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好那就好。”胖哥立马改口,“谢锐,你给我闺女取名,我以后让我闺女叫你五叔。” “不必了。”谢锐秒答。 大家哄笑起来。 于是小姑娘命名为赵尔思。 胖嫂需要多休息,所以众人准备告辞。张津望打车来的,软磨硬泡求谢锐开车送他回去,谢锐勉为其难答应了。 “走吧。” 谢锐见张津望迟迟不动弹,走上前来。张津望嘴上应着,却还是一直扒在床沿上,专注地盯着小婴儿看。 “嘶,太牛逼了,这个小东西,居然是从女的肚子里出来的。”他啧啧有声。 谢锐没说话。 “你以后生小孩,别忘了叫我,我来给他取名。” “叫谢霸天?” “你怎么知道?”张津望笑了。 “我不生孩子。”谢锐走到对面,附身看着小婴儿,“我是不婚主义。” “真的假的?” “嗯。” 可惜了,张津望想。白瞎这么好的基因,不然他还能写写最近非常流行的带球跑。 “那还谈对象吗?” “没这个计划,没时间。” 张津望瞬间急眼,不结婚就算了,谢锐不谈对象,他霸总文的素材怎么办? 虽然跟着谢锐,张津望把总裁的衣食住行摸透了,但最重要的感情生活还是一片空白,这也是他最挠头的部分。 “别啊,为什么不谈对象?谈对象多好,多幸福。有个人疼你,爱你,上班再累都有劲。”张津望争辩道。 谢锐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激动什么?” 张津望噎住,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他一时想不出什么恰当理由,憋了半天,最后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我哪激动了,我就是想让你谈对象,怕你孤零零的,不想看你一个人过。谈对象多好,为什么不愿意谈对象……” 谢锐慢慢站直身子,许久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嗤笑一声,“说这么多,我看是你想恋爱了。” “我当然想。”张津望抬眼看着谢锐,小声问,“你真不想?” 谢锐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眼,焦躁地说:“无聊,又不是想谈就谈,和谁谈?” 美女HR就跟你挺有cp感嘛,林苗和你相爱相杀也不错,阿曼带的那个毕业生也挺可爱……不都能谈。 “不是,你看看身边人呗。有时候,缘分就在身边,只是你没发现。”张津望语重心长地拉住谢锐的胳膊,摇了摇。 “望子,接着!” 就在这时,胖哥突然大喊一声,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扔过来。张津望连忙伸手接住,打眼一瞧,发现是块软糖。 “酸砂糖,好吃呢。”胖哥说。 胖嫂正在吃,腮帮子鼓鼓地冲他笑。 “谢了胖哥。”张津望挥挥手。 “谢锐,你的份。”胖哥照例扔过去,然而谢锐愣在原地,并没有伸手接。软糖砸中他的后脑勺,然后径直掉落在地。 晚上回到家后,谢锐从冰箱里拿出阿姨做好的意面热了热。 他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感觉口袋里有东西。伸手摸出来,原来是块酸砂糖。那时张津望从地上捡起来,塞进了他口袋里。 张津望最近很奇怪。 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算刻意讨好他吗? 是,但也不仅如此。张津望对他本人,尤其是对他的感情生活突然间过度关注,甚至频频用炽热的目光注视他。 为什么? 张津望有什么目的? 谢锐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张津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能理解他的行为逻辑。 就像是明明认识十几年了,自己连他的过去都一无所知…… 谢锐用叉子卷起一小口意面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心思却全然不在食物上。 忽然,座机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谢锐起身,拿起来一看,是尧哥。 接通的瞬间,温柔细腻的声线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小锐,现在晚上能睡好吗?” “尧哥,别叫我小锐。”谢锐给自己接了杯水,无奈地反驳道。 “好的,小锐,下次注意。”张尧说,“别想太多,睡觉前可以做点运动,喝点牛奶,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谢锐忽然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张尧敏锐地察觉了,“有什么话想说?” 谢锐抿了几口水,将玻璃杯放在橱柜上,问道:“今天你弟说,他小时候被寄养在舅舅家。” “啊,好像是这样,怎么了?” “你总说他和家里关系不好,却没提过这件事。” “这有什么,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难道要拿出来说一辈子?”张尧不以为然,“津望一直觉得爸妈偏心,但五根手指长短不一,爸妈更喜欢优秀、能给他们争面子的孩子不是人之常情?他因为这种事埋怨爸妈,常年不回家,是他不近人情。况且爸妈现在事业有成,他服个软,也能帮他很多,他这倔脾气就是不听劝。” 谢锐听不下去,直接打断张尧,“你从小被养在父母身边,只有你没资格劝他。” 电话那头猛地沉默了。 “抱歉。”最后,谢锐主动道歉。 尧哥才是他的朋友,何必为了张津望去指责尧哥? “没事,你说得不是没道理。”