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给美女一个面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的脸真够大的,要不是因为你骗她上山,她会无缘无故制裁你?” 邹哲心虚,“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她会真的去。” 寇庄路停下脚步,“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骗到她的?” 邹哲实话实说。 寇庄路拍拍他的肩,“戒赌吧朋友,不然下次裸奔的人就是你。” “我没有明说,只是说昨天晚上没有和咱们一起吃饭的人约她看流星,她就去了。”邹哲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这俩人其实挺搭,cp感这个东西真的是玄学,译草和夏梦站在一起就没那种感觉。” 寇庄路摇头,“他俩不说话的时候确实绝配,但一开口就没戏了。” 赵南霜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外面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她吃完饭之后还是在房间里待着。 陆止止买了两个冰淇淋,她和经纪人聊天,赵南霜把相机里的那几张照片传输到手机里后,开始无聊地刷视频,大数据时代,系统给用户推送的视频都是有算法的,她刷到的都是一些毕业照,或者考完最后一科之后的狂欢。 南川一中是南川最美的一所高中,香樟树常绿,垂柳随风摇曳,合欢盛开,无尽夏也开得热烈,六月盛夏,绿树鲜花之间丝毫不逊色的唯有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 高考结束那天,六中的高三楼也有一场青春的狂欢,漫天飞舞的试卷和课本碎片像是一场浪漫的六月雪。 六中和一中的校服款式和颜色是一样的,只有标识不一样。 赵南霜回想高中三年,除了学习,她还做了什么。 她还看着周迟译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周海林是娱乐公司的老板,八卦记者不仅喜欢偷拍他,还喜欢拍他的儿子,别人认不出周迟译,赵南霜不会认错。 曾经,周海林和女人街头激吻的照片满天飞的时候,周迟译毫无反应,赵南霜以为他会生气,会难过,但他平静地有点反常。他说,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哪一天在新闻上看到周海林的床照都不觉得稀奇。他还说,有些人就是做不到专一,见一个爱一个,虽然只有一颗心,但可以分成很多份,爱很多人,除非死了。 周迟译和他哥的关系好,有周海林一半的功劳。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讨厌他爸,他哥更讨厌,所以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条线上。 “南霜,寇庄路他们过来了,你把衣服弄弄,我去开门,”陆止止扔了一条毯子给赵南霜,穿上拖鞋去开门。 “前台有桌游,我拿了一样,玩一会儿?” “行啊,我们快无聊死了,进来吧。” 陆止止让大家进屋,赵南霜收拾桌子,椅子不够,索性都坐在地毯上。 赵南霜虽然没玩过,但她聪明,听懂规则后,试玩一轮就差不多理解了,陆止止虽然搞不明白,但运气好,次次躺赢。 有游戏就有输赢,有输赢就会有奖惩,有惩罚就有打赌,赵南霜不知道这几个男生为什么会沉迷于打赌,除了邹哲和谢盛,其他人都有女朋友,说低俗吧,人家又是正经男女朋友,说有趣吧,又有点那个。 这一轮,赵南霜输了。 她看见邹哲在得意地偷笑。 邹哲故作大度:“这样,不为难大美女,你就简单地给单身的男生表个白吧,都有谁单身来着,我想想啊,有谢盛,有我,还有周迟译,就我们三个,你选一个吧,选在场的就要当面表白,选不在场的就发微信。” 赵南霜的视线从两人脸上扫过。 谢盛? 算了,她讨厌不清不楚的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搞暧昧,也不养备胎。 邹哲? 算了,爱拿女生开玩笑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迟译? 算了,没有理由。 赵南霜都不选,“换一个。” 邹哲阴阳怪气地说:“咱们不会是玩不起吧?刚才比这过分十倍的惩罚大家可都做了。” “表什么白啊,真够老套的,”谢盛看不过去了,绅士地帮赵南霜打圆场,“南霜,你选一个人,让他给你唱首歌就行了。” “我靠,谢盛你夹带私货!” “她又不一定选我。” 有台阶,赵南霜就下,一起出来玩,没有必要把气氛弄得太尴尬,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周迟译打语音电话。 没接。 赵南霜看向邹哲,“还要再打第二遍吗?” 寇庄路知道邹哲是什么心思,他替赵南霜说话:“迟译可能还在睡觉,算了。” 邹哲不肯让步,“怎么能算了,大美女应该也不喜欢搞特殊吧。” “那就用相册里的最新一张照片发个朋友圈,一周内不能删除。” “行吧,开心就好。” 赵南霜不常发动态,朋友圈里基本都是她拍的照片,相册里也没什么不能发出来给别人看的东西,她欣然答应了,然而看到最新一张照片的时候,动作停顿了几秒。 陆止止以为是不方便,给她使眼色,让她分组发或者屏蔽好友。 最近的照片是她半个小时前刚从相机导入手机的那几张,最新一张,是下山时,她拍的周迟译。 他走在树影斑驳的绿荫小道上,eleven跟在他身边。 光影斑驳,他身形高挑清瘦,步伐随意,衣角都带着风,这就是少年的样子。 她看过无数次的背影。 旁边有人催促,赵南霜在发送之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设置成了仅Z不可见。 邹哲没有赵南霜的微信,看不到她的朋友圈,她发完了,这一轮就过去了,之后,他输了四五次,赵南霜没有为难过他一次,这么一对比,显得他挺小气的。 傍晚的时候,下了场太阳雨。 太阳还没落山,云层没有把阳光完全遮挡住,雨水落下来,都是温热的。 大约二十分钟后,这场雨停了,天边出现了彩虹。 所有人都跑到院子里看,赵南霜站在后面,从她的视角,能看见周家别墅的天台上站着一个人。 他穿了件白色宽松短袖衬衫,扣子全都散开着,衣摆被吹得随风飞舞,衬衫里也装满了风。 彩虹渐渐消失在天边,太阳又从云层里出来了。 手机振动声让赵南霜收回视线,她低头,看到了周迟译打来的语音电话。
