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boss喜欢的人吗?” “是……” “…….” “好,好有个性。”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往不着调的方向拐去时,刀疤男一句“好了,别随便议论boss的私事”,刚还喧闹的别墅内立时噤声。 技术帝撑着下巴,打破寂静:“现在有一个问题。” 刀疤男偏头:“什么?” 技术帝眯着眼回道:“就是那截音频虽然是删了,但如果boss仔细听的话,绝对是能听出什么问题来的,到时候,各位该如何解释?” 刀疤男和一众人:“……”好问题。 最终还是刀疤男揉了下眼穴:“这你们不用管了,我来解决。” 技术帝耸耸肩:“行。” 大有一种甩手掌柜的意思。 “真神奇啊……”一道女声倏然响起,在一大众粗旷的男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什么?”有人问。 “还能什么,当然是我们的boss居然会动心啊~” 在一方长方形桌子上,坐在刀疤男斜右侧的女子漫不经心地撩卷着自己的头发,一举一动尽显妩媚与俏皮,红唇轻启,话语里带了点小抱怨:“难怪boss最近火气这么大,亏我之前还以为是没长眼的惹了他,想着帮对方免费解决一些小杂鱼能讨人欢心,结果……” 她无所谓地笑了下:“是我多此一举了。” 一群见识过女人真面目的手下:“……” tui!你这个表里不一又蛇蝎心肠的死人妖!竟还敢把主意打到boss头上?! 刀疤男一脸黑线地说:“行了,你们继续监听,我上去给boss打个电话。” 手下齐齐应声,然后在心底为自家老大默默点蜡。 刀疤男上楼后找了个房间进去,关门,锁门,待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后才用特质无线手机给晏迟生打去电话。 电话两三秒后接通,一道不冷不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说。” 刀疤男原先斟酌了好几句措辞,一通电话后就只剩下一句干巴巴的问候。 那头沉默了几秒,有些凉的声音慢慢响起:“加百利,你是不想活了吗?” 加百利登时毛骨悚然:“……” 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的时候,他脑内的CPU开始高速运转,在晏迟生不耐烦要挂断电话的前一秒,他脱口而出:“等等boss!沈先生他说……” 听到关于沈亦白的消息,晏迟生放在挂断键上的手顿了下,眼睫垂下,开口时透露出一丝微不可秒的温柔:“他说什么了?” 加百利碾着指腹,斟酌开口:“沈先生说……说……” “什么?”晏迟生话语里多了点不耐。 加百利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道:“他说他想您了。” 晏迟生愣了下。 良久,话筒里响起一声短促的笑意。 “是吗……” 加百利冷汗直下:“是的boss,但我们这边出了点小状况。” 晏迟生好心情地问:“什么状况?” 加百利唯唯诺诺地编了个谎言:“就是,库奇在监听的时候忘记录音了……” 库奇就是技术帝。 晏迟生沉默了下:“他会犯这种小错误?” 加百利低低地嗯了一声。 “……” 晏迟生过了一会儿才说:“算了,下不为例。” 电话挂断后,加百利把手机哆嗦地收回外套兜里,然后抬手擦了擦快要流下脸颊的冷汗,悻悻地松了口气。 很好,成功糊弄过去了。 * 肖明辉听到这话,一脸懵逼。 “啥?你认真的?前几天你和他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沈亦白提起对方时发光且明亮的眼睛,仿佛在眼中对方就是最独一无二且耀眼的存在。 可如今,那双倒映着潋滟月光的眸子却抹上了一层沉沉雾霭,不仅少了原本的亮色,还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是失望,还是无力? 不管是什么,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发小这次陷得很深了。 见沈亦白看着窗外出神的面孔,肖明辉再次出声:“是他提的分手吗?” “……不是,他没有提。” 没有提?肖明辉挑了下眉:“那你提的?” “也不是。” 肖明辉不明白了:“那你为啥说他死了?” “想说就说了。”沈亦白顿了下,一脸不耐烦,“咱别提他了行吗。” “行行行,我不提了。” 肖明辉见发小实在不想说,也没有深入探究,因为他感觉沈亦白现在就像是快要点燃的炸药桶,只要一点火星,便可以炸得旁人面目全非。 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于是识相地转了个话题:“对了,我听周时生那小子说他今晚要给我们办接风宴,你要去吗?” “去呗。”沈亦白淡淡道,“都一个圈子的,也不能扫对方面子不是?” 肖明辉笑了下:“你说的对。” 沈亦白支着额头,说:“等会我和你一起回家,好久没见叔叔阿姨他们了,顺便过去打个招呼。” “行,你要是来的话我爸妈肯定乐得合不拢嘴,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次拿下大单后我爸妈怎么说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从垃圾桶捡回来的了……” 沈亦白颇感兴趣:“怎么说的?” 肖明辉白了眼沈亦白,然后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他爸妈的原话:“他们说,我能签下这次大单全都是因为沾了你的光,要不是当初你拉着我创业,绝对没有我今天的成功!不是,你评评理,他们说的这是人话吗?到底我是他们亲儿子还是你是啊?咱俩生下来那时候该不会抱错了吧,其实我才是沈家的真少爷?” 说着说着,肖明辉自己把自己给说乐了。 “噗呲。”他笑出声,“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呢。” 