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这时觉得阮青屿也不是那么娇气,凉拌牛肉就能解决,好养得很。 凌泽第一次靠近超市生鲜柜台,他来回兜转,看起来像芹菜的东西,都好大一根,和吴老师交代的小嫩叶不太搭边,倒是有机无公害柜台有小袋的调味净菜,嫩绿打着卷边的小叶子看起来就像是芹菜的儿子似的。 一袋十七,没几片,凌泽本着不知道什么是对的,就选贵的原则,买了袋。 凌泽回到家时,阮青屿贴着阮小橘在沙发上午睡,听到凌泽进门声,他翻个身,哼哼一声,眼睛都不睁开,就算是招呼过。 凉拌牛肉确实是简单,只半个多小时,凌泽就做好了。 看起来像模像样,虽然牛肉片有点厚薄不一,但拌在棕色酱料里,点缀着红色小米椒,和切得细碎的绿色芹菜叶,再加上小葱白,煞是好看。 凌泽对自己的厨艺首秀表示一百分满意。 他喊阮青屿起床,两人一起,拌着泡面,一人一碗埋头吃起来。 凌泽又买菜又做饭的,饿得慌,吃得一言不发;但他觉得奇怪的是阮青屿,竟也一声不吭,只是越吃头越低得厉害。 “阿屿,好吃吗?”凌泽觉得不正常,放下筷子问了句。 “好吃,很棒。”阮青屿瓮声瓮气地回答,头还是低的。 “那你怎么不说话?” “稍等。”阮青屿说着,把面碗捧起,以风卷残云之势把碗里的东西一扫而光。 阮青屿的捧场,让凌泽对自己的厨艺万分自豪,但仔细一看阮青屿竟然泪汪汪的。 “我做的牛肉太好吃,感动得你流眼泪吗?” “不是,是太难吃。”阮青屿回答得毫无感恩之心。 “啊?”凌泽愣住。 “你放了香菜。”阮青屿一眨眼,豆大的眼泪,掉了一颗。 “乱讲,你都说了不吃香菜,我特意没买。”凌泽立刻站起来,从厨房垃圾桶里把包装袋找出来。 “没有卖芹菜嫩叶,我换了有机芫荽。”他把包装袋往阮青屿面前一摆,里面还剩着两片小嫩叶。 阮青屿马上捏着鼻子后仰:“凌泽,你这个五谷不分的家伙,芫荽就是香菜,香菜就是芫荽。” “啊。”凌泽是真不知道,这些奇怪的蔬菜学名,完全不在他的知识库范围。 大概是有机蔬菜味道和常规蔬菜有些差异,凌泽吃的时候也没太在意,只觉得挺香。 所以,按阮青屿对于香菜的评价,他刚刚等于硬着头皮吃下一碗臭虫味泡面。 有点惨,凌泽内疚起来:“你吃的时候怎么不说,还一碗全吃光。” 阮青屿正端着啤酒杯喝着去味,里面剩点刚刚乌龙茶冰块融化的冰水,他把空杯往凌泽面前推,道:“只要是你做的菜,我都吃。” 凌泽接过杯子,心花怒放:“那下次再做一次没香菜的?” “好。”阮青屿又看着凌泽笑:“先来杯冰茶好吗,让我压压恶心。” *** 香菜味道对阮青屿来说是真的难受。 那一大口下肚,阮青屿的灵魂已经脱离□□,漂浮在包厢上空,奄奄一息。 他强压着反胃,身子椅背靠得紧绷,双手狠狠抹着脸,说:“苍天啊。” “这绿色心情是什么?”坐在他身旁周成资好奇地问。 “神仙水。”阮青屿回答,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只得仰起头,捂着脸。 凌泽看到阮青屿表情不太对,大致也猜到喝的是什么,他招来服务生,说上一杯茶水,冰的,给阮工。 坐对面的阮青屿急急摆手,说冰茶不要,青稞酒再来一杯,温的,我得要压压惊,快快快。 桑吉手脚挺快,马上又把凌泽让撤掉的酒杯摆上,温酒立刻斟满。 阮青屿闭眼抬头,一口下肚,空杯放在桌面,手指着杯沿:“麻烦再倒一杯。” 又是一杯温酒下肚,阮青屿这才深吐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阮工,你喝的到底是什么?”林晓培头探到绿色心情边上,一脸好奇,甚至拿起吸管搅动了两下。 “香菜汁。”阮青屿口气透着绝望:“跟绿油油股票一样吓人的东西。” 整桌都人笑了起来,林晓培笑得最大声,说着餐厅真是有意思,绿色心情的名字取得挺贴切,香菜汁确实和绿色股指线一样吓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赶紧给林总榨杯西瓜汁,红色心情,这样股票才能旺啊。”刘局跟着打趣道。 “光西瓜不够,还要西红柿,草莓。”林晓培非常认真:“所有的红色果子都放一起要的。” “胡萝卜,红椒也系红的,再加上。”周成资补充着,然后转向阮青屿:“阮工再来杯红色心情?” “别别别,我喝酒就好。”阮青屿吓得又是一杯酒直接下肚。 凌泽也跟着笑得放松,他顺着刘局的话,让服务生上扎西瓜汁,然后再单独给阮青屿倒杯乌龙茶,冰的。 “阮工还是喝点茶水,去去味,酒少喝点。”凌泽看着阮青屿说得诚恳:“酒店的乌龙茶虽然没有滨城的好,但是也不算太差。” “好呀,凌总有心。”阮青屿回望凌泽,弯着眼道谢。 冰乌龙茶很快就送来,满杯的冰块在金棕的茶水里打着转。 香格里拉的夏夜温度不高,十度上下,包厢里开着恒温空调,不算热。 阮青屿一杯杯地喝着温酒,没有动冰茶,直到酒局散去,冰块还凝在茶水中,杯壁上凝满了小水珠,聚成泪,静静滑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灌溉与投雷, 这几天我陆陆续续在修文,调整文名,文案。 正文主要是减少职场专业性的描述(原谅社畜身不由己,这是好像是我每篇文章的通病),同时放大我的宝贝CP的间感情冲突,便于读起来可以更放松。 剧情人设都没有变,可以不用回头看,只是最近要委屈凌总暂时做几天渣男,不长。 以后文章固定再每晚11点30分更新,白天的更新都是修文。 感谢大家陪我走到这里,超级爱你们。
