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聆应道,从房间里找出车钥匙还给陆嘉鱼。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完全没听。开玩笑,想复合还要保持距离?他又不是傻子。至于陆嘉鱼的想法……那不重要。 陆嘉鱼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在他即将走出家门的那一刻,陆聆说:“你有我房间的钥匙。” 除开其他种种,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进陆聆房间找。陆聆倒也说过“不要进我房间”之类的话,但陆嘉鱼从没听过。 现在他没说,陆嘉鱼怎么听进去了? 陆嘉鱼开门的手一顿,陆聆接着说:“‘保持距离’其实是你说给自己听的,对吗?” 陆嘉鱼没答话,直接走了。 和陆聆说话令人心烦,他总能猜到陆嘉鱼没说出口的内容、层层掩埋的本意。 非常讨厌……也非常令人愉悦。陆聆把他所有不想见人的想法挖出来的同时,也让他省掉所有没必要的矫饰。 朋友们都以为他因为前任不谈恋爱,陆嘉鱼一直否认。从主观意愿上讲,他并没有非陆聆不可的意思。恋人而已,以他的条件,喜欢什么样的都能找到。 他也尝试过接触其他人。前几年,无论是父母介绍的女孩,还是朋友牵线搭桥的男男女女,他来者不拒。 可是越接触越感到无聊。有的人很单纯,陆嘉鱼喜欢他们的可爱,又讨厌他们太过简单。有的人手段高超,陆嘉鱼享受你来我往的对决,又讨厌花心力去猜他们的言外之意。 他要一个单纯得刚刚好、有不多不少的小心机、能让他不费心思地看穿的人。 从客观上来讲,他好像真的非陆聆不可。 陆聆就像为他量身打造的房间。他主动要求做陆嘉鱼的助理,也是真的在好好工作,偶尔摸鱼——跑来陆嘉鱼办公室说几句骚话,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如果忽略掉这些性骚扰上司的语句,他上班第一周的表现可以评一个优秀员工。 陆嘉鱼渐渐麻痹,直到接到陆母的电话。 午休时间,他向来是在工作。陆嘉鱼更喜欢中午,能有一段比较完整且不受打扰的工作时间。 但今天他的专注时间被打破。陆母的电话不能不接,陆嘉鱼接起来,喊道:“妈。” 他刚说了一个字就沉默,和每次讲得眉飞色舞的陆聆对比强烈。 陆母早已习惯,简单“嗯”了一声,问:“嘉鱼,这周工作还顺利吧?” “是的,一切顺利。”陆嘉鱼公事公办道,“你们在那边不忙的话,可以回来看看。” 陆家的战略十分奇怪,别人家都是父母坐镇大本营,派孩子开发外地业务,他们却反其道而行之,陆嘉鱼坐镇A市,父母却在邻市。 如果按照地理位置看,说陆嘉鱼是他们家实际的掌权人也不为过。 陆母又应了一声,慢慢说:“聆聆在公司没惹什么麻烦吧?我和你爸今天回来,你们周天晚上一起回家里吃饭啊。” “好。”陆嘉鱼不欲多说,直接应下。母子俩在电话里沉默片刻,各说一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陆嘉鱼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他把陆聆喊过来:“Andrew,来我办公室一趟。” 陆聆来得很快,眼睛亮亮的:“陆总,你找我?” “爸妈让我们周日晚上回家吃饭。”陆嘉鱼开门见山道,“是不是你的主意?” “重要吗?”陆聆不答,笑道,“为人子女,和父母一起吃饭是应该的。” “你在想什么?”陆嘉鱼盯着他,“如果你要再告诉他们一次,那我劝你趁早放弃这个想法,我不会配合你。” 陆聆抿了抿唇,颇为遗憾:“哎呀,被你发现了。” 果然。 陆嘉鱼就知道,装得再好,陆聆也不是一个乖小孩。 当年把两人搞到一张床上的事告诉父母的人,正是陆聆。
第10章 回家 大三的某天,陆嘉鱼正在和父母一起吃早饭——高三生陆聆去学校上早读了——陆母突然问:“嘉鱼啊,最近怎么经常回家?” 陆嘉鱼面不改色地答道:“现在早上的课不多,有时候回宿舍太晚有点麻烦,干脆就回来了。” 很合理的答案,父母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陆嘉鱼怕理由不够,多补了一句:“并且陆聆上高三压力大,有什么题不懂,我也可以教他。” 刚开口,他就知道这话不该说。他看见父母夹菜的手顿住了,又没说什么。 哪里有问题? 陆嘉鱼左思右想,实在找不到破绽。事情似乎脱离掌控,这让他心烦,差点在比赛答辩时忘词。 好在只是差点,他还是稳稳拿下第一。比赛结束,团队成员们邀他一起庆功。陆嘉鱼想了想,没去。 他要去解决自己的疑虑。 他一身西装,却像流氓似地翻墙进了一中,在后院的小亭子里找到陆聆。 陆聆愣了一下,眼神飘忽一会儿后,直勾勾地黏在陆嘉鱼身上。 陆嘉鱼身上的西装十分板正,腰部服帖,勾勒出劲瘦的腰线。而他穿着松垮的蓝白校服,袖子上有几道黑笔的痕迹。 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忽然十分明显。 陆嘉鱼随便他看。