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李箱的外侧,还有一个装着一半透明液体的小瓶子。 它散发着一些能让人感到安定的气息,沈听眠将它凑到眼前,细细去嗅,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江彻从易消散的气体中提取出的液体信息素,用特殊的瓶子装着放在身边,会慢慢挥发,能够缓解沈听眠假性发情的病症。 沈听眠顿了顿,想着看来江彻也了解了他的情况:“卡放那吧,钱就不用了。” 他的钱包和重要证件都随身携带,工作几年,沈听眠没有用大钱的地方,除了买了房和一辆小车他也攒了不少钱下来,便觉得没必要花江彻的。 手机也在身边,只是电量低关机了。一充上电就弹出了无数软件的广告以及喋喋不休的来电与消息提示。 沈听眠关了静音,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些,深呼吸,把行李箱都拉进了江彻的房间。 江彻没有多说一句,这感觉不像是被囚禁,反倒像是在把沈听眠困在一个无形的屏障里与他冷战。他们已经重逢了几个月,可还是不能把过去的事放在台面上来说。 就算他想听沈听眠继续说下那些话,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打断。 就像那时候无论邱晴怎么用金钱来弥补因为她虚荣导致江橙死亡的缺口一样,他也不领取。 181 浴室热气升腾,沈听眠坐在浴缸边沿,一边放着热水,一边在吵闹的“哗哗”声中回消息。 江彻说的不错,公司里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同陆也的说辞是敷衍的出差,同自己的说辞明里暗里都是软禁。陆也显然不信,而周行见他几天没回家也显得着急,关心的信息纷至沓来。沈听眠一一回复了这些消息,都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最后和茗与星说,是要到解决的时候了。 茗与星大概也明白,之后陆也便也没有再催促,只是让他报平安。 浴室外江彻已经洗漱完毕,就着这不停歇的水声,沈听眠听不到他有什么动静,试了试水温,沈听眠坐进了浴缸。 半天过去了...沈听眠没有仔细观察这里,但大抵都和印象中的样子差别不大。他之前就一直是和江彻住在一起,也有几个月的时间,因此原本为他整理的那个房间后来就没再用过,也堆放了一些杂物。沈听眠稍微瞥一眼,那间卧室杂物没有了,只留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他还是和江彻住在一起,只是现在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了。 半小时后沈听眠出来,沾染了大量的水汽。他给自己吹了个头发,站在放门口深呼吸,握着门把的手怎么也按不下去,抵住墙边的脚趾缩了缩,才磨磨唧唧地开了门。 他进来,江彻也没看他,正靠着床头办公。 “衣服放那吧,阿姨会洗。” “好。” 沈听眠低眸眨了眨眼,揭开被子上床,平躺了下来,闭眼,连呼吸都是冷清的。辗转反侧,他却越来越紧张,连面对身旁的人都不太敢了。 “江彻...”他没什么事做,也没有心思再起来画图工作,更睡不着。他知道江彻现在完全不愿意听任何关于那场欺骗的事,所以想另辟蹊径,慢慢松开江彻紧绷的神经:“我睡不着,不如你和我说说早灯吧。” 身旁的敲击声没有停,只是变得不一样。江彻面上不改色,手打键盘的声音倒有些缓慢,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你想听什么?” “例如怎么会想要开公司?” “巧合罢了。” 开公司是为了更好的找沈听眠,这当然不能说。江彻在高中时还是个不羁的体育生,原本只是因为不喜欢学习才去学的体育,后来家境败落,才消极投身于学业。几年后沈听眠的那些钱突然到账,他原本不想动用,只是裴诚说你都有这钱了不如去创业,反正都是沈听眠欠你的,才走了这条路,看来走得也比较顺利。 至于为什么叫早灯...明眼人都能明白。 仔细想想,他这五年确实是从来没有放弃过找沈听眠,不管怎么样,都想再见到他。但是再见沈听眠,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是吗...”沈听眠换了个话题:“回到这里,让我感觉很安心。” 他说的很轻,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也不想让江彻多想。 当时江家的财产都被抵押,唯独这里幸存了下来。只是因为这栋别墅是邱晴以江彻的名义买的,不算在她和江寅的财产之内,外人也很少知道,自然留了下来。不过之后江彻一直没有心思打理,直到和沈听眠重逢,才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所有家用都没有换新。 沈听眠喜欢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有江彻的味道。 但江彻似乎不是很领情,回答冷淡:“是吗。” 沉默,又是沉默。沈听眠攥着被角,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限的沉默让困意席卷而来,他已经垂下眼皮。只是恍恍惚惚中他又开口:“既然...我们都回来了,你就还叫我小灯吧,哥...” 身边的人没了声音,江彻忙碌的手指停下,才侧过身去看沈听眠。他清楚对方睡态不好,要人拉被子照顾,才没有把那个房间铺好床。 沈听眠睡了一天,但精神疲惫,没说几句话就昏昏欲睡,鼻息也很重。他的身体离得很远,一度靠向床边,被子也盖的不整齐。江彻思绪放空,盯了他好一会儿,看着他的侧脸渐渐虚焦,双手轻轻挪动,将他抱到了身边。 而他也合上电脑关上灯,躺了下来。 这些不在明面上,但已经成为他他一直以来对沈听眠潜移默化的温柔了。 ---- 一些尬聊
