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小茂有课,花容开车送他到校门口。 单独一人面对自己的宝贝独生子时,老父亲花容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摸了摸张小茂脑袋,问他有钱没有,缺什么要跟自己讲。 见张小茂大眼睛圆溜溜的,乖乖点头,他心中一片柔软。 “爹地以后给你建个宠物医院,好不好?宝贝当院长!”花容笑了一下,逗他说,“到时候大家都叫,小茂院长好!” 张小茂跟着他笑了一下:“好呀。这样可以帮助到更多的小动物。” 下车时,张小茂抱了下花容。他本来就是被虞帜娇生惯养哄大的,所以讲话一直都有点嗲气:“再见,爹地。” 花容冲他摆摆手,听到小茂背上书包后,又说了一句。 “你和妈咪的膝盖,抹点药吧。” 说完,关上车门,跑进校门。 花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望着自家宝贝的身影,不自觉笑出了声。 不知怎么被小茂看出来了,他和谢故卿的膝盖都有点伤。 那是因为前几日他跟妻子去寺庙还愿时,长长的台阶,一步步跪的。 花容调转车头,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病床上,是老人瘦弱的脸。 他的父亲,花老爷子,前几年患了甲状腺癌症,一直在接受治疗,起初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精神抖擞地去骑马,但随着住院时间越来越长,老爷子像是觉得没意思了,精神便一天天萎靡下去。 随后身体也愈加虚弱起来。 花容知道,父亲是活够了,老头玩了大半辈子,骑马,冲浪,赛车,什么刺激玩什么,没停歇过,一辈子过得充实快乐,所以才心甘情愿地躺在医院里,不折腾了。 但唯有一个遗憾。 那便是流落在外的,自己丢失的那个孩子。 “爸。”花容叫病床上的人,叫了好几声,老爷子才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即使一把病骨,也难掩老头暴躁的沙哑嗓门:“叫什么?!人还没死呢。早上小的来,下午大的来,怎么?着急看我死没死?一群不肖子孙!” 小的是他的三弟,大的就是花容自己。 老爷子一共三个儿子。 花容叹一口气,老爷子就这脾气,嘴上不饶人,对小辈还好点。 不过老了,确实更图清静。 老头见大儿子注视自己,表情严峻,终于坐起身来,斜斜眼:“公司的事儿?” 老爷子在花家的威望依旧顶天立地。 “宝宝找回来了。” 老爷子脸上怔然,像是没听懂。花容握住他的手:“宝宝找回来了,爸。” 老爷子双眼瞬间发红,粗粝的嗓门颤颤巍巍:“你是说真的?找回来了?” 花容流着泪,跟他讲述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 老头听完老泪纵横,“孩子受苦了啊!” 花容是他的大儿子,他与谢家是故交,谢故卿和花容的第一个孩子,可以说在万众瞩目下出生,千娇百宠,被众人捧在手心里。 宝宝出生之后,谢故卿身体不好,常常都是花容、花老爷子,还有谢故卿的爸爸妈妈带着出去散步。 小婴儿圆圆眼睛,长得可爱,又得知不易,多少人祈福盼望来的,老一辈谁看了都疼到心里去。 孩子丢了之后,所有人心里都落了病。 因为这个孩子,老头子死了都不能闭眼。 花老爷子是个急性子,紧紧握住花容的手腕骨,竟然出奇的有劲:“快把孩子带给我看看!” 花容点头。 老爷子抹掉泪水:“虞家啊……前段时间那个顶事的年轻人,刚来看过我。我们得好好感谢人家!” 又问花容宝宝喜欢什么? 又叫花容后面的事情先别急,说自己来宣布。 老头枯槁的眉眼,像重新注入了生机,“快叫公司里的那群老东西来见我!我要亲自把我宝贝孙子认回来!” - 张小茂下午的课上完,分别收到了妈咪爹地,和虞帜给他发的消息。 都说要来接他。 这让他有点犯难,不过片刻就做出了抉择。 今天想回自己的房子!想在房间里吃零食! 妈咪说好,让他注意安全。张小茂于是拎着书包,买了甜甜的奶茶,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好好享受一下个人时光。 但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 厨房散发着淡淡的黑胡椒辛辣气息,虞帜端上两盘炙烤牛排,看到张小茂到家了,把他的小兔拖鞋放到脚边,又给他穿上。 张小茂趁虞帜蹲着,骑到他脖子上,拽他的头发,咬他的脸,骂道:“坏人!” 虞帜脸上显出一个红通通的牙印,他把张小茂抱去餐桌前,跟他讲道理:“是不是宝宝想要的?” 他说的是那天晚上,张小茂想要偏方里的东西。 张小茂哑然了一瞬,但立刻底气十足地挺起小胸脯:“可是我的脚都好痛了啊!” 虞帜大掌握住他的脚心,给他揉了揉。 细皮嫩肉的,皮肤薄,还没蹭几十下,就破了皮,把张小茂委屈得趴在他肩膀上啜泣。 “那宝宝还要不要了?”虞帜问他。张小茂想生气,可又想要,于是有点小纠结,就没那么生气了。 “好像没有什么用……”张小茂眉梢耷拉,失落地说。虞帜道:“一次见效很难。” “唉。”