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戎:【我下午没课,准备去健身】 …… 尤戎早中晚都会发消息,路上遇见小猫小狗也会拍照,看见日出日落也会分享。 尤戎每天还会分享他的一日三餐,还按时督促徐泽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徐泽桉足不出户,但也能感受到外面世界的精彩。 准确来说是尤戎世界里的精彩。 连着分享了两天日常,徐泽桉渐渐发现,尤戎每天晨跑的路线有点熟悉,居然会路过择一木而安。 平时徐泽桉也出门,但从来没有留意过尤戎说的那些,比如林城的日出和日落,逍遥路上成片成片的鞭炮花,还有路口粉店的小猫们…… 不过徐泽桉不会告诉尤戎,她每天的晨跑路线他也很熟悉,她路过的陶艺工作室是他开的。 徐泽桉反而心里隐隐担心起来,万一尤戎有一天发现他是gay,还知道他的工作室在哪,又知道他那么多的私人信息。 如果尤戎很忌讳徐泽桉欺骗了她,他们会不会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 心里冒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徐泽桉自嘲般地弯了一下嘴角。 这种情况下,他最应该担心的是尤戎会不会找他算账,而不是担心不能和尤戎成为朋友吧。 万一尤戎揭发他欺骗无良少女,那徐泽桉连在林城的生活可能都会受影响,从此以后在林城再也抬不起头。 但徐泽桉偏偏第一反应就是担心不能和尤戎成为朋友。 他打心底想和尤戎交朋友的,感觉和她相处起来还是很舒适的。 徐泽桉心里咯噔一下,他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和尤戎摊牌,其实自己压根没打算结婚。 毕竟自己这样瞒着尤戎,真的很不道德。 想到这个略带糟心的事情,徐泽桉的心又开始烦了,很快,他的嘴唇开始有些发抖,手指也是。 他知道,他的口欲症又发作了。 而且发作速度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来得迅猛。 “该死。” 徐泽桉骂了一句,立即扔下手上的工作,开始翻箱倒柜找咬胶。 但由于口欲症很长时间没发作,徐泽桉又爱乱扔东西,导致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咬胶。 徐泽桉突然感觉一股无名火在心口处烧了起来。为什么他要受到这种折磨,为什么他是gay,为什么他会被人算计? 徐泽桉脑子里涌出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情。 他喘着粗气,看着桌上做的陶瓷,那些漂亮但脆弱的陶瓷,可以轻松毁掉。 他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扑过去,一下子把陶瓷全掀翻到地上去了。 陶瓷摔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瓷器破碎的声响刺耳尖锐,在空气中回荡,直刺耳膜。 两天的心血,顷刻间就能轻松毁掉。 就像自己的人生。 徐泽桉心想。 他盯着地上一地碎片,好像毁掉这些美丽的瓷器能给他带来快乐,他心头的烦躁居然稍微浇灭了一点,但还是难受得很,很想咬东西。 特别想咬软弹的肉。 比如肌肉。胸肌什么的。 瓷器碎了一地,发出的声音短促尖锐,吓得楼下的人急忙上来看。 舅妈刘红棉敲门担忧他怎么了,徐泽桉忙说没事,扯谎说不小心撞了桌子,刘红棉在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才下楼,然后楼梯口传来很小声的说话声。 徐泽桉知道肯定是外婆担心他,她一定是听到声音就立马推轮椅出来看。 徐泽桉想外婆没看见他肯定不安心,便起身走到门前,站在楼梯口说话:“外婆,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桌子了,做的陶瓷摔碎了。” 徐泽桉佯装轻松,朝楼下的韦银朱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韦银朱腿还没好全,只能在楼下担忧地望着徐泽桉:“桉仔,你没受伤吧?” 徐泽桉勾勾嘴角:“没事儿,待会我就扫干净,您快继续午睡吧啊。” 韦银朱远远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刘红棉把韦银朱推回房间休息。 韦银朱走后,徐泽桉的嘴角立刻恢复平直,他回到房间,锁上房门。 又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徐泽桉才找到咬胶,他手颤抖着将咬胶塞进嘴里。 像是毒瘾发作的病人急需解药一样。 可是对他而言,咬胶不算解药。 解药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徐泽桉闭上眼睛,瘫软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 咬胶的口感不算好,但至少缓解了症状。徐泽桉好一些了,便打开手机。 本想给黄医生发消息,但他知道,黄医生不会擅自给他开药,一定会让他回首都看病。 于是徐泽桉想到了文恩迪。 文恩迪是自己的大学室友,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家里开连锁酒店,非典型富二代,热衷于时尚圈,毕业之后不顾家人反对,偏不回家继承家产,要追求梦想,做平面模特。 