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坐在床上顶着到处乱翘的鸟窝发型,冯大少有气无力的点点自己胸口:“你犯的着扒这么干净吗?我喝多不失忆,昨晚没吐。” “不是还给你留了条内裤吗。”丁勋坦然自若:“衣裤上全是烟酒味儿。” “你不是,咳咳,”冯锡尧抓抓脑袋:“有客房吗?真当老子要翻你牌子啊哈哈哈……” 一身黑T恤运动长裤的丁大爷眼角抽了抽,表情看过去有点一言难尽:“你不是不失忆吗?自己想。” “脑瓜子疼,不能想。”冯大少理直气壮的:“本人酒品好,喝多了也不闹事儿也不耍酒疯,所以,嘿嘿……” 丁勋忍无可忍,一巴掌推开他脑袋,恨不能把人顺窗户缝扔出去的力道:“是你冯总非要过来住。把你送去客房,没两分钟你就跑过来了,一共换了三次理由。”男人英俊的脸上浮上几许揶揄。 “第一次,你说你怕晚上吐了,被自己呛死。” 冯锡尧哑口无言,隐隐约约的印象慢慢浮上水面。 “第二次,你说你晚上怕黑。第三次,你说客房的席梦思太硬,硌得慌睡不着。” 席梦思硌不硌得慌冯总不知道,此刻他只知道,自己的脸臊得慌。娘希匹!无颜见人! 丁勋双臂抱在胸前,要笑不笑的:“你喝多了不耍酒疯?那你念念叨叨帮我脱裤子干嘛?” 一排天雷瞬间而下!冯大少惊恐万状,求生欲让他本能的否认:“不能!你黑我!” “早猜到。”男人微哂,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却看的冯锡尧心生警惕顿感不妙。果然。 丁勋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语气轻松的听不出真假:“还好我录像了。是不是黑你有画面有真相。” 拼了!冯锡尧出其不意的猛扑过去,悍不惧死的架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抢过来,删掉! 操,老子的一世英名! 他无暇去辨别真假。这会儿他的大脑奔腾运转的速度顶多就是个286,跑快了就有烧主板的风险。还是先下手再说! 丁勋早料到他的反应,轻而易举的抬高手臂让开:“干嘛?想毁灭证据?” 手掌在床上一撑,冯锡尧顾不上许多,直接跳起来,比床边站着的男人还高大半个头的位置,继续抢:“我信你的邪!给我康康!” 两个人一个拼了命的抢,一个根本就是逗人玩的躲。没一会儿,形势急转直下,冯大少直接把人压床上,完全忘了自己此刻衣不蔽体的状态,大长腿骑在丁大爷身上,一双手牢牢按在他胸口上:“给我!” 长胳膊长腿的丁大爷笑的直抖,大大方方的任由对方抢了自己的手机,好心提醒:“有密码。” 试了两回开机密码不对,冯锡尧气急,呲牙阴森森的笑,赤果果的威胁:“不说是不是?丁勋我记得你怕痒?”说完还作势往手心哈气,一副“老子要动手了快求饶”的姿势。 丁勋看着他,实在忍俊不禁:“少爷,你不打算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吗?” 冯锡尧一怔,条件反射的低头。我日他仙人板板啊!除了条贴身小内裤,老子没穿衣服啊啊啊! 一不做二不休。冯大少竭力忽略自己火烧连天的羞窘,故作满不在乎的哼了声,破罐子破摔:“都是男人怕个鸟!你少转移话题!快老实交代!” 不提还好,冯锡尧几乎忘了自己近乎于赤身裸体的现状。可是这会儿一旦被提醒了,自行脑洞这回事根本就是草原跑马,人力所不能控制。 这种骑跨的姿势,太色气露骨了吧。万一不小心有反应,真是一览无遗…… “你脸红了。”丁勋淡定的好心提醒:“是不是受凉了?还有,冯总你搞反了,怕痒的不是我,是你。” 后发制人的丁大爷干脆扔了手机,十指灵活齐上阵,专拣冯大少怕到要死的软-肉呵痒。 惊叫一声,亡羊补牢的某人奋力反抗,却是已经失了先机,明显落于下风。大白鱼样的徒劳扑腾着,冯大少笑的眼泪汪汪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头皮发麻,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别,别……不闹了……停……哈哈哈……丁勋你大爷的,会死人的……我不看了,不看了……” 半分钟前还神气活现骑跨在上位的某人又被轻而易举“推倒”,缩在床上笑的肌肉发酸,整个人都不好了。 丁勋停了手,定定的看着头发乱糟糟眼角含泪的青年,心底很是毫无缘由的漏跳了一拍。 眼前这个人,嘴角还残存着未尽的笑意,脸上因为刚刚的激动和打闹而涨红着,年轻的皮肤紧致光泽,眼底覆了一层水光,潋滟流转美不胜收。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心跳砰砰的。 “干嘛。”缓过那口气,冯锡尧懒洋洋的踹他小腿一脚:“起来,别压着我。” 刚刚着魔般往前倾身的动作戛然而止,丁勋稍显慌乱的垂下眼睑,侧着身体翻下床:“行了,不闹了,快起来吧。刚才逗你玩的,没录像。” 冯锡尧舒口气,提着的心落回原处,冲着走到门口的男人大喇喇要东西:“精神损失费哈记得,过些日子冯大爷过生日,全给我补回来。”
