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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红着脸退后一步道：“你是谁？” “我是……”见他退后，江既疏狡黠地道：“一个喜欢你的人。” 他的脸更红了，又后退了一步，有些腼腆地笑，露出唇边小梨涡。 “谢谢。”秦忆穹抱着花束没有拒绝，向江既疏道谢。 江既疏见过这套衣服的物料，这是他出道前十六岁那年的服装，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十六岁的秦忆穹。今天是六月十七日，正好是他十六岁生日。 十六岁……还没有成年。 江既疏上前一步，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宝宝晚上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可以请你吃蛋糕吗？” · 秦忆穹自己没有生日蛋糕，江既疏也没提前给人准备蛋糕。 十六岁的秦忆穹不是江既疏的对手。 江既疏惯会哄骗人，编起故事来一个套一个，他给自己编了个秦忆穹幼儿园时隔壁邻居家小哥哥的身份，三言两语，就把没什么防备的小男孩拐到酒吧里去了。 “以前来过吗？” 秦忆穹摇头：“没有。” 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那正好，好久不见，我们一起玩吧。” 江既疏给秦忆穹点了一杯酒精含量很低的酒，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未开的鸢尾花。 “怎么样？” 秦忆穹浅尝一口，皱了下眉：“有点苦。” “这还苦啊。”江既疏顺手拿起秦忆穹那杯酒尝了一口，印在他的唇沾过的地方：“这已经是最低的度数了。” “花是你专门买给我的吗？”秦忆穹还抱着那束黑蓝色调的花束，很喜欢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风格？” 那束鲜花用黑色包装，花束中点缀几个暗红的叶，不似寻常的浪漫花束，看上去有些暗黑。 当然是因为二十七岁的秦忆穹告诉江既疏他的喜好了。 “我猜的。”江既疏神秘地道：“我会占卜，我算出来你喜欢这种，就专门定制了一束送给你。” “哇！”少年的眼睛亮起来，他一举一动开朗活泼，不似长大后那么克制，笑容灿烂道：“你会占卜！那你算算，我喜欢猫还是狗？” “猫。你喜欢黏人的。” 少年眼里全是惊诧。 江既疏爽了，从没见过他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惊讶表情。 “那我最喜欢的游戏是什么？” 这个更是得心应手啊！ 江既疏假装占卜，神神秘秘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对秦忆穹肯定道：“具体的我算不出来，你喜欢恐怖血腥那类的。” “哇塞！”秦忆穹惊讶极了，小脸萌萌的，看着他半张着嘴：“你太厉害了！” 江既疏心里得意极了，暗爽了好一阵，才清了清嗓子对他说：“你有什么想让我算的事吗，我可以帮你算一下未来的事情。” 秦忆穹撑着头思考了一下，好奇道：“小哥哥，我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句“小哥哥”，叫得江既疏心都酥了。 江既疏要是编别的身份，秦忆穹可能和他没这么亲近，但他偏偏编了个邻居家的小哥哥，猜想秦好顾不上秦忆穹的时候他的生活里应该会有这么个形象。 他赌对了。 秦忆穹对他放下了戒备心，像好朋友一样放松地聊着天。 江既疏没先回答，反问他：“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秦忆穹想了想，认真道：“我是队长，我想做我们团里七个人的榜样，做一个很厉害的偶像。我想想……嗯，娱乐圈太假了，坏人也多，我不要那样。我要真实，有血有肉，最好是什么都敢说敢做的那种！”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亮，似乎在脑海中想象他们成团出道的画面。 江既疏顿住了。 眼前这个秦忆穹太真了，他的愿望，他的表达，他的笑容，都是那么不加掩盖，如同他的期望那样真实。 此时也许也有困惑和痛苦，但他还尚未经历他将经历的变故与挫折，眼中没有焦虑，没有抑郁，没有麻木与绝望，没有克制与隐藏。 他有期望。这份期望让早就知晓他一路颠沛流离的人有些唏嘘。 这样纯真的人，一碰到娱乐圈，就会被撕碎了分食。 江既疏听了他的话，看着他不含杂质的笑容，心里酸涩，顿了很久才回答他道：“你会是一个出色的偶像。” “真的吗！”秦忆穹似是信了他的话，自顾自笑得开心。 · 江既疏虽没有提前订蛋糕，但在见到秦忆穹后就立刻订了，司机把蛋糕送到酒吧，秦忆穹悄悄一直盯着蛋糕看。 果然还是个少年人呢。 那是个月牙型的蛋糕，上面做成精致的海浪，浪花里有小鱼。 “许愿吧。”江既疏插上蜡烛，冲一直盯着蛋糕看的少年打了个响指。 少年看着属于自己的蛋糕笑，笑着笑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向下瘪了瘪嘴，那表情很细微，却被江既疏捕捉到了。 紧接着江既疏看向少年的眼睛。秦忆穹眼眶泛红，眸子里像起了水雾一样湿漉漉，他赶紧闭上眼许愿，把快要溢出的泪水藏起来。 “我许好啦！” 江既疏把分蛋糕的刀子递给他，那把薄薄的小刀造型奇异，手柄上还缠着类似触手的东西，秦忆穹拿在手上把玩了好久，很是喜欢。 他对蛋糕的喜欢在小刀切开海浪喷溅出红色的液体时达到巅峰，那红色液体是果酱，像血一样染红了海浪，很有视觉冲击力。 “好喜欢！”少年兴奋地说：“你真的好了解我的喜好，太神奇了！” · 江既疏要撩谁，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了。 不过两三个小时，就把秦忆穹逗得不停笑，漂亮的小脸兴致勃勃地一直看着他。 借着酒意，江既疏缓缓靠近秦忆穹，低头向他的唇吻过去。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碰上的时候，秦忆穹偏头躲开了。 “不可以。”他移开目光，认真地拒绝，一偏头，江既疏就看到他红红的耳朵尖，摸起来一定很烫。 “为什么不可以？”江既疏喝了口酒，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亲一下为什么不可以？” “不能这么随意。”秦忆穹摸摸自己的耳朵尖，声音很小地道：“亲吻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才行，得真的喜欢，不然……” “我喜欢你。” 江既疏炽热地看着他：“我喜欢你。” 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少年手足无措。 秦忆穹抿唇低下头，脸蛋和耳朵都红扑扑的，想喝一口酒缓解一下，被苦涩的酒液苦得皱了下眉。 “不是这样的喜欢，不是一个人喜欢，是两个人都……” “那你不喜欢我吗？”江既疏和人调情游刃有余，直视秦忆穹的目光，故意道：“你讨厌我？” “不是！”少年慌了一瞬，连忙道：“不讨厌你。” “那不就是喜欢吗？” “嗯？”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是可以亲吻的。”江既疏坚定道，信誓旦旦：“我们是可以亲吻的！你快闭上眼睛，就亲一下。真的。” 秦忆穹愣了一下，他想说不是这样短暂的喜欢，是长长久久的喜欢，是真正的喜欢！特别喜欢才可以亲吻，不可以随意，要彼此都珍视对方才行！ 可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想出拒绝的话，小鹿眼眨了又眨，对上江既疏真挚的目光，最终轻轻闭上。 江既疏没想到三言两语真的哄着人闭眼准备被他亲吻了，喝了口酒偷笑。 少年的唇粉粉的，咬着嘴唇顶开牙齿还可以勾着舌尖玩弄。江既疏起身，要吻下去的时候却迟疑了。 亲吻要和喜欢的人一起。 十六岁的秦忆穹虽然稚嫩，却说得很对。 少年闭着眼，感到有人欺在身前挡住了光。他的睫毛抖得厉害，心也跳得厉害，忍不住胡思乱想，小哥哥的身上有淡香，是什么味道？白桃？清茶？亲吻是什么感觉，热的还是凉的，会是甜的吗？ 他闭眼等了很久，身前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在他忍不住要睁眼的时候，鼻尖一凉。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鼻尖，比蝶翼扇动还轻，比一片花瓣还轻。 微凉，珍重。 · 江既疏是闻到秦忆穹身上的淡香醒来的。 他坐在车里，眼前是秦忆穹的侧脸，他正把一件外套披在江既疏身上。 “嗯，醒了？”秦忆穹见他睁眼，摸摸他的脸颊：“怎么在车里睡着了，最近公司太忙了？” 江既疏侧头向右，男人坐在副驾。 他还是他，却像是一瞬间长大了，稚气全无。如果说十六岁的秦忆穹是一株未开的鸢尾花，纯真青涩，那二十七岁的秦忆穹就是盛放的鸢尾，成熟迷人。 副驾座位上原本放着一束鲜花。 “花在后面。”秦忆穹温柔道：“累了我们就回家。” 江既疏这才意识到刚才是一场梦。 “生日快乐宝宝。”他认真地说：“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秦忆穹没有说谢谢，而是眼含笑意，倾身吻在他唇上，舌尖轻舔他唇缝，把他的嘴唇舔得湿漉漉的。 梦里的少年说过，亲吻要和喜欢的人一起。 江既疏闭上眼回应他，任他舌尖舔进来，接了个缠缠绵绵的吻。 我知道的，这是喜欢的意思。 ---- If小江遇到未成年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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