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心一紧,“小小,快上去!” “呵!一个畜生!”张勇刚痛得低骂一声,愤怒地拎起小猫就摔到地上,一脚踢到远处。 “喵……”小小身子颤了颤,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小小!” 更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许尽欢眼前一阵黑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视线模糊不清。 张勇刚抹了抹额头上的鲜血,他死死捏住许尽欢的下颌,声音粗粝刺耳。 “很好,还是和当初一样烈。” 他扬起手掌,一巴掌重重地扇在许尽欢的脸上。 紧接着,他又狠狠地踹向许尽欢,每一脚都踢在她的敏感部位。 许尽欢蜷缩着身体,痛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眼里有愤怒、厌恶,甚至是挑衅。 就是没有张勇刚想看到的害怕屈服。 霎时间,张勇刚犹如被激怒的疯子,眼睛充血,他抄起店里的凳子,狠狠地砸向展示柜。 玻璃瞬间四溅飞裂,尖锐的碎裂声如同尖刀刺入许尽欢的耳膜,嗡鸣不止。 整个店铺在他的打砸之下变得一片狼藉。 店铺内的混乱声响被外面轰鸣震荡的雷雨声所掩盖,周围的邻居多半是老年人,听力不算好,个个忙着关窗、收衣,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许尽欢躺在地面,眼眸半睁半阖,没有任何反应。 前两天共赏流星雨的梦幻浪漫,如同脆弱的镜子,被人一棒击碎。 满地粗粝扎人的碎片,犹如锋利的刀锋,映出许尽欢面无表情的空洞脸庞。 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她的生活? 她都已经逃到了B市,这些人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许尽欢耳朵嗡鸣作响,好像又回到当初难以逃离的黑暗当中。 上千个日夜的恐惧和不安,时刻担心会有人掀开她的被子。 那些记忆如同毒瘤一般,深深扎根在她的心中,无尽的恐惧和屈辱如同冰冷的铁链,紧紧捆绑着她的灵魂,让她一刻也无法忘记那些游离在身上沾满臭汗的手,以及恶心下流的笑容。 余光忽然瞥到一抹反光,许尽欢眼神发直地盯着,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非常疯狂的念头。 闻先生还要过来,不能让他看到。 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就好,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的人生反正是一滩烂泥,不会更好了。
第21章 不想失去他 张勇刚仍在发泄着愤怒,冷不丁看到许尽欢瞪得血红的眼睛,竟然有些犯怵。 但下一刻,他就恼羞成怒,又是两脚猛踹过去。 “方念娣,我告诉你,你到死都是老张家的女人!明天就跟老子回去,这次不给老子生个儿子,绝对没完!” 许尽欢没有制止他的动作,只是倏尔笑了一下。 这笑声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格外不合时宜,甚至有些惊悚。 “你笑什么?”张勇刚色厉内荏地喝道。 许尽欢转动眼珠,定定地看向张勇刚。 “杂种。” 她声音很轻,张勇刚一时没有听清。 许尽欢笑了,“没听清吗?我就再说一遍,杂种。” 张勇刚目眦欲裂,气得脸上肥肉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 在他的记忆中,方念娣一直是唯唯诺诺的,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基本是任打任骂。 他欺凌惯了,稍有不顺就对她拳打脚踢,从没想过她竟然敢对他这样说话。 “臭婊子,你活腻了吧!敢对你男人这样说话!” 许尽欢勾唇笑着,鲜血从她的额头缓缓流下,划过白皙的脸庞,笑容显得诡异又刺眼。 “我为什么不敢?你自以为是家里的男子汉,其实还不如阴沟里的臭虫,龌龊肮脏,当我男人,你也配?” 张勇刚的脸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妈的!” 然而许尽欢却只是轻蔑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崩溃的小丑。 张勇刚喘着粗气,攥紧的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阴狠地笑了笑,嘴角咧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方念娣,多年不见,你到底比当初更倔强了几分,老子马上就让你看看,到底配不配当你男人!” 他猛地扯开身上的衣服,露出大半横肉,也不顾满地的狼藉,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向许尽欢扑去。 恨意在胸腔蔓延,许尽欢目光冷静地不像话,她紧握手中的尖刃。 那是她刚才从地上捡到的玻璃碎片,尖利的边缘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在张勇刚即将扑到她身上的那一刻,猛地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用尽全身力气向他的胸口刺去。 “我要你死。” 张勇刚愕然,“你!” …… 迈巴赫上。 钱度驾驶着汽车,看向后座“面色苍白”却依旧沉稳的男人。 “闻总,您下次可不要让我跟着来骗小姑娘了,上回泼咖啡也就算了,您这次又装病,谈个恋爱还真是费功夫。” 闻聿向来理智,脾气稳定得近乎可怕。 