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是轮船在太平洋西岸正式发船的时间,南海是轮船途径时接乘客的一个港口,并不是最初发船的地点。 所以,是这次轮船开始后临时修改的规定? 槽点太多,五人不知该从何说起。 戴上面具后,五人便跟随侍者进入内部。 环顾一圈,沈亦白便觉得眼前的景象和澳门里最大的casino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老虎机这些机器。 头顶巨大的玻璃吊灯摇曳下一片金光璀璨,揉杂着衣香鬓影和珠光宝气,两边镶嵌着栩栩如生且精美无比的浮雕花纹,哪怕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金丝孔雀像,造价都有上千万了。 谢玉安和孟安坐在牌桌前,其余三人站在俩人身旁观望,桌上除了荷官,还有四个人,三个内地人,一个外国人。 那三人明显认识谢玉安和孟文,不看脸都知道是谁的熟悉。 “谢少,孟少,别来无恙啊。” 都是一个阶层的,谈不上谁恭维谁,简单打过招呼,就定下了游戏玩法和局数。 予兮读家 “那就逆时针坐庄吧?”红头发青年先用中文说了这话,再用英语跟那老外说。 老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开口就是流利的中文:“我没问题。” 红头发青年挑挑眉,也没说什么就让荷官发牌了。 年轻貌美的荷官洗得一手漂亮的牌,纤纤玉手翻转间便划出一道道残影。 “请闲家下注。” 谢玉安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牌,侧头问了沈亦白一句:“这把你来吧?” 后者挑挑眉,而后笑着调侃:“谢哥就不怕我把你家底输光?” 谢玉安失笑:“这才多少钱……你过来玩吧,赢了算你的,输了全算我头上。” 在桌上也是有讲究的,沈亦白之所以不上桌,主要是地位还没够到,而罗旭言不上桌则是因为人数够了。 眼下谢玉安当着其他人的面把沈亦白抬上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场上几人暧昧地对视一眼后,朝沈亦白笑道:“谢少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一起玩玩呗。” 沈亦白自然知道谢玉安这番举动是为了他好,上桌的好处一方面在于这些人会对他留下印象,另一方面也为他结识一些人脉铺了道路。 只是…… 这种好让他有些无福消受。 他垂下眼,没有拒绝,走上去和站起来的谢玉安换了一个位置。 谢玉安的桌上,堆了将近两千万的砝码。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是?”红头发青年等沈亦白坐下后,开口问道。 “沈亦白。” “喔,小沈啊,你要下多少?” “all in的十分之一” 沈亦白伸手将面前的砝码往前推去,场上的五人看到后也下了差不多的数。 随后由荷官用牌尺将砝码推至下注圈中央。 闲家下完注,就到了发牌时间。 荷官面带微笑,弯腰为自己和牌桌上的六个人各发了两张牌,其中一张为明牌,另一张为暗牌。 沈亦白低头用食指和拇指压着牌,看了眼牌数后就摁下。 明牌9和暗牌8,一共是17点,离21还差4。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根据点数计算:每张牌都有点数,2到10的牌点数是其卡面上的数字,而J、Q、K的牌点数全算作10。 其中A有两种算法,1或者11,如果总和小于21,A便算为11,反之,则A算为1。 例如(A,8)是19点,(A,7,J)则为18点。 他抬眼环顾一圈众人的神情,由于面具挡住看不太清楚其他人到底是得意还是失望,这给游戏增加了不少难度,但在场的都是人精,那点情绪还不至于直接表达在脸上,所以有面具和没面具其实都差不多。 再看荷官两张牌中的明牌是k后—— 沈亦白轻呼了一口气,这个点数虽然很接近21,可再来一张大于4(不等于4)的数他就爆牌了。 除非,那牌正正好是4点,否则他毫无胜算。 而沈亦白对自己的运气一向不看好,所以…… 荷官微微一笑:“要加倍吗?” 六人中有人加有人不加,沈亦白就是其中之一。 “好的,请选择是否要牌。” 话落,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stay(停牌)” 沈亦白与剩下没出声的二人面面相觑后选择了继续要牌。 “Hit(要牌)” 他虽然对自己运气不看好,但也知道不能马上就停牌,因为从他上桌的那刻开始,这场游戏就不仅仅是游戏了。如果他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那这些人对他的印象可能从一开始就大打折扣。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荷官再次发牌后,沈亦白没有第一时间翻牌查看,而是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谢玉安,后者的注意几乎都放在他身上,所以在他看来时就弯腰把耳朵凑过来,“怎么了?” 沈亦白看着凑得很近的谢玉安,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下,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稳住身子,语带笑意对后者说:“谢少,打个商量。” 谢玉安挑挑眉:“你说。” 沈亦白眉眼微弯,轻声问:“如果这把我赢了,我可不可以直接下桌?” 谢玉安还以为是什么事,答应下来:“可以,这把你赢了就换我来。”他顿了下,又问:“你不喜欢玩吗?” 沈亦白摇摇头,说了一句“只是不喜欢赌的感觉”便转头翻牌了。 谢玉安直起身,若有所思地思考这句话。 是不喜欢赌的感觉,还是…… 害怕赌上自己所有的筹码却收获令人失望的结果? 