过了一会儿,他问:“看够了吗?” “没有。”陆聆语气软软地抱怨,“哥,干嘛穿西装来……硬得我好难受。” “去治治性亢奋。”陆嘉鱼平静道。 “你帮我治。”陆聆站起身,扯了扯校裤。 他贴到陆嘉鱼身上:“哥,我想要。”陆聆揉了揉陆嘉鱼的屁股,意思十分明显。 陆嘉鱼拒绝:“不,这里什么都没有。” “嗯……我可以不操进去,你腿并紧一点就行。”陆聆的声音微微沙哑,“更何况,你有事情要问我,对吗?” 沉默良久,陆嘉鱼说:“好。” 都是上过一中的人,他们默契地挪到这片区域的视线盲区。陆聆扯开两人的裤子,拉下自己的内裤。炽热的肉棒拍在陆嘉鱼臀上,激起肉浪。 陆聆在他臀缝蹭了蹭。 “小孩,发育得还挺好。”陆嘉鱼也不尴尬,懒懒地说,“但是你要是插进来……我保证,那会是你最后一次做这种事。” “不会,我很讲诚信的。”陆聆拉紧陆嘉鱼的双腿,从肉缝里操进去。 腿根被蹂躏,会阴被摩擦,衬衫被推到胸口,似乎崩了一颗扣子……陆聆一只手捂嘴、一只手压着腰,把陆嘉鱼按在学校后院的石桌上操他的腿。 不做到最后一步也能发生很多事。 原本笔挺的衬衫被揉皱,陆嘉鱼抖着手,半天才把衣服穿整齐。 他抬抬下巴:“说吧。” “你还没问呢。”陆聆表情无辜。 陆嘉鱼:“看来瞒了我好几件事。” “没有啦,就是想听你亲口问,感觉很好玩。”陆聆笑起来,毫无征兆地承认,“爸妈知道了。” 陆嘉鱼并不意外。对于这个结果,他有所预料:无论是父母知道,还是父母知道了却没多管。 他们要面子。兄弟两人瞒得好好的,他们横插一脚,反而容易暴露。只要他们保持沉默,他们就还有两个好儿子。 虽然陆嘉鱼不意外,但他也有想问的。他看着陆聆纯洁的笑脸,直白地问:“有多少是亲口告诉他们的?” “所有。”陆聆偏头看向池塘。 今晚没有月光,水池看起来幽深浑浊。 他又看向陆嘉鱼,轻快道:“我给他们看了我们做爱的照片,问他们谁更好看。妈妈好像快晕了,爸爸让我以后别拍照,留下证据不好。” 陆嘉鱼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陆聆用奇异的眼神看他:“你不想说什么吗?” “我应该说什么,骂你吗?”陆嘉鱼反问。 “应该吧,比如骂我怎么可以这么对爸妈。不过你要真这么想……”陆聆“哈”了一声,讽刺意味十足,“陆嘉鱼,我们彻底是一伙的了。” 陆嘉鱼微微皱眉:“‘彻底’就不必了。”他不想和谁绑定,那个人是陆聆也不行。 “没了,就这件事。”陆聆不在意,拿起笔,“哥,我写作业。” 陆嘉鱼看了一眼:“别写这道,题错了。” 他说完就走。陆聆不太服气,自己又看了十几分钟,不得不承认陆嘉鱼说得对,按照题目给的条件做不出答案。 题没做出来,他反而笑了。 陆嘉鱼太聪明,这就是父母不会放弃他的理由,这也是他想永远绑住陆嘉鱼的原因。 从小时候,到现在。 “我只是想想,又没做,也没想要你配合。”陆聆眨眨眼,“在你那里,我不是你的弟弟吗?” 陆嘉鱼不太相信他:“那你就真的做好‘弟弟’。” “好。”陆聆乖乖应下。 在这方面,他的话一直不可信。陆嘉鱼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陆聆,却发现陆聆好像真的转性了,在父母面前十分规矩,吃饭时甚至没坐在他对面,也没来蹭他的腿。 餐桌上向来只有三个人的声音。父母和陆聆其乐融融,陆嘉鱼默默吃饭。 有一道菜吃得差不多,他放下筷子,说:“我把盘子放进去。”陆父陆母不喜欢看到桌上有空盘子,又不想看到保姆临时来收,每次都是两个孩子代劳。 父母同意后,他便端起盘子往厨房走去。 餐桌上的欢声笑语突然消失。陆嘉鱼心中防备,放下盘子后猛地肘击。 身后的人“嘶”了一声。 陆嘉鱼冷冷地说:“陆聆。” “哥,我想你啦。”陆聆撒娇道,看起来像在示弱。 陆嘉鱼可不敢这么想,他转身面对陆聆:“陆聆,你……” 他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陆聆吻住他。 ——他还是想故技重施。 他们正对着厨房的透明推拉门,如果有人路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见这对亲兄弟在拥吻。陆嘉鱼用力推陆聆,然而效果不大。 两岁多的年龄差不再显著。 陆嘉鱼一边担心有人路过,一边推拒陆聆,还要紧锁牙关不让他入侵,逐渐力不从心。 唇间尝到血腥味,但陆聆觉得值:他成功了,又缠上陆嘉鱼的舌头。 陆嘉鱼像是放弃抵抗,城门大开。然而没等陆聆高兴多久,他便感到窒息——陆嘉鱼掐住他的脖子。 不带任何情趣,陆嘉鱼真的下了死手。 即便如此,陆聆还是坚持吻到最后一刻,在自己眼前发黑时才松开,陆嘉鱼也就此松手。 空气重新进入陆聆的身体,他猛地咳嗽,快要把肺咳出来。 陆嘉鱼毫无动作。他的语气像冰锥,猛烈地刺过来:“陆聆,你还想要什么‘彻底是一伙的’吗?当初是你要分手的。”
第11章 吵架 这话莫名其妙戳中陆聆。他呼吸加重,压着火气说:“是,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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