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整个包厢尽是快活的空气,在场除华彰之外,无不为这无关自己的桃色艳事捧腹不已。那银行经理见气氛正好,更加游刃有余起来,添油加醋道: “还没完!接着听我说。后来那个骚娘们活不下去,疯了!我听人说,是被家里人和那领导一起折磨疯的!有天家里没看住,衣衫不整就跑上街上发疯,好一会儿才被带回去,事情就传开了!那娘们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还有烟头烫过,啧啧,真是够惨的。不过要我说也是该,都疯了还有力气骚呢?那天她上街发疯,把跟领导和那修理床上那点事都给咿咿呀呀说出来了!现在整个宁县都知道那修理工比领导鸡巴大三倍,公狗腰,几百块钱给干到腿发软!这下好啦,这姓孟的修理工以后都不缺客人咯!怕是鸡巴都要磨出火来哦!” 平日里这银行经理就是骚气的不行,现在听他这么说,其他人都起哄着要叫他学几段。 “行啊,我给你们学几段!” 那经理捏着嗓子模仿女人的疯腔痴态刚开了口,华彰便再也听不下去了,借口接电话,先一步出了包厢。 洗手间里,华彰掬把冷水冲了冲脸,酒意散去了一些。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是难以掩饰的厌恶和恶心,眉宇间凝聚着烦躁和阴郁。 原来那天孟扬身下衣服花色老气的女人,大概根本不是什么女朋友、老婆。 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的心情从心底涌起。 堕落卖屌的孟扬让他恶心、嘲笑卖屌的孟扬的无聊看客让他恶心、跟那些女人一样见色起意被孟扬肉体吸引的他自己,也让他恶心。 ---- 有对女性侮辱言辞,仅局限于文中情况,属剧情需要,非作者本人看法。
第5章 这不该是他出现的地方 周六晚上11点。 华彰坐在酒吧的吧台边上,样貌清秀的调酒师笑盈盈地端来第三杯威士忌,含着无数针芒的冰球浸润在琥珀色的酒液里。 华彰端起抿了一口,接触杯壁的指节间逐渐泛起潮意。 “这杯结束总该有个伴了吧?浪费了多少个美好的夜晚啊,无情的万人迷先生。”调酒师煞有介事地啧啧调侃道。 华彰显然很熟悉眼前的调酒师说话就是这么个不着调的风格,所以只抬头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调酒师见状撇了撇嘴,转身忙活自己的去了。 这是s市小有名气的一间gay吧。酒吧的投资人之一是华彰的心理医生,几年前华彰因为性取向问题咨询他之后,他提议华彰可以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并表示空闲的时候可以来他的酒吧放松放松。来之后华彰才知道这是一间gay吧。 刚才和华彰搭话的调酒师才是这间酒吧的第一老板,能说会道的小嘴说动了心理医生这种多金又闲适的直男朋友入一份资,而他大部分是技术入股,调的一手好酒。 来过几次之后,华彰便和这个怎么看也不像老板的的老板熟稔了起来——从外人眼里来看似乎更像是调酒师单方面的,因为华彰话少表情也不多。但知道的人会明白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单从调酒师如此调侃而华彰没有立马发作就可见一斑。 不过华彰不知道的是,每每华彰过来,调酒师都是抱着一种类似于“我的女儿今天能相中如意郎君吗”的心情看他。 调酒师的调侃不无道理。看看这个酒吧里的男人们吧——十个里有五个都在有意无意地瞟向往华彰所在的角落,但没有几个真的采取行动,因为他们在目前为止将近半小时里,就已经见识华彰拒绝了六个先出了手但牺牲壮烈的男士。 但对于华彰而言其实只有三个:其中四个都是身娇体轻的小0。而他们离去时往往带着惊讶和惋惜的神情,完全不能理解怎么就能撞了号。 而非常奇怪的是,找上来的1号不知为何又往往都是些过度健身、说话总透着一股油腻气息的男人。而华彰每每总有些恍然——看到那些刻意塑造出的肌腱线条时,华彰总会反复想起那个午后举着高压水枪的、肌肉线条紧实漂亮的身躯。 这也正是华彰之所以会在这个周末的夜晚呆在这儿的原因:从宁县回来已经有一周,难以启齿地,华彰几乎每天都会梦到那个年轻的修车工在猛烈的阳光下泛着汗水光泽的躯体,生动而鲜活。 更糟糕的是,偶然间撞见的情事直接填补梦境里那些留白的内容:他梦见那个年轻的修车工霸道地、不容推拒地按着他肏,耸动的腰臀一如华彰在那间晦暗不明的小仓库里看到的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他在梦里因为心满意足而颤抖,从下流的撞击里回过头再看,青年的眼神像是雪地里狩猎麋鹿的豹子一样专注而不容抗拒。 而梦外则是和梦里喜爱等量的恶心和厌弃。 而他分明已经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低贱、不端、淫俗。只是一具肉体,何至于此? 华彰几近崩溃的认定他一定是因为欲求不满才会这样。所以不论如何,今天晚上务必要冲淡那个梦。 华彰继续抿杯里的酒,神情冷淡,有些烦躁地听着旁边的男人说些自以为风趣的话。 这是第七个搭讪者,还算过得去,至少那双眼睛令人满意。这样一来,似乎话里时不时有意无意带点颜色这一点,也尚能忍受了。 华彰忍着对方直勾勾看着他说出的那句“都说越斯文禁欲的玩开了越浪”引起的不适感,破罐子破摔地回复了一句:“跟我走。” 陌生男人怔愣一瞬,回头对吧台里露出惊讶神情的调酒师仰了仰下巴,然后带着那种折下高岭之花的得意笑容环顾四周,将那些艳羡的视线一一收下,才赶着步子追上已经要走到酒吧出口的华彰,这就开始放肆得把手搭上华彰裹在衬衫下韧薄的腰,自以为情趣地摩挲可两把,用那种自以为性感实则油腻的不行的语气对他耳语:“别急呀宝贝,今晚我都是你的...” 