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瞥了眼管家,压低声音道:“我,里昂。” 发小生活在H市,两人关系铁,是北冥十五岁出国后在国内唯一还经常联系的人。 “咋换手机号了?不对,怎么是F市的手机号?你回国了?”发小纪言郗惊疑的声音传来。 “嗯。” “我靠,什么时候?!你咋没和我说?”可以从电话里的动静判断,纪言郗跳起来了。 “除夕前一天。” “?”纪言郗:“你真够牛逼啊,除夕前就回来了,居然不联系我,好样的。” 北冥沉默了一会儿,思索如何解释当下的情况。 “你跑F市干啥?”纪言郗在电话里问,接着语调一拐,“你等等,你,你该不会谈恋爱了,对象是F市的吧??” “不是。”北冥:“被绑来的。” “what” 话题开了个口,北冥捋顺思路,言简意赅和纪言郗说了情况。 纪言郗听完沉默了半响,评价道:“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幻……”片刻又问:“我弄架私人飞机过去?还是怎么说?” “老头在F市只手遮天,你进得来估计出不去。”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纪言郗说:“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嘴里的老头叫什么?” 北冥盯着茶几的半杯水,冷淡道:“北冥什么不知道。” 纪言郗常年在国内,见面的时候北冥也没有和他说过老头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纪言郗并不知道这回事。 “……F市,只手遮天,北冥氏……”纪言郗想了想,最后来了一句:“要不你别走了,认下这爷爷吧。” 空气寂静几秒,纪言郗轻咳一声,“你发现没?” “发现什么?” “你有姓无名。” “……” “我以前还以为你姓北,单名一个冥呢,初中的时候觉得这名字酷毙了。”纪言郗顿了顿,继续说:“小可怜,摸摸头” 北冥:“能弄到假护照么?” “能,但不建议。”纪言郗思考后如实说。“在国内揣着没事,但你拿到国外用的,不安全。” 北冥也知道此举不妥,换了个东西问:“假身份证呢。” “这个简单。啥时候要?” “尽快。” 纪言郗答应下来,两人又说了几句,最后纪言郗说:“刚好我明天去F市看贺肖,我待会让人做好,去了再找机会带给你吧。” 挂了电话,北冥把记录清除干净,手机塞回管家衣兜,又把水杯刷洗干净重新接了半杯水放在茶几。一切恢复正常。 而医院这边,林洋没看出来老爷子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活蹦乱跳的拉着他下了很长时间的棋。林洋还是借口回家吃饭才逃出来的。真真是折磨死他了。 等从医院下来,林洋走到车边,发现陈笠把自己关在车里,闭着眼,防窥膜让他也看不清陈笠是不是有在呼吸。 “陈笠——”林洋趴在车窗上,又敲又吼的,但车里的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熊孩子不知道上去解救他就算了,该不会还把自己闷死在车里了吧? 林洋心惊着绕车检查车门窗,发现车里那傻冒居然关得严严实实! “我特么……”林洋急得掏手机,边继续喊:“陈笠!!醒醒!” 今天的裤兜像是故意和林洋唱反调,他掏了两下都没掏出来。等他终于要掏出来的时候,车门开了…… 大眼瞪小眼。 “林总,你……裤……裤裆怎……怎么了?”睡得香迷糊的陈特助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家Boss一手掏在裤兜里使劲抓。 “……”林洋:“我给你掏手机报丧呢!” 陈特助顶着林洋这滔天大火,茫然地挠挠头。 一分钟后, 陈特助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蒙圈着被自家Boss扬长而去的骚蓝色超跑扬了一脸灰。 ……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子们的海星!(超级无敌霹雳旋风鞠躬)
第8章 翌日,下午3点,F大后街。 这个季节,满街梧桐已经开始抽芽,光秃之中已经盈上一片新嫩的绿,在春阳下随着微风轻轻浮动。 街上大学生熙熙攘攘穿梭而过,也有老人带着孙子孙女漫步而行,热闹与恬静交织在一起,一片祥和。 在拐角的一间咖啡馆里。北冥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抽芽的梧桐。思绪在转动,但又有些在发呆的嫌疑。 今天出门,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逃出来了,而是保镖被撤走了。死老头可能鬼门关走一趟脑筋被孟婆拿勺子翘解开了。 但也仅仅解开那么一点点,因为北冥最后也没拿到身份证和护照,管家只给了他一步手机,以及几处房产地址。告知他不会再限制他的自由,也不再要求他必须晚上回到老宅。 但自由地仅限于F市。并且要求他必须在老头今年的生日宴上出现。在老头的生日宴会后,考虑尊重他的意见,放他离开。 北冥最后揣着一肚子不明火离开老宅。 今天刚好周六,咖啡馆又靠着F大,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北冥第五次转头望向门口,但依旧没看见他等的人。 北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他重新点一杯咖啡。 