玩。 “好，明天几点见？” 好在傅城也没往深了想，只当是交换衣服时顺便见一面，然后把临期票券用掉。他以为就是这样。 柯汇约好时间地点放下手机，没有感觉半点轻松。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心头的紧张情绪却更强烈了。 全因为—— 万事俱备，只欠告白。 新开业的电玩城在商业区，周围的网红打卡店换了一茬又一茬，人流量比市中心其他地方多了几倍。 喧闹，繁华，快节奏。这里有和学校周边不一样的氛围，也比学校有着更多情调的选择。 柯汇昨天就过来踩了点，发现哪怕不是周末也人满为患，乐观地安慰自己，“人多，说明它应该挺好玩的。” 他提前找了几家网络评价不错的店，傅城口味清淡的话就吃粤菜点心，想刺激味蕾就去那家重庆火锅试试鲜，还让老Q他们一人推荐几家吃过的餐厅作为备选，把不同档位的韩式烤肉日式铁板烧泰餐列了个遍。 手机备忘录里躺着附近商圈里二十几家餐厅的名字，如果能在手机地图上标出这些店的位置，绝对可以让密集恐惧症候群当场发作。 柯汇忐忑万分，恨不得能彩排一遍，他不知道傅城喜欢什么，毫无恋爱经验的他也不清楚这个约会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他就想通过万无一失的准备工作，把与生俱来的倒霉体质暂时压一压。 但哪怕安排了这么多，对于今天来说都是次要的。 什么都可以搞砸。 只有关键的事情一定不能出错。 傅城准点出现在电玩城门口，身上的浅粉色短袖衬衫让柯汇眼前一亮。 他们的专业是软件工程，院里也经常拿“程序员”的梗来自我调侃，柯汇以为傅城衣柜里只有格纹衬衫跟印花T恤，没想到还有脱离IT专业刻板印象的服饰。傅城皮肤很白，穿粉色系的衣服显得整个人格外干净。 果然好看的人什么衣服都能驾驭得住。 柯汇对着这身粉色衬衫胡思乱想，傅城走到跟前朝他晃了晃手，“你怎么在发呆？” “！！！”柯汇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平静了内心，让自己的表情流露不那么像别有企图，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傅城看了看入口旁边的海报，被上面的描述勾起了好奇心，“末日爆炸……之夜？” 柯汇早就将电玩城的游玩项目背得滚瓜烂熟，探过头立刻报出对应的游戏类型，“哦……那是个打僵尸的枪战游戏，要不我们就先去玩这个？” 两人换了游戏币就直奔VR区，穿过热闹的街机区时，柯汇看到挺多情侣在玩双人游戏，默默把头扭回来。 哎，他跟傅城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羡慕不来。 在电玩城，柯汇今天对傅城第二次刷新印象。 他以为傅城是常年坐在电脑前敲代码的男生，没想到他在体感游戏这块上手极快，而且反应速度也堪称一绝。 一滩滩绿色的变异血液在地上快速蔓延。 柯汇一瞬间有些迟疑，刚瞥见视角边缘有个模糊影子，还没看清那游戏里的僵尸，傅城就一枪爆头解决了。 “小心！” 隔着耳机他听到傅城朝他喊了一声，核心危机都被傅城处理掉，柯汇接下来只需要拿着枪慢悠悠地打一打远处冒头的僵尸，在面前空降的奇袭有傅城应对，柯汇就算乱打一气也能安全过关。 刺激。 一茬接一茬地深入僵尸群，傅城看得出柯汇不擅长这类游戏，提出换个游戏。柯汇很不服气地往投币口又塞了十枚币，“继续！” 誓要雪耻，让傅城刮目相看。 但越是在意结果，心里杂念一多，操作怎么也跟不上，甚至还有几枪误打在傅城身上。 被波及的傅城无奈地停了手，“行，我不跟你抢僵尸。” 柯汇：“……”其实他只是菜，不是在迁怒。但要菜鸡坦然面对自己的下饭操作，柯汇现在还做不到，更何况在傅城面前，他怎么着也得把面子捡起来。 摘掉眼镜放下游戏枪械，柯汇心里还是怦怦直跳。 两人把末日爆炸之夜的最高分刷新了几次，原本柯汇的打算是玩遍游戏区，结果越挫越勇，硬在VR区打了半小时的僵尸。 游戏机上出现记录更新的提示，需要高分玩家输入名字。 傅城尝试输入两人名字，但机器上的拼音输入法反应特别慢，他只好改换成两人的拼音字母“kehuifucheng”，按下确定键之后，屏幕探出硕大的红字提醒，“超出字数了？” 傅城和柯汇面面相觑。 “要不……就留个姓氏吧。”柯汇拍了拍配置没有与时俱进的机器，提议用首字母更省字符。 傅城重新键入他们的组合名字，这回系统秒过了。 排行榜积分第一的位置还有个和第二三名区分开的金色皇冠图标，现在皇冠正歪着脑袋戳在他们的名字上方，仿佛一个见证的盖章。 柯汇又看了看“KeFu”，这样的写法有点像化学式，顿觉好笑。 傅城听到笑声转头看着他，“破纪录这么开心？” “哈哈哈不是，”柯汇拉着他重新审视刚才一致同意的名字，笑个不停，“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个元素一比一配平的化学式哈哈哈哈。” “还真是。”傅城也被这情绪感染，眼睛弯成月牙，脸上露出和柯汇一样的笑容。 柯汇很少见到傅城这样开心的表情，而归根结底这不过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琐事，转述给别人听都难以明白笑点。 可傅城偏偏被这种无聊的小事逗乐。 由于他们之前奇怪的雇佣关系，傅城总是很克制情绪的流露，柯汇见过最多的笑多多少少带着礼貌性的疏离。 见到傅城的另一面，柯汇有些意外，又有点高兴。 好像看到他们中间的那层隔阂被打破一样，虽然现在也谈不上特别亲近，至少没有之前的束缚。 柯汇心下一动，他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点。 第24章 他们占着打僵尸的VR游戏设备已经很久，加上占据高分榜，傅城提议换别的游戏玩，把这里让给其他人。两人在游戏区里玩了一圈，柯汇特地在自己擅长的赛车游戏多停留了两把，努力在傅城面前挽回所剩无几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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