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员介绍另一个宽敞的户型。 李明澜委婉地说:“总价不合适。” 销售员:“这位小姐,你是希望一次性结清,但凭你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按揭贷款。” “麻烦。”李明澜的工作关系不在国内,贷款周期长,不如一次性结清便捷。 销售员对比两个户型图:“这位小姐,我的介绍没错的,这个大面积的利用率更高,空间不浪费。” 问题是,李明澜的这张银行卡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她向孟泽挑挑眉。 孟泽冷冷地说:“别指望我替你掏一分钱。” 李明澜横过去一眼:“不稀罕。” “穷酸成这样的男人就别进这售楼部了吧。”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个穿着条纹西装的男人。 他站在沙盘的边上,斜眼睛睇孟泽。 人模狗样,服饰鞋子肯定是女人买单的。 条纹西装上上下下打量李明澜。 她的白衬衫下摆系了个结,箍出了纤细的腰身,虽然牛仔裤有些宽松,但是,条纹西装阅人无数,窥得出腰身之下的饱满浑圆。 美丽的女人是用来被圈养的,而不是她自己牵一个小白脸。 条纹西装:“这位小姐,要是这位先生买不起小公寓,你可以另外挑一个买得起的嘛。” 李旭彬开的是百万名车。 于骊觉得,上下班不宜张扬,买了辆日常家用车。 条纹西装是看着李明澜从那辆普通红车下来的。 他一眼就知道,这个漂亮女人有一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虚荣。 明明家境普通,买一幢小公寓都在讨价还价,却要养一个好吃懒做的小白脸。 小白脸动不动就要讹她的钱。 条纹西装怜香惜玉,替她不值:“当然,这位小姐气质优雅,住小公寓是委屈了。” 他指向另一个沙盘:“不如到这边挑一个宽敞的大平层。” 孟泽刚才默默跟在李明澜身后。 这时,他扯了扯唇角,站到李明澜的面前,用阴森森的自己挡住条纹西装投向李明澜的目光。 小三小四们,因为他不在她身边,他也就不计较了。 但有人胆敢舞到他的面前,那就是找死。 李明澜从他的身后探了探头。 她把孟泽哄着哄着,差点忘了这是个危险分子。 孟泽冷冷盯着条纹西装,慢慢挽起袖子。 李明澜按住他的手,慢慢将他的袖子放下去。 当年,孟泽没钱,穿着是寒酸了些,可那也是她心中最耀眼夺目的男生,更何况,他如今功成名就,什么时候轮得到这种宵小数落他。 她冲孟泽笑:“你的那幢别墅啊,我觉得太大了,上下三层楼,都有五六百平方了吧,也许还不止,只有我们两个人住,说话有回音,我想买一个小小的,这样转个身就能摸到人。” 她的刘海长长了些,没有去剪,而是拨到两边,又有了中分的趋势。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刘海:“你不早说,我以为你没钱买大的。” “人民币不多,你借我吧,算利息。”她伸出尾指,“一定还。” 他和她拉勾:“李明澜,你一定要回来,否则我不放过你。”
第115章 李明澜第二天就飞走了。 崔佩颐没有联络,等到有消息的时候,她发来一个爆炸性的公告——她即将要和姚希津结婚。 李明澜突然不认识“结婚”两个字,左看看,右看看,她也不发问号了,直接打电话:“你不是说,你和姚希津之间是超越性别的纯友谊?” 崔佩颐哈哈笑了两声:“长辈只要姚崔两家联姻就行,如今还没有结婚的女性,只剩下我和崔媛,姚希津反感崔媛,我就只能牺牲自己了。” “你的牺牲够大的。” “虽然崔媛牛逼哄哄,对姚希津施压,但走下坡路的是崔家,和姚家联姻反倒是帮了崔家,我和姚希津足够了解对方,算是互助互利的好伙伴。” 崔佩颐在国外交过几个男朋友,她只谈恋爱,李明澜还记得:“你不是不婚主义者吗?” “我是反抗父母,但我从小跟在爷爷身边长大,我想宽慰爷爷,让他度过最后美好的时光,我和姚希津谈好了,将来过不下去就离婚,或者他如有合适的结婚对象,我自愿退出。”崔佩颐没把婚姻当回事,但又说:“明澜,我的婚纱就拜托你了。” 利益联姻前途未卜,但李明澜说:“佩颐,你一定是全场最漂亮的新娘子。” * 李明澜构思婚纱时,想起她当年和雷余瓯的约定,不知这些年过去,雷余瓯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她和雷余瓯许久不曾联络,雷余瓯的Instagram有一年没更了。 崔佩颐不在,庆典宴会的事落到了李明澜的头上,于是有了和雷余瓯碰面的机会。 李明澜见他的无名指上戴着婚戒,略有诧异:“雷先生什么时候结婚了?是不是因为当时我不在,婚纱设计就不找我了。” 雷余瓯:“早两年的事了,当时只是两家人吃了饭。” 