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的就是实话。”闫五爷铁骨铮铮,死活不认。 陶诺咬了咬唇,收回手钻进被褥,声音闷闷的:“我晓得了。” 哎哟,这又闹哪门子别扭了! 闫承骁放下茶杯,把陶诺从褥子里挖出来分开腿坐自己身上,“好端端的,你提这事作甚?” “没什么。”陶诺调整了下坐姿,肉乎的屁股压在闫承骁腿面,“我就是好奇。” “都过去多久了,便是有也不许提。老子之前那是睁眼瞎,不晓得我们家夫人这么讨我喜欢。” 陶诺眼波流转,“所以五爷您之前真的不愿我留在您院儿里?” 闫承骁最最受不住被狐狸精这么瞧,眼角那点子春色妩媚动人,能把人诱的不晓得天南地北。他故作惩戒在陶诺屁股用力拧过一把,掐的陶诺叫了声,捉着狐狸精的嘴巴吃了半晌,放开气喘吁吁的陶诺娓娓道来。 陶诺趴在闫承骁胸前,听着他讲之前的乌龙事儿,这些时日萦绕在心间的朦胧雾霾被五爷缓缓道来的真相一点点扫去,一颗幽幽漂浮的心像是给双温暖的手掌托住,掌心炽热,带着枪茧的指腹在柔软的心田抚过,揉得他心花怒放,好不自在。 原是如此,原来如此! 闫五爷欢喜的从始至终就不是柳昕,而是他这个穿着“柳昕”面皮的陶诺。五爷留他在府中、待他极好,不是因为柳昕,仅是因为他。因为他陶诺。 闫承骁说完半天也没见窝在怀里的太太说话,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陶诺说出要走的话,吞了下口水,叫他:“昕儿。” “……嗯?” 狐狸精的声音听着一如往常。闫承骁放下心,倏地听陶诺问:“五爷,您从医院跑出来是哪日,您记得吗?” 钻狗洞这事儿闫承骁怎么不记得,腊月十九。可这告诉自家太太多丢面儿啊!于是闫承骁梗起脖子,粗声粗气地说:“不记得。” 陶诺心思剔透玲珑,他坐直身子,盯着闫承骁瞧了一会子,拖长声音哦了一声,“真不记得了?” “对。” “小爷有日在后院瞧见个贼人,”陶诺眉眼带笑,“五爷瞧见没有?” 闫承骁:“不晓得!没瞧见!” 除五爷外哪还有人敢从狗洞往闫府钻呐,要命不要了?陶诺犹记得他当日害怕逃府被人撞见,瞧见那狗洞真有个人头在的时候,吓得脚都软了。那人偏生正在一点点抬头,陶诺心下着急,想也没想,抬脚就朝那人包扎绷带的脑袋踹过去,不敢多看,把人推出闫府后顺着树干翻墙出了闫府,回来时就瞧见点点血迹晕在雪中,人已经不见了。 他提心吊胆过了几天,生怕那人找回来。后来没等来这人,却等到闫五爷出院回府的消息。现下想来,若不是他那一脚,说不准闫承骁能早个几日回府。 陶诺于心有愧,他撩起五爷额前的碎发,额头的伤口早已痊愈,半点疤痕没留下。他抬起腰,在那块儿地方轻轻吻了下。 闫承骁大喜过望,“昕儿?” 陶诺朝掌心呵口热气,翻身钻回被褥,嘀嘀咕咕地说:“好冷,时候不早了,大姐叫我陪她去明心戏院看戏,您明儿也得早起呢。” 闫承骁遭狐狸精如此撩拨,气血上涌,哪能这么快放过陶诺。他掀开被子和陶诺面对面躺着,长腿一横,锁住陶诺不让他动弹,“夫人,今儿还没摸。” 陶诺晓得闫承骁存了逗他的心思,昨儿刚摸完,小逼还肿着,五爷舍不得再弄他。他直勾勾看着闫承骁,忽然问他:“五爷,若是我骗了您,您会不会生我气?” “骗我?”闫承骁作孽的手停在陶诺腰间,轻轻带了下,狐狸精和自个儿身子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把玩起陶诺的发尾,不解道,“你能有什么骗我的。” 