第22章 这段时间忙过开盘,正好是工作上相对比较轻松的时段。 自打上次周末冯锡尧跟丁勋学了几招咏春拳,陡然间来了兴致,这几天缠着丁勋要多学学,还口出狂言,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学成后一拳打死老师傅。 丁勋由着他在口头上一逞口舌之快,基本上每天下午四点钟以后,紫勋地产两个大老板就翘班去拳馆练拳了。 “刚才我跟老板越哥聊了两句,拳馆这边学咏春拳的都是姑娘。丁大爷,”休息间隙,冯锡尧坐在VIP室的地板上仰头灌了一气水,甩了甩头发上的汗珠:“你不是教了我什么女人拳之类的吧。我记得这套拳法创始人就是个女的。” “咏春拳一个特点就是以柔克刚,一个是后发先至。”丁勋看过去就不像冯大少这么累的满脸潮红,神定气闲:“不以力量为主,而是以速度著称,讲究小、快、巧,对悟性要求高,对体格的魁梧结实等方面,反倒没什么要求。以小博大,以弱克强,就你这小体格,学咏春拳刚好。” 冯大少表示不服:“我是没你那么壮,可我也不弱好不好?你把老子形容的跟个弱鸡子似的。” 丁勋出其不意捏了捏他胳膊。莫名全身都是痒痒肉的某人哈了一声,蹬着脚往远离的方向蹭了蹭:“你干嘛!抓痒上瘾是不!” 轮到丁大爷无奈又好笑:“我就捏捏你胳膊上的肌肉,你用得着这么敏感吗?” 敏感你大爷!你全家敏感!冯锡尧红着脸又坐回原位:“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接着说咏春拳。” 丁勋手指凭空这么一划:“我没说你体格上的胖瘦高矮。事实上你没有锻炼的习惯,身体的柔韧度敏捷度肌肉强度都处于原发状态,你看看你自己的肌群……就是学咏春拳也只是学个形似,想意会并贯通还早着呢。好比入门小念头练手上动作,三角马练腿上功夫,”男人手掌翻了个腕花,沉稳有力,赏心悦目:“像女人吗?” 冯锡尧曲起一条腿,胳膊松松搭在上面,口是心非硬撑:“你又不止会这一种拳法,使出招式已经不自觉带了别的拳法的影子,有什么稀奇。好了好了接着来,以小博大好啊,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悟性。你等我学会了,”青年出其不意一招黑虎掏心直奔丁勋,嘻嘻哈哈的:“就用咏春拳打倒你,你不是强吗?哈哈嘿哈。” 纵使没有提防,男人还是很轻松的大手一张,直接握住了他的拳头,微微一晃肩膀卸了冲力:“同样的一招,你出拳要三秒,我要一秒半,你打我?” “小瞧人?!”挨着的拳头很烫,冯锡尧不自在的赶紧抽出手,作势低头拼命的架势:“跟你拼了!” * 冯锡尧二十四岁生日那天是周五。 早上上班的时候,也不知道死心眼的戴晴姑娘怎么知道的,破天荒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十点钟的功夫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冯锡尧没客人,正在跟省建的黄总通电话。青年嘴角噙着笑,那些场面上的话说的滴水不漏。 原本戴晴看他忙着,晃晃手里包装好的小纸盒,意思放在桌上自己就先出去。 冯锡尧一心二用的想着自己得给这傻姑娘讲清楚了,凡事坚持虽然是好事,可也得分什么事儿。于是也就无声的抬手示意,让戴晴坐沙发上等他一会儿。 很快挂了电话。冯锡尧站起身:“小戴,喝点儿什么?” “不用了。”戴晴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有点忐忑:“还上着班呢,冯总,没别的,我就是过来说声生日快乐。想预约一下,看看能不能请你一起吃晚饭。” 冯锡尧今天很帅,头发向上抓了发蜡露出饱满的额头,看过去分外精神。亚麻色的休闲衬衫配枣红暗格纹九分裤,起身落座间细致的脚踝隐约可见。这在别人身上可能轻浮压不住的造型,生生让冯大少穿出气场两米八的感觉,昂扬挺拔又不失风流倜傥。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措辞,冯锡尧清清嗓子:“今晚我得回家陪母上吃饭,真不好意思,我家传统,过生日得一家人在一块儿。” “哦这样,”戴晴有点窘迫,很快又释然,笑出甜美的小酒窝:“那明天呢?河西那边欧洲嘉年华开了,我朋友去过说不错——” “戴晴。”冯锡尧正视她的双眼,语气温和却不犹豫:“抱歉,这么跟个姑娘说话可能太残忍,可是我还是得说。别浪费时间了,没用。也别再说喜欢是一个人的事儿。不求回报的买卖一时可以,图计的是更久的将来。” 戴晴咬了咬下唇:“冯总你有喜欢的人了?” 冯锡尧不置之否:“那不重要,也不是我拒绝的理由。戴晴,我觉得你很不错,可能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你有喜欢的人了?”小姑娘执拗的追问,不达目的不死心的样子。 “有。”心底不期然浮现某人的身影,冯锡尧倍感头疼:“不是借口。” “我认识吗?”戴晴眼睛微微红了,依然倔强的硬挺着。 迟疑了一下,冯大少摇摇头,含混带过:“我还在追他,八字没一撇呢。” 小姑娘低了头,双手夹在膝盖之间,好半天没说话。 窘迫的把茶几上的纸巾推了推,冯锡尧硬着头皮继续发好人卡:“戴晴你这么优秀,一定会碰到更合适的……” 女孩吸了吸鼻子,伸手揉揉眼睛。深蓝色的工作裤上沁染开一个圆晕。 气氛有点尬,自诩怜香惜玉的某人暗自唾弃自己,怎么做出这么没水准的事儿。 戴晴站起身抬头,眼睛微微泛红,难得楚楚可怜示弱的模样:“我明白了,冯总,我不再钻牛角尖了。今天你生日,送个小礼物当纪念,能最后讨个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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