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陶诺看不懂了,和这张婚书大眼瞪小眼,“五爷,这是什么意思?” 闫承骁绷紧下颌线,“平日看着挺机灵的,当真瞧不出来老子是何意?” 陶诺当然瞧得出来,但是……他脑内乱成一锅粥,半晌憋出一句:“但是柳昕怎么办?” “……你是真想气死老子。”闫五爷等了半天,以为自家太太要问是不是喜欢他,情话打了一肚子草稿,结果开口是问另一个人。闫五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脏话在喉结处滚了又滚,没好气道,“老子管天管地,能管得着她柳昕结婚生子?要么签婚书,要么签休书。” 想想不对劲,果断补充说:“休书得签,那是跟柳昕的。婚书也得签,不然老子明天就登报说咱俩结婚了,看你往哪跑!” 陶诺瞪圆眼,“可是妈妈她们……” 闫承骁瞬间歇火,干咳,“她们啊。” 陶诺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闫承骁略显心虚。 一个时辰前,闫承骁刚在院里和二位妈妈吵了一架。 吵架或许算不上。陶诺陷入昏迷,叫来三姐坐诊,刚瞧了没一会儿,闫之玉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登时收敛回去,仔细把脉。 那副样子仿若陶诺碰上何等不治之症。 闫承骁都想好带陶诺前往各地寻医就诊了,半晌听闫之玉说:“诺诺怕是有喜了。” 旁边焦急等待的二夫人听闻,过了片刻才找着自个的声音,“啊?” “明儿我喊许老师再来,大娘二娘,您二位明早也给帮大姐诊脉的大夫拖个口信。诺诺身子有些特殊,我摸不准,得多找人来帮着看看。” 闫承骁只有一瞬间意外,随即释然。 两位夫人不晓得这当中的门道,却也不傻,当即明白闫承骁隐瞒了些什么,遂把人叫出屋外好好盘问了一番。 闫承骁性子直,一股脑说个干净。从最初拄拐都得回来把人扔出去,到后来见到人脚迈不动道,再到发现陶诺是双儿……二夫人听完差点没昏过去。但凡那时闫承骁能说一嘴,陶诺身份早便暴露,怎会到如今的地步! 闫老爷晓得此事后气得不轻,拎着木棍给闫承骁打算上通家法,教训教训这个不成器的逆子。闫承骁一脸没所谓,二话没说跪得板直,任凭老爹处置。这般不知悔改的模样简直火上浇油,闫老爷更生气了,抄起木棍哐哐哐猛抽,二夫人听得脸色苍白,哪还有工夫责备闫承骁,哭哭啼啼地劝老爷别打。 “今儿谁来说话都不好使,都是叫你们惯出来的,无法无天!” 大夫人一听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打两下做做样便罢,还打上瘾了?她帕子一扔,叫道:“老五做错了何事?他和诺诺二人情投意合,老爷妄想棒打鸳鸯不成?外人跑来闫府撒野,骑到老五和他媳妇头上,老爷不去教训外人,倒教训起情真意切的小儿子来了,哪有亲理双双撒手不帮的,简直荒谬!” 木棍抡到一半,闫老爷满腔怒火顿时顺着这话转移到蒲安身上。他深吸口气,把木棍扔到旁边,理了理衣襟,“你说得对。老五这事由他自个处理。蒲安关在何处?” 二夫人连忙给人指路,送走这尊大佛再去查看闫承骁的伤势。在匪窝摸爬滚打仨月,大大小小的伤疤遍布后背,现下又添了几道血印。二夫人眼泪止不住,叫碧春去找闫之玉拿药。 伤势不重,闫之玉给他用上最好的药,免得留疤。收拾完毕,大夫人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陶诺,问道:“老五,你作何想法?” “当然是先作休书。”闫承骁说,“既然晓得他不是柳昕,那封和柳昕的婚书自是作废。” 说是婚书,不过是买来做姨太太的契约书,做不得数。 “我晓得。陶诺呢?” 闫承骁看着昏睡中的太太,目光温柔似水。仅仅三个月,他几乎患上相思症,天天期盼着能收到陶诺的信件。如今回到他身边,这一缕漂泊无归的心绪才像是找到供以栖息的枝丫。他撩开陶诺额前的发丝,道:“他永远是我明媒正娶的爱人。” 二夫人犹豫地说:“这门婚事……诺诺愿意吗?” 闫承骁笑容僵在脸上。 大夫人意味深长,“可说呢。” 不管愿不愿意,闫承骁都不可能把人放走。他疯了才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太送出闫府。 二夫人瞧出儿子的心思,忍俊不禁提议道:“不同意也罢。我就瞧着诺诺讨喜,反正柳安堂现如今回不去,不如认我当干娘。至于腹中的孩子,闫府家大业大,还是养得起的。” 闫承骁脸色越来越黑,纵使晓得妈妈故意逗他也忍不住想发火,干脆把人都赶出了院子。 别说,他那脑回路不同常人的二娘说不准真能做出这种事。闫承骁扯着嗓子说:“哪轮得着她们说话,我去取笔墨,赶紧把婚书给老子签了。” 陶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笔已经塞进手里。他欲言又止地看向闫承骁,“真的要签吗?” 闫五爷啧了声,抢来笔直接把陶诺的名字写上,一颗心才算是回到肚子里,“成了!” 陶诺:“……” 流氓土匪! 他眼睁睁看着闫承骁吹干墨迹,小心翼翼把婚书放好,心中始终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解决了?他担心许久的替嫁这件事,被一张薄薄的婚书如此轻描淡写掩去。仿若自始至终,嫁给闫承骁的人就没有所谓的“柳昕”,一直是他陶诺。 而且这是婚书,不是简简单单的卖身契,是要拿去政府盖章的、正儿八经的婚书。 他和五爷,如今成了真正的夫妻。 闫承骁回到床边,似笑非笑,“好了,现在来说说你骗我的事儿。” 陶诺震惊:“……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一句话都没狡辩完,闫承骁已经将人抱起。虽说闫之玉只是猜测,但陶诺有喜的事十有八九。闫五爷没敢去碰陶诺的肚子,叫他跪在自个腿上,在被迫撅起的屁股上毫不客气落下一掌。 “啪!” “呜——等等、等等……”怎么突然打他呀。 “啪!” “等个屁,我说你怎么一直想往府外跑呢,原来就为了这等屁大点的小事。” “小爷那是、是——啊!” “啪!” “老子管你是什么,做错事就得认罚。这回签了婚书,你陶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休想再跑!” ---- 下周周末有事,尽量周中更一章(周五下午还没有的话那就没有了(溜了溜了.gif 最近更新真勤快,佩服自己,谢谢鱼们的小黄灯(づ ̄ 3 ̄)づ