毕竟他们两家从父辈的交情到公司上业务的来往,一直都是可靠信任的合作伙伴,从小他们就经常串对方的门,就连过年的时候都可以坐在对方家的餐桌上一起吃饭。 他爸妈从小就喜欢沈亦白,对沈亦白就跟对自家孩子一样。 而沈亦白爸妈也不例外,每次他去沈亦白家,沈亦白妈妈都会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招待他,就连沈亦白那面瘫的爸都会对他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温声慰问他最近的生活情况和公司上的业务问题,有时候还会帮他分析问题所在或者替他解决怎么也办不好的事情。 所以,他们俩一定是小时候被抱错了吧?! 沈亦白敷衍地嗯了几声,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发呆。 阳光炽烈的早上,依据东八区到西五区的时差来看,他们大概间隔十三小时,所以M国现在应该是繁星点点的晚上。 从车窗外看去,雪道两旁的路灯早已铺满一条光路。 隔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依然能遥遥看见夜幕之下绵延不绝的雪山。 而灯塔之上,由菲涅尔透镜射出的光线远远映照出波光粼粼的海面,沿着时光的路径,他们是否会默契地抬头,一起望向同一轮高高悬挂的明月? 那瞬间,他的脑海中不自觉掠过和对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像是胶卷录像带,每一帧都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想,他一定是魔怔了。 不然,他为什么又不受控制地想起晏迟生那个混蛋? 沈亦白垂下眸子,手攥着衣角,心脏持续不断地抽痛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他找不到准确答案。 就像一道数学题,明明有正确答案,可不管算几次,得到的都是错误答案。 他很害怕他深究下去,也和一次又一次算不对的数学题一样,得到的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宁愿从一开始就不要解这道题。 实在不会的话,跳过就好了—— 他又不是非得满分不可。 * 晚上七点,香莱阁。 一辆深蓝色的布加迪Chiron划破幽黑长夜,从远处不疾不徐地驶到喷泉近处。 门口站着的经理见到那显赫的车牌号,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恭敬,朝旁边的侍者连忙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小跑上前给跑车开门。 双开门的布加迪犹如展翅飞翔的蓝色机械鸟,流利的曲线弧度以及那锃亮的表面轮廓,瞬间吸引周围的路人慢下脚步,纷纷举起手机拍照留恋。 拉好刹车档,驾驶座的肖明辉便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员,走下车来。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和跑车相适配的宝蓝色西装,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在灯光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亮眼无比。 而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一身黑色西装修身剪裁,手腕上未加任何装饰,举手投足间便轻而易举透露出富贵人家才能陶养出的矜贵气质。 美中不足的是,他手臂上缠绕的绷带。 “沈少,肖少,二位这边请!” 他们由经理亲自带到香莱阁的包间里。 当他们进去的时候,里头已经坐了十几个熟人,还有几个陌生面孔,想来是圈子外的人,经人介绍才勉强挤进圈子里。 一见到他们,这群公子哥顿时眼睛一亮。 “哟,这不是我们的沈少和肖少嘛?” “来来来,你们今天迟到了,自罚三杯哈,一杯也不能少!” 沈亦白和肖明辉拿起小酒杯毫不犹豫地干了。 喝完,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气氛瞬间就炒了起来。 大家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推杯换盏间聊着各自最近的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不然就是一些圈子里的八卦和小道消息。 有些甚至还叫上了特殊服务,宛如帝王选妃一样在一排女人里挑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在一旁陪酒聊天。 沈亦白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却很快隐藏起来,状若无事一般继续喝酒。 不一会儿,这群酒量不怎么样又特别爱混着喝的公子哥们很快就上头了。 他们大着舌头拉着肖明辉玩真心话大冒险,故意针对一般,让肖明辉这个酒桌游戏渣渣狠狠栽了个大跟头,被人不停追问在国外签下大单的具体细节。 沈亦白一贯不爱凑热闹,这些人也不强拉着他,就任由他在角落里独自喝闷酒。 他喝着喝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旋律。 沈亦白微微一怔。 他还记得,那是他和晏迟生在雪村小镇上吃饭时听到的音乐,当时窗外飘着绵绵细雪,雪山蜿蜒匍匐在天际脚下,连同他的心跳声,一起蔓延到了世界尽头。 “除了吃饭,我们每年都来滑一次雪吧?” 或许是气氛刚好,他看着人就脱口说出了这句隐晦的话。 那人偏过头看他,琥珀绿眼里除了窗外的雪白,还倒映了一个小小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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