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立崇和裴琳的结合很是仓促,当时年轻,她仰慕他温文尔雅、举止有度,他喜欢她青春少艾、热情洋溢, 结婚后不久就生了温菱,很是过了一段甜蜜幸福的时光。 可时长日久,两个人性格间的问题渐次暴露, 他只是一介教书匠, 没有多大的本事,而她野心强, 向往憧憬更好的生活。 这些他都给不了她, 矛盾爆发,没想到受影响最大的会是温菱。 记得小时候她还是一个小人儿,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 变得独立了,也生分了。 幸好这么多年过来, 她遇到了另一个人。 温菱不知道温立崇心里想的这些,只是愣愣点头:“知道了。” 没多久邵南泽端了两杯热水过来, 又握着她的手,用嘴型问,还好吗? 温菱抬着眸,点头说:“没什么。” 他低头笑了笑,而后看向温立崇:“我和菱菱打算回帝都登记结婚。” “那敢情好。”温立崇有点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那婚礼打算怎么办?” “不办了。”温菱很干脆地说,“我们打算旅行结婚。” 温立崇有点懊恼和惆怅,过了会才说:“是爸爸不好。” “是我自己不想办婚礼的。” 温菱接着说,“我们走了,爸爸,新年快乐。” 难得她主动示好,温立崇眸子微闪,有点哽咽,又忍住了:“新年快乐。”随即又抬起头看向邵南泽,“我把女儿交给你了,要好好待她。” 从温家出来,温菱眼尾泛着些许泪光,仿佛有点伤感。邵南泽拥住她:“释怀了?” 她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不是释怀,是放下了吧。” 曾经温立崇也是她心目中的慈父,听说年轻时他在学校迷倒了很多年轻女老师,裴琳对他也有过很浓重的孺慕之思,这段婚姻破碎之前有过蜜里调油的时候。而现今,生活的重担把他的鬓角染上白霜,温菱刚刚抬头看的时候,发觉他长了许多的白头发。 她想她不会怪他们了。 她有能力经营好自己的生活。 回到帝都,到了民政局开门的那天,邵南泽一早就把温菱拉过去领了证。温菱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看着邵南泽把准备好的戒指戴在她手上,眼里莹然有泪。 像普通的工作日一样,领证完,两人又各自去了单位里请假。 自从工作后,他从来就没有请过一天假,没想到这回年后积压了满满一堆工作时,居然特地回来请婚假。 邵检回来请婚假的事,一下传遍了整个东院。 陆子昂忙得脚不沾地,是科室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他都没来得及抓住邵检好好问清楚,就被其他科室的人给团团围住。 “不是,邵检和温律师什么时候扯的证,怎么瞒得那么紧?” “他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我们可要随份子呢。” 陆子昂咬牙:“你们那么想知道,自己去问邵检啊。” “我们哪里知道得那么详细?” 好不容易把人全赶跑了,陆子昂才想着打个电话问下邵检工作的事,顺带问问他婚假的计划。 哪想到之前二十四小时都不关机的人,居然手机通话转移了。 从单位里出来,邵南泽只是简单地发了个朋友圈,告知婚假事宜,而后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只有三天假期,他想带着温菱到附近的温泉酒店住几天。回家之前,特地兜去商超买了漱口水、润肤露、防晒霜等等度假用具,又买了不少温菱喜欢吃的零食。 温泉酒店在山里,距离市中心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邵南泽在开车,温菱一直低头用手机查看邮件,回复信息。 他挑着眉:“温律师真就那么忙?” 温菱摇了摇头:“当事人很难缠,俞婷搞不定。” 到了温泉酒店,办理完入住,邵南泽拿着房卡进去,没多会有专人送来了行李。 温菱仍旧在回俞婷的信息,回着回着,手机屏幕被某人的手指给挡住,轻柔的吻落在眉间。 他霸道地环着她的腰,声音在发顶上飘:“不要管那些人了,我想你只看着我。” 温菱放下手机,见头顶上的人剑眉星目,双眼灼灼。她想说看你做什么,想了想发觉眼前的人实在长得好看,好看得要命。 她缓了缓声:“我去换衣服。” 房间里开了暖气,里头是独立的温泉浴池,手机被扔在桌子上,响了好一会儿,总算消停了。 温菱换衣服有点磨蹭,来之前她买了新泳衣,两片式,胸前只有薄薄的一块布料,穿上后,她又套上了厚实浴袍,这才穿着软绵的拖鞋走出来。 邵南泽只是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灰色T恤。 他听见动静,侧过身来,看见她乳白色浴袍下露出来的洁白修长的大腿,上衣全被浴袍盖住,忍不住晒笑出声:“这么热,别穿浴袍了。” 