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锡尧摆摆手,勉强从浆糊似的大脑里分出一分清醒:“没事,衡总你先回去吧,我照看他。王城,”他冲最后留下来的销售部经理招手示意:“你把衡总先送回去,然后再回家。” 人都散了,偌大的包间里酒气冲天,只有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吭气的丁勋,还有几乎喝废了的伤残人士冯锡尧。 给自己点上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提神。冯锡尧踉跄着走过去,不客气的抬脚踢了踢男人的脚踝:“起来,别装死狗,我扛不动你。” 酒店的营销经理赵顺是老熟人,从半敞的包间门看到情况,体贴的建议:“冯总,你看丁总喝成这样,你也喝了不少,不如到楼上开个标间,好好休息一晚上?我让厨房煮点醒酒汤一会儿送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高大的丁勋往电梯去,男人痛苦的皱着眉心,含糊的哼了句:“难受……” “丁总你再忍忍,就快到了。”瘦的竹竿似的赵顺喘着粗气,一脑门子汗。 “行了,别麻烦了,醒酒汤不要了。”进了房间,冯锡尧坐在床沿直喘,摆摆手示意赵顺:“谢谢你赵经理,我这困的眼皮都打架了。” “那行。”赵顺特有眼力价:“冯总你们歇着,有事打电话到前台,我跟前台吩咐一声。” 房门关上,一室静谧。 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丁勋被撂到靠近窗户那张床上,高大的男人没睁眼,嗓子哑的不像话:“水,给我水……” “还得老子伺候你。”冯锡尧从床上下地,一刹那的天旋地转好悬让他直接跪地上。扶着墙稳了一会儿,这才去水吧拿了瓶矿泉水,拧开了递给大酒鬼:“喝水。” 不出意外的,躺着喝水的丁大爷呛到了。半瓶水泼洒着,连带着咳嗽而出的,把他衣服前襟湿了一大片,黏哒哒的贴在胸口,很不舒服。 “我说,”冯锡尧眯着眼笑,伸手试图接过他握着的矿泉水瓶:“谁跟你抢的啊?喝那么急……起来,我帮你脱衣服。重的跟死狗似的……” 喝过了冷水的丁勋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点儿了,睁开的眼睛带着红血丝,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冯锡尧。 “看鸡毛看!”冯大少抢了两下愣是没抢下来那半瓶矿泉水,转而嚣张的去揉肖想很久的寸头:“啧啧,手感真好,跟小刺猬似的。” 冷不防手腕被握住,醉鬼力大无穷,铁箍样的:“你shei啊?干嘛脱我衣服。” 冯锡尧乐了,信马由缰信口胡诌:“我谁你都不认得了?丁勋你个死鬼,你睁大你狗眼好好看看,老子是谁?老子是你二大爷!” 丁勋醉的坐不起来,可是他一使劲,直接把站着的拽倒了。两人胸口相贴、嘴唇暧昧到只有一指之距,呼吸交融。 “不可能,我没有二大爷。”丁勋特别肯定的语气,转而眯了眼,带上点纯真的疑惑:“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熟?” “熟就对了。”冯锡尧没好气的怼人,因为他这一扑倒不仅撞的肋骨生疼,而且刚好没盖的半瓶子水全贡献在了两人身上。这回不是丁勋一个人衣衫半湿了,而是两个人都湿身了:“放我起来,衣服都湿了。滚去洗澡。” “真凶。”丁勋不满的语气,可是手上牢牢的死活不放,力大无穷:“让我好好看看,我一定想的起来。” 话音刚落,让冯大少跳脚的事儿发生了。丁勋这厮居然松了抓矿泉水瓶子那只手,转而过来捏住冯锡尧的下颌,凑近了认真端详起来。 晚上酒喝的不少,冯锡尧本就一直压抑着某些东西,这下子被丁勋无意间撩着,酒精顶着,干脆自个儿也烦不了了:“看仔细了?我是谁?猜错了大爷可要惩罚你了。”嗯,不知道今晚要是趁乱亲这小子一口,明天早上是不是他就忘了?或者干脆一推三六五,就说喝多了不记得了…… “你是我媳妇儿。”语出惊人的某人特别肯定的语气:“不会错。” “哈哈哈你个二百五!”冯锡尧笑的不行,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小子真喝多了,居然把自己认成林桐?这要是清醒时候,冯锡尧那点孤傲再也不可能让他说接下来那些话的。可是那么巧他也喝多了:“猜错了,大爷要惩罚你!给你个选择的权利,你是,乖乖让大爷亲一口,还是主动认错过来亲大爷一口?” 丁勋给他绕晕了,直愣愣的:“错了?怎么可能。你是锡尧,细腰,让我摸摸……确实挺细的,错不了。” 颠三倒四的话把冯锡尧也兜糊涂了:“老子是冯锡尧不假,可是老子是带把的,不信你摸摸……滚,别抓我痒。” 俩个人鸡同鸭讲,完全货不对板,谁知道话题居然奇迹般的继续下去了。 “你喜欢林桐吗?林桐才是你媳妇儿。” 丁勋露出困惑思索的神情:“应该喜欢。是的,应该。可是不对,细腰呢?” 晕陶陶的喜悦不由自主冒出来,不受理智控制。冯锡尧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趴在丁勋胸口的暧昧姿势,哄他说下去:“那我是谁?你最喜欢谁?喜欢哪有应该不应该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一点不男人。” 哪知道醉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居然越来越茫然,紧跟着摇摇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不过你长得真像锡尧。