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和正红色配在一起,就连宁瑾瑜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戴在手腕或脚腕上,的确会相当的漂亮。 红线穿过银铃铛之后霍极便停了手,抬起头后朝着宁瑾瑜露出最灿烂最纯净的微笑,双手撑开摆足了姿势,眸子弯成了新月牙,意思不言而喻。 宁瑾瑜居高临下的冷哼,“请问霍二少,这个铃铛你是想给我绑在哪?” 霍二少干脆利落道:“脚腕。” “……这么直接的吗?” 宁瑾瑜说着就抬起右脚想踹霍极,对方却顺势接下这一招,脚腕被一双手托着,裤子往上撩起,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手心的热度似乎烫到了宁瑾瑜,他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任由对方托着脚腕,慢悠悠的调侃,“霍极,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 “嗯。” 宁瑾瑜反问,“嗯?” 再玩就过了,他努力想抽回右脚,脚腕却被霍极轻松按住放在膝盖上,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响声,宁瑾瑜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眼又睁开。 他的脚腕上赫然被绑上了一根细细的红绳,而在红绳中央坠了一个小巧的银铃铛。 银色、红色和雪色交织,像极了一副唯美而绮丽的画。 作画的其中一人抬手轻轻的拨了拨铃铛,神色认真,“不是误会。” “我不信。” “瑜哥也喜欢这样,不是吗?” 右脚被放在了眼前这人的心脏之处,宁瑾瑜已经能感受到那强有力的跳动,果然是年轻人,精力旺盛,气血方刚。 他活了二十六年,不是活了六年,对于一个差四岁就到而立之年的成年人来说,宁瑾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正如之前霍极所说,无论如何,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你情我愿,既然不会改变,那又为什么要在意过程? 宁瑾瑜微微的晃了晃脚腕,银色的铃铛也跟着随着晃动,发出叮叮咚咚的一阵响声。 “霍二少,好看吗?” 霍极目光灼灼,毫不迟疑道:“好看。” 富贵不知道两个主人在做什么,摇着尾巴在桌子底下转来转去,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主人的投喂。 他好奇的歪了歪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几秒之后富贵摇着大尾巴走到霍极身边,用长长的黑鼻子拱了拱宁瑾瑜的脚腕,有些痒。 “霍极,放开。” 宁瑾瑜用了些力气,把自己的右脚从霍极的怀里抽了出来,低下头把红绳给解开,然后十分顺理成章道:“富贵,过来。” 大黄狗以为终于要得到主人的投喂,忙不迭的奔向了宁瑾瑜。 紧接着后爪被抬起,宁瑾瑜把红绳绕了两圈,牢牢的拴在了富贵的后爪上。 他白了一眼眼霍极,“可我觉得,富贵戴更好看。” 富贵被戴上了铃铛,一个劲的转着大脑袋去闻,它一动铃铛就响,越响富贵越去咬,五秒后,带着唾沫的红绳被拽了下来,大黄狗落荒而逃。 霍极:“瑜哥你看,富贵他不喜欢。” “我喜欢啊,可是霍极,你只有一颗铃铛,真是可惜。” 宁瑾瑜嘴角勾起,忽然起了恶趣味,他就不相信霍极还能再掏出一颗新的。 可惜往往你以为的并不是你以为的。 当着他的面,霍极右手缓缓摊开,手心里躺着四只铃铛,两金两银。 霍极也笑了,笑的十分明媚灿烂,“没关系的,瑜哥想要,我这里还有。” ----
第14章 打秤花!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宁瑾瑜黑脸,“从哪淘出来的?” 霍极不紧不慢道:“去县城的时候看着好看,就买了。” 宁瑾瑜:“……没想到霍二少还喜欢这些小玩意。” 对方朝他眨了眨眼,当着宁瑾瑜的面把四颗铃铛以最快的速度穿进了红绳,“是瑜哥喜欢。” “嗯……你是和家里吵架才跑出来的?” 霍极愣了愣,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戾气,“霍延峰又换了个小情人,我看人不顺眼就给揍了。” 宁瑾瑜:“啊这……” 那天他和霍极也算打过架了,对方要不是收着力气,自己准保得去医院,男人都经不住他打,女人岂不是要直接送ICU。 霍极察觉到了宁瑾瑜的意思,皱眉道:“不是女人。” “这个……” 宁瑾瑜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其中内情他不了解,不便多说,更何况也没资格管别人家的人。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倾听。 “那人欠揍,他骂我妈。” 宁瑾瑜:“那是该揍。” 工作中宁瑾瑜经常听同事八卦,青木市霍家的八卦当然也少不了。 原配夫人早亡、小三上位、老霍总喜欢男人、霍极父子三人不和、兄弟阋墙争权之类的,被人骂了逝去的母亲确实是忍不了。 霍极眸中戾气很重,那小情人不仅侮辱了他妈,还企图勾引他哥,勾引不成就想着给他下药,又恶心又无耻。 但是这些他不会告诉眼前这人,免得脏了他的耳朵。 “这种人不用理他,越理他他蹦的就越高。” 