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礼愣了下,终于意识到他这是破防了,不舍得质问自己的白月光,只能来缠着他不放。 于是他嗤笑一声,眼里的讽刺意味浓重,冷冷地看着他:“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这位就是我的新男朋友,”许知礼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宋砚珩。” “不用向你详细介绍了吧。” 许知礼顿了顿,语气无比嘲弄。 “——毕竟你喜欢了人家整整六年啊。” “” 手腕上的力气缓缓变小,直到沈淞易脱力,松开了他。 像是不可置信,沈淞易的指尖紧扣手心,连点点血迹渗了出来都没有发觉,只用一道晦暗不明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沈淞易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众人面前,他几乎要无法再装出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近乎哀求地靠近许知礼,“阿礼,阿礼,你说清楚,你能不能和我说清楚。” 旁边似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许知礼低声骂他:“你别发疯,沈淞易。” “我求求你,”沈淞易再一次抓住了他,“算我求求你,你和我谈一谈,好不好?” 许知礼不觉得他和沈淞易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可注意到他们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他暗骂一声,甩开沈淞易:“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包间,没等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沈淞易就失控地握住了他的肩,眼眶发红,像疯了似地喊他:“阿礼,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想气我对不对,你和宋砚珩怎么可能” 许知礼冷漠地扯开他的手:“沈淞易,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我和宋砚珩在一起,是因为他好,无论哪一点都甩你十万八千里,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 沈淞易握紧拳头,死死盯着他。 那个永远冷漠淡然的人终于撕开了他最后的伪装,竭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 当初得知真相时,许知礼也曾这样卑微地质问他,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 现在身份对调,许知礼看着他,终于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畅快的笑。 “沈淞易,你” 许知礼摆摆手,刚想出声嘲讽他,肩上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然后恶狠狠地压在了墙上。 毫无防备的许知礼被他绑住了双手,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看见沈淞易的脸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他。 许知礼暗叫不妙,刚想踢他,身上的力度忽然一松,下一秒,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响起,是沈淞易被宋砚珩掼到了另一边的墙上。 他看出来宋砚珩这一下没留力气,沈淞易被撞得眉头一皱,重重地嘶了一声。 沈淞易看见是宋砚珩,愣了一下,才有些费力地站直,没来得及改口,下意识地喊:“阿珩” 宋砚珩冷声道:“别这么叫我。” “很恶心。” 沈淞易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上前问他:“好,宋砚珩。” “你和许知礼是真的吗?” 宋砚珩扯起一个嘲弄的笑,似乎是觉得他这个问题格外可笑:“不然呢?” “我不信,”沈淞易深吸一口气,“那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谁先提出来的,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在哪里?” “靠,”许知礼骂他,“关你什么事啊。” 沈淞易又伸出手来拉他,大声喊:“阿礼,你说不出来,我就不信。” 许知礼没想到沈淞易如今竟然会死缠烂打到这副模样,他气极反笑,终于忍无可忍地拉住了一旁的宋砚珩,亲昵地环住他的手臂。 “宝贝,”许知礼故意嗲着嗓子喊人,“你看他说话好凶啊。” 宋砚珩垂下眼,不轻不重地搂住了他细窄的腰,笑盈盈地看向沈淞易:“麻烦你说话小声一点,我家宝宝胆子很小。” “” 许知礼看见沈淞易的脸色青白交加,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见沈淞易仍然将信将疑地盯着自己,许知礼垂下眼,忽然用力拽了下宋砚珩的手臂。 宋砚珩以为他要说什么悄悄话,微微俯下身来,将脸凑近他。 下一秒,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唇角。 男生亲得又急又快,发出一道很响亮的亲吻声音。 宋砚珩愣了愣,低下头,就看见许知礼耀武扬威似地搂紧他,得意洋洋地冲对面的沈淞易扬了扬下巴:“这下信了吧?” 沈淞易的脸色越来越沉。 许知礼得意地哼了一声,刚想放开被他紧紧抓住的宋砚珩,下巴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猛地被转了回去。 触感冰凉而柔软,亲昵又缠绵地蹭着他的唇,离开时,又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下。 许知礼听见宋砚珩轻声说:“要这样才行。” 果然,许知礼回过神,再转过头来看时,沈淞易已经别开了头,他很清晰地看见男人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的拳头,以及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红得格外明显的眼眶。 “” 这一番刺激,他估计沈淞易这辈子都要忘不掉这种耻辱了。 许知礼点到为止,没打算再咄咄逼人下去,他拉住身边人的手,背过身:“好了,我们离开太久不好,回去吧。” 