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陆知秋的声音有点飘。 “不做什么啊,睡觉呗,晚上去我房间吗?我抱着你睡。” 江驰嗓音低低的,温热的气流绕过陆知秋的耳朵,有些痒痒的,他下意识的移开了脑袋。 “不了吧?”陆知秋盯着地板说。 江驰伸出一只手捏住陆知秋的双颊,陆知秋被捏住的肉马上就陷了下去,嘴巴就嘟了起来。 怪可爱的。 心都要化了。 没忍住,江驰又捏着他的脸轻轻的左右摆了摆,然后看着陆知秋皱了皱眉,伸出手来把自己的手推开。 江驰歪头看着他问:“为什么不和我睡呢?” 陆知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江驰又开口了。 “我们结婚了,你不和你老公睡吗?”尾音上扬,语调又轻佻。 “你…” 陆知秋还没说完,又被江驰打断。 “我们又不离婚,你难道一直不和我睡吗?” “啊?” 陆知秋懵了。 江驰昨晚不是喝醉了吗?难道他还记得? 江驰看他这个反应,轻笑了声,然后凑近陆知秋的耳朵低声说:“我喜欢你,这样你还不和我睡吗?” 热气喷到陆知秋的耳朵里,他一个激灵就推开江驰站了起来,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他说:“不要吧,不了吧,你快走吧,我想睡觉了。” 江驰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一旁站的老远,睁大眼睛脸色绯红的陆知秋,没忍住低头下了。 这人昨天急了又要问,等他清醒了再认真说一次他又要害羞。 江驰走到床头关掉了卧室的灯,然后推推搡搡地把陆知秋推到床上帮他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他从后背抱着陆知秋说:“你不去我们房间睡,就在这里睡也行。晚安,我的小朋友。” 陆知秋躺着,心脏狂跳,他都完全还没消化过来江驰刚才说了什么,忽然后颈靠上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他一下子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 陆知秋朝床边缘动了动,身后的人哑声说了句:“别乱动。”然后又把他捞了回去。 黑暗中,被子里,两个人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都能感受到对方心脏剧烈的跳动。 陆知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速度快得不可抑制。 怎么会。 江驰怎么会喜欢他呢? 他以为江驰昨天只是喝醉了而已。 不应该的,自己那么普通。 他有一个不太好的家庭,情绪也敏感多变,上学时成绩也一般般,工作也普普通通,没有什么闪光点的人生,江驰喜欢他什么? 当发现自己有点喜欢江驰的时候,会有一点期待江驰的喜欢,但又不敢奢望。 像江驰这样优秀的人,应该要和同样优秀的人站在一起,而不是他自己。 其实从昨晚听到江驰说喜欢他,陆知秋脑子里的线就断了。 高兴之余,是更多的害怕。 他怕江驰只是一时兴起。 怕他只是因为信息素契合度高。 怕他热情减退了又离开自己。 他心里很慌,也很惶恐。 不论哪一个都是他不想面对,而他又不敢直接去问江驰,不敢直接去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就算是问了,江驰说的又一定是真的吗? 当初陆毅不也跟杨秋说了那么多好话,最后不还是让他妈妈那么难过。 ----
第27章 甜酒 ====== 陆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陷入了好多光路里怪的梦。 他觉得浑身又冷又热,不也知道自己是在那里的厕所里,浑身都被水喷的湿哒哒的。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然后前面一直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向他靠近,他很害怕,但是无路可退。 忽然“砰”的一声,场景退换,眼前是刚刚关上的手术门,刚被推进去的是血肉模糊的他的妈妈。他站在一旁嚎啕大哭,陆毅在边上冷眼看他。 蓦然,画面像风一样散去,他又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输着液,鼻腔里满是刺激的消毒水味。他眼眶红着,视线空洞,在床上缩成一团,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颗细胞都像被针扎一样泛着细细密密又难捱的痛。 紧接着,又出现了深秋的街景,又是江驰倒在血泊中怎么样都换唤不醒,他哭的快要没有力气。 梦境支离破碎,每一帧都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画面,一些是他埋藏在内心深处见不得光的痛苦,一些明明没有发生却让他真实的感到恐惧和慌张。 陆知秋知道他在做梦,梦魇缠身,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江驰是被浓郁的玫瑰香和呢呢喃喃的低语声给弄醒的。 玫瑰香太过馥郁芬芳,勾得江驰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怀里的陆知秋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头靠在他的胸前,他的睡衣前湿濡了一小片。江驰还未来得急反应,又听见怀中的人断断续续的糯糯的梦呓。 “你别过来…” “妈妈…” “怎么会是Omega..” “江驰..江驰..江驰..” 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江驰伸手拍了拍陆知秋的背,低声说:“我在,我在,别怕。” 