她晃了晃腕上的情侣表:“该给的还是要给,什么价格,你说个数。” “你那只表当年就已经结款了。” 李明澜莫名:“什么时候?” “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雷余瓯笑了,“我是收到全款之后才开始制作这对情侣表。” “谁付的?” “手表的男款佩戴者。” 见鬼了吧?“雷先生如何得知我的手表送给哪位男士了?” 雷余瓯当年以为这是情侣间的小情趣,男的偷偷给钱,女的明里给钱,应该是两人闹了矛盾。 不料,女的至今被蒙在鼓里。 情侣表能带这么多年,可见这男女感情相当稳定,怎么男的愣是别别扭扭,不肯坦白他对女方的一番付出?这下雷余瓯不赞同了。 雷余瓯:“你找上我制表的时期,我的工作非常忙,实在没时间,偶然的机会,我和我的一个好朋友讲起这事,没想到,我这位好朋友的好朋友,正是你的男朋友。” 她听得心惊胆战:“冒昧请问,雷先生的好朋友是?” 雷余瓯:“他叫关煜,你男朋友也是关煜的好朋友啊。” 李明澜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微笑是不是有点僵。 “你的男朋友一听你要制作情侣表,上赶着给钱,当然,我不是看着钱的份上。”雷余瓯停顿一下,“我听关煜讲述你和你男朋友的故事,这才改变主意的。” “他怎么说的?” “说你正在气头上,要是被你知道这表是他给你买的,估计要不高兴,我就编了个借口,让你用婚纱来抵了。”雷余瓯又说,“去年底还是今年初,男款情侣表不小心丢了,我又制作了一块,当然了,这个只是外观相像,不能算是情侣表了。” 李明澜的笑维持到晚宴结束。 她到家,捂了捂脸,去洗手盆卸妆。 褪去所有点缀的颜色,她露出素白的脸,她倾到镜子前,观察自己。 不是十八岁了。 李明澜低头,拧开水龙头,捧起水往自己的脸上扑。 水珠沿着发丝、眼角流下。 她再望情侣表,骂:“混蛋孟泽。” 他是以为她移情别恋了么,定制情侣表和别人双宿双飞。 孟泽和雷余瓯联系的时候,一定在骂小三吧,如当年他鄙夷姚希津。 但他还是会为她和“小三”铺路,哪怕他指责她肚子里的是“孽子”,还不是半夜跑出去买萝卜糕。 她拍拍脸上的水珠,对着镜中自拍,给他发出去:「我是不是特别漂亮?」 孟泽发了个猪点头的表情:「我给你的公寓做了装修方案。」他延续了他的个人风格,和他那幢别墅大同小异。 李明澜:「别指望我掏一分钱。」 孟泽:「我养你一辈子。」 她用手盖住表盘。 不知道雷余瓯新制作的那一块表,被孟泽藏在哪里去了。 当年孟泽说,他要给她买七位数的表,他说到做到。 她和儿子的母子表是孟泽买的。 原来他们一家三口从几年前就联系在了一起。 算算时间,他当年给母子俩买了情侣表,转眼就因为“防卫过当”进局子了。 * 李深上回就提醒过,孟泽的交际圈里有一个叫关煜的人。 雷余瓯也说起“关煜”,可见关煜和孟泽关系匪浅。 网上有关煜长发飘飘的照片。 李明澜觉得眼熟,但服装设计也和艺术沾边,她想,也许曾在某些场合见过,只是她没有深刻印象。 关煜的最新动向是即将在意大利佛罗伦萨举办画展。 崔佩颐和姚希津飞速领证,姚家说要几个月时间筹备婚礼。 等崔老爷子病情稳定了,崔佩颐又回来公司:“一天到晚听七大姑八大姨叨叨叨叨,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李明澜:“新娘子没有和新郎官度蜜月?” “我们从民政局出来就分道扬镳了。”崔佩颐爽朗大笑。 李明澜无意干涉好友的婚姻:“你回来了就好,我下周去意大利。” “去干嘛?” “去玩福尔摩斯的游戏。” * 李明澜去年环游欧洲时,来过佛罗伦萨,当时是游玩。 这次她直奔目的地——画廊。 关煜的作品以年份分成了几个区域。 他的绘画风格有一个明显的转型期,少年时期,他的笔触细腻,到后期突然转成了狂放派。 李明澜观其画,觉得这人个性里有癫狂,仿佛少有平静的时候,或者,少年时期的平静都是浮于表面。 但不可否认,他的画工是一流。 李明澜从一楼的东南角走到西北角,转身要上楼,突然扫见什么,她抬头望去,浑身都定在原地。 高三,她的校考复试作品得了高分。 但她高考闹肚子,文化分不理想,哥哥联系上素描大师,想要二次评审。 画却被丢了。 哥哥埋怨学校保管不当。 李明澜也懊恼,画中人最终的后果是不知被丢到哪个角落,她的孟泽就这么进了垃圾桶里。 岁月流逝,她渐渐也淡忘此事。 李明澜万万没料到,有生之年,她还能见到当年的孟泽。 画上的蓝白校服崭新鲜艳,他微敛眼睛,俯瞰众生。 当年的孟泽真是意气风发。 但是为什么这幅画会在这里? 她跑去联系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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