华彰整个从头僵到脚,一瞬间萌生出无穷无尽的厌恶来,刚才豁出去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用力甩开他,忍无可忍怒喝:“放手!...” “怎么了宝贝?” 但华彰没能把拒绝的话说下去:在他转过头的间隙,一个熟悉的身影略过视线,不远的阴暗角落里,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被一个矮他一头的年轻男人热烈地搂着脖子亲吻。 那居然是孟扬。 一瞬间千头万绪涌入脑海中,华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讥诮地哈了一声。 以为他已经娶妻,结果是个男娼。以为他是个直的,结果没想到男女通吃,来客不拒? 想通大概就是一瞬间的事。 如果给钱就行,那么他也可以,又何必要想那么多,夜夜受折磨? “达令,达令?” 心头尚有几分迟疑,华彰回过身看向眼前男人那双几分钟之前还认为尚有可取之处的眼睛,冷静地审视了两秒。 果然还是不像,如果这个夜晚只是和一个代替品度过,未免太可惜。 而既然他都已经能够屈尊接受一个代替品,本体就在眼前,他有什么道理不要? 华彰的声音冷漠而傲慢,转身就要走:“你走吧,我有别的目标了。” “…开什么玩笑呢?宝贝?这就开始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了吗?”男人不信,笑得尴尬。 见华彰态度仍未放软,终于逐渐明白过来,表情由不可置信逐渐转为恼怒,拦住他,不让他走,瞪大的眼睛看起来难堪又狰狞:“你他妈耍人玩呢?!” 男人声音不小,引起了酒吧里一些好奇的骚动。华彰状似无意地往那个角落看了一眼,孟扬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暂时停下了和怀中人的纠缠看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不清。 华彰冷漠地反扭那男人的手制住他,声音里渗着刺骨寒意:“你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值得我欲擒故纵?我只说一遍,把讲黄色笑话当做调情真的很倒人胃口。” “你!...”男人痛呼出声,一开始他只是为了追求征服的快感搭讪华彰这样身形不输攻方的零号,现在吃了痛,才意识到这是踢到了铁板。 华彰冷笑:“虚成这样。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开,或者我让你今晚讲过的黄色笑话一一应验在你身上。” 男人大概阶层还是不够入流。但凡他要是知道这个俊美男人是万赫的二公子,或许现在已经对华彰的威胁兴高采烈求之不得,甚至还要摇着屁股去主动求欢。但他毕竟是个自诩极品打桩机的老油条了,自然不肯让自己菊花的贞洁被人夺去,这事关一个1号的尊严和性福未来。 周围注意到动静的人都开始议论和窃笑起来,男人面子上挂不住,羞恼地走了。 把碍眼的家伙解决后,华彰看似漫不经心地捋正刚才被男人粗暴拉住时弄歪的腕表,然后闲庭信步往那个阴影覆着的角落走去。 ---- 华总:我做受是因为我想做受,不是我只能做受,OK?
第6章 价格与人格 阴影里的孟扬注意到华彰向这边走来时,有点慌乱地挣开眼前小0的纠缠,仿佛怕被人误会似的。 赖着他的年轻男人带着酒气,不满地嗔怨:“又怎么了?你自己说是收费的,我都答应了,还不能摸一摸吗?” 孟扬有苦难言。这两天有穿着光鲜亮丽的客户来店里修车,故意在他面前聊起这个酒吧,半是讥讽半是取乐地建议他来这里拉客,说很多饥渴的有钱女人都会到这个地方来钓情人,做的好的话说不定变成长期饭票。 孟扬在这样的言辞面前也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着把自己手头的事做完。但既然赚的多,那他便是不得不来的。 没想到的是,进来这酒吧之后看到的几乎清一色是男人,他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为什么,他那出众的外形就已经吸引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令他不适的狐媚子气息的男人,缠着他问要不要睡一晚。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被那几个客户耍了。 他大概更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见到华彰。那种生理上的慌乱让他忽略了华彰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现在他只希望华彰没有听到这个男人刚才说的话。他尴尬至极、无所适从:“华、华先生。” 年轻男人这才注意到身旁来了个人,抬眼一看,对方和新看上的猎物类型截然不同,气质矜贵,还天然带点傲慢,另有一番风味。酒醉的脑袋动了些歪邪心思,他舔舔唇:“认识?怎么,要3p吗?” 华彰额角一跳,眼神藏不住的轻蔑,但仍是优雅得体的:“你误会了,我要的是他。” 年轻男人和孟扬都露出始料未及的震惊神色。然后年轻男人先一步反应过来,就有些不满华彰的不守规矩:“你不懂这里的规矩吗?他今天不做你生意明天也可以做啊。先来后到,反正你都尝过了,不急这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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