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消息也够惊人的。 三次…… 距离旅游结束才过了几天啊,就已经去看了三次。是真的有什么很严重的后遗症吗? 唐书竹担心到人都有点恍恍惚惚的。 他好想知道严巍去了哪家医院,看了哪个医生。 然后,他就从本人口中打听到了。 就在那天下午去茶水间端水时,他因为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不小心将杯子掉到地上了。 他弯腰去捡,便看到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抬头看去,正是那个占满了他的心的男人。 “需要帮忙吗?” “不用。”他捡起杯子,站起身来,“感觉最近精神都不太好,总是走神,该去医院看看了。对了,小严总能介绍一下吗?” 这番话,他说得自然流畅。 严巍没有起疑心,点了点头后道:“W医院的卢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预约一下。” 换成平时,唐书竹肯定会说不用了。毕竟听严巍的语气,那肯定是很难预约到的专家号,但他现在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道了声谢后,便领了这个人情。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套到消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问当事人,但他真的好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会刺激到严巍,从而让记忆复苏。 想起旅游时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唐书竹就羞耻到想尖叫。 其实在那期间,他就好几次被羞耻弄得浑身不自在。 第一天像躲丧尸似的躲严巍便是如此。 还有第一次和严巍躺在一张床上时,他就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死活不放手。严巍很无奈,最后只能抱着裹在被子里的他睡觉。 严巍还亲过他的额头! 因为他不允许接吻。有一次严巍再次被拒绝后,突然撩起他的刘海,亲了一下。他整个人石化了。 “这里也不允许亲吗?” 他本来想说是的,因为严巍一个直男,肯定不会想亲另一个男的额头,但看到那张苦笑的脸,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只能闷闷地说道:“下次先跟我说一声。” 虽然这又成了另一种羞耻play。 因为药水的作用,本来他才应该是那个求而不得的人,现在却变成暗恋对象屡屡尝到被拒绝的滋味。 他代入到严巍的角色想了想。严巍如果真的和他交往了,却拒绝稍微亲密点的接触,他会有多难受。 不知道这会不会也在潜意识里成为心理阴影。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去了严巍推荐的卢医生那里。那天是工作日,他特地请假去的。 严巍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他说尽快,他请假也去。听到他的回复后,严巍还挺惊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大概在心里想看不出他一脸云淡风轻的,其实情况已经严重到要马上看医生了。 他当然病得不轻了。 只是和严巍面对面聊天,他都觉得自己都要因心跳过快而猝死。以前还没有那么严重,可是经历了那梦一样的一个星期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平静地面对这个男人。 曾经被紧紧拥在怀中的感触总是猝不及防地袭击他。 可他没想到,情况还能更糟糕。 “哦,你和小严是同事啊。他的情况还好,检查了很多次,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和你一样。”诊室里,头发花白的卢医生看着手中的X光片,推了推眼镜,“你们年轻人其实都是心理出问题了,大概是压力太大吧。不过……” 卢医生话锋一转:“小严的情况可能又有点不一样。他说梦里总是出现一个人,他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他在电梯里遇见严巍时,会紧张到差点失控了。 该死的爱情药水。 不是说会将那个星期发生的事都忘记吗?为什么还会在梦里出现? 知道这件事后,唐书竹都想打电话给严巍了。 他想知道在严巍的梦里,那个人到底有多清晰。 能看出他五官的轮廓吗?能看出他的性别吗?对那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依恋?恶心?憎恨? 最后,电话没有拨出去,但手一抖,发了两个没意义的字母过去。 在他回过神之前,严巍已经发来了一个问号。他回了句“抱歉,发错了”。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是颤抖着手发出的。 在旅游时,他们很自然地互相发消息联系。比如说严巍去给他买饮料,发消息问他想要哪种。 直到严巍发了三花猫的照片过来,还说了句“真像你”,他才猛地察觉到这个漏洞。 于是,他跟严巍说旅游结束后一定要将全部聊天记录删了。 严巍表示很不解,他也找不出有力的理由来,最后只能说:“你看我们之前的聊天记录不都删了吗?” 严巍这次却不再是无奈地笑了,而是沉下脸来:“那我更不懂了,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丢脸吗?” 不是丢脸,问题其实是前半句话,我本来不能跟你在一起。 唐书竹不想跟严巍吵架。他只有七天的时间,他已经不想再浪费了。于是,他咬咬牙,红着脸说道:“你要是删了,回去后,我让你亲我。” 于是,在闹脾气一样长长地哼了声后,严巍为了这个自己其实并不渴求的吻,压下怒火答应他了。 他用一个根本不会兑现的承诺解决了危机。 如今看着两人干干净净的聊天窗,唐书竹感慨万千。 严巍,你还记得我答应了让你回来后亲我吗? ---- 好了!听说想要评论不可耻,那我又来求了!打滚打滚,满地打滚求🥺 话说,小严你争气点啊,你这次不要像小裴他们那样痴汉化,争气点!(ง •̀_•́)ง
