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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咋了？” 嗫嚅半天，涂祁问：“内个，陈濯哥……谈恋爱了？” “和谁啊？”涂渺不答反问，从屋门口往涂祁床边走近点，“他刚才在楼下给你说他谈恋爱了？和谁？那女孩儿我认识不？” “……不是你说，他和叶子姐，在一起了。” “我什么时候……所以你就是为这事儿，给这儿闹脾气？”涂渺忍不住笑出声，“唉，确实，太久没一起出去玩了。” 涂渺好笑摇头叹气，把陈濯近来性格越来越明朗、叶梓被大家开玩笑无奈和陈濯表白，还有陈濯和叶梓现在就是单纯的好同学好朋友，以及叶梓和许述关系也越来越好，等等事情，都讲给了涂祁。 “你陈濯哥，心里除了学习，装不下情情爱爱，哈哈哈……我的傻弟弟诶，连这种醋都吃，你是不是真的很想陈濯当你哥啊？” “嗯，你不也想，有个哥哥么。”涂祁心里放起来烟花，含糊应了涂渺。 涂渺勾着嘴角点点头，嘱咐他明天去给陈濯道个歉，他的好哥哥刚才可是很担心他。嘱咐完，在叶梓的信息滴滴声里回了自己卧室。 等傻乐完，涂祁从床上弹下来，鞋也顾不得穿，光脚站在地上拆陈濯送他的礼物。 是一把雷神的锤子、还有一个钢铁侠的钥匙扣，甚至因为没买到美队的盾牌，陈濯还专门给涂祁写了“欠条”，说等遇到了一定给他买回来凑齐。 把钥匙环勾在指头转着，涂祁黯淡一晚上的心情终于放晴，继而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情绪化，没有成为今年第一个和陈濯说“元旦快乐”的人，后悔没有和陈濯一起完成跨年。 “下雪了！叶子叶子，下雪了诶！” 涂祁又郁闷着，听见隔壁涂渺的欢呼。 他闻声打开窗户，果然看到外面在零零星星飘雪花。 新年第一天遇上下雪——涂祁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大自然的浪漫，对“浪漫”的含义有了浅显的理解。 没再顾太多，涂祁从衣柜最里面拿出来一个挺大的礼物盒，拎着礼物袋冲出屋、冲出家门、冲向二楼陈濯家。 按着砰砰乱频的心跳，涂祁强压自己的激动，没有大喊，只是习惯性敲两下、再敲两下，等着陈濯认出他给他开门。 连半分钟都不到，门开了，涂祁把礼物袋塞到陈濯怀里，压低声音、却不改语气愉快：“陈濯哥，2014年了，新一年快乐！” “新一年，快乐。”陈濯抱着大盒子，看着涂祁高兴的眼睛，回他。 “外面下雪了，然后你早点睡，晚安！明天见！”涂祁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看到陈濯穿的睡衣单薄，又伸手把陈濯往屋里推。 “我看到，下雪了。……晚安。”看出涂祁急吼吼，陈濯没多说什么，最后回给他晚安。 听到这句“晚安”，涂祁眯眼笑着挥手，转身跑回了家。 就在半个星期前，涂祁做好了要送给陈濯的新年礼物，是一个比去年更大、更亮的，可以摆在桌子上的月亮灯。 他知道的，陈濯喜欢月亮。 ---- 好像一直没有说，这个背景会略偏现实，当然只是“略”～主要还是为了后面我……拉扯。
第二十九章 ==== 涂祁的元旦在“起落起落起起起”里面过去，最后的心情结束在“起”里面，还算不错。但是谢沉凡就不尽如人意了。 回学校第一天，谢沉凡请假没去。 第二天，谢沉凡还是请假没去。 直到陈濯和涂渺的一模成绩都出来了，谢沉凡才白着一张脸，带着额角还有点没消下去的淤青，姗姗回到学校。 谢沉凡回学校的中午，涂祁没回家，应下谢沉凡和他去学校附近吃饭聊聊。 “你……”看着谢沉凡一脸生无可恋，涂祁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了，“你”了半天没下文。 谢沉凡掀眼皮瞅瞅他，抬手搓搓自己的脸，接着撸起来袖子，给涂祁看胳膊上更严重的淤青。 “你爸妈打你了？”这是涂祁的第一反应。 但是反应完，涂祁又觉着不太对，谢沉凡爸妈从来没打过他，这过年过节的，怎么会突然打他了？就算是谢沉凡“出柜”，那也不应该…… “许述打的。”没让涂祁理完思路，谢沉凡闷声给出了回答。 “卧槽？！他竟然打你？还下手这么重！”涂祁被惊的口吐芬芳，这件事能震撼他一年。 不等他惊讶完，谢沉凡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没话说了。 谢沉凡说：“我给他头上开了个洞，还把他胳膊扯脱臼了，还有条腿差点骨折。” “……”涂祁沉默了。 沉默到店员上了饭，他才想到一句话：“打是亲骂是爱，你俩……够相亲相爱。” 涂祁知道许述打架厉害、人狠起来六亲不认，但他是真不知道，谢沉凡能更胜一筹。 谢沉凡听完冷笑，笑没两声吸了吸鼻子，隐没有点冒尖的难过。 “跨年那天，我俩打了一架。因为我贱，非要觍着脸去他家看他谈恋爱……打完我俩都进医院了，然后又在医院干了一架。因为他贱，非要在我面前和于蓝希亲亲我我。”谢沉凡带着散不去的鼻音，毫无感情给涂祁讲。 涂祁听着，就看到谢沉凡又掉金豆豆，砸进面前的汤碗里。 “他没有让着我，抄家伙比我还不留情面。但是……他和你一样，不知道我会打架，也不知道，我打架比他还疯。” 