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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友

时间:2023-08-23 03:00:07  状态:完结  作者:虞安逸YAY

  “谭熙我告诉你,咱俩是没穿过同一条裤子,但咱俩可以同时不穿裤子!”

  “你这裤子真是时医生的么?”

  “不然呢?你见过我穿这种毫无设计感的牛仔裤么?”

  “我哪记得?你觉得我每天就盯着你的裤子看是么?”

  “你不是过目不忘么?你现在连我穿什么都不看了?”

  “我只管脱,不管看!说,你穿时医生的裤子干嘛?”

  “我看他穿牛仔裤好看,我借来试试新造型不行吗?”

  “你不是刚说这裤子毫无设计感吗?有什么好试的?”

  “裤子本身的确毫无设计感!时医生把它穿好看了!”

  “是么?可是我怎么不记得见过时医生穿这条裤子?”

  “哟,听你这意思,天天盯着时医生的裤子看是吧?”

  “难道不是你天天盯着他的裤子看才看上了这一条?”

  谭嚣自知说不过他哥哥,所以只能用蛮力制胜,早就边说边把润滑送进了他哥哥身体里,又从扒下的休闲裤里取出了未拆封的小纸盒。

  一手按着他哥哥,一手配合牙齿咬开外包装、撕开内包装,戴上,顶入,一气呵成。

  谭熙闷哼一声,就听谭嚣叼着他的耳朵说:“你兜里揣着这盒儿东西溜去跟隔壁夏教授喝酒,胆子够肥的啊!它要是拆过包装的,我就把你干到三天下不来床!它要是拆过包装并且少了一个两个的,我这次就让你趴着游欧洲!”

  “嗯……”谭熙被谭嚣从身后扣着双手顶弄不停,平时灵敏的思维此时忽然陷入一片晕眩的混乱。

  难得混乱,难得纠缠。

  也难得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被点燃后不顾一切地引爆。

  战火硝烟,狼藉成片。

  对于过目不忘的谭熙来说,记忆里太多清晰到永不褪色的画面总是让他觉得拥堵。那些画面不止有年少时美丽的、温馨的、令人愉悦的风景,也有工作后丑恶的、悚然的、令人不适的景象。

  只有困在嚣嚣的怀里,被近乎惩罚般凶狠地操干到无可抑制的生理高潮,谭熙才能体会短暂的空白、失忆、解脱……

  谭熙转身搂住了战火过境后偃旗息鼓的嚣嚣。

  “哥。”谭嚣叹道,“我知道我没有夏教授那么……跟你有工作上的共同语言,也没有他那么冷静、睿智。我就是会吃醋吃进心坎里,使劲钻牛角尖、撞南墙、折磨人……我看见你和夏酌单独在一起我就是会吃醋!次次不爽!次次嫉妒!就是想要立刻马上扒了你的裤子干你!”

  谭熙有气无力地轻轻笑了笑,说:“那我是不是应该经常跟夏酌单独吃个饭、喝个酒、赏个月、谈个心?”

  “谭熙!”

  “嚣嚣。”谭熙说,“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为我吃醋吃到发疯的样子,证明你极其在乎我,证明我是你唯一的熙熙哥哥。以后你怎么跟我发疯都可以,别再在暗地里折磨自己。不爽你就像今天这样表现出来、说出来,想干我你就尽情地干。”

  “现在我当然可以表现出来、说出来。以前你是我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哥哥,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折磨自己我还能怎么办?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是我……”

  “现在我是你什么?”

  “……”

  “现在我是你的什么呢?”

  “……”

  “嗯?现在谭熙是谭嚣的……”

  “姐姐。”

  谭嚣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声“老公”、“老婆”。

  那是隔壁的词,从时与嘴里说出来简直太特么腻歪了,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又太特么普遍了,从他谭嚣嘴里说出来就太特么十恶不赦了!

  所以谭嚣越憋气焰越弱,最后是缩进被子里,闷在谭熙胸膛上,又低又柔地说出了那声“姐姐”。

  谭熙笑着揉了揉嚣嚣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说:“嚣嚣,你以为我就不嫉妒、不吃醋、不想发疯么?”

  谭嚣的脑袋钻出被子,水汪汪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谭熙。

  谭熙说:“之前看你和庄齐去欧洲旅游那档节目,我是真想把庄齐从屏幕里抠出来扔窗户外面去。还有时医生那条牛仔裤,能不能现在就让我把它扔窗户外面去?”

  谭嚣一愣, 满足地亲了谭熙的嘴巴一下,解释道:“那条裤子的确是你昨天早晨洗澡时我去找对门时医生要的,因为我忘带之前搭配好的牛仔裤了,你箱子里又没有牛仔裤。他给我的是一条没穿过的新裤子,连标签都没剪,说送给我,不用还。”

  谭熙不满足地摇了摇头:“不管穿没穿过,裤子就是时医生送给你的。他送你什么都行,裤子这么亲近的不行。我还是想把它扔窗户外面去。”

  谭嚣听得直乐:“你干嘛总想把什么东西往窗户外面扔啊?”

  谭熙说:“因为有个词叫‘defenestration’,意思就是把人往窗户外面扔出去。”

  谭嚣又是一乐:“还有这种词?”