第41章 一连打了十几下,陶诺不乐意。哪有这么定人罪过的,五爷耍赖。他慌不迭翻出上回闫承骁亲手写下的字据摊到闫承骁面前,委屈道:“这是您说的,既往不咎。” 皱巴巴的宣纸上还真是自个的字迹:[自昔以来夫人之过也凡事不咎] 小狐狸精挺聪明。闫五爷气得直乐,“你这是老早前就给爷们下套呢。” “……反正是五爷你自己说的。”陶诺抬眼望天。他那时想着以防万一,若是因为替嫁的事暴露,拿出这张纸或许能让闫承骁念及旧情放他一马,谁晓得会用在这种时候。 闫承骁说话算话,字据照着烛火点了,气也随之消散成灰。他看着自家太太屁股不敢坐下的可怜模样,乐了,“疼?” 陶诺娇嗔瞪他。疼呀,出去三个月回来下手没轻没重的,都打肿了。 闫五爷自知有错,将人重新揽在怀里,“该。” 今日一天,大起大落。现下事情解决,陶诺嗅着五爷身上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彻底放松下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般已是三个月未曾见面,怎能不思念。 他乖乖在五爷怀里找了个地方窝好,眼神一瞄。可了不得,原本用五爷衣裳堆成的小山居然不见了踪影。 想也知道是谁收拾的。 不过闫承骁没拿这事打趣。 三姐说了,女子怀孕生子已是九死一生,双儿身子特殊更是如此。平日需得悉心照料,单注意事项列了三张纸,拿着教棍叫闫承骁当场记住并熟烂于心。尤其是头三个月,需要崽子父亲时刻守在身旁,闫承骁只是自责自己恰好错过这三个月,巴不得让陶诺以后都穿自己穿过的衣服,给足他安全感。 许是这段时间在五爷衣裳里泡的,陶诺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灵敏,凑得近了,五爷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药味被无限放大。 闫承骁正享受着被自家太太依赖的感觉,没过多久自家太太突然一屁股坐起,动作鲁莽得叫闫承骁心惊胆战,差点给小祖宗跪下求他小心着点。话没说出口,小祖宗一脸严肃,“五爷,您受伤了?” 闫承骁愣了下,心说就老爹给的那几棍子,他本来都不打算上药。但瞧见自家太太满脸担忧,闫五爷顿时脸色陡变,哎哟起来。 “真的受伤了?在哪里?”陶诺伸手要脱他衣裳。 闫承骁欸欸叫住他,“光天化日耍流氓?” 陶诺急得出汗,“快给小爷看眼!伤在哪里了?” 眼见小狐狸精是真的担心,闫五爷也不演了,坦白道:“没伤,爹说我出去仨月把夫人留在家里头,属实不是个好丈夫,回来就给我按在院里家法伺候。” “……胡说八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贫嘴,不要脸。 然而这回贫嘴不好使,陶诺非得要看伤口。闫承骁拗不过他,心说玩脱了,哄了半天不见好,只好把衣裳脱了。 满背淤青,还有几处打出血迹,止血布上都渗了血。还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皆是以往未曾见过的,是五爷这回从岭山带回来的战绩。 剿匪危险,陶诺记得最初进入闫府时,闫承骁住院多日未能及时赶回家。此次好歹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闫承骁在陶诺额前点了点,笑道:“以后我都不去了,成不?” 陶诺摇头。男儿哪有不想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的,哪能因为怕受伤就不去?万一以后姜少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闫承骁作为和他合作默契的搭档,自是要去的。他思索片刻,说:“我会等您的。” 即便有再多不舍,轻重缓急陶诺能分得清。 轻轻五个字如同一汪温泉,融得闫承骁心化成一片。阴差阳错遇到陶诺,已经是闫承骁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他紧紧抱住陶诺,叹道:“甭想,以后我去哪都得把你拴着,你能等老子可不能等!”这仨月当真度日如年! ……无赖。 陶诺脸颊热得发烫。 “对了,那个姓江的你认识?” 陶诺怔了怔。 江童理这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如果不是江童理,恐怕陶诺此时此刻尚且待在陶家村,跟着屠夫后头去山上砍柴火,也不会辗转来到申城遇见柳林生和柳昕,更不会和闫承骁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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