第3章 唐书竹走进办公室时,严巍抬头看过去。 手中抱着资料,看起来确实是到资料室拿资料了,但严巍总觉得不对劲。特别是在两人视线碰上的那一刻。 尽管唐书竹很快就将视线移到别处了,感觉只是随意地扫了眼办公室,但严巍总觉得唐书竹一开始是想偷偷看向自己这边的,却没想到正好他也看过去。 可惜他没能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端倪,不过…… 严巍低下头去,用拇指摩挲着食指和中指,仿佛在感受着什么,而他也确实在试图感受什么。 那是柔软头发的触感。 在梦中,他总是轻轻拨弄着某个人的头发。那人和他靠得很近,近到他随时都能亲上去。可是每次这个念头出现,他就感受到一股阻力,他也只好按捺住内心骚动,只是轻抚那柔软的发丝。 一开始做这种梦,是在旅游回来后的第一天晚上。 那天吃晚饭时,堂妹在餐桌上抱怨说他明明答应了陪她,后来旅游时却只顾着自己玩,都不知道是不是跟小女友约会去了。 母亲听到后顿时来劲了,把饭碗都放下来,一直追问。 实际上,别说是跟小女友玩了,他连旅游时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为免母亲担心,他决定在明天去医院检查前,都不要将这事说出来,便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被同事拉去一起玩,堂妹也在酒店吃完早饭后,就兴高采烈地跟相熟的女同事跑出去玩了,所以他们才屡屡错开。 然后当天晚上,他就做了那个梦。 他以为这只是因为堂妹和母亲在餐桌上提到了小女友,所以他才会做和别人耳鬓厮磨的梦。 这个理由很合理,然而醒来后,他却怅然若失地在床上坐了很久。 想躺回去继续做那个梦,但做不到了。梦境一旦断了就很难继续。 第二天去医院检查后,得到的结果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身体健康程度击败了全国90%的同龄人。 对于他失忆的事,卢医生开玩笑说是不是在旅游时遇到了魔女,和他有了一段露水姻缘,然后就将他的记忆抹除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从医院出来后,他就一直在琢磨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当时他还没有把梦的内容告诉卢医生,因为那种梦就像春梦,他以为和自己的失忆无关,可是在当天晚上再次梦到那个人时,他想起卢医生的玩笑话,就越发笃信“魔女将他的记忆抹掉”的说法。 在那天晚上,他不再只是抚弄那个人的头发。想和那人有更亲密接触的冲动充满心胸,于是他抓住那人的胳膊,将对方扯到自己怀里。 那人稍微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靠在他身上了。 怜爱之情像洪水决堤般涌上心头。 他将那人的刘海拨到后面去:“我想亲你的额头。” 片刻后,他听到了闷声的回答:“你其实不用再问了。” “是你要我问的。” “……我知道错了,你别再问了。想亲就亲吧。” “那我可以亲你的嘴吗?” 这回没有得到回应。 他觉得胸口闷闷的,还有点恼火:“你答应过回来后让我亲的。” 然后,他就从梦中醒来了。 这回他在床上坐了更久,一直捂住胸口,许久后才长出一口气。 他一直看不清梦中人的模样,也听不清梦中人的嗓音,就像其他混乱的梦一样,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梦中人是存在的,真真实实存在的。 他要找出那个“魔女”来。 那个人还欠他一个吻! 于是,从对自己身体的担忧,变成了对“魔女”的执念。他再次请假去看医生了,并将自己做的梦说了出来。 可是检查结果依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卢医生让他看看还会不会做那种梦。如果还做,就来复诊。 然后第三天晚上,他果然又做梦了。他迫不及待地将那人拥在怀里,想要索求那个承诺的吻,但亲到的却是手背。 “你答应过的。” “但我们还没回去啊。” “回去哪里?从旅游的地方回去吗?” 对方没有回答,严巍却隐隐能够察觉到自己猜对了。 “已经回来了,还是说,”他抓紧对方的胳膊,皱起眉头,“我回来了,你留在那里了?” 这次依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梦也没有结束。 他叹了口气,发现在这个人面前,他没办法真的发火,最后只好无奈地紧紧抱住对方。 感受到对方伸出双手环抱住自己后,内心的怒火逐渐消失了。 从床上醒来之后,他又发了好久的呆。 当天他去看医生时,卢医生问他是不是怀疑是那个人让他失忆的,看对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摇头道:“不,我只是想找到那个人。” 他觉得,就算是那个人让自己失忆的,他也应该生气不起来。现在所有的执念都只针对那个人本身。 他都恨不得将那个人从梦中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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