张小茂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那好吧。”往虞帜的裤子上打了一下,恶声恶气:“我不要帮你!” 虞帜切了牛排喂他:“宝宝不想帮忙,拿什么抹呢?” 张小茂两腮鼓胀胀的,嚼嚼嚼:“你自己弄呀。”见虞帜沉默,疑惑道:“你自己不会吗?” 虞帜叹息般说:“宝宝比较厉害。” 张小茂没怎么搞懂,但是听到虞帜在夸他,他条件反射地就很骄傲:“那当然!” 虞帜唇角勾出一点笑。 吃过饭,虞帜还搂着张小茂没有放开,问他爸爸妈妈的事情。 昨晚,张小茂给他发消息说睡在妈咪爹地家里,说有一个很大的电视。 虞帜不知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小茂接受了这件事。 “宝宝怎么想的?”虞帜问张小茂,“喜欢他们吗?感觉怎么样?” 他一问,张小茂就把脑袋砸在他胸口,眼睫垂落,闷闷的,怎么也不说话了。 虞帜看到他这幅罕见的沉默模样,眉头顿时蹙起,只怕他心中有什么委屈和不高兴。 于是握着张小茂的肩膀,柔声哄着他:“宝宝跟我说。就偷偷跟我一个人说。” 张小茂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嘴唇凑到他耳边,有点害羞,讲悄悄话一样,声音小小的,可又含着笑意。 “我很开心呦。”
第74章 小猫,你可以吃海参炒饭,哈呜——! 他趴在虞帜的肩膀上, 心情很好地跟虞帜分享这个小秘密。 虞帜悬着的一颗心,骤然落地。 小茂像个快乐的小精灵。 那些遗憾的过往就让它被无情遗忘,不占据小茂的任何一丝记忆。 虞帜问:“就这么喜欢他们?”张小茂眼眸灿亮,水红的唇抿了抿, 抿出一点漂亮的笑意, 有点不好意思, 脸颊透红, 甜媚诱人。 虞帜没忍住舔了下他微热的脸腮, 啄吻起来, 张小茂稍稍推了推他:“你干嘛?” “那我呢?”虞帜攥住他绵柔的手心,放在自己的心口。 张小茂立刻想起他把自己的脚心磨疼了, 锤了下虞帜的胸膛,怒目圆睁:“你是坏人。” 又想到虞帜老是将自己亲得还剩最后一口气,还掐自己的腰, 竖起眉头警告他:“你敢欺负我,我就不回来了。” 去妈咪爹地家里玩。 但这话似乎伤了虞帜的心, 只见他眼睫低敛, 半晌没有说话。 张小茂坐在虞帜的大.腿上, 抬起眼睫, 瞅了瞅他,晃一晃他的手心:“你跟他们又不一样……” 虞帜心中微动:“怎么不一样?” “你奇奇怪怪的……”张小茂瞥他,嘟嘟囔囔地说,“你老想些坏喜欢的事。” 虞帜漆黑的眉眼微动,低声道:“宝宝不喜欢吗?不是被亲得很舒服吗?” 被吻得眼神迷离的时候,还会主动伸.出一截红舌头让他舔。 张小茂登时脸色涨红, 羞恼交加:“才、才不是这样!” “我是……”满脑子搜罗,为什么跟虞帜亲来亲去来着? 对! “那是因为信守承诺!” 张小茂恼得都从虞帜腿上跳下来了, 光着脚,扭脸就走。幸好虞帜见好就收,拉住了人哄,这才顺了气。 睡觉之前,虞帜又问张小茂:“还抹药不抹了?” 张小茂骄纵地翻翻卷翘的睫毛:“要!”他用脚踢了下虞帜的胸口,“你自己去弄,我不要帮你。” 虞帜无奈地转身去浴室。 中途,却忽然喊“宝宝”,喊到第三声,张小茂才慢悠悠地穿上拖鞋,推开浴室的门:“干什么呀?” “过来!宝宝。”虞帜向他招了下手,张小茂看到他躺在浴缸里,想着是自己的药,这才撇撇嘴,走过去。 虞帜握住张小茂的手腕,将他拉下来,急切吻住唇瓣,粗...喘一声。 张小茂咬了他的舌头,从他铁钳似的掌心中挣脱,逃出来。 张小茂靠在浴室的门板上,抹了把水润润的嘴唇,听到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喘这么大声干嘛? 张小茂跺了下脚,耳廓却殷红一片,捂住耳朵,躲进被子里去。 等虞帜出来,用粗糙的指腹给他抹药时,张小茂不禁夹着腿,脸腮红透,兔子一样蹬虞帜的手臂,说不想抹了。 虞帜沉声说,坚持抹才有效果,握住脚踝将他拉回来,掰开透粉的膝盖。 虞帜今天怎么这么讨厌? 张小茂瑟瑟地抖。 还没等他呲起小尖牙,虞帜躺下了,从身后搂住他,滚.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 张小茂又是一抖。 随后耳垂就被亲了亲,那么小一块肉,在嘴里反复地咂.吮。 张小茂这下确定,虞帜就是故意的! 但他现在软绵绵的,利爪也挥舞不起来了。 好啊,他吃饱了有力气的时候,虞帜不敢招惹他,现在他没有力气了,虞帜就趁机一直喊他“心肝宝贝”“宝贝小茂”…… 张小茂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生病。 居然不听自己的话了。 第二天一早,张小茂醒来时,虞帜居然没有去上班。 像往常一样,虞帜听到卧室的动静,就走到床边,向后伸着手臂,把张小茂扒拉到自己背上,背着去浴室洗漱。 张小茂骑上他的背,掐住他脖颈,好好地耀武扬威了一番。 最后强调:“不抹药了,再也不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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