宁瑾瑜最不会安慰人了,他只能拿自己当例子,“我,林家的亲生子,认亲宴当天给了我五百万,条件就是放弃和林原,就是那个林家少爷争夺林家家产,你看我不是也活的很滋润?” 尽管有点难受,但这点就像是被蚊子突然间叮了一下,疼不过三秒。 侧面看去,霍极的眼尾竟然有些红,应该是想到了早逝的霍夫人吧。 宁瑾瑜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涩,难得找到个这么合自己心意的,相处起来又很放松的人,他不由得和对方共情了起来。 可这时候说再多话都显得很苍白无力,宁瑾瑜默默抬起右脚,试探道:“还要绑吗?” 霍极马上伸手紧紧握住了宁瑾瑜的脚腕,声音低哑道:“要。” 宁瑾瑜:“……那你绑吧。” 良久,霍极轻轻地拨弄着脚腕上的四颗铃铛,道:“瑜哥是最好的,林原比不上瑜哥。” 宁瑾瑜默然,他不了解林家也不了解霍家,对林原的印象也就是和他那个便宜亲爸一模一样,气质看上去十分儒雅,但总给人一种时刻在算计,时刻准备给你挖坑的感觉。 至于样貌,宁瑾瑜脸盲,见过一面已经记不清了,但总觉得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用人话说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 “这碗西红柿鸡蛋面吃光,不要浪费食物。” 他爸个臭棋篓子天天下棋天天输,就这样子璋叔还不嫌弃他,宁瑾瑜觉得全亏了他爸那一手不错的厨艺。 “富贵,过来!” 宁瑾瑜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几秒后大黄狗就乐呵呵的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胖乎乎的小黑。 “给我拿根红绳。” 红绳被递了过来,霍极从地上抱起了小黑,道:“瑜哥,要绑哪里?” “你拿好了他的爪子。” 小黑被养的很乖又胖,被捏住了前爪也不动,只是睁着墨黑的大眼睛,傻呼呼的盯着他们俩。 宁瑾瑜把红绳绕了两圈,这样子长度就短了,正好套在小黑的爪子上。 富贵则是左跳又跳,生怕又被绑上铃铛,就差没给宁瑾瑜作揖了,宁瑾瑜拍了拍他的狗头,“老实点,不给你系铃铛。” 捏起粗壮的前爪,如法炮制,富贵伸着舌头去舔了舔,听到没有响声之后,尾巴再次高高翘起,猛烈的摇动了起来。 被子里的大橘睡得香甜,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宁瑾瑜捏了爪子,一气呵成。 家里的活物除了宁大山,其他都被绑了红绳子,一致的整整齐齐。 中饭宁大山做了春卷,都是农村的老口味,讲究圆、薄、滑。 新鲜的烫面薄饼在上面轻轻地抹一层油,吃起来口感十分的爽滑,里面加了蔬菜,咬在嘴里咯吱咯吱作响,软硬结合。 三个人一张都没剩下。 “吃了立夏饭,一年到头身体康健。” 宁瑾瑜不禁道:“今天吃了立夏蛋,吃了面,春卷,现在又吃了立夏饭,一二三四五,四层BOFF!” 霍极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还系了立夏绳,五层BOFF。” “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爸,快把手伸出来!” 宁瑾瑜拽过他爸的手,几秒就系上了一根红绳,宁大山手腕粗,红绳系到头刚刚够长。 宁瑾瑜满意的看看自己,又看看霍极,最后盯着他爸,“完美!” 宁大山不懂,不过儿子开心,他也就跟着傻乐,手腕上的红绳系在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有些傻,但他十分乐意。 ** 古诗云,立夏秤人轻重数,秤悬梁上笑喧闺。 做司秤人的要一面称人,一面讲着吉利话。 因为秤人是个力气活,江彤生特意穿了件短袖,露出粗壮的胳膊,嘴里呼呼喝喝了半天,手机这么一架,气势这么一摆,还真有点样子。 宁瑾瑜在中间,霍极在横梁的右侧,一会秤人的时候横梁要被抬起来,他决定来凑这个热闹,尽管江彤生已经教了怎么说吉祥话,可现在却有些莫名的紧张。 宁二婶好奇,“这是做什么?” 在左侧扛着横梁的江彤生道:“二婶子,你不懂了吧?这叫秤人,称了体重说吉祥话,一个夏天不生病!” 村口有一棵大柳树,村人们都围坐在柳树下看热闹,可却没有一个上前。 江彤生急了,“别光看着啊,婶子叔您赏赏光,我这都摆好架势了,不能让我自个唱空城计。” 打眼就看见了二婶家的小石头,江彤生放下横梁上前道:“小石头,来上来,瑜哥称称你多重?” 秤砣下面挂着个箩筐,小孩子本就好奇,第一个坐上了箩筐。 宁瑾瑜瞥了一眼江彤生直播间,说话的人还真不少。 他往右戳了戳霍极的腰,“等会你也上去称称。” 仔细认真的调好秤砣,宁瑾瑜高声道:“秤花一打二十三,小官人长大会出山。七品县官勿犯难,三公九卿也好攀!” 小孙子上去称了,宁二婶也来凑了热闹。 宁瑾瑜给她换了个大笸箩,正好适合大人上去躺着。 “二婶,您两只手握住横梁别摔下去了。” 二婶一上来,宁瑾瑜下意识就感觉秤砣重了不少,不过横梁也还是稳稳地提了起来,甚至一点也不晃。 “秤花八十七,活到九十一!” 谁不喜欢听吉祥话,二婶子当即高兴地合不拢嘴,连连道:“好,还是瑾瑜会说话。” 后面他爸、宁二叔、子璋叔都上来秤了,因为这立夏秤人的习俗多半流行于南方,这次又是江彤生提议的,所以后来又换成了简单的粮食秤。 宁瑾瑜觉得只说这几句话有些腻歪,就变换了花样,直到最后一个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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