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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眉心，指心残留的从热咖啡里汲取的热度烫在眉心上。 319. 狄默住在公司附近，早上出门时，我装了一袋子的洗漱用品，我一一摆出来，这才留意到，狄默洗漱台上摆了两份洗漱用具。 有点像情侣款。 我推门出去时，狄默瘫在沙发上开了一局游戏。 “这儿你都熟，想干嘛自己找，我歇会帮你把床铺了。” 我走到厨房烧了一壶水，嘈杂的烧水声中我问：“洗漱用具，你和你哥……用情侣款？” 狄默头也不抬：“嗯。便宜。” 他仰过去，高举手臂，目不转睛。 320. 门响了一下，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我刚倒好一杯水，放在灶台上，急忙走过去。 男人很高，高我半个头，他脱下鞋子，放下手里的菜。 “秋卷是吧，总听小黑说起你。” “别叫我小黑——” 男人戴了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弯起眼睛：“我叫庚仁卿，刚从外面回来，手太凉，就不和你握手了。小黑今天特地嘱咐我多做点菜——” “别叫我小黑——” 庚仁卿笑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几天有什么想吃的和我说就行，我也是暂住在这里，负责这儿的一日三餐，打工付点房租。” 庚仁卿把一袋子菜砸到狄默肚子上：“打完去切菜。” 321. 他自然亲切的态度和狄默的插科打诨让我少些了拘谨。 狄默把手机塞到我手里：“交给你了，别想东想西的，找点事干。” 然后抱着一袋子菜站到冰箱前，分装入库。 我转了转轮盘，熟悉了下手感，准备往前冲。 我的手机倒扣在不远处，屏幕亮了几下。 322. 连于皎再次按掉连简的来电。 横屏提示换成了信息。 “你又把秋卷接走了？” 连于皎干脆又把他拉黑。 疯狗一个，到处乱咬。 连于皎转过椅子，面对着墙壁。 墙纸是冷淡的浅黄色，盯久了眼睛酸涩起来。 连于皎叹了口气。 都跟他说过最近不要去找秋卷。 他又转回去，桌面右上角立起的台子上贴了待办，最后一条是他昨天加上去的。 手写，只有两个字。 秋卷。 他该把收尾工作直接交代给助理，但开口的瞬间，他顿住了，最后还是亲自写在了待办的一角。 明天去收也是一样。 他拿起杯子，复又放下。 窗外传来细碎的响动，第一滴雨水砸下来的声音被连于皎捕捉到，他抬头望向窗外，冰冷的雪花伴着雨水紧紧贴在窗上。 水已经凉了。 ---- 我食言了，我更新了。
第39章 323-330 323. 刘妈盛出一碗粥，放在桌子上。 连简从楼上走下来，不着边幅，满身烦躁。 自某天开始，刘妈再也没收到大少爷的消息，也再也没踏入过那间小房子。 连于皎从秋卷家离开后一直住在公司，刘妈反倒被连简收归己用，一日三餐不落地做。 连简捧着手机下楼，似乎没看到一桌丰盛的早餐，径直打开另一扇门走进去。 刘妈习以为常地垂下眼，拿起抹布。冬天灰尘重，连简留给秋卷装零食的小矮柜不出几天就落了灰。 这是分了吧？ 刘妈想着那个未曾谋面的年轻人，动作轻快。 打扫干净一层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连简还在屋子里没出来，刘妈路过时偶尔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二少爷在里面摔了东西。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连简起得晚，时间已近正午，刘妈把桌上清淡的早餐倒掉，重新给这位二少爷准备午餐。 324. 连简已经整整四天联系不到秋卷了。 他杀到过连于皎的公司，那人老神在在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瞥过眼神。 只那一眼连简就乐到不行。 他哥还在装逼。 连简佯怒着拍他桌子，演了一通，然后勾着嘴角冲下楼。 到了楼下嘴角又压了下去。 不是连于皎，那就是秋卷在躲着自己。 他烦躁地抓头发。 死缠烂打行不通？ 小嫂子怎么这么难搞？他一瞬间倒是想冲上去，朝连于皎取取经。 他坐在车里，机械性地左右刷着手机界面，突然在某个地方顿住了。 325. 连简是被刘妈饭菜的香味勾出来的。 午餐比起早餐来，香气浓烈不少，他刚跟合作方发了一通火，手下没轻没重，门板砰的一声撞在墙后的卡槽上。 刘妈吓了一跳，端着盘子的手抖了抖。 连简压着火短促地道了声歉，他在思考，坐下后抓着筷子的另一端竖在桌子上无规律地轻敲。 桌上铺了厚厚的桌垫，连简敲不出什么恼人的声音，刘妈把饭端到他面前，不省心地叮嘱了一句：“好好吃饭二少爷。” 连简又开始左右滑手机，含糊着应她。 326. 连简一直抓不到人是有原因的。 下班后，狄默状似随意地在公司门后走过，没看到人，这才给我打了电话：“下来吧，人不在。” 初冬的气温并不好受，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夹雪，狄默躲回公司大厅等我。 “今天又没来，这才第五天，这小子就坚持了三天就旷工了？也没什么毅力啊。”狄默搓着手道。 “那不正好，如果明天他还没来，我就搬回去。” 狄默阻止：“可别，万一他直接堵在你家门口，给你玩一出守株待兔，烦死你。” 我叹了口气。 “我家也不差你这口饭，大不了事情过去之后我去你家赖上那么一个月。”狄默掰着手指头算，“把我哥扔这儿，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去吧。” 没见过庚仁卿前，在狄默的描述里，他哥就是一个因为失恋每日抑郁，以泪洗面离不开人的林黛玉，实际见过面后，我不敢妄加揣测，我问：“你不想和他一起住？” “烦。”狄默皱眉，“他可会装呢。” 我知趣地没再问下去，前面是红绿灯，狄默停在马路边缘，一只脚踩着马路牙子上下晃：“我这几天睡不好，他每天大半夜就搂我，热得我睡不着。” 我心里一直有个猜测，此时斟酌着问道：“你来跟我挤一挤？” “算了吧。”狄默眼睛也不眨就拒绝了，“他心思多，我怕他多想。” 我状若无意地问：“他以前也睡相不好吗？” “我怎么知道。这么多年没和他睡过了，他说是之前搂……搂前任搂惯了。” 狄默停顿的那瞬间，我分明听到了一个细微的转音，他转得太快，我反复品过后，依旧没琢磨出结果。 327. 狄默家距离公司步行只有20分钟的时间，我们到家打开门就是厨房抽油烟机的嗡鸣声，还有饭菜的烟火气。 我恍惚了一瞬。 狄默扔了大衣就冲到厨房。 “今天吃什么？” 我看着他们两人在厨房拥挤的背影，酸涩的喉头滚了滚。 庚仁卿握着铲子，用另一只手肘把狄默怼出去：“碍手碍脚，出去等。” 我转过身干脆不去看，挂好自己的衣服后，顺手把狄默乱扔的外套也挂上去。 这不一样。 我还从来没见过连于皎在厨房时的样子，这没什么可联想的。 在第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我曾经努力把连于皎和连简分开，并分析我到底喜欢他们什么，这种喜欢能否被生活的其他部分替代。 除了曾经完美的性生活，连于皎还带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家的错觉。 性格契合的伴侣，家的温暖。 那晚闭上眼之前，我在心里想，我雇个保姆也能有家的感觉。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 这种温暖不可替代。 328. 吃完饭后，狄默掏出拷贝好的U盘，插在电脑上。 他靠在沙发上，脚踩着茶几的边缘，电脑凭借微妙的平衡摆在他支起的腿上。 “真惨。”还要加班。 我盘着腿坐在他旁边，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游戏。 庚仁卿把苹果削皮切成块，插上牙签，他朝我递过盘子，我道谢后从上面拿了一块。 狄默焦头烂额，庚仁卿自然地捻着一根牙签，递到狄默嘴边。 狄默习以为常地吃掉苹果，我的视线停在狄默脸上，他只是专注地盯着电脑。 庚仁卿注意到我的视线，朝我笑了笑。 我心里那根弦再次波动了下。 庚仁卿不再多喂，把果盘放在茶几的另一边，然后回到屋里。 这几天他一直保持礼节，为了避免尴尬，有些狄默不方便暖场的场合，自觉给我们留出空间。 临走前他拍狄默肩膀：“注意点，别把盘子踹翻了。” 狄默探出头：“你放那么远！我脚都伸不过去！” 329. 我挪到沙发的另一角，心里乱糟糟的，操作也信马由缰起来。 等待复活的时间里，我问狄默：“还吃苹果吗？” 狄默：“吃。” 我把盘子端回来，放在我们中间，捻起一根牙签向狄默伸手。狄默很快反映过来，没等我喂到，从我手里接过牙签：“谢了。” 我不动声色捧起手机，沉浸回枪林弹雨。 一局下来，等我反映过来的时候，盘子已经空了。 我拿着盘子去厨房洗，水流停下的那一瞬间，我听到狄默的大叫。 “我操——” 狄默把电脑扔在一边，弯着腰低头盯着我的屏幕。 手机还保持着我刚刚走时的样子，除了屏幕上多出来的弹窗。 是游戏内弹窗。 游戏赠礼。 全皮肤全武器全特效。 “你中奖了？？” 我也愣住了，我最近没有参与什么抽奖。 弹窗没有确认键，这些东西自动进入了我的仓库。它只是通知，也并未对此次赠礼进行说明。 我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倒是发现一处违和的地方。 有一项赠礼之前在游戏里并未见过。 是一只小猫图标，介绍是符号组成的哭哭脸。 这是局内道具，我又开了一局，在出生地把这个从未见过的道具放了出来。 这是一只叫“jian”的白色小猫，它在我脚下打滚，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喵了一声，小小的对话框在它头上浮现。 “对不起。” 然后它就缓缓消失了。 同在出生点的三个队友围过来。 “卧槽大兄弟，哪整的挂？” 330. 第二天我没再躲着连简，下班后在公司前后转了好几圈。 但他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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