陶诺做贼心虚,小声说:“若是有呢。” 闫承骁提起十二分小心,“你不会打算明儿从明心戏院跑走吧?” 陶诺瞪大眼睛道:“小爷可没这心思!”闫之芝胎还不稳,他这时候跑了若是惹来五爷发火、闫府大乱,叫闫之芝动了胎气,他罪过可就大了。况且五爷的手心太暖和了,暖和到让他觉着,其实再等段时日也无妨。 “你最好是没这心思!”闫承骁叹口气,“我能生气什么,只要你不一门心思往闫府外头溜,其他都不是大事儿。” “五爷……” “是不是觉着你爷们儿特别好?那不如我们今儿迟点睡?” 陶诺拍开他往下滑的手掌,恼了,“流氓!”说罢,翻身背对着闫承骁缩进床角。 闫承骁眉飞眼笑,挑了下狐狸的嫩红耳垂,埋进陶诺后颈间,手掌摸索过去牵住他的手,“往府外溜也成,但你要记得回来。这还有你五爷在呢。” ---- 上章好多灯灯,好喜欢( •̀ ω •́ ) 诺诺排队给亲亲啦3
第17章 单是说说不成,翌日一早,陶诺打起精神跟着闫承骁起床,帮他备好纸笔墨砚,要他给自己立字据。闫承骁大手一挥,宣纸留下短短一行字: [自昔以来夫人柳昕之过也凡事不咎,闻殊誓。] “柳昕”二字着实刺眼。陶诺在闫承骁身边盯了会儿子,还是叫他把这二字划去。闫承骁从令如流。陶诺注意到落款,指腹沾点未干的墨迹,问:“五爷,这是您的表字?” “对。”闫承骁摸把陶诺的手,暖和着的,他说,“前些年大娘取的。‘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二娘说我这乱遭性子确实算是‘殊调’,便用着了。” 闻殊。好听,好记。陶诺在心底默念了遍,把字据折叠起来收到抽屉,却见平日里空荡荡的抽屉里头不知何时放了罐东西。 罐上印着的鬼画符他看不懂,正要拿起,听外头豆泥喊了声五爷提醒他快到时间,岔子一打,便将这事忘在脑后。 许是昨儿夜里陶诺提起一嘴,闫承骁惴惴不安一整天,哪怕嘱咐豆泥跟在陶诺身旁也不曾放心,早早便从大帅府跑出来,直奔明心戏院。 今儿演的这出是申城名角儿的《阴阳树》。他找到大姐和陶诺时,他家太太看得津津有味。闫承骁如释重负,让豆泥在陶诺身边加了把椅子。 陶诺瞧见闫承骁还怔了下,问他怎么这会子就来了。闫承骁看了眼闫之芝,闫之芝的眼神耐人寻味,他笑呵呵地道声大姐好,旋即低头凑到陶诺耳畔,咬牙说:“我为何来这么早,你还不晓得么?” 陶诺自知理亏,乖乖闭嘴了。 不一会子,他的视线又重新被台上的演出吸引。陶诺喜欢听戏,以前在村子时偶尔有戏班子经过,在村子里演上半天。这时通常整个村的男女老少都会去村头看戏,他也和别人一道过去,俩人你拉我拽爬上树枝儿,坐在高高的枝头上,吃着个冷硬的馒头,戏班子待多久,他们便待多久。等戏班子散了,俩人才会意犹未尽回到那座废弃的土地庙,等天亮了再回去村子里头,帮他们砍柴、挑水、拉磨,换来顿饱饭。 若是连着好些日子没有戏班子来,到了夜里头,俩人便用草灰画脸,在土地庙里你一唱我一念,逍遥快活。陶诺声音脆生,尖着嗓子咿呀学唱倒真是有几分韵味,词儿却乱七八糟,唱白天哪家的当家吵架了,也唱撞见哪家姐姐和外头男人私会,能热闹半宿。 现如今他用不着爬树枝儿,高挺挺坐在二楼,台上风光一览无遗。身旁也不再是那人。陶诺侧首,悄悄望着闫承骁,被闫承骁抓个正着,“怎么了?” “没。”陶诺笑着说。 