张尧的情绪沉下去,“我只是希望一家人好好的。” “……我知道。” 张尧重新打起精神:“对了,既然说婻沨到津望,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对劲?” 这话说到谢锐心里,他忍不住挑眉,“哪方面?” 张尧迟疑地开口:“性取向?” 谢锐无奈,他以为张尧要说什么。他确实觉得张津望不对劲,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的性取向,毕竟张津望直得能去跨海大桥当承重梁。 “你是太怕跟父母出柜,以至于出现了你弟替你挡刀的幻觉?” “呵呵,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可怜。虽然我想想出柜都会吓得尿裤子,但津望的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你已经够可怜了。” “听我说。”张尧顿了顿,“前几天我借用他的电脑,发现他游览记录全是总裁小说,霸道少爷狠狠爱,他以前不是喜欢什么修仙、无限流吗?” “你不也经常看哥哥上弟弟的gv,难道……” 张尧尖叫着打断谢锐:“闭嘴,别提这事了!这能一样吗?我是爱好,爱好而已!” “所以到你弟这就成性癖了?” “还有,他直播间关注了一堆帅哥。天天拍露肉视频,做梦素材,跟女生说骚话那种。” 谢锐忽然皱起眉。 张津望关注帅哥做什么?还做梦素材? “怎么样,不正常吧?还有更可疑的。”张尧说,“他的搜索记录里,居然有:和男生上床是什么感觉。” “你看错了。”谢锐平静地说。 “我5.0的眼睛能看不清十公分远的电脑屏幕?” 张津望对跟男人上床感兴趣?谢锐陷入恍惚。 “即便如此……” “小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唯物主义哲学告诉我们: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没有一成不变的人;万事万物皆在变化之中,唯变化之快慢、程度及方式不同而已——即运行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 换言之,跨海大桥承重梁和蚊香片也可以相互转化。 张尧说:“你帮我留意下,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反常?是不是和哪个男的走得近?是不是对哪个男的有兴趣?” 谢锐仿佛被堵住嗓子。 “总之,如果津望被掰弯了,还能帮我挡一挡。”我非得替爸妈打断他对象的腿! “心里话说漏了。” “呸呸呸,如果津望被掰弯了,我非得替爸妈打断他对象的腿!”张尧立刻纠正。 挂掉电话后,谢锐捏捏眉心,对于张尧的话半信半疑。 不可能。 太离谱了。 所以张津望现在喜欢……男人了? “你看我干什么?”张津望坐在谢锐办公室的沙发上,不解地问对方。 “没什么。”谢锐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你今天老看我。”张津望随口说,“是不是看老子帅,暗恋我。” 谢锐浑身一震,瞬间沉下脸色,冷冷地警告道:“梦话拿到做梦的时候去说。” 张津望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点被被镇住。 “我就开个玩笑,至于吗?懒得理你。”张津望端着瓜皮走到饮水机前,“我吃泡面去。” “你在干什么?”谢锐盯着张津望手里的瓜皮。 “这个?我刚才吃了半个西瓜,剩个瓜皮,正好泡泡面不用刷碗了。”张津望叼着筷子,含含糊糊地说,“聪明吧?” ……这种家伙能是gay? 虽然是刻板印象,但谢锐认识的同性恋都非常注意自己形象,甚至有点过分精致。而张津望的行径,连他哥都评价说:“真素下头惹。” “不许在我办公室吃瓜和泡面。” “味道很大吗?那我下次吃海鲜面。” 谢锐眯起眼睛,“不是面的问题,这是我的办公室。” “小气吧咧,你以为我愿意在这?我又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和工位,不在你这,我去走廊罚站啊?”张津望按下开水。 刚巧在这时,张津望的手机响了起来,谢锐微微一瞥,来电显示是“赵妈”。 “有人找。”谢锐冷冷地说。 “你帮我接下电话,就说,今天晚上的撸串我正常去。” 见手机铃声还在响,张津望再次催促道,“快呀,我手上沾到那个油包了,没法拿手机。” 谢锐最终不情不愿地接通了电话。 “死鬼,干嘛呢,怎么不接老娘电话~~~”对面传来要多荡漾有多荡漾的声音,末尾都能拐三个弯。 “是我。”谢锐说。 “啊,不好意思。”赵妈男子本弱,见锐则刚,连声音都雄浑了不少,“请问张津望呢?怎么是你接得电话?” “他现在腾不出手,托我给你说一句,晚上他去喝酒。” “麻烦跟他说一声,带一提青岛啤酒,别的牌子不要。” “好的。” “谢谢。” “不客气,再见。” 挂掉电话后,谢锐舒了口气。本想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没想到张津望的手机居然没设解锁密码,主页一下子弹了出来。 而张津望的主页上,刚好有一个备忘录的快捷模块,这个快捷模块刚好命名为“谢锐日常行为大赏”。 谢锐立刻想到,备忘录里应该全是张津望偷偷骂他的话。他沉着脸色点进去,可看清里面的内容后,指尖却停住了。 张津望在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他每天做的事情、细微的小习惯、说话的语气和喜恶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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