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文宇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顾安晨的设计稿里藏有密码?” 李安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文宇的反应不像有所隐瞒。 赵雨轩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没跟你提过吗?” 文宇摇摇头:“他在整理设计构思的时候,我俩有过探讨,但都是关于专业方面的问题,我从没听他提到过密码什么的。” 李安泽突然想到了什么,插话道:“丁氏集团和顾安晨有什么渊源吗?”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文宇看向他说道。 “丁氏控股的一家外资公司与顾安晨当时的公司股东里应外合,最终那家公司被丁氏低价收购,从名上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丁氏却私下给了股东好处,这就有点违反常理了,低价收购本就是为了降低成本,为什么还要私下给钱呢?”李安泽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丁氏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却对于一个设计师赶尽杀绝,实在没有任何必要。 文宇的表情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意外,他双手环胸靠在背椅上,点头道:“查得挺仔细的,但渊源并不在丁氏集团。” 李安泽追问道:“那是?” 文宇略有些迟疑,过了几秒后连名带姓地说道:“丁一凡。” 赵雨轩听到这,脸色已经沉了一下去,李安泽也没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满脸震惊地看着文宇。 赵雨轩语气冰冷地说:“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文宇从怀中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随口问道:“不介意我抽烟吧?” 赵雨轩抬了抬手,表示随意。 文宇点上烟,深深地连吸了几口,似乎犹豫着不知从何说起,好一会才开口道:“他俩在一起过。” “什么?”赵雨轩不敢置信地说。 文宇弹了弹烟灰,继续道:“那家伙就是个人渣,当初也不知道怎么追到的顾安晨,俩人在一起后一直保持地下恋,同性恋这种事没有几个家庭能接受,丁氏又不止丁一凡一个继承人,顾安晨照盘全收了他所有的理由,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我即便再为顾安晨不值,也只能祝福。” “丁一凡的弟弟我看他很少出席丁氏的活动,挺低调的,他大学选修法律不像会抢继承权的样子。”赵雨轩疑惑道。 “你说丁程啊。”文宇说到这,顿了顿,声音微微一沉:“雨轩,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讨厌你吗?” 赵雨轩实习时,从入职第一天文宇就没给过几次好脸色,哪怕是再正常的工作对接,他总是表现出厌恶的态度,这一点赵雨轩倒是不在意,在职场气场不和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当时赵雨轩也只是过去混混日子,眼里除了顾安晨基本看不到别人。 赵雨轩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带着答案问问题的人,要的往往不是答案。”文宇面露不悦的说道。 李安泽满是疑惑地看着两人。 “我真没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之所以提到丁程不过是因为好奇。”赵雨轩连忙说道。 文宇笑了笑说道:“看来这四年你好奇的人里也有我?” 赵雨轩抿嘴微微一笑:“丁程留学那会儿,你俩先后脚儿搬进那栋公寓,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你说丁一凡怎么就没想到呢?”文宇说完看向赵雨轩。 “有些事动动手脚就能掩盖,你和他之间,我当然帮你。” 文宇再次点上了一根烟,包厢里充斥着烟草的味道,他猛吸了一口,“我是故意搬去那里的,本想着从丁程那套些丁一凡的消息,是我小看他了,从小生长在这种家庭,心思深得很,套话很难。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你知道吗,丁一凡就是个疯子,要不是我及时报警,估计丁程不死也残了。” 赵雨轩冷声道:“意料之中,俩人同父异母,丁程对继承权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在丁一凡眼里就越有威胁。” 李安泽不解的看着赵雨轩,“不在意继承权为什么反倒会有威胁?” “丁一凡那种人,眼里只有权利,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那种不在意,在他眼里却是运筹帷幄。”文宇补充道。 “当年你揍他应该叫上我的。”赵雨轩看着文宇说道。 文宇自嘲地说:“外人都说丁一凡大度不和我计较,他怎么敢计较,他那些事要是传到丁董事长耳朵里,够他吃一壶的。” 李安泽咬着牙问道:“老师知道这一切吗?” 文宇吸了口烟,微微点头。 “那他为什么还......”李安泽还没说完,赵雨轩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文宇将手中的烟灭了,深深吸了口气说:“物物而不物于物,念念而不念于念,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赵雨轩开口道:“我在想,设计稿里的密码会不会和丁一凡有关?” “我真不知道什么密码。” “我记得公司解散,是你帮他整理的物品,有没有见过什么本子、书籍,或者任何文字相关的东西?”赵雨轩问道。 文宇低头想了想,突然眼角一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有一张纸上面全部是都字,但是连着看毫无逻辑可言。” “那张纸在你那吗?” “嗯,在我记事本里,不过放家里了。” “方便去你家看看吗?” 文宇点头道:“当然可以。” 