第46章 事不关己 = 182 沈听眠睡得沉,醒的晚,他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是靠在江彻身边。虽然前几次都并肩躺在同一张床上,可他身体疲惫,思绪也不算清醒,都没能睡个好觉。只不过相同的是,这次醒来他依旧没有看见江彻。 窗户开着,阳光通透,照进来的日色依偎在床边。沈听眠再次闭上眼,深呼吸后,才慢慢集中精神捕捉到了房门外一点细微的动静。 他在想是不是江彻,于是立马打起精神从床上坐起,老旧的家具也发出“吱呀吱呀”的嘶哑声。 昨晚什么都没聊,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就睡过去了,甚至江彻最后说了很多关于早灯的事,都被他昏昏沉沉的大脑敷衍了过去,最后什么也没能记住。他知道江彻说的“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让自己年久受潮的心境自然风干,时间一久,就什么都能过去。可是沈听眠知道这将会永远是疤痕,一旦以后出现一点矛盾做推力,就不仅仅是一道浅疤那么简单。 可他也完全没有想出什么能够不损及双方的完美方案,也不再敢冒那个让对方受伤的险了。 门外的动静变大,沈听眠匆匆进浴室冲了把脸,胡乱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扣下了泛黄发涩的门把手。 开门看,只是不是他想见的那个人。 客厅里是从前就一直照顾他们起居的阿姨,一位无属性女士。因为江彻不会做饭,家务也做得马马虎虎,倒是沈听眠会做的生活技能比较多。但他搬进这里之后,两个人都不再住宿,江彻想着他也不再只顾着自己,就叫了一位家政阿姨帮他们,做一些家务和晚饭,也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不过由于他们只短暂的见面,因此也并不熟悉。 也不知道江彻又从哪里把她找了回来。 阿姨眼熟沈听眠,见他起了床,主动停下手中的工作迎上去:“小沈醒了?要吃什么早饭?我来做。” 沈听眠呆站在门口,环视一周,都没有见到江彻的影子,便有些无措:“...江彻呢?” “江先生啊,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应该是工作去了吧?“ 昨晚在床上,江彻手上动作就一直没有停过。沈听眠睡过去前,间歇性有节奏的敲打声成为了他能够安慰窝在被褥里的催眠曲。江彻没有刻意去遮掩,所以沈听眠余光撇过一些信息,他推测大概是江彻在处理策划案的事情。 早灯规模小,只有几个平时就见得着,不能再眼熟的员工,很多事都需要江彻自己亲力亲为。他整日的时间不过也就分为两点——上班和见沈听眠。所以江彻的每一天都被满满的行程挤压,疲惫也趁主人不注意慢慢攀上了他的双眼。 即使网络发达到大部分小事都能够用线上交流来解决,可江彻应酬多,合作商的品性也比较杂,沈听眠曾经见过江彻在公司应对一些难缠的客人,只能够通过线下交流来解决,他猜阿姨说的没错,江彻是回去上班了。 这两座城市隔得并不远,但怎么说也要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沈听眠想要快点解决这件事,以至于不让江彻显得那么乏力。 看着短短十分钟之内拨出去很多次都没能收到回应的通话记录,沈听眠有些泄气。 他心不在焉,吃了早饭过后阿姨收拾完饭桌就离开了,百无聊赖地在家呆了一会儿,才打开电脑开始画图。 他的情绪非常奇怪,在无意识地推脱掉从前那个极度冷静的沈听眠,甚至连一个缓冲的过渡都没有。指甲一直在抠着什么,桌面、掌心、或者是杯把手,一层一层地打磨指尖,发出低哑但尖锐的声音,连这样的大动作他都没能察觉。 沈听眠指腹的感应都集中在绘板上,思绪却始终静不下来,一边放空一边混乱着,絮乱的大脑随着一阵吹进房间的清风变得更加焦躁,状态久久不能平静。 他将家里的窗帘一并拉上,营造出一种深幽感,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侧眼看,一旁的信息素的小瓶在电脑微光下映射出一种亮紫色的细小光芒,沈听眠盯住那道狭长的光柱,用指腹和它晚了一会儿捉迷藏,感受到慢慢挥发的江彻的信息素从指尖神经传送到他的整个身心。突然他像是得到了什么预示,从行李箱里拿出很久没有用过的,控制自己假性发情的抑制药,就着手边触手可得的温热清水喝了下去。 他将做成串链的信息素小瓶挂上了自己的脖子,藏进衣内,向里贴近自己的胸膛。 听着自己的吞咽声,沈听眠起身前倾,将遮挡自己身前阳光的那道窗帘又拉开了。 带着热意的太阳光从玻璃棱镜折射进来,他开始观察透进来的那些洒满空气的细小灰尘,汲取的一些灵感自动从眼睛输送到了能永久电子保存的电脑屏幕上。 可这时候,门外却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 到了午饭的时间,沈听眠没有多做思考,合上电脑就直接走到了门口。他还没有拉开客厅的窗帘,与外界隔了一层幕布,客厅有清幽的香气。家里有些昏暗,沈听眠开了灯,敲门声也停了下来,他一边询问门外的声音一边开了门。 ”阿姨?您来...柳亘?“ 沈听眠低着头,视线往上扫过。见对面的人无论是从体态还是穿着打扮上都不像一个中年妇女,沈听眠定睛,手腕自觉向内收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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