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早已蜕去灼人的温度,温润的撒遍每个角落,透过玻璃窗,落在白金戒子的戒环上,反射出柔和朦胧的幻境,仿佛将人带回了过去。 高一那年的夏天,大雨一场接着一场,仿佛一定要水漫金山才肯罢休。 萧璟辞和云溪言坐在课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道貌岸然。 而萧璟辞课桌下的手,却总是不老实的乱窜门,一会摸摸云溪言的校服兜,一会拍拍云溪言的大腿,再过一会就牵上了云溪言的手。 就一堂课这45分钟,都不够萧璟辞用的,只叹时间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苦不堪言的当事兔,只能装作无事发生,认真听课,可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铃铃铃... 下课铃声欢快而急促,这是今天最后一堂课,同学们都在急慌慌的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外面的雨实在太大了,下的地面都起烟了。 当事兔也很着急。 可萧璟辞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反而悠闲散漫。 他扯着刚站起来的云溪言的衣角,腻腻歪歪的说:“小言,先别急着走嘛,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那腻歪的语气都能压榨出菜籽油了。 云溪言边收拾课本,边问:“什么东西?” 萧璟辞看看周围,还有三两个同学没走,当即又扯了扯云溪言校服的裤子,“再等等,再等等,一会哥哥给你。”语气神秘兮兮的,像在地下交易一样。 云溪言使劲儿往回拽了拽自己的裤子,“你别拽我裤子,要拽掉了。” 萧璟辞一听有点乐呵,又用力的拽了拽,“裤子腰带挺紧的啊。” 云溪言奶奶的瞪了他一眼,向旁边的空位迈出了表示尊严的一步,这个狗东西,一会真要把他的裤子拽掉了。 没过一会,班上的同学都走光了。 又到了萧璟辞每日光天化日的作案时间。 他突然站起身,转向云溪言,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却起身太猛,有点头晕的扶住了云溪言。 云溪言紧张的问:“怎么了?低血糖吗?” 萧璟辞:“......”有点莫名尴尬。 云溪言看到萧璟辞手中的小盒子,刚要探究,只见萧璟辞已经单膝下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打开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枚大钻戒。 这么浪漫的气氛下,云溪言还不忘仔细确认对方是单膝下跪还是双膝下跪。 他记得电视里演的都是单膝下跪。 确认好后,再看萧璟辞手中的钻戒,云溪言愣住了。 那枚钻戒非常大,大到让云溪言瞠愣了半晌。 “小言,嫁给我,好不好?” 萧璟辞干净的笑容,像春日里的微风,而他身上的那骨野劲儿,又像是夏天里的烈日。总会让人猝不及防深陷其中。 “你先起来,我们都没成年呢,我现在不能答应你。”虽然被对方来了个措手不及,但云溪言现在依旧思路清晰。 萧璟辞多少还有点无赖的痞气在身上,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跪到你答应的架势,“我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云溪言觉得他被碰瓷了。 无奈只能先答应,一会被检查教学楼的大爷看见就麻烦了,“好,我答应,你起来,我问你,戒指哪里来的?”看那钻石的个头,这枚钻戒一定价值不菲。 萧璟辞起身,作势要先给云溪言带上,“这戒指叫沙漠之溪,是我在我爸的书房里拿的。”实则是在他爸的书房里偷偷拿的。 云溪言吃惊,“你偷你爸的东西?” 萧璟辞摇头,“哪里是偷,看样子这肯定是他准备以后送给他未来儿媳妇的,我只是先拿出来送他未来儿媳妇了而已。”萧璟辞大胆揣测,毫无心虚。 这揣测的也不无道理。 云溪言:“......” 未来儿媳妇端详着这枚大钻戒,太耀眼了,钻戒的指环上刻着一串法文,他不认识,想着可能是戒指的品牌,那串法文旁边刻着一个英文字母Y。 爸爸的好儿子萧璟辞指了指戒指上那个英文字母,“你看这个字母Y,就是云啊,所以我断定这个戒指就是我爸准备好以后让我跟你求婚用的。” 云溪言还仔细的想了想,说:“Y也可能是言。”萧璟辞觉得好有道理。 这该死的推断力,萧璟辞都佩服他自己。 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云溪言哪里敢收,推却道:“你还是把戒指放回去,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咱俩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上面的字母Y,一定不是指我,可能是要送你妈妈的呢。” 萧璟辞一见云溪言不肯收下戒指,着急了,“我妈的名字跟这个字母Y就八竿子打不着,而且咱俩怎么八字没有一撇,咱俩的八字撇捺都齐全了。” 谁敢说他俩八字没有一撇,他就让谁的八字倒着写。 萧璟辞又展开无赖模式进行攻击,“你就收下嘛,小言,这戒指肯定是给你准备的。我是我爸的儿子,他怎么想的,我最清楚。” 云溪言想说,你又不是你爸的脑子,他怎么想的,你怎么清楚。 最终见磨不过萧璟辞,只好先收下了这枚钻戒。