闫承骁心里软了软,环住他的腰将人托到自个儿腿上侧坐好。 “五爷!”陶诺惊呼,他瞧见闫之芝戏谑的眼神,臊得无地自容,“大姐还在!” “别乱动,好好看戏。”闫承骁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想抱抱夫人罢了,怪就怪狐狸精笑得太好看了。他安抚地顺过陶诺后背,对闫之芝道,“姐夫呢?大姐你有身子,他不在家照应点?” 闫之芝叹息:“蒲家晓得我有身子了。” 闫承骁皱眉。蒲宁的人品自是没有问题,但蒲家那边鱼龙混杂。他记得件事,当年蒲宁入赘这事蒲家不同意,蒲宁的舅舅千里迢迢跑到申城见了他爹。具体说过什么他一概不知,但闫承骁晓得最后蒲宁的舅舅是被他爹差人赶出去的,冷眼看他们离开闫府,最后丢了句“鼠蚁之辈”,显然被气得不轻。幸而他爹对蒲宁印象不错,并未因此看轻他。一桩婚事尚且能闹腾,现下大姐有喜,这些人或许会再来一趟。 “姐夫打算如何做?”闫承骁问。 闫之芝摇摇头。她有喜这事是蒲宁从小伺候在身边跟来申城的书童透露的,蒲宁晓得此事是因舅舅的信,信上说他们已经启程,不日便能到达申城。他们走的是水路,不晓得他们到了哪里,只能倒是见招拆招。 闫承骁哼道:“那书童赶出府罢,嘴不严实的玩意,留在姐夫身边作甚?” 闫之芝赞同道:“阿宁已打发他回蒲家了。” “也好。至于蒲家那几个,来便来了。谅他们在申城翻不出花来。”闫承骁收着力气抱紧身上的狐狸精,嗤笑道,“蛇虫鼠蚁,大姐用不着担心!” 理是这么个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子受到影响,哪怕她晓得爹一定会帮她扫平这些乱遭事,闫之芝始终觉着不放心。她揉了揉眉心,看向陶诺,“昕儿跟着柳大夫学过些医术没有?” 津津有味看戏的陶诺被点了名,登时傻了。他没回话,闫承骁先开了口:“大姐,你身子不舒服?” “有些。”闫之芝说,“疲劳乏力,提不起神儿。”她今儿来明心戏院本也是求个放松。 西药药性大,她吃不惯,闫之玉嘱咐她若是不适要去请中医大夫来调理。这会子看到陶诺,方才想起陶诺是柳安堂出身的。柳大夫医者仁心,此人往年时常在外云游,遇着哪里有病人便歇下脚救治,两年前才带着孙女柳昕回来申城,开了柳安堂安顿。不过柳昕是女儿家,柳林生并不常让她在外头待着,因此闫之芝不晓得柳昕是否有跟柳大夫耳濡目染。 闫承骁没注意到陶诺隐隐变化的脸色,直白地说:“开剂安胎药,成不?” 闫之芝点头。 “昕儿给大姐开一副?”闫承骁看向陶诺。 陶诺哪里会开药方,药材都没认全呢!他拧起帕子,纠结道:“大姐,这药方我不能开。” 迅速在脑内过遍说辞,陶诺耳朵尖儿蒙上层嫩红色,似是有些羞耻,说话时声音虚的很,“不怕您笑话,我是跟着爷爷学过一些,都不精,我也从未看过诊……” 闫承骁乐了,朝闫之芝揭陶诺的底,“大姐,昕儿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别看昕儿瞧着听话,昕儿平日可皮了,若不是我院里没种树,他顶能天天往树上爬呢!回头等回了闫府,我给大姐寻个大夫过去,保证比昕儿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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