第12章 电话接通后,周迟译说:“刚才我洗澡去了。” “我没什么事,不小心点错了,”赵南霜低头看着水池里的小金鱼,小声嘀咕,“怎么总在洗澡,一天到底要洗多少次……” 距离花园不远处有个小篮球场,邹哲想去打球,寇庄路骂他有病,刚下完一场暴雨,地面全是雨水,这个时候去打球不是脑子有坑就是没长脑子。 拍毕业照那天,邹哲去洗手间了,没有亲眼见到被谢盛挂在嘴上吹的那个漂亮的投篮,他觉得谢盛是色迷心窍了,赵南霜这个体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打篮球的,顶多就是能拿着球拍几下。 邹哲朝着周家别墅的天台大喊,叫周迟译一起去打球,周迟译没理他,他以为距离太远,周迟译没有听见,于是跑过去叫。 周迟译让他滚蛋。 寇庄路已经懒得骂他了,周迟译还是个病号,打什么球。 邹哲又跑了回来,连拉带拽,死皮赖脸地把几个男生往球场推,最后才走到赵南霜面前,叫她一起。 赵南霜指了下脖子上的伤。 伤痕明明白白摆在那里,邹哲看得见,这点伤在男人身上没什么,在女生身上就不一样,谁看了心里都会想“千万别留疤”,不是说身上有疤的女生怎么样,而是觉得赵南霜这么漂亮的脖子如果留疤了会很可惜。 他突然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钻牛角尖,“玩几分钟应该没事吧,你一个人待着多无聊。” 赵南霜还是摇头,“医生说了,不行。” “医生还会特别叮嘱不能打球?” “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医院当面问他。” 电话那边传来周迟译的声音:“你让他过来找我。” “周迟译让你过去找他,”赵南霜把原话复述给邹哲。 邹哲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哦,知道了。” 赵南霜看他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跑向周迟译的样子跟eleven很像,但他没有eleven可爱,差远了,他跑到院子,然后直接上楼,没一会儿就上了天台。 微信电话还没有挂,但赵南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索性把手机放到桌上。 这样远远看着,邹哲有点像校园里的倒霉蛋,被恶棍校霸叫上天台“聊几句”。大概两三分钟,邹哲就下楼了,没有再继续过来跟她辩论医生到底有没有特别叮嘱她不能打篮球的问题,直接跑去和其他人打球。 赵南霜在这里也能看到球场,只是视线被树遮挡住了一部分。 寇庄路没打球,虽然才来了三天,但他已经觉得有点无聊了,山里的生活更适合老年人,他还是觉得去赛车更有意思。陆止止和模特经纪人聊了一周了,可能要见一面,寇庄路没什么意见,除了原则性问题,他一般不干涉陆止止的事,更直白地说法是:他其实不怎么关心陆止止的生活。 赵南霜收回实现,拿起桌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 “周迟译?”她抬头往天台看。 “嗯。” 他还在听。 雨后的天空慢慢变成了淡淡的紫色,和刚才的彩虹相比并不逊色,赵南霜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往后靠,夏天手机容易发烫,手心热热的,耳朵也热热的。 他不说话,赵南霜也不想没话找话,“我挂了。” 沉默几秒,周迟译低声问:“真的没事?”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找你。” 周迟译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不对吧,邹哲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说的?” “他说……” 尾音拉得很长,他还故意停顿,赵南霜莫名地有点紧张,被勾着上了他的当,“……说什么?” 周迟译长叹了一声气,似乎有些苦恼,“他说你要跟我告白。” 赵南霜:“……” 怎么寇庄路的朋友都跟他一个德行? 她不屑地嗤笑,“我跟你告白,你觉得可能吗?” 周迟译慢悠悠地道:“万事皆有可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十二岁就叫我老公了。” 多年前的黑历史,赵南霜拒不承认,“我那是叫你吗?别自作多情了,就算三月下雪,六月飞霜,我都不可能跟你告白!我……我刚才是想把衣服还给你,已经晾干了,放在房间里碍事。” 周迟译顺着她的话往下聊:“为什么又不还了?” 赵南霜说了声不好意思,“……又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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