第12章 那样的关系自然要好好表现 云溪言收下钻戒。 这可把萧璟辞高兴坏了,一把熊抱住他爸的儿媳妇,乱亲一通。 还连着喊了好几声老婆,才满意的让人放学回家。 云溪言将钻戒收好,小心翼翼放进书包,此刻觉得书包沉甸甸的。 钻戒实在太大了。 萧璟辞看着他爸爸儿媳妇背着小书包远去的背影,特别开心,软软糯糯的小媳妇,真好,他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沙漠之溪,陪伴了云溪言十一个年头。 当初离开临海时,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归还,就一起带走了。 在国外的十年,每次想念萧璟辞时,就把钻戒拿出来,睹物思人,总免不了遐想一番,倘若自己没有离开临海,他们俩人现在是什么样。 会不会耗不过七年之痒,已经离婚了... ......这个念头惊醒了回忆中的云溪言,他觉得自己真好笑。 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现在,萧璟辞手上,已经带了跟别人的戒指,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渣男。”云溪言说出这两个字时,语气里都带着狠。 他自己都没发觉,怎么就把这两个字给骂出口了。 话由心生。 萧璟辞更是一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背负上渣男这个名头了。 他心说归雁楼的渣男标签不是已经撕掉了嘛。 “为什么骂我渣男?我渣谁了?我哪里渣了?” 萧璟辞是句句不让,咄咄逼人。 事关自己的名声,今天必须要讨论清楚。 云溪言心说,手上带着跟未婚妻的婚戒,昨晚还跟林修然一起过夜,不是渣男是什么,渣谁了自己心里没数吗? 还要说那么明白? “没什么,随口一说,别放心上。”云溪言敷衍的笑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萧璟辞:“......” 骂别人渣男,还让别人别放心上。 云溪言,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这边还担心云溪言误入歧途,担心的要命,人家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云溪言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担心他学习不好,天天给他补课。 现在长大成人,担心他误入歧途,苦口婆心的规劝。 感觉这个前男友怎么变成了老父亲。 这心操的,没边了。 萧璟辞看向云溪言,目光比刚刚柔和了许多。 其实,他的小兔子不凶的时候,跟以前一样可爱。 现在已经是美人兔了,眼角眉梢都是诱惑。 萧璟辞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已经快到中午饭点儿。 他倒是不饿,刚才吃了一肚子气。 可想着云溪言上了一上午的班肯定已经饿了,于是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刚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医院附近有一家火锅店挺火的。” 萧璟辞还记得,云溪言上学那会儿喜欢吃火锅。 云溪言捋了捋身上的白色衬衣,刚才被萧璟辞弄皱了,“你不是不爱吃火锅吗?” 他也记得,萧璟辞上学那会儿,不爱吃火锅,但每次都会陪他去吃。 萧璟辞想都没想就说:“可你爱吃啊。” 这句话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 云溪言离开的这十年,萧璟辞经常一个人跑去火锅店吃火锅,孤独的坐在火锅店包厢里,与包厢外火辣热闹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他这间包厢就像被隔绝在了世外。 看着世人的热闹,一切都与他无关。 有时候他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虽然不爱吃,但偏偏吃了十年,因为只有这样,才觉得离云溪言很近。 萧璟辞一出生就比其他人金贵,未来猎鹰集团的接班人,他不是一个能去迁就别人的人,可自从初中认识云溪言开始,他发现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能迁就别人,云溪言就是个例外。 云溪言明白萧璟辞的意思,他爱吃,所以对方也可以接受。 可是他知道,其实萧璟辞的胃一直不好。 “戒了,我现在不爱吃火锅了,吃腻了,你以后也别吃了。”云溪言的话像是往翻滚的汤锅里丢进了一大块冰。 萧璟辞点头,“好”除此之外,再没有说别的,云溪言的心思,他明白。 云溪言起身,套上风衣外套,又摸了摸被萧璟辞掐红的脖颈,眼尾也染上些红,“萧璟辞,你是畜生吗?怎么净盯着别人的脖颈折磨。” 第一次见面,就把脖子给咬了,现在还疼着呢。 今天第二面,把脖子给掐紫了,以后再多见几次,是不是自己的脖子就要沦为对方的盘中餐了。 “谁叫你脖子上的肉多。”萧璟辞颇有点无赖的体质在身上。 伸手帮云溪言摸了摸掐红的位置,“皮肤怎么还这么好,跟绸缎一样。” 呵,云溪言心说,果然摸过的人多,都能摸出是什么手感了,还绸缎,渣男。 他不乐意的说:“鸭脖子上的肉多,还入味。” “可你的粗啊,我喜欢粗的。”萧璟辞接话接的太快,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不是有点内涵了。 云溪言狠狠剜了萧璟辞一眼,“臭流氓!” 这声称谓实在有点冤枉,毕竟萧璟辞说那话的时候,真的没往那方面想。 两人中午在医院附近的日料店,随便吃了点。 期间,两人像约好的一样,都没再说什么惹对方不悦的话。 萧璟辞那股霸道劲儿,暂时收了起来。 他可不想,云溪言此时跟他翻桌子。 借着吃日料,萧璟辞随口问了句:“小言,你在日本留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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