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楚?你不清楚怎么会有那么清楚的照片?” “你...”明元策知道闻郁对自己已经没有信任了,一直不敢去想自己在闻郁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颓丧的将解释都咽了回去,“那些照片是明元枫自己拍的,他想要拿那些照片威胁邵知斟,可邵知斟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明元枫知道我和你的事,是他自己拿那些照片来和我换明元征的一些东西。” 闻郁才不信明元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你现在把这些照片给了我,是想换什么?” 闻郁的每句话都在强调明元策的唯利是图,他忍住心底的苦涩顺着说:“我想换你多在绥州待几天,可以吗?” “几天?” 明元策小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把二十八岁生日过了再走行吗?” 明元策可能是唯二还能记住闻郁生日的人了,可他最不想的就是自己的生日和明元策扯上关系,“你知道闻以凝的事了,也知道闻以凝并不想生下我,你还提生日,是为了故意膈应我吗?” 又是熟悉的利刺,明元策知道自己触及到了闻郁的警戒线,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被闻郁竖起的利刺扎疼的感觉,“那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明元策。”明元策进屋后并没有坐下,而是一直靠墙站着,像是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闻郁站起来走近,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越靠近,明元策的身体越紧绷,经过几次短暂的接触,他能透过明元策复杂的眼神看到其中的情感,他以为在明元策发现他并不排斥自己的身体接触后,会高兴的主动靠近,可是明元策没有,“你的算计和冷漠去哪了?” 明元策被逼的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他克制住想要触碰闻郁的欲望,“那些在面对你时会彻底消失。” 两人靠得很近,闻郁凑近嗅了嗅,自他被强迫和女人接触后,他对女人的味道就特别敏感,“明总身上的味道不错。” “味道?”明元策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他有些疑惑地侧头扯着领子嗅了一下,“什么味道?” 闻郁退后几步坐在床上,“照片既然给我了,是不是就可以任我处置了?” 如果没有答应辛文菲,明元策不会过问,“你想怎么做?” “公开。” “你不会。”明元策了解闻郁,邵知斟的性向一旦公开影响的就不止是邵知斟一个人,邵氏的公众形象都会跟着受损,整个邵氏都会陷入舆论之中。 闻郁当然不会,面对邵家那样的庞然大物他能做的太少了,就算拿到了刀,想扎都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越是这样他越不甘心,“所以你拿个废弃的饵是想干嘛?” “你只要把照片给邵知晟就行了,邵鸿远死了,你对邵家的仇恨也就只剩下那两兄弟了。”明元策只答应了辛文菲不让明元枫出现,没说要帮邵知斟保守这个秘密,“我那里还有一段录像。” 闻郁低头沉默着没说话,如果不是他今天太累了,估计现在他已经把东西交给邵知晟了。 “闻郁。”明元策蹲在闻郁身前,抬头看着闻郁,问:“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你想过今后要怎么过吗?你想怎么报复邵知斟两兄弟?那些恨要怎么才能消解?” 闻郁伸手把明元策推倒在地,“我的事就不劳明总操心了。” 明元策坐在地上仰视着闻郁,“可是我想帮你。” “不需要。”闻郁心底的怨恨淤积已久,他没想过化解,也没想过以后,“你离我远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明元策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一次谈话已经结束,“钟点工明天早上会来给你们做饭,我...我先回去了。” “车钥匙在玄关的柜子上,拿走。” “好。” 明元策和闻冉星告别后,并没有拿走车钥匙,他下楼站在雨中抬头向上看,开着灯的窗户太多了,他分辨不出那一扇是闻郁所在的房间的。 今天一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想起闻郁说的味道侧头再次扯起衣领嗅了嗅,淋过雨后,淡淡的香味挥发了出来,他想起了,那是辛文菲办公室里点的香薰的味道。 回家忙到半夜十二点,中途和明元征通话谈了半个小时,挂断前,明元征犹疑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是有点,不过不会影响我们之间说的事。” “明元策,我们虽然是兄弟,却从小就不和,我自认对你的了解虽然浅显,但应该是准确的,你...”明元征看着自己做的笔记问:“你这是想放弃明氏了吗?”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能力从我手上拿走。” 明元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交代的事务都是明氏的重要项目,这急切的态度加上话里行间的透出的疲惫,让明元征愈发疑惑,明元策的野心去哪了,“我明天上午到绥州。” “好。” 处理完白天堆积的事务后,明元策低头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零点已过,现在已经是五月十二号了,离闻郁的生日还有十五天,闻郁还会在绥州呆十五天吗? 洗漱完上床睡觉前,他鬼使神差的拿过了邵知晟快递给他的盒子,想看却不敢打开,坐了一会最后还是没看。 这晚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的眼睛被蒙住了,眼前一片漆黑,他平躺着,四肢无法动弹好像都被绑住了。 耳边明明有人说话,可他一句也听不清,嘈杂的声音拼命地往他的耳朵里钻,烦躁和疲惫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在他快失去意识前,一股电流伴随着剧痛直冲大脑。 “啊!!” 他疼得想喊出声,张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电流一股接一股的从四肢进入他的体内,他的挣扎让手腕和脚踝与绑带产生了磨擦,各种剧烈的疼痛让他醒了过来。 他坐着抬手擦掉额头渗出的汗,无视掉剧烈跳动的心脏的第一个想法是:闻郁当初被电击是就是这种感觉吗? 疲惫、无助、害怕、疼痛、绝望... 他无法再逃避,转身拿过那个盒子,拿出里面的信靠在床头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起来。