温泉池消毒完,正在放水。温菱走过去,俯身探了探,水温刚好。 邵南泽就坐在她旁边,眼睛直勾勾地往她身上瞧,像是要冒火一样。 这间房是特意选的,隔着落地玻璃,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青山脉络和皑皑白雪。 她感受到他灼热目光,咬牙:“别老看我啊。” 他勾着唇:“泳衣什么时候买的?” 温菱轻飘飘瞪了他一眼,就被他勾到身上,他缠着她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又把她的浴袍脱落,轻轻吻她玉雪一样的肩膀。 “以后只能穿给我看。” 随后他把自己的T恤也脱了,拉着她下了温泉水。 两人轻手轻脚,池水四溅,后又晃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邵南泽把温菱环抱在身前,喃喃叫她名字:“菱菱。” 他声音低沉暗哑,又蛊又欲。 温菱一大片手臂半浮在水面上,瞪着迷蒙双眼,被他的声音蛊惑,轻飘飘如坠雾中。 他整个人拢着她,又低下头,把头埋在她颈窝里:“要不要亲我?” 说话间,凉沁的手背轻轻抚着她的左颊。 水声哗啦啦,温菱把唇贴上去,在他唇上嵌着自己的气息。唇上糯湿,沾染了薄淡的水汽,越吻越深。 他捏着她腰上的力量渐次变大,过了好一会才喘着粗气,恋恋不舍地放开,和她额抵着额:“可惜婚假只有三天。” 说好的旅行结婚,变成了温泉酒店,不然可以带她到更远的地方。 温菱被他吻到心悸,舔了舔唇,喊着口渴。 他起身倒了杯常温牛奶,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 温菱垂着脑袋,声音不清不楚:“……想喝冰的。” “不行。”他笑起来,看见她唇边有点水渍,又移过脸,把剩下的吃到自己嘴里。 刚反应过来的温菱红了红脸,就又被他搂进怀中。 他伸手抓着她手腕,和她十指紧扣,又垂眸看着她戴戒指的手:“还记得大学时候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温菱的声音很哑:“那个吊坠?” “戒指很早就想送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他一根根手指摩挲过去,又低头吻了吻,“吊坠只是掩饰。” 他俯下身来亲她唇角,眼眸里黑得深沉,像是蒙了一层不可见底的光。 外头是单面玻璃,可以看见被白色大雪覆盖的山脉。她的肤色晶莹柔亮,比雪更甚。 “你高中就喜欢我了吗?”他一脸坏笑,勾着她的手心,“我怎么不知道。” 温菱头昏脑涨,心悸到极致,也不知道是被他蛊惑的,还是被热水泡的。 昏昏沉沉里,渐次喊他的名字。 他喉间溢出沉沉的笑意:“叫我的名字,两个字的。” 她的唇被他咬住,说话的时候,嘴唇刻意紧贴着她的。 视线焦灼,空气凝固。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声音被水泡得细软:“南泽。” 他眉眼都舒展开,发自内心的舒朗。柔和的日光照进来,落在她富有光泽的雪背上。 他低头闷声嗯了下,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声音和动作都很温柔,磨人得要命:“邵太太,要不要我?” “唔……” 温菱软软小小的贴在他怀里,因为激动而皮肤颤栗,他呼吸渐次地重了。 天昏地暗,混沌交际,天色从明到暗,他们再度拥有彼此。 在日光照耀之下,被白雪见证着,灵魂颤栗,身体滚烫。 过了许久,温菱被邵南泽抱到浴室里清洗,又拿着浴巾把她裹抱回床上,自己才去梳洗。 回来时,见她披着自己的睡衣坐在床沿,看着皑皑的雪山发呆。 “在想什么?”他问。 “刚刚下了好大的雪,把山脉都覆盖了。”她说。 进门时,记得没有这么大的雪。可后来一阵折腾,根本连赏雪的空隙都没有。 邵南泽晒笑着把她拥入怀中,低头亲她的额头和唇。 小姑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记忆倒回从前,仿佛还是穿着高中白色运动服的年纪。晚自习时他从走廊里经过,特意不动声色接近文科班级的窗边。 他用手指转头,目不斜视从一大堆人的目光中经过。 “谁啊?” “好像是理科班的邵南泽。” “有啥办法,理科第一,谁都拉不下他。” “真就狂呗!” 议论声纷纷,很多人都抬起眼来瞧他。 可她没有。 他移过眼,不动声色地往教室里头看。 她的同学扯了窗帘,她还埋首在高中课桌层层叠叠的书堆里,坐在前座的同学有一道题不认识,转过去问她。 她扬起眉,很细致认真地讲着题目。 她不知道,高中时她的白色校服,是他晦暗深海里唯一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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