就算天大的事,都能保持冷静从容,基本不会对下属颐指气使,也不是那种专制冷酷的暴君。 所以关系相熟的,基本都能在他面前开上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闻聿道,“那下次换Leo来?” 钱度一听,连忙道,“那还是别了,Leo手上的活都忙不下来,您知道的,我特别喜欢给您开车打杂,真心话,这都是助理的分内事。” 他这当一回司机,出一趟外勤,陪老板追媳妇儿的奖金可比当特助高。 傻子才不干。 闻聿的管理风格与许多传统意义上的老板大相径庭。 他不要求员工每天按时打卡,也不画大饼,只会把大饼放在台面上,谁有能力谁吃。 只要交代的工作完成得出色,业绩好看。 就算一周只来半天,他也不会说什么。 但闻聿也有他的底线。 对于那些屡次三番搞砸工作,无法胜任当前职位的员工,会毫不留情地辞退。 得益于这样的管理,闻氏集团的员工在工作方面毫不懈怠,年度财报更是让一众大佬都眼热的程度。 至于休息时间,闻聿更是尽可能地不去打扰员工,除非有不得已的情况。 就比如今天,周末被老板叫来当司机,陪着上演一出“装病大戏”。 如果是其他公司的员工,恐怕已经怨声载道,叫苦不迭。 不过在闻聿的“重金悬赏”下,总裁办的所有人几乎是眼巴巴的盼着总裁“临幸”。 虽然这样的美差多半也轮不到他们。 但是好歹做做梦呢。 一天一万块啊。 钱度道,“七夕节的照片视频都已经打包发您邮箱了,您记得查看。” 闻聿颔首,“嗯。”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突然天空劈下一道闪电,炸雷般的声响骤然而至。 钱度纳闷,“怎么突然打雷了,看来快下雨了……” 闻聿看着阴沉的天色,心尖猛地一跳。 “开快点。” “是。” 以往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缩短至40分钟。 到达「亦欢」甜品店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雷声轰鸣。 “闻总,到了,您——”钱度刚准开口提醒闻聿已经到了目的地,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声音因惊恐而提高了几分。 “闻总,出事了!” 闻聿猛地侧首望去,待看清店内的场景,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冲进了大雨中。 钱度抽出雨伞,跟着跑了过去,“闻总您等等!” 店内。 张勇刚肥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倒在地上,胸口处的伤口触目惊心。 许尽欢将带血的玻璃碎片横在他颈间,双眼充血,好似徘徊在魔怔疯狂的边缘。 “来呀!反正我也不怕死,等杀了你,我就自杀,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被你们这些畜生毁了……” “方念娣!”张勇刚怒吼着,但声音却显得有些虚弱无力。 “你个臭婊子,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许尽欢的手颤抖着,却很坚定地逼近他的脖子,划下一道血痕。 “你们这种人渣都能活着,我为什么不敢!” 张勇刚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伤成这样,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劈手夺过玻璃,发狠地朝许尽欢刺去。 电光火石间,一脚横踹在张勇刚心口,将他踹飞出去。 肥硕的身躯像坨肉球般,“轰”的一声砸在满地的玻璃碎渣上。 许尽欢则落入一个夹杂着雨水的温暖怀抱中。 “欢欢,欢欢?” 闻聿捧住许尽欢的脸,紧张道,“你看看我,是我!” 这道声音穿透无尽的黑暗,直达心底。 许尽欢涣散的双瞳逐渐汇聚起一点光芒,睫毛颤了颤。 ……是闻先生。 她意识回笼,看清了眼前的人,同时也将满店的狼藉尽收眼底。 破碎的玻璃、满地的鲜血、被践踏的蛋糕…… 更瞥见了不远处还在挣扎的张勇刚。 这一刻,许尽欢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恐慌。 她差点就杀人了。 杀了人,她会坐牢,从此就只能待在那不见天日的牢里。 失去自由,失去做甜品的快乐,甚至…… 失去他。 许尽欢感觉自己双手沾满了黏腻的血液,被难以洗净的罪恶缠身。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闻聿,情绪突然崩溃,使劲将闻聿推开,“您别碰我!别碰……好脏,我脏得很!” 闻聿置若罔闻,温柔地将许尽欢揽入怀中,柔声安慰着。 “不脏,我的欢欢干净得很……别怕,有我在呢。” “干净?哈哈哈哈好大一个笑话!” 地上喘着粗气的张勇刚嗤笑一声,咧着一口黄牙。 “这个臭婊子五岁就上了老子的床,早就被干烂了,哪儿来的干净?” 他吐出一口血沫,猥琐地笑着,“怪不得从老子身边逃走,原来是傍上了大款!” “不过也没事,老子用烂了的破鞋,这城里人竟然也不嫌弃!”
第22章 有我在别怕 这刺耳的话犹如毒蛇钻进许尽欢的耳朵,啃噬着耳膜,疼得她呼吸不畅。 不要再说了! 闻先生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这一刻,许尽欢恨不得自己另一只耳朵也聋了。 她双手慌乱地捂住耳朵,失控地尖叫,“我没有!你闭嘴!” 张勇刚阴笑着,声音粗粝难听,“老子就不闭嘴!方念娣,你被卖给老子,吃老子的用老子的,不知道被——” 他还没说完,旁边默默看戏的钱度一脚踩在张勇刚的伤口上,脚下暗暗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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