  谭熙讲解道:“捷克历史上有两次发生在布拉格的‘抛窗事件’,没记错的话,是1419 年和1618年。抗议者把官员扔到窗户外面去了,导致两次重大冲突。1419年引发的是波希米亚的宗教改革战争,又叫‘胡斯战争’,1618年引发的是‘三十年战争’,也是一次大规模的宗教战争,是天主教和新教的分歧战。后来就有了defenestration这么个词,源自拉丁语的defenestratio,专指把人往窗户外面扔出去。”

  谭熙讲得严肃认真、头头是道,谭嚣却越听越觉得好笑。

  他就喜欢听哥哥讲故事。

  在电话里乖乖听了十年,现在面对面听,就再也忍不了了,于是铺天盖地吻上去,吻到两人都像溺水需要换气的时候,又听谭熙将刚才的言论修正了一下:“我是想把你的‘齐哥’和‘与哥’扔窗户外面去!”

  “啧,怎么不扔夏教授啊?舍不得?”

  “扔!夏酌、约瑟夫、大卫、马里奥……全特么扔出去!”

  “马里奥招你惹你了?”

  “惹了!只要是你身边年龄比你大的人,尤其是形象好的好男人,都有可能威胁到我在你心里当哥哥的地位。”

  “没有可能。”谭嚣吻着谭熙说,“哥,我疯魔地爱着你,只爱你,可以为你燃烧,也可以为你阴郁。我健康地活着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你也健康地活着。我健康地活着就是为了和你竭尽全力地相爱,悖德地、不伦地、罪孽深重地、永不悔过地相爱。”


第62章 后记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和2022年说拜拜了。

  不是再见,是拜拜。

  德语里告别时说的“Auf wiedersehen”有“再见”的意思,就是until we see each other again,等再次相见。所以我很喜欢德语里一些词的拼接,语速相较西班牙语和英语也比较慢,比较铿锵,甚至有点像汉语,常有能够咀嚼、品味的东西。

  但德语的语法上实在有很多镣铐、枷锁,所以当看到一句玩笑说,Life is too short to learn German,学德语只觉生命太短暂,我能想到的回应就是,There is some truth behind every joke,所有玩笑背后都有点真实。

  对于一个年份,我们也只能用“拜拜”了,或者西班牙语里的“Adios”,英语里的“Goodbye”,“Farewell”……

  其实英语里正式一点、讲究一点的“Farewell”也挺有味道的。

  Fare在古英语中有远行的意思,比如a young knight fares forth,一个年轻的骑士即将远行。

  Well就是good,那么Farewell就是对远行之人的祝福,甚至有一种相忘于江湖的意境。

  不是期待再次相见,而是希望渐行渐远渐无书之后,我们在远方各自安好。

  对于无缘再见的曾经的熟人、朋友甚至亲人如此,对于过去的所有年份,也可以如此。

  我们告别的不是年份上的几位数字,而是过去这一年的自己,一去不返的自己。

  然后踏上新的旅途,继续远行。

  A young knight fares forth.

  .

  2021年12月的末尾,在发了一星期烧之后,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终于阳转阴,新冠痊愈。其实我都已经记不清楚那时候卧床打开电脑开始写《别拒犟心》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转阴了,不过我在脑海里给主角起名“时与”和“夏酌”的时候,肯定还是阳的,而那个时候还没有《苟友》这篇文的任何灵感。一丝一毫的想法都还没有成型。

  隔壁80万字的大长篇历经半年多写完了。当时是痊愈后日更的,白天很早上班,下班后每天码2000-4000字,直到困的睁不开眼睛。没有签约也没有收益,甚至在写完40万字左右的时候在JJ和CP这两个平台上的收藏量加起来才不到100。众所周知,收藏的不一定看,看了也不一定留言,不一定喜欢,不一定追更。于是我是基本单机着写完了他们的校园部分,反正就是想写这么个长途跋涉、坚韧不拔的故事,是写给有缘相遇的零星读者的,更是写给自己的。

  因为这些年我过得很辛苦,往后也只会越来越辛苦,所以我需要时与和夏酌这样坚强的人物的陪伴和鼓舞。他们的鼓舞是无形的,陪伴却是长久的,即便完结了,也能与塑造他们的作者和喜爱他们的读者相伴终生。

  今年夏天完结了《别拒犟心》就马不停蹄地开了《苟友》这篇相对较短的29万字的文。

  因为10月份要考个资格证,一天之内机考8个多小时的“理综”型范围模糊、基本无题可刷的大考,对三次元里的职业生涯很重要,所以《苟友》是从7月22日写到9月6日完结的,用时大约一个多月,也是日更甚至日双更,最嘚瑟的时候是日9000+差点日万,可谓洋洋洒洒,匆匆忙忙,终于紧赶慢赶地在大考前把谭熙和谭嚣的故事顺利完结了。

  与其说是“联动”或者“特大番外”,我更觉得《苟友》和《别拒犟心》就是共生、共存的关系。

  没有《别拒犟心》后大半本的都市部分,我就不会获得塑造谭熙和谭嚣这两个人物的灵感。

  没有时与和夏酌这两个“强者”的陪伴和鼓舞,我就不会有勇气和决心在考试前又上班,又复习,又码字,铤而走险地完结一篇可能不太会受人待见的真·骨科文。何况29万字其实在无收益的文里也不算特别短。

  所以在《苟友》这篇文里,隔壁的时与和夏酌就是会占一些篇幅。

  有位读者给我留言,明确说认为时与和夏酌在《苟友》里实在“聒噪”。其实我写的时候是有斟酌到底要不要在某些本该是谭熙、谭嚣主场的章节里给隔壁的两位主角那么多笔墨的。但我斟酌后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原因并不是我要给隔壁文发彩蛋、给隔壁读者发福利,更不是因为我偏爱80万字大长篇里的主角们,而是因为这篇文叫《苟友》,朋友的友,友情的友。

  “苟富贵,无相忘”,“苟”在这里是“如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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