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一个人坐在楚寒洲身边,却好像隐形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外人。 姜念也面无表情。 楚寒洲不咸不淡的附和嗯几句,手却不紧不慢地给姜念剥着虾。 姜念因为放空思想,所以也没注意碗里多了什么,还是发觉自己碗里总有吃不完的,被剥好的虾,才愣住,偏头看向楚寒洲的手。 那双只手,骨节分明,细长匀称,握着单杠时手背青筋盘横,散发着勾人的荷尔蒙,握着笔时,短短几划就能决定商圈动荡。 现在即便沾着红油也透着慢条斯理。 姜念舌尖又忍不住抵了抵后槽牙。 楚寒洲这么完美的人,有钱又有颜,还会给人剥虾,温柔绅士,那白月光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呢? 姜念脸上面无表情,私底下却拿出了手机,切换了自己很早注册却没用的小号,给楚寒洲发了一条消息。 楚寒洲手机登时震动了一下,他顿了顿,一般他这部手机不会响,上面除了江离就只有一个人。 而他明确告诉过,江离今天下午没什么大事不用找他。 那就…… 楚寒洲看了眼姜念,青年正小口小口咬着虾,姜念吃起东西总是很磨叽,小口小口的,什么都吞不下。 在思想走偏之前,楚寒洲摘下手套拿出手机,下一刻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了砰的一声。 楚寒洲对上姜先旭和崔婉的目光,微微颔首:“没事,手机掉了而已。” 他拿起手机,面无表情的把消息删掉。 您有一条陌生号码的来信: ——楚寒洲!你是我的神!楚寒洲!想上你!看了极品帅哥楚寒洲谁不发疯的!看了极品帅哥楚寒洲谁不发疯的!楚寒洲是我的,楚寒洲是我的,不许觊觎我的楚寒洲,打你打你[拳头][拳头]。 楚寒洲眉心紧蹙。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的坐在餐桌边。 姜念:嚼嚼嚼。 姜先旭几杯酒下肚,也是多了几分醉意,“寒洲啊,你听我说,念念是我一点一点带大的,你、你可不要亏待了他!” 崔婉弯弯眸子,拍拍姜先旭的肩膀:“你喝多了,寒洲对念念可好了,你没听到吗?念念的衣服珠宝,都是一小时换一次的。” 姜先旭也瞪大了眼睛,“哎呀呀,念念,爸爸以前……嗝,爸爸以前都没能对你这么好。” 姜念淡淡瞥他一眼:“你现在别缠着我就是对我好。” 崔婉:……无话可接。 谁知姜先旭却忽然一巴掌拍向桌子,猛然站起身,一脸的醉气熏熏,“姜念!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你、你发什么疯?” 姜念依旧不紧不慢地夹着菜,“怎么,装不住了?” “你!”姜先旭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却被楚寒洲淡淡握住手腕,不轻不重甩开,“姜先生,今日是您的五十大寿。” 他已经不是称呼岳父,而是姜先生。 崔婉连忙拉住姜先旭,讨好地看向楚寒洲:“寒洲你别介意,你爸喝醉了就这副鬼样子。” “鬼样子?什么鬼样子?”谁知一向十分听崔婉话的姜先旭一把推开了崔婉,指向姜念:“姜念!如果不是你当初贪玩,你妈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阿兰现在还能对我笑……” 姜念握着筷子的手一紧,脸色蓦的沉下来。 楚寒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姜念逐渐苍白的脸色,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冷鸷。 崔婉眸子大睁,连忙先一步哽咽:“念念,你爸是太伤心了,他的生日就是你妈妈的忌日,他是太思念你妈了,这些年从未过过生日,五十大寿还是我主张要办的。” “还有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当时那么小,不怪你,不怪你。” 姜落凑近姜念,想要挽住他的手,安抚道:“哥,你别往心底去,爸他这些年太难了。” 只是她还未碰到姜念,便被一双手隔开,姜落不知道为何后背一冷,她抬头,果然看到了楚寒洲的脸。 而楚寒洲直接圈住姜念的后背,把他带了出去,冷冷扫了眼屋子里的人,“今天就到此为止。” 崔婉只能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目送楚寒洲和姜念离开。 姜先旭慢慢抬起头,眼底的醉意退了几分,他看了眼崔婉:“这样真的可以吗?” 崔婉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你也看到了,念念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不听我们的话,还想和我们断绝关系,只有提起林兰姐姐,念念才不会忘记我们。” 而姜落和姜南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一幕。 但姜落有额外的收获,她扬起手,开心的笑了起来,“看!” 她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钻戒,“刚才顺手拿的,可惜楚寒洲把我挡着了,不然我还能撸更多!姜念伤心呢,就算发现没了也八成以为自己掉路上了。” 崔婉眼睛一亮,“那就当做念念给你爸爸送的礼物吧。” 姜南忽然好奇的眨眨眼睛,“爸妈,姜念哥当时怎么害死了林兰阿姨呀?” 崔婉和姜先旭齐齐一顿。 姜先旭少见的冷沉下脸,“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姜南眸子转了转,没有说话。 