没人知道，谢沉凡在国外外婆家，是整条街的街霸，大孩儿小孩儿、就是比他大很多的流浪汉，都打不过他。 要问谢沉凡为什么打架？ “国外法律比较宽松，我没持枪都不错了。”这是谢沉凡的回答。 “好好说。”涂祁不信他的鬼话。 耷拉着眼皮不看涂祁，谢沉凡长叹一口气，说：“许述都信了，你却不信。……行，我告诉你。其实我从小就有暴力倾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妈说我小时候在幼儿园就喜欢和小朋友打架，在小区和邻居小朋友打。直到我上了小学，逐渐懂事，我才会努力克制自己不惹事、不打架。” “也就是那会儿，我家搬到了许述家的小区，我认识了许述，后来也和你慢慢成了朋友。害怕把你们吓走，我就只在每年出国去我外婆家，才会稍微手痒打两架……所以，除了我家里人，我以为我能瞒过你们。” 张了张嘴，涂祁问：“那我现在知道了，以后……万一我不小心惹你了，你不会揍我吧？” “……涂祁，你在陈濯面前也这么冷幽默么？”谢沉凡有些无语。 每次他正情绪上头，涂祁总有那么两句话，能让他止住情绪。虽然每次那两句话听起来会有点不合时宜，但……确实有用。 “算了，这样也挺好。起码我现在，没那么烦了。”谢沉凡摆摆手，擦擦鼻涕吃了两口饭。 最近在家养病，心情还总是郁结，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今天和涂祁吐槽两句，他还能多吃两口。 看谢沉凡吃着饭，涂祁脑子理着思路。等谢沉凡吃完了，脸上渐而有了些红晕，看起来心情也好了点，涂祁没再提他和许述的事，只问要不要回学校上午自习。 “不想去。”谢沉凡拒绝，“我在家这些天有自己复习，这会儿不想看书。” 拒绝完，谢沉凡开始说起来涂祁的事儿：“还有你，我这么多天不来学校，你也不慰问慰问我，天天就想着你陈濯哥是不是？” “天地良心，谢沉凡，我给你打电话了，但是说你手机一直关机。我也给你发QQ了……不是，你真的还有手机么？确定没在打架时候阵亡？”涂祁怼起来人也是毫不客气。 经由涂祁提醒，谢沉凡想起来，的确他的手机在跨年夜大战中就碎了，他就是用的苹果，给许述头上砸了个“头彩”。 至于QQ，谢沉凡不想看，不想看于蓝希借着许述的关系加他好友，还要以“姐姐”的名义说教他。 “行了行了，你厉害。我现在元气大伤，说不过你。”谢沉凡烦烦摆手，最后还是和涂祁回了班里，没学习，趴在桌上假寐。 —————— 白天一直顺着谢沉凡，晚上回家涂祁以为能松散点，哪知他走到二楼，发现陈濯家的门没有关好，从里面还传出来细碎的女孩子哭声。 他蹙了蹙眉，做了许多心理活动，终是推开了门，结果看到在哭的人他认识。 他姐，涂渺，正坐在陈濯家客厅沙发哭哭啼啼，边上站着一直在劝的叶梓，和手足无措的陈濯。 带上把门关好，涂祁背着书包迎着陈濯的目光走过去，轻声问陈濯，他姐怎么了。 “没有考好，担心元阿姨，生气。”陈濯声音压低回答，担心会激到涂渺，她又哭起来。 闻言，涂祁看见了在另个沙发上的，涂渺和叶梓的书包。 所以，他姐还没回家，一直在陈濯家呆着，具体已经呆了多久，涂祁不知道。 “今天我们没有晚自习，学校又停电了，所以放学早。”叶梓拍着涂渺的肩膀，分出来神给涂祁解释。 涂祁听后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我姐，考了多少分？” “你还是我亲弟么？就知道往我伤口插刀！”涂渺哭嚷着怼涂祁。 “我不是想知道清楚，好等会儿说服老妈。你不能一直留在陈濯哥家里吧？”涂祁怼回去。 这样的对话听起来似曾相识，好像上次涂祁要留下，姐弟俩身份对调有这么说过。陈濯在旁边有些不合时宜地回忆起来。 静了静，叶梓替涂渺回答：“451，刚过去年二本线，满分是750。……主要是，考英语和理综那天，你姐她身体不舒服，上午理综就没发挥好，中午也来不及睡觉，下午英语答题卡就涂错了，少了好些分。” “错了就是错了，我的一模啊……呜呜呜，听说好多学校录取会看一模二模成绩，烦死了！狗屎大姨妈，啥时候来不行，非得那天来……”接着叶梓的话，涂渺又开始新一轮痛哭流涕、骂骂咧咧。 这件事，涂祁是知道的。寒暑假在家，涂渺能疼得满床打滚儿，甚至严重的时候还需要吃止疼药。 这次能忍住把卷子写完，属实不易了。 “我帮你给老妈说，她要是收你手机，我把我的给你玩呗。至于如果吵你……我跟你一起听着，听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涂祁上前也安慰起来涂渺。 “而且，谁没有个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们班主任吵你了么？”涂祁问。 “没，关老师没吵我，她让我下次提前做好准备，别再事后后悔。”涂渺吸着鼻子回答，鼻涕全都蹭在涂祁的衣服袖子上，好像她变成了妹妹，涂祁现在是哥哥。 涂祁任由涂渺把自己衣服当纸，“所以，不用太担心。老妈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顶多气急说你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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