第77章 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明元策,我被邵家送到了N国关起来了,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起始于一场利益交易,但我们毕竟在一起过,你能想办法来一趟N国吗? -XX年9月15号 这是闻郁被送出国后的第三个月写的第一封信,信里什么都没说,语气也很平和。 明元策,今天是国庆节,去年的国庆节我们还在一起过,今年...我不曾求过你什么,你能来救救我吗? -XX年10月1日 在闻郁经历着电击的同时,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一个人在家里大醉了一场,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清醒后,他想了很久都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喝醉,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想念。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后,才继续看了下去。 策哥,电击好疼,房间好黑,周围都是陌生的人,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按着我给我打了好多针,让我全身无力没办法挣扎,你如果收到信了,能不能来一趟? -XX年11月3号 闻郁写下这封带着示弱意味的信时,是不是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这封信晚了六年才送到他手上,他现在再想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元旦快乐,送出去的信没反应,拨出去的电话也无法接通,我就当是信没送出去,是我自己拨错了号码,这一切就当是我自己没遵守自己说的话的惩罚吧! 明元策,新的一年你我都要有新的开始,再见! -XX年1月1日 这是闻郁第二次说再见,所以在闻郁的心里是不是早就把他彻底放下了? 写下这封信时闻郁是不是彻底绝望了? 信里没有写具体的地址,可能是因为闻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哪里,三个半月里一共就只有四封信,他能猜得出闻郁为了把信送出去废了多大的劲,可最后还是落在了邵知晟的手里。 六年前说出分手时,他没认清自己的心,只觉得疼。 五年前,他醒悟过来时,已经错过了,被后悔和遗憾折磨了几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痛苦了,没想到闻郁更痛苦。 几天前,重逢时,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可看到这些信后,他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晚了就是晚了。 冷静下来后,他做好了一辈子都不被原谅的可能,努力的靠近闻郁只是想要弥补些什么。 第二天被电话吵醒时,明元策觉得自己的头疼得都快炸开了,他拿过手机看到陌生的号码,原本想挂断的,犹豫了会还是接通了。 “明叔叔,我爸爸他刚刚突然全身颤抖,我怎么都叫不醒。”闻冉星想碰又不敢去碰床上的人,“明叔叔,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你能来看看我爸爸吗?” “好。”明元策一下就清醒了,快速下床说:“小星,你别急,叔叔马上来。” 闻郁不喜欢医院,他只能把人叫到家里来,给医生打了电话后才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他刚敲了一下门,门就开了,闻冉星拖着明元策朝房间走去,“叔叔,我爸爸他全身发冷。” 小孩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明元策轻轻拍了拍小孩的头,“别担心,叔叔不会让你爸爸有事的。” 明元策弯腰看到闻郁的额头上全是汗,他伸手刚碰了一下,闻郁整个人突然颤了一下,嘴里无意识的念道:“别,滚,离我远点。” 明元策的手僵在半空,他不清楚闻郁是因为他才这么敏感,还是不管是谁来,闻郁都会排斥。 “明叔叔,我爸爸他…” 明元策转身安抚闻冉星,“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叫了医生了。” “可是我爸爸他不喜欢医生。” 明元策蹲在闻冉星身前,直视这小孩问:“你想治好你爸爸吗?” 闻冉星点了点头,“想。” “那就必须看医生。”明元策不打算继续顺着闻郁了,闻郁的身体拖不起,“你爸爸他的身体不好,只有医生才知道该怎么治疗,他听你的,你劝劝他。” “爸爸他不喜欢医生是有原因的。”闻冉星有记忆起就跟在闻郁身边了,他能敏感的察觉到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态度很微妙,有点尊重有些羡慕,又有些不屑,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因为他不是闻郁亲生的,“小时候家里经常会有医生来,每次医生来了家里的保姆就会把我带回房间,我虽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隔着墙都能听到爸爸痛苦的声音,医生走后,爸爸会让家里的保姆带我去旁边的小屋子去住几天。有一次我偷偷跑回去看了,看到爸爸光着上半身,两只胳膊都缠满了纱布,那些纱布上还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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