修剪圆润的食指抵着牌面,拇指轻轻翘起一角,翻开看是红桃三后,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表情,而是像前两次发牌一样不动声色地压下牌。 “all in.” 这话一出,场上场下拿牌的围观的都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 肖明辉更是凑到沈亦白耳边问:“你牌刚好是二十一点?” 后者摇摇头,说:“没有。” 肖明辉:“……那你all in什么?” 沈亦白笑笑,没有回这句话。 在扑克游戏中,'all in'是最具戏剧性和风险性的动作之一,玩家将自己手中的所有筹码全部押注在某一轮比赛中。 通常,这意味着玩家将自己的全部赌注投入到一手牌中,要么赢得所有对手的筹码,要么输掉手中所有的筹码。 老外听到这话后,耸耸肩,然后把面前的暗牌翻过来。 暗牌是6,加上第一轮的明牌k(10)和现在发的7,一共是23——超过21点,说明爆牌了。 另外一个就是红发青年。 在听到那声all in后,他就不断打量着坐在他右侧方的人——那里原本是属于谢玉安的位置。 不过两三秒,沈亦白就回以他目光,对他露出一个很难引起人反感的温和笑容。 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到站在一旁如同护花使者的谢玉安身上,见人对自己眨眨眼,仿佛暗示一般—— 他在心底啧了一声,随后选择弃牌。 弃牌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的牌没有丝毫胜算,恰恰相反,他的牌刚好在二十一点,估计是场上赢面最大的玩家了。 可刚刚谢玉安那一眼…… 算了,就当卖对方一个人情,改天再要回来就好了,反正他也不差这几千万。 荷官也翻开了牌,她面前的牌全是点数大的,开到暗牌时很明显超出了二十一点。 所以刚开场的这轮游戏,很明显是最接近二十一点的沈亦白赢了。 沈亦白没有赢钱的狂喜,而是环顾一圈对其他人微微一笑:“承让了各位。” 其他人也微微一笑:“哈哈哈哈恭喜,旗开得胜啊。” 沈亦白谦虚道:“运气好而已。”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呢。”红发青年挑着丹凤眼笑道。 这时,沈亦白的肩膀感到了一点重量,他抬眼,瞧见谢玉安按照原先的约定对众人说:“好啦,小白的运气估计已经用完了,接下来就换我继续和你们玩吧。” 红发青年吹起口哨:“谢少,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啊,把人用完就丢。” 谢玉安朝对方投去一眼,那一眼包含太多警告,以至于红发青年微微一愣便不再说什么。 另外两人中,戴眼镜的男人察言观色后抬了抬眼镜,适时把话茬的空档补上:“换谢少来吧,小沈今天运气太好赢了我们这么多钱,再不从谢少身上捞回来就亏大发了。” 一阵笑声后,气氛又轻松下来。 老外觉得自己和这群人融不到一块,玩完就下桌换罗旭言上;沈亦白也跟着一起下桌,换谢玉安。 又开一局后。 他和肖明辉就站在一旁观看,没有离开。 红发青年玩牌时漫不经心的,all in的动作很是随意,根本不在意这点对于普通人来说几辈子都赚不到的筹码,边玩还边挑起话头。 “诶,这次你们准备待几天?” 从谢玉安的嘴里,沈亦白得知了那红发青年叫蒋舟,戴眼镜的那个叫莫云川,另一个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叫陈树。 陈树说:“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半个月左右,如果提前见到威廉,时间估计会缩短。” 蒋舟点头:“也不知道这消息准不准确,我前几次来都没碰到过他,怎么这次突然来了兴致要上船?诶,谢少,你主家不是和威廉家族关系密切嘛,知道什么内幕吗?跟我们透个信呗。” 谢玉安正垂眼看着手中的牌思考,闻言抬起眼,淡淡笑道:“威廉的事我爸都不一定知道,我能知道什么?” 这话在理,谢家虽是一个大家族,但京都谢家不过是其中一个分支,话语权相比主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莫云川把牌掀开,一张黑桃K一张红心A,天选21点。 半响,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我倒是知道一点。” 其余人纷纷看向他,注意根本不在输了几百几千万的筹码上,“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道听途说罢了,我就随便说说,你们也随便听听,真不真我不知道,假了回头也别来找我。”莫云川收了桌上的筹码,一点一点仔细地摆好,那副认真的模样与他漫不经心的口吻显出了一种反差。 “你别卖关子,快说。”蒋亦舟催促道。 莫云川无奈地瞥了眼急性子的蒋舟,然后才说:“智脑腹背受敌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上面和各方的资本都很期待这次三月末的发售会,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就是智脑在海内的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而威廉在发售会前突然上船——估计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蒋舟笑了下:“你把这个说出来就不怕我们抢了你的机会吗?” 莫云川摊摊手:“无所谓啊,反正就算我说了你们也绝不可能搭上这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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