宋砚珩顺势握紧他的手,“好。” 离开时,许知礼没再分给他一个眼神。 沈淞易站在原地,看着仿佛连背影都格外相称的两人逐渐远去,忽然感觉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他伸出手,用力扶上一旁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子。 沈淞易忽然又想起很多年前的画面。 少年怀里抱着篮球,汗水顺着白皙流畅的下颌缓慢滴下,阳光中,一双眼睛像是价值千金的上好琥珀,他冲自己伸出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 “你好,我是许知礼。” 可他心里永远都只是那一轮永远触摸不到的明月,以为无论何时回过头,都能看见少年烂漫而天真的笑。 而如今,他终于一无所有。———聚会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快结束时,许知礼才发现,沈淞易一直没有回来。 有人问他:“哎,刚才见到沈部长和你一起出去,怎么现在都没回来啊?” 许知礼不太清楚,随意编了个理由:“他身体不舒服,可能先回去了吧。” 那人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因为开场前宋砚珩的话,整场聚会下来,没人敢来灌许知礼的酒,许知礼本来酒量就不太好,这样倒是乐得轻松。 将近十一点,聚会才终于散场,大家都两两三三地从餐厅离开了。 宋砚珩喝了点酒,回家时,自然轮到滴酒未沾的许知礼开车。 许知礼看见宋砚珩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以为他是困了,没叫他,倾身过去,打算先帮他系好安全带。 手刚摸上一旁的带子,面前的男人忽然猛地睁开了眼,和许知礼直直地对上了眼。 明明只是想帮忙系安全带,可许知礼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些莫名心虚,摸了摸鼻尖,想要退回座位上去。 手腕被人不轻不重地握住。 两人的距离因为这种姿势,似乎离得有些过于近了,许知礼甚至都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皮肤细腻得像是没有毛孔一般。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掠过他的眼和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下一秒,宋砚珩伸出指尖,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挲。 “哥哥,”男人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可在寂静而封闭的车内,显得有些暗哑,“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许知礼愣了愣,脑海里忽然响起前几天男人对他说的话。 “我帮哥哥出气,哥哥怎么回报我?” 许知礼的喉结滚了滚,当时他没多想,脑子里只有一些物质上的报答,他向来不缺,自然答应得毫不犹豫。 可眼下这个氛围,就算许知礼再傻,也该明白点什么了。 男人的手指仍然在他唇上轻蹭,却似乎越来越大胆,微微压下他的唇,指尖缓慢而不容抗拒地伸了进去。 车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滚烫的温度中,许知礼喘了口气,终于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答应过的,什么都给。” 迷蒙中,许知礼似乎听见男人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唇就被人再一次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不知多久,急促的呼吸中,许知礼终于有机会问出口:“去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宋砚珩哑声道,“东西都有。” 许知礼顿了顿,脑子忽然清醒了一瞬,他在宋砚珩怀里剧烈挣动起来。 宋砚珩不明所以地将他放开。 他拧着眉,质问道:“东西都有?” 许知礼冷笑一声:“怎么,平时经常会用到是吧。” 宋砚珩愣了下,又很快凑上来,笑着重新吻上了他的唇。 “不是,”男人轻声说,“是蓄谋已久。”脖子上忽然被覆上一层冰凉,许知礼低头看了眼,发现是宋砚珩往他脖子上戴了一个金属项圈。 淡粉色项圈,上面缀着亮闪闪的钻,一个铃铛挂在上面,响声清脆。 “” 他怎么觉得这个项圈和当时十二脖子上戴着的那个这么像呢。 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宋砚珩笑了一声,轻声说:“十二那个是附赠的。” “这个才是正版。”
第75章 【75】翌日。 尽管许知礼已经非常努力地在正常走路,但眼尖的盛杨还是看出来了他的异常,当着众人的面惊呼道:“许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摔跤了吗?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还有你这脸色,”盛杨凑近盯着他,直到许知礼心虚地将头转到一边,才幽幽道,“怎么看起来又好又差的。” 许知礼转过头,趁机扫了一眼墙上那面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红润白净,只是眼下泛着明显的乌青,说不上是憔悴,更像是—— “我家闹鬼了,”许知礼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膀,认真道,“会吸人精气的那种。” 盛杨愣了下,明显不信,可许知礼这副样子确实很像被人吸干了精气。 于是他沉思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我有个朋友就是研究这方面的,要不要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让他去你家帮你驱一驱?” 许知礼很快摇头:“用不着。” “那他一直吸你精气怎么办?” 许知礼打了个哈欠,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长得还挺漂亮的,”许知礼笑眯眯地摆摆手,“所以偶尔让他吸点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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