你知道吧,锡尧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一辈子不变那种。不过你是女的,他是男的。”酒精作祟,丁勋开始思维混乱,说话也没了逻辑性,颠三倒四的:“他要是你就好了,我就娶他,就是我媳妇儿了。不对,你是我媳妇儿,可是咱俩什么时候结婚的?你让我亲你,可不就是我媳妇儿……” “别动,晃的我头晕。”冯锡尧勉力手脚并用的压住蠢蠢欲动的傻大个,一条长腿干脆跨在他腰上:“丁勋你他妈的听清楚了,老子——” 话没说完,因为丁大爷出其不意的发动突袭,大手包着冯锡尧的后脑压下,直接封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这个吻一开始不过是醉鬼间无意识的行为,结果嘴唇的碰触仿佛触动了某种神奇的化学反应,很快点燃了两人体内蠢蠢欲动一触即发的血液,咆哮着怒吼着,迅速卷走了仅剩的百分之一理智。 干蹦蹦的火星好似都撞了出来,带着迫不及待,燎烧了半床的硝烟。 吞咽吸-吮-勾-挑-逗-弄,一直压抑的渴望缠绵着,从冯锡尧的喉咙里伸出钩子,恨不能把人吞进肚子才能解了那份饥-渴。 这是一个脱离了世俗礼仪道德伦理的亲吻,是俩个人在清醒时候绝对不会去碰触的高压线。 结果酒精就这么轻易的、以摧枯拉朽的力道粉碎了一切,一把抹掉了这么久的苦苦坚忍。 凡事压不如疏,压久了,总要另寻缺口爆发出来。 冯锡尧不知道丁勋怎么想的,可是今天这种半醉半醒下的放肆,让他有种畅快淋漓的兴奋。 沉睡懵懂的狮子很快醒了,并且以强势到毋容置疑的姿态,彻底来了个“翻身农奴把歌唱”。 趴在男人身上的青年被大手搂住腰,轻而易举的一个翻滚,变成了被压在身下的一方。 视角的变化让丁勋变得高高在上无比强壮,那种仰望的恐慌和着隐隐的羞耻,让冯锡尧产生一种畏惧的错觉,臣服和屈从来的自然而然。 丁勋的吻不体贴更不温柔,更不用说什么哄人的技巧了。男人迫不及待的加深这个吻,更像是想要吞噬掉眼前人的野蛮原始冲动。 欲望燎原,紧贴着的身体将之呈现无疑。 冯锡尧是在衣服被扒个一干二净、两人裸裎相对的时候,色令智昏的大脑短暂的回归现实的。更确切点讲,他的清醒来自于脖颈间的啃啮带来的疼痛兴奋,在酒精笼罩的天旋地转间,强行辟开一小块天地。 勉强撑住眼前饕餮凶兽一般不肯罢休的男人,冯锡尧侧过脸,眼角瞥到两人挨的极近的腰腹那里,身体打摆子样的一激灵。这不行。 “丁勋……”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了,听起来仿佛含着春意,色气无边:“你听我说,你不会,这个不行……会出人命的……唔……” 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刻,不满的某人哪里还听得进去话? 滚烫厚实的舌尖挟带着高烧不退的欲望,所向披靡,将理智先生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原本虚虚拢着放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指突然痉挛般的收紧,死死抠住,连抓破的皮肤和沁出的血丝都顾不上了。 丁勋红着眼高高在上,战场上煞神一般,掰着身下青年的大腿分开到令人无地自容的羞耻角度,嘴里着了魔的反复呢喃:“让我进去,我要进去……” 微弱的对峙以冯锡尧的节节败退告终。呼出那口紧绷的气,青年扭开脸,脖颈上绷出纤直的一道线,一身骄纵伏了低散了骨,再也拢不起来。
第30章 原本这种一夜荒唐的事情,在冯锡尧看来,发生也就发生了,往难听了讲,可以算是合-奸,管他是半推半就还是顺水推舟,反正就是发生了。 最难看不过事后两人打哈哈,以喝多了做借口,即使尴尬也会很快翻篇。 当然,好的发展方向冯锡尧也不是没想过。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偏离的轨道也没有所谓的规律可言。 第二天凌晨,冯锡尧先醒了。疼醒的。 房间里依旧是睡下前昏黄的灯,眼前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丁勋半边身体挂在床沿,睡的人事不省。 咬了牙撑起散了架似的身体,冯锡尧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伸手去摸自己火辣辣的隐秘那处。 手指收回来,没见血渍。 冯大少那口气还没彻底松懈,就被自己无意下瞥的惨状惊呆了。 原本白皙的身体上胸口有破皮红肿,大腿根有青紫,床单上还有零星已经干涸的紫红色块。 草-他-大爷的! 克制住动手掐死作孽者的冲动,冯大少硬忍着疼下了床,一瘸一拐的去了卫生间。明亮的镜子里,一切无所遁形。 那个眼皮浮肿头发凌乱浑身“被疼爱到死”落得凄惨痕迹的家伙是谁?我日他仙人板板啊! 痛苦的撑着额头,冯锡尧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冷静。 昨晚的混乱记忆抽丝剥茧的一点点清晰起来—— 做了。 他愿意让着丁勋这一次,把自己敞开了交给对方,由他折腾。 只可惜意愿跟导向的结果往往不在一条线上。 丁勋不是雏儿,可他真不会这个。跟女人做过不代表他能熟练掌握跟男人的做法。 讽刺的是,冯锡尧也没做过,除了纸上谈兵的看过一些,具体该怎么弄,他大少爷也是两眼一抹黑,懵懂的很。 烦躁的耙耙头发,冯锡尧叹口气,突然有点遗憾的想起,他跟杨宸没做成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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