又过去十五分钟的时候,北冥肩头被拍了一下,他偏头,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男生在他对面坐下。 是纪言郗的邻家小弟,叫贺肖,在F大上学,也是纪言郗和他约在这里见面的主要原因。 “北冥哥。” “嗯。”北冥问:“你哥呢?” 在北冥印象里,贺肖属于沉默寡言稳重冰山那一卦,但此刻却似乎有些不自然,眼神偏向一边,回答说: “他发烧了,刚打完退烧针,不方便过来。” “早上不还好好的么?”北冥皱皱眉,没来得及琢磨贺肖身上那点不自然,就听贺肖解释说: “……睡了一觉,着凉了。” 北冥半信半疑,但想想纪言郗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又觉得正常。 贺肖:“哥叫我把东西带给你。房子钥匙,身份证,卡,还有手机。” “房子在隔壁巷子胡同里,哥上学的时候买的,一直有在打扫。地址和开门密码在手机备忘录里。” “身份证和背景资料哥都给你编好了,不怕查。银行卡户主也是这个假身份证的,里面会有工资流水,从哥的公司进账。哦对了,哥说给你算友情价0.01的利息。 “手机卡是用我身份证办的,你不想用的话也可以自己办一张。” 北冥点点头,接过东西,“他发烧严重么?在哪个医院?” 贺肖摸摸鼻子,说:“不算严重,退烧了,在酒店里睡下了。哥明天还在,如果北冥哥方便的话明天可以一起吃个饭。” “明天时间还不确定。他在哪个酒店?我过去找他。” 北冥说完,发现贺肖欲言又止地盯着他。 “有问题?” “哥一时半会醒不来,我等会还有课,明天吧,北冥哥。” 北冥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最后只能道:“那等他醒来让他打电话给我。” “好的。” 贺肖离开后,北冥在咖啡馆里坐了好一会儿。手里摩擦着一本相册。 临出门的时候顺手在老头房间拿的。 相册里都是他的照片,从小萝卜头到去年夏时令。都是偷拍的角度,偶有老头偷偷摸摸入境的双人合照。 管家说的也不完全对,老头再他十八岁之前并不是一直都不见光。 大概五六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晰的年纪,北冥印象里,他遇到过一个怪人。 他记不太清那个人的脸,只记得头发还是黑的,穿着黑色的西装,眼睛在看人的时候很沉,很吓人。怪人在北冥放学回家的路上递给他糖果和玩具。 当时和他一起放学回家的纪言郗说,这是拐卖小孩的坏蛋。于是两人逃也似的就跑了。 后来那块片区里也没有听说有小孩失踪。因为这怪人只是个偷拍狂。 北冥准备找个时间把相册烧了。他推开面前的咖啡,从手机备忘录里记下那套房子的地址和开门密码,然后把身份证拿出来。 年龄没变,其他都编得挺像样。 北冥抬头望了一下天,把身份证重新扔回兜里。 - 在F大篮球场,一群潮气蓬勃的男大学生光着膀子挥洒汗水,篮球撞击地板的砰砰声和间断爆发出来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林洋在篮板下摘掉头带,从包里扯了条毛巾擦了擦汗,回身微笑着避开递水的女生,又从包里拿了瓶水,对女生晃了晃,“自己带了,美女给其他小帅哥吧。” 女生害羞着捂脸跑开,边上和他一块下场换人的男大见状笑说:“林哥真狠心啊——” 林洋耸耸肩,痞笑道:“这要是个男的我就接了。” 男大哈哈大笑,“我等会还有课,先走了,祝林哥今天也能有艳遇。” 林洋挥挥手把毛巾扔回包里。 林洋一年到头来F大的次数不算少,空闲下来了就过来打打篮球,完了再约个看对眼的打上一炮。一天就舒舒服服过完了。 来的次数多了就会有熟识的人,场上这几个就是。林洋也不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坦坦荡荡,时间久了,这些和他玩的男大也都已习惯。 毕竟他一不乱搞,二不强迫,虽然有时候嘴有点贱,但他帅啊,不仅帅还有钱,请吃饭那是一点不手软,最重要的是他有钱却没有有钱人的架子,高档饭馆可以,路边小摊也行,一只精致的孔雀混在他们一群野鸡里,主打一个吃得尽兴就好。 所以钢铁直男当兄弟,看对眼的在他离开的时候就自动跟着他走。没什么废话可说,该打球打球,该打炮打炮,谁也别嫌弃谁,乐乐呵呵高兴了就行。 林洋把水瓶也丢进包里,在篮球架底框上坐了下来。 “林哥喝水吗?”边上有个男的声音问。 林洋正在包里摸着手机,循声偏头看了一眼。 个子不高,一米七出头,脸挺帅的,穿着整齐但衣服陈旧,袖子脱线了,不过身上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水味,眼神直白,可以肯定这是了解事况并且准备今天跟他走的。 林洋弯弯唇接过水,男孩上前了一些。林洋往边上让了点位置,拧开抿了一口,问:“下午晚上都没课了?” 男生也不扭捏,在林洋身边坐了下来,回答:“没有了。” 林洋望着场上灌了个篮冲他得瑟的小子,闻言挑挑眉,又听男生说:“袁树是我舍友。” 袁树是刚才和他打招呼回去上课的男生,大三在读。 林洋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场上这些小子有时候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给他当红娘,哦不,炮娘,但把自己舍友搞来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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