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呲呲——呲呲——” 水龙头的帽子在林洋伸手感应的那一瞬间“咔哒”一下脱落,水柱子从上裂挤出来,天女发疯散花似的飞旋狂喷。 !! 两人都下意识躲避,但不愧是顶级牛杯学府,连水压都牛杯得很,林洋被喷了个满头满脸,一旁的北冥也无故遭了殃。 林洋往后跳两步远,感应时间结束,水流停止,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得诡异。 林洋甩甩滴水的头发,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睁开眼,一张黑比包青天的脸映入眼帘,上面挂着不断往下滴的水珠。 那黑脸包公新换上的运动衫前胸湿了个透,裤子也同样没能幸免。此刻正冷冷地盯着他,一副想刀了他的模样。 时间寂静地流淌几秒钟,林洋蓦然就乐了。 可太特么解气了!林洋一时间神清气爽得很,他把掉下来的头发重新捋到脑后,勾唇扬着脸,语气悠然: “哎,这水龙头,这水压,就是得劲儿!” 北冥收回视线,低头弹掉衣服上的水珠,重新抬起头时,只对林洋沉沉地吐了一个字: “滚。” 林洋念着明日的计划,心情好到没有生出一丝丝的不悦,反而从容不迫又神色嚣张地站在那。 北冥黑着脸,跨上运动包,迈步离开,一眼也没再瞧林洋,像是怕脏了眼睛。 林洋再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不过他脑袋里奇形怪状的筋实在太多,他在北冥走过来的同时迈步上前,擦肩而过时肩头突然一歪,撞了北冥一下。 本只是林洋刻意地犯贱之举,但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 分不清是谁的脚先打滑,在那一撞后,视野天旋地转,甚至都不分不清是谁先伸手扯的谁,总之就那么扯到一起轰然一声砸在了地上—— 触地的手碰到一片滑腻腻,洗手液不知道被哪个挨千刀的搞到地上了,干涸状态下看不出来,刚才被水一湿就成了一把伤人的好利器。 林洋面朝地,膝盖‘咚’一声磕在地板,乱七八糟砸在一具梆埂的身体上,鼻尖被磕得猛抽气。 与此同时,他身下也传来一道闷哼。 “滚开——”北冥被林洋压在身下,黑脸看着林洋,眼里满是嫌恶。 林洋撑着手,原本是准备起来的,但却被北冥的表情膈应住了,反骨的性子瞬间窜得老高。 他垂眸盯着北冥看了两秒,然后仗着落地的位置优势,手脚并用,将人钳制了个瓷实。 “欸,就不起你能怎样?”林洋语气漫不经心冒着坏,完全是个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北冥对林洋突如其来的动作猝不及防,竟也没能挣开,北冥有一瞬地怔愣,下一秒,他感受到林洋微妙地动了动。 北冥双眸危险地眯起,然后没有任何一丝豫地一头砸在了林洋的脑门儿上! “咚”的一声,很沉,很响。 林洋没料到北冥会来这么一招,躲避不及,硬挨了一下,脑瓜子嗡嗡,疼得手一松。 北冥顺势起身长腿一跨,整个人就架在了林洋身上,掐着林洋的脖子一把将他抡倒在地。 林洋脑瓜子被砸得嗡嗡的。 不过他这两个月的格斗也不是白炼的,他屈膝就从北冥身后顶上去!同时空出来的手朝着某个地方迅速掏过去。 北冥眼疾手快扯住林洋肮脏的手,但没躲过他膝盖,整个人被砸得往前拱了一下,掐着林洋的手也被拽松,接着手上一痛—— 他皱眉垂眸,林洋正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林洋是下了死劲儿的,他嘴里都尝到血腥味了,如果他自己被人这么咬一口,铁定早松手撤退了。 然而北冥却只是静静地看了两秒,完全不在乎疼痛似的,拇指甚至在林洋嘴角摩擦了一霎,接着顺势将整个虎口往他颚间猛地用力卡进去!接着抬高他下巴,另一只手在他喉结上用力怼了下去! “呃——” 林洋眼睛瞬间瞪大,不仅仅因为喉结的不适,还有男人象征处传来的压迫感——这鳖孙的膝盖抵在了上面,力道正一点点加大! 林样子这时候想把北冥的手吐掉也吐不了,瞪着眼,听那鳖孙像在冷库里冰冻了一百年似地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别来招我?” 林洋惊骇之际,脑瓜子一转,死马当活马医,抬起唯一还能活动的手,照着北冥的脸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卫生间里回荡出一声十分响亮的“啪”。 北冥手脚都不得空,也躲闪不及,挨了一掌,脸往左边偏了过去。 这白斩鸡的力气大了不小,北冥眼冒金星。 北冥抽出林洋嘴里的那只手,下一刻,‘啪’的一巴掌还了回去。 林洋耳朵发出嗡鸣,听觉离家出走了好一会儿才归来。 钳着林洋两只手,北冥垂眸盯着身下的傻比,冷冷道:“别再来招我,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的劝告。” 北冥说完松手起身,林洋盯着北冥,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的脸颊,闻言突然笑了出来。 北冥并不理会他在笑什么,视线从林洋脚踝滑到手腕骨,最后上移到他脸上,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两秒,就准备离开。 