赵雨轩叫来服务员买完单,三人刚走出包厢,李安泽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思琪的电话,“喂,思琪。” “安泽,警局刚刚来了人,监控录像拍到一个没有工作证的闲杂人员,你现在方便回公司吗?” 李安泽看向赵雨轩小声地说:“思琪说,警局来人了,好像找到嫌疑人了,我得回一趟公司。” 赵雨轩点头道:“行,你先回公司,我很快回来。” “嗯。”李安泽拿起电话说道:“思琪,我现在就回来。” “好,快点哈。” 三人走出饭店,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一个包厢里走出一个女人,正恶狠狠地盯着李安泽的背影。 会议室里,一个身着制服的刑警坐在椅子上,李安泽回到公司,思琪便带着他推门走了进去。 根据警察给到的嫌疑人特征,李安泽很快便猜到了是谁,没想到杨宁居然还敢来招惹他,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像四年前一样心慈手软,刚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根据目前收集的证据,我们是否可以对他进行上诉?”李安泽问道。 警察摇摇头,说道:“现在只能证明此人具有嫌疑,还到不了定罪,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更多细节。” “您请问。”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李安泽将拍摄时的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关于余洋被威胁的事,他只字未提,也避开了双方协商的对策,尽可能在叙述时避免了余洋不利的内容。 警察记录完,笑着地说:“感谢李总配合,那我先回警局了。” 会议后,李安泽靠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头后仰着看着天花板放空。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此起彼伏,根据中午文宇的那番话,虽说之前很多的谜团终于解开,但这样的答案却是李安泽始料未及的,当真相残忍地将一切展现在眼前时,本以为会释怀,没想到却愈发地让人伤感。 在李安泽的记忆中,顾安晨绝对不是那种恋爱脑,他那么的骄傲,对设计有着绝对的热诚,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为了爱的人却放弃了一直追逐的一切,甚至为了保护对方,将所有的一切独自承受。 车祸后李安泽曾接受过长达两年的心理治疗,当时医生说,人一定要有健康的自私,之前不是很懂,但现在却能理解了。 不管你有多爱一个人,在面对一些非合理的关系时,绝不牺牲自己喂养他人的侵占式要求,始终将保护自己的那道高墙建立牢固,一点入侵的机会都不放任,唯有这样才不会委屈自己,为了别人而活,同样也不会绑架别人按照自己的预期而活。 可这样清醒的人又有多少呢?人性的和解若成信条,或许就不会有人被爱情所困了吧。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李安泽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妈妈,他收起思绪按了接通键。 “妈,怎么了?”李安泽问道。 “儿子,你在国内还好吗?也不知道多打电话回来,爸妈想你了。” “我挺好的,你们呢?” “我们不还是老样子,不过你爸画廊最近还不错,有个藏家定了好多艺术家作品。” 李安泽笑着说:“那挺好的,妈,你跟爸说别太辛苦了,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就回来看你们。” 电话那头李安泽的妈妈温柔地说:“你和你爸一个样,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对了,你月底生日,我和你爸思前想后决定回国来看你。” 听到这李安泽才反应过来,是啊,生日,他都把这事忘了:“好啊,你们订机票了吗?” “定了,后天晚上的飞机,我一会把航班号发你。”李安泽的妈妈想了想继续道:“那个,妈上网看到你的报道,那男孩是你男朋友吗?你这孩子谈恋爱了也不跟我们说。” 李安泽一时间有些语塞,虽然很早就在爸妈面前表明了性向,但是对于自己感情的事,他很少提起,总觉得父母对于自己的包容已经很多了,但是那一辈儿的人多少还是比较传统的。 “我跟他说说,看看最近他的安排,如果时间可以,我带他见你们。” “好啊,正好妈给你把把关。” 李安泽笑了笑:“好。” 挂电话前,李安泽的妈妈又叮嘱了好几句才放心,李安泽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下班的点了,他整理完需要签字的文件,走出办公室和思琪对了对后续的工作安排,然后进了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李安泽低头边在微信聊天框输入边走着,完全没注意到电梯旁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生。 就在他快要走到车位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李安泽正准备回头看,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尖锐的刀刺进了他的腹中。 女孩的眼神凶狠而愤怒,她看了李安泽两秒,猛地抽出刀,殷红的血洒了一地。 李安泽捂着伤口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他努力地睁着眼睛想看清楚凶手的特征,可钻心的疼痛弥漫全身。 借着停车场的灯光,女孩蹲下身,双眸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发出嗜血的笑声。 突然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落在李安泽的视野里,他用力一扯,女孩脖子上的项链瞬间断开,女孩惊恐万分地看着他,正准备去掰开他的手指,这时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喊道:“谁在那里?” 女孩压了压帽檐,收起匕首后快速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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