也不知道陆知秋梦到了什么,居然哭成这样。江驰抬起手正打算替他抹掉眼泪,却偶然间碰到了滚烫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发烧了吗? 江驰坐了起来,打开了卧室的灯。 陆知秋大半个脑袋缩在被子里,额头前黑色的细发都被冷汗给打湿了,整张脸都是红红的,晶莹的泪滴挂在乌黑的睫毛上,像是夜空中细碎的星。 江驰顾不得其他,赶紧拿来体温枪量了一下陆知秋的体温,发现温度高得不行,居然已经烧到了39.6度。 江驰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毛手毛脚的帮陆知秋换掉被汗浸湿的睡衣,然后赶紧开车带他去医院。 天将亮未亮,天上还挂着几颗稀疏的星。 街上路灯还没有灭掉,车道上几乎没有车。 江驰开的很快,副驾驶上的人还紧锁着眉头,一直在喃喃着什么,看样子很难受。 他焦急了一路,直到陆知秋检查完躺在床上挂点滴才送了一口气。 江驰帮陆知秋掖好被子,护士忽然推门进来说:“顾医生叫你过去一趟。” “好,这就来。” 凌晨的医院也是空荡荡的,只有偶尔的几声脚步声和满腔的消毒水味。 白炽灯很亮,医生看着手上的检查报告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江驰,又皱了皱眉毛。 他问:“你是患者的先生是吗?” 江驰点了点头。 医生又问:“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很不好吗?” 江驰蹙眉,他说:“关系还不错。” “这样。”医生放下检查报告,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他说,“你先生不止是简单的着凉感冒,他还有信息素渴望症。” “信息素渴望症?” “嗯,具体上就是渴望alpha的信息素,但是没有得到信息素的安抚,所以就会导致omega抵抗力下降,情绪起伏大,还嗜睡。” 江驰想了想,发现陆知秋最近确实挺嗜睡的。 “这种症状比较少见,一般都是出现在信息素契合度很高的伴侣之间,但是契合度很高的一般不会得不到安抚,因为这个症状是双向的,omega得不到安抚,alpha也会进入易感期,你自己待会也去检查一下。” 江驰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有,虽然不知道你们契合度那么高还这样是什么情况。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先生因为分化的比较晚,所以腺体比一般的omega要脆弱,所以你最好要多注意一点。” 江驰低头蹙眉,半晌才回答说:“谢谢医生。” 医生看着江驰离开的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对陆知秋的印象还蛮深的,当时陆知秋就是刚好在他们医院分化的。 当时这小孩的妈妈是出了车祸在医院急救,然后人在手术室前突然昏倒,这才知道他是分化了。 那时候这小孩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都没什么人来看。其他人听到分化是高兴,这小孩睡了一个多星期醒来以后听到分化成了omega却是开始哭。 哭完了又红着眼眶不吭声,学业不去上了就整天坐在他妈妈病房坐着。他偶尔路过那间病房都能从窗户外看见那小孩傻愣愣的坐在那,就连背影都是垂头丧气的。 顾医生的小孩也和陆知秋差不多大,他看着这孩子还蛮心疼他的就多关注了一下。 但后来听说这孩子患上抑郁症被他爸妈带回家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陆知秋也还是一幅憔悴可怜的样子。 这孩子真是运气不太好啊。 - 江驰听了医生的话,检查结果出来他确实是进入了易感期。 也难怪,他最近看到陆知秋和别的人呆在一起火气就大,看到陆知秋就像这样那样欺负他。 但他又觉得他们两弄成这样有点无语。 明明他自己从一开始就对陆知秋有好感,还和他说什么不标记他,害得他需要信息素又不敢说。 江驰感觉有些懊恼,之前就猜测到陆知秋之前抑郁的原因,到确定心意之后也想慢慢来。但是他现在觉得倒也不必慢慢来了。 他知道他是认真的,他和陆毅不是一类人。 在他们家,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而且他觉得陆知秋也是喜欢他的。 再说了,契合度这么高,婚都结了,也没得跑了。 有些该做的事情还是可以做了吧。 旭日东升,天金灿灿的亮了一大片,窗外传来几声鸟鸣。 陆知秋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浓烈的消毒水味钻进了他的鼻腔,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分化那天。 都不知道这是在醒了还是在梦里。 突然一只手温柔的探在他的额头上,视线聚焦,他才看清是江驰。 原来不是在梦里。 “不怎么烧了”,江驰帮他掖了掖被子,“还难受吗?” 陆知秋摇了摇头。 干涩的唇瓣张了张,他说:“想喝水。” 声音哑得不行。 江驰把陆知秋扶了起来,把温水递给他。 陆知秋只是小抿了一口润了润唇和喉咙,就把水杯递了回去,说:“谢谢你。” 他努力的眨了眨眼,发现眼皮很重,他就问:“我的眼皮是肿了吗?怎么感觉好难张开。” “嗯”江驰点了点头,轻笑了声说,“像两颗小核桃。” 陆知秋别开了脸,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颜值。 但是江驰好像看透他在想什么似的,补说了一句:“还挺可爱的。”语气很是温柔。 陆知秋瘪了瘪嘴。 江驰把他的头摆了过来,让陆知秋直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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