第22章 开窗 阮青屿从电瓶车下来,满身酒气,走得摇摇晃晃,但也准确地找到自己住的院子,掏出房卡,准备进门。 桑吉战战兢兢地跟在阮青屿后面,双手伸直,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上楼。”阮青屿回头对桑吉说:“我没事,你看我走得多直。要是真醉了,就得四只脚爬着走。” 桑吉将信将疑,但他已经按林晓培要求把阮青屿送到门口,再跟着也不合适,他学着昨天客房部经理的样子,留下自己的对讲机,让阮青屿有事就直接对讲机呼叫,才放心地离开。 夜幕挂着大半月亮,照得院内白茫。 阮青屿对着上二楼的木梯做着心理斗争,不想爬;自己酒量向来不错,但毕竟是高反着,青稞酒后劲不小,现在一把火从胃烧到大脑,血液在五脏六腑横冲直撞, 他望着盈月,满腹委屈。 阮院长说是带来旅游放松,结果第一天就有酒局应酬,他自己倒是不见踪影。 还有突然就冒出来的凌泽,结婚当了后爸的人,可还是来招惹自己;昨晚古城酒店的家常菜,今晚酒桌上的压惊冰乌龙茶,看起都像是有心而为。 阮青屿想起凌泽给曾经给自己做过一顿饭,香菜拌牛肉,当年说好了下次做顿没香菜的,最终也不过是句戏言,不曾实现。 所有的委屈终是化作一团怒火,他转身走出院门,往隔壁房间走去,急促地按下门铃,直呼阮院长大名:“阮建国,开门!” 半天没人应答,阮青屿趴在庭院木门缝上往里瞄,里头黑灯瞎火,他只得给阮院长打电话。 阮院长的电话,才响,就通了。 浑厚的男中音混在片嘈杂声中,听着也不太清晰:“小屿?” “二叔,你在哪啊?” “在大堂吧,打掼蛋呢,你来吗?” “二叔。”阮青屿闷闷不乐地喊了声。 “你等下,我这把结束就去找你。”阮院长立刻放下手中扑克牌,响应阮国宝召唤。 阮院长是个丁克,阮青屿从小就被他当半个儿子疼着;最近阮青屿车祸后脑子偶尔犯糊涂,一声二叔,他便召唤兽一样随叫随到。 十分钟后,阮院长出现在阮青屿房间的庭院里,看着自家国宝酒气冲天地坐在木台阶上发呆。 “阮螃蟹,你这是爬不动,还是脑子挂了?”阮院长问:“要我背你吗?” “懒得爬。”阮青屿回答,虽然自己嘴上资本家资本家喊着阮院长,但自己作为阮家独苗,在家里是霸主般存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阮家最大的资本家,剥削型资本家。 “凌泽那小子又欺负你了?”阮院长蹲在他面前问道:“我还想这么多年过去,他能靠谱点呢,又把你怎么了?姓刘的没有替我灌死他吗?” 阮院长一副气不过的样子,伺候业主归伺候业主,但是他对凌泽一贯带着偏见。阮青屿大二时,他就要抓人进设计院,但是当时阮青屿只肯跟着凌泽,说什么也不肯提前实习,也只能作罢。 那个凌泽,只会耽误自己家小孩。 “哪个姓刘的?刘局吗?”阮青屿听着阮院长的口气,跟在喊马仔似的。 “对啊,他没和你说吗,他我大学同学,当年高数要不是我让他抄我卷子,他都毕业不了,还当什么局长,失业局局长。” “你怎么不早说。”阮青屿的委屈已经不是用愤怒可以化解了,要知道这刘局是阮院长的马仔兄弟,刚刚从卫生间出来,他就直接装死回房间,还应酬个什么劲。 “我就交代他灌死凌泽,哪里知道你会在啊。”阮院长振振有词。 阮青屿哀嚎一声,把阮院长推出院门,让他回大堂吧打掼蛋,别再来烦自己。 庭院重新恢复宁静。 阮青屿又站在院里,盯着二层小楼看半天,底层竟有扇门可以直通庭院。他按下对讲机,找桑吉。 对讲频道里挺热闹,正通知开会什么的,阮青屿试着联系桑吉,说需要多床羽绒被。 桑吉应答得很快,没几分钟便开着电瓶车运着羽绒被,滴滴滴地停在院前;他抱着被子箭步跑上二楼,哐哐敲着门:“阮工,阮工。” 桑吉每次出现都是阮工,阮工地叫得热情洋溢,阮青屿的心情顿时被他喊得好了大半。 “阮工在楼下。”阮青屿从木楼梯的阴影里笑着走出来:“你进房间,下底楼,把底楼通向院子的房门打开。” 阮青屿是铁了心的不上二楼,他不想再为了上个卫生间翻山越岭,所以今天他决定让桑吉在底楼给自己铺个地铺,顺带自己的行李也搬到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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