结果腿都还没来得及抬,林洋就突然蹦过来,像一只患了白化病的蚂蚱,一手揪住他后脖子衣领,一手抓住他斜挎在肩上的运动包肩带,猛地用力一拽! “哐当——” “咚——” 北冥被带得直接砸在了门边,倒下时手臂擦过安放清洁工具的竹篓,一箩筐杂七杂八的玩意倒在揪打的两人身上又四散开。 怒气值在此刻到达最顶峰,也成了治愈洁癖的良药,两人手边碰到什么就捞什么,拿起来就尽管往对方身上砸。 林洋敲了北冥一瓶子八四消毒液,北冥则怼了林洋一皮搋子。 “尼玛——”林洋盯着北冥手上的皮搋子,生理反胃了一下,他呼吸顿时粗了起来,怒火压下恶心。他不遑多让,立马甩掉消毒液,气急了也拿起一个皮搋子。 …… 几分钟过去,皮搋子废了,地上能砸能敲的所有东西也都挨个,一地狼藉。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互踹一脚分开时,林洋一手拿着不知道哪来的塑料棍,一手还抡着大竹筐,恶狠狠盯着北冥。 北冥手里则攥着一根被林洋扯断下来的项链,目光凶狠。 “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沉默着僵持,终于在来人迈进来的前一刻,两人默契地扔下手里的东西。 进来的大学生目瞪口呆,两人则若无其事地整理衣服。 北冥先一步收拾好自己,面色铁青地拧起地上的包,在那学生还怔愣之际一刻也不愿多停留地离开。 林洋视线斜斜地搭在北冥离开的背影上,等那背影彻底离开视线后,林洋回过头,盯着眼前傻愣愣的学生。 “看什么?”林洋没好气地问。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不埋汰的地方,真特么…… 谁知那学生犹犹豫豫之后居然喊出一声:“林少……” 林洋脚下收拢狼藉的动 作顿了顿,抬起头来。那男孩又小声问:“您……没事吧?” 林洋对这人没什么印象。男生应该也看出来林洋不记得他了,低着头小声解释:“三月份的时候,在‘难戒’……” 林洋了然。这是之前那个傻不愣登活不会,话也不会说的小子。 偶遇一夜床伴这种事情对林洋来说很正常。他停下脚下的动作,站直,“还在‘难戒’?” 男生摇摇头,“只是当时家里不太好才……” 林洋打量了一下男生身上的衣服,无疑又是一个穷小子。“还缺么?” “不缺了。”男生:“谢谢林总。” 林洋难得失语,这么实诚的还真是难得一见。“帮个忙。” “林少您说。” “忘记你刚才和现在所看见的场景。”林洋:“顺道叫保洁过来清理一下这里。” “哦哦,好的。”
第20章 绑回家1 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身上的衣服又极其埋汰,以这副鬼样子走到校门口能要了林洋的老命。 他满腔怒火从厕所出来,掏手机打给司机,又在兄弟群里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然后在学校里寻了个偏僻处咬牙切齿地等。 可这B世界最特么喜欢上演屋漏偏缝连夜雨这种操蛋的剧情。 林洋站在一处绿植后低着头,用碎了外屏的手机戳着字——关于明天他将如何玩死纪三的策划书21.0版本。 写得正忘情呢,肩旁突然被拍了一下,冷不丁的给林洋吓一跳。他回身,竟是袁树那小子,不远处还有几个平时打球的仔正往这边张望。 “林哥。”袁树有些吃惊地看着林洋,欲言又止,“你……没事吧?” 林洋真想挖个洞把袁树这帮小子埋进去,简直尴尬又狼狈,他什么时候在人前这么丢脸过? 林洋维持着面上的淡定,“没事,摔了一跤,不上课?” 袁树闻言,知道林洋不想他多问,忽略掉林洋满身的狼狈,转移话题回答道:“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没有排课。” 林洋点点头,想让他快走,又听袁树犹豫着说:“林哥,上次,我舍友……” 他刚说就被林洋语速飞快地打断,“我知道,理解,祝福,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去吧,下次过来打球再找你。” 林洋明摆着赶人,袁树也不磨叽,留句下次联系就麻溜地走了。 等人走后,林洋原地无语望天,在心里把北冥活剐了千千万万遍。 下班高峰期,司机磨磨蹭蹭才过来,看到林洋的惨样,目瞪口呆。 林洋揣着大火上车,车门被他摔得震天响,他坐进去车里就开始低气压,司机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林总,我们现在去哪?”司机小声压低存在感。 林洋脱掉上衣,换上车里平时备用的衬衫,冷着脸给了个地址:“景园。” 是林洋自己常住的那套公寓。 司机启动车子,听到林洋在后面打电话,路上车流大,喇叭声此起彼伏,只隐约听到林洋说了一句: “对,现在,把人带去景园。” 司机心无旁骛地开车,到第二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林洋又改了口:“去‘难戒’。” 司机不明所以,但服从地重新规划路线。 半小时后,车子停稳。 司机习惯性下去开门,毕竟以为林洋是来‘难戒’玩的,但林洋并没有下车,他摆摆手,司机又回到驾驶座里。 车后座里,林洋再一次面无表情地打起电话,对那头吩咐道:“把你们所有的玩具都拿一份装好带下来。” 那头不知道说些什么,车后座的声音罕见地完全冷了下来,语气平静却十足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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