离开姜家的楚寒洲圈住怀里的姜念,瞥见青年苍白的小脸,眼底戾气盘横,“念念,还好吗?” 明明是亲生父亲却成了后爸,表里不一的后妈,以及居心叵测的继弟继妹,明明是亲人却都在算计姜念。 姜念心底该有多少委屈?甚至到现在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怪不得姜念和他记忆中那个小太阳相去甚远。 他不在的这些年里,念念受了多少委屈? 楚寒洲不自觉圈紧了姜念,喉结微动,薄唇张合,“念念,你回头看看……” 姜念忽然抬起手,亮晶晶的手指,小指空荡荡,“我靠,姜落扒我大宝石?” 这可是金/主的!少一颗姜念都要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姜念顿时扭头就冲回屋子,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疯意,“草,敢扒老子钻戒,老子把你们屋顶都掀翻。” 楚寒洲:“……”那句你回头看看,你还有我被咽了回去。
第9章 姜念,你真是个白眼狼 而且他从不知道姜念跑起来居然这么快,甚至三步并做两步,已经冲回了姜家大门面前,一脚踹开了那铁门。 楚寒洲眸底再一次露出愕然。 平常在他面前,姜念总是不温不火的模样,他就像是一株美丽的白玫瑰,伴随着他出现总是矜贵而优雅的词汇。 却也带着不可接近的疏离淡漠,楚寒洲每每最是厌恶这疏离,这让他没有一丝办法靠近姜念。 姜念大概也注意到了背后的目光,顶着屋里震惊、惊恐的姜家人目光,回头看了眼楚寒洲。 好歹是自己的心动对象,姜念思考了几秒,决定死前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咬咬唇瓣,漂亮的狐狸眼浮上一层薄雾,“嘤,房门好旧呀,人家轻轻一踹就开了。” 姜先旭听了这话立刻气得伸出手颤抖指向姜念,“姜念,你个逆子!” 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说辞不够,姜念吸吸鼻子,“脚脚疼。” 他朝金/主大人投去一个湿漉漉委屈的眼神,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把门关上,“洲洲,我还有点心里话要跟爸爸说,你等我五分钟。” 最后一声落下,啪,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而姜念扭头的一瞬间,便瞬间变了副脸,漂亮的狐狸眼一旦失去了伪装便显得十分冷漠阴森。 姜念直接看向姜落:“把戒指还给我。” 姜落脸色一变,笑容灿烂,“什么戒指,我不知道啊。” 崔婉笑眯眯:“念念,是不是路上丢了呀?” 姜念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姜先旭等人顿时心头浮上一股寒凉。 这笑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诡谲阴暗的狐狸面具,明明是笑着,却透着无边的阴暗。 “掉了?我刚才就从这里出去,不介意我找一找吧?”姜念看了眼桌子。 崔婉悄无声息拉住姜落,“你找吧,要是找不到,就去外面找找。” 姜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念,你真是个白眼狼,我们家养了你二十多年,又送你去享福,你就这样对咱们说话?楚寒洲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跟我们对着干呀,之前我们一家人多团结呀。” “如果你说的是要我的钱,还骂我卖屁股的扫货话,大可不必叫团结。” 姜念微微一笑。 他觉得自己以前简直就是脑袋被门夹过,还被驴踢了,不仅踢,还得是托马斯全旋踢出来的脑血栓。 不然怎么会给被这个家绑住? 明明是他的家,姜落却口口声声是养了他二十多年,好像他是寄人篱下的外人,明明他因为还债而联姻,这些人却说是送他去享福,明明是要着他的钱,却背地里跟同学吐槽自己哥哥是个卖屁股的鸭子。 姜念袖子下的手攥紧,又放开,忍不住骂了一句自己傻/逼。 姜先旭脸一沉,看向姜落:“你这样说你哥?” 姜落扬起下巴:“爸,我可没说过,心是什么样的,就怎么想。” 她又看了眼姜念,“肯定是哥心底自己这么觉得,还说出来污蔑我。” 崔婉打断了姜落:“念念,你还是先找钻戒吧,寒洲在外面等着呢。” 姜念也不多废话,一脚把桌子踹翻。 桌上的碗筷还未收拾,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一地。 姜落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崔婉,朝姜念尖叫:“你找就找,凭什么踹桌子。” 姜念摊手,笑容灿烂:“不好意思咯,我不喜欢弯腰,桌子太大挡住我了,只好踹翻了。” 不等姜落说话,姜念扫了眼满地狼藉,忽然抄着手坐下来了,“算了,不找了,反正以后还会回到我手里。” 听了这话,愤怒的姜先旭和崔婉都一愣,“什么意思?” 姜念懒洋洋道:“每一颗钻戒都是专属定制,有来源,哦对了,我丢的那颗好像有个几百万吧,如果流通出去,被人收了,也立刻能知道这是我家洲洲的钻戒,谁敢得罪我家洲洲呀,到时候还不得双手捧上来,告诉我家洲洲从哪里拿来的钻戒。” 听到几百万时,崔婉是兴奋的,听到后面她是落泪的。 听姜念的意思,就是不能卖出去!一旦卖出去就会暴露。 那钻石岂不是一块破石头? 姜落不依不饶:“谁信你的鬼话?” 姜念其实也不信,因为刚才都是他编的,但他微微一笑:“对呀,我编的鬼话,你可以试试看?” 崔婉立刻拉住姜落,朝她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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