徐泽桉在想恩迪应该能帮他。他打了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果不其然,文恩迪秒接。 下一秒,文恩迪那独特的、咋咋呼呼的嗓门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嗨喽my baby!!!” 徐泽桉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特意将手机放远了一点,和对方打招呼:“温蒂公主。” 温蒂公主是文恩迪的小名,他性格跳脱不羁,特别喜欢新鲜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于是给自己取了一个“温蒂公主”的外号。 他的朋友同事都这么称呼他。 镜头晃来晃去好半天,文恩迪才露出脸来,他满脸兴奋,炸着嗓门和徐泽桉说话:“桉桉!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屏幕里的文恩迪,染着夸张的发色,花着浮夸的烟熏妆,带着夸张的耳钉唇钉眉钉鼻钉,还是熟悉的配方,徐泽桉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 看到熟人的感觉真好。 “你在哪啊?”徐泽桉问。 “我在工作!!”文恩迪情绪爆满,“刚拍完一组照片,现在在休息啦!我好开心啊啊!!终于有人找我拍照了!!” 隔着屏幕,徐泽桉都能感受到文恩迪的快乐。 徐泽桉很羡慕文恩迪时时刻刻都能有那么旺盛的精力去工作。 “我好想你啊,公主。”徐泽桉笑着道。 “我也想你!!!”文恩迪朝着镜头亲了好几下,“想死你了!” 随后文恩迪又故弄玄虚道,“你肯定没有我这么想你。” “你怎么知道没有?”徐泽桉嘴角勾勾,抱着手臂问。 “你还好意思问!回去这么久才给我打视频,”文恩迪朝他挑眉,一副八卦的样子,“老实交代,你在老家是不是有男人了!!” “没有,你以为全天下哪哪都有gay啊,”徐泽桉憋笑,“我们林城地方小,没有gay。” 怎么文恩迪和韦银朱一样,总觉得哪哪都有gay。 “那你不和我联系,我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好朋友了呢!”文恩迪嗔怪道。 徐泽桉:“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家公主不是么。”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诨,互相报备了自己最近的情况。 “你真的要和一个女生相亲?”文恩迪难以置信地问。 “不知道,我不想。”徐泽桉回答。 “那就拒绝呗,或者直说,直接道歉?”文恩迪给徐泽桉想招,“主要是我感觉这个奶大好像挺喜欢你的,每天都给你发消息呢,应该是看上你了,可能真的想和你结婚。” 徐泽桉听见文恩迪给尤戎取的外号,没憋住,噗嗤一笑。 “哎呀,你别笑哇,我正经的!”文恩迪道,“我要是这个女生,知道相亲对象是个gay,还欺骗自己,我可能真的会气到把这个人挂到网上,告诉他亲朋好友,让他在老家彻底待不下去。” 徐泽桉幽幽叹了口气:“待不下去好啊,这样我连理由都不用找,就能离家了。” “别啊,你离开那里,你的陶艺工作室怎么办!”文恩迪紧张道,“那是你的梦想和心血啊!” 看到文恩迪这么紧张他,徐泽桉心里暖暖的,笑道:“开个玩笑啦,不管怎么样,我都留在林城,不走了。” 文恩迪同情地看着徐泽桉。徐泽桉感觉如果他们能见面,文恩迪肯定要给他一个巨大的满满的抱抱。 “那你还是去见一面吧,之后再婉拒说不中意她好了,”文恩迪提议道,“你可别让她知道你是gay。” “嗯嗯。”徐泽桉点点头,又道,“但我想和她做朋友。” 本以为这件事有了解决办法的文恩迪,听到徐泽桉的要求,气得昏厥翻白眼掐人中:“你你你!你真是!故意给我出难题是吧!!” “没有啦,”徐泽桉有一点委屈,“我一开始就说想和她做朋友啊,是你一直没听清我的要求。” 文恩迪掐着人中:“你觉得有哪个人能和没成的相亲对象处成朋友的?!” 徐泽桉看见文恩迪这样又气又恼,还要为他出谋划策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心里冒出搞怪的心思:“处成姐妹也不是不行,反正我是0。” “对哦!”文恩迪刚想夸徐泽桉来着,却突然意识到不对,“不对啊,处成姐妹,那她不是知道你是gay了!” “哈哈哈哈……”徐泽桉被文恩迪的反射弧逗笑了。 文恩迪后知后觉徐泽桉在耍他,咬牙切齿:“徐泽桉……!” 如果文恩迪在他身边,可能要扑过来把他揍一顿。 文恩迪:“我听你的描述,感觉奶大挺好的,应该很善解人意,可能真的和你处成朋友也不一定,对吧……” 文恩迪越说越小声,连自己都底气不足。 徐泽桉微微笑:“好了,其实做陌生人也好啦,希望她以后不要这么倒霉,所遇皆良人,不要再遇见我这种人渣。” “遇见我这种骗婚的gay,插足别人感情的gay……” 徐泽桉很小声地补了一句。 虽然小声,但文恩迪还是听见了,他立马变得很气愤,嗓门又炸了起来:“什么插足!放他爹的狗屁!明明就是那群老登害你,桉桉,当时你真该告他们……” 文恩迪开始为徐泽桉打抱不平以前在SUMI的事情,其实徐泽桉也不是非要提起以前的事,他只是想感受到好友的这份无条件偏爱,不管怎样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友谊让他很知足。 其实徐泽桉离职的原因,具体在SUMI发生了什么,徐泽桉并没有详细地告诉文恩迪,但是文恩迪却永远相信他。 这就够了。 如果以后也有人这么无条件偏爱他,相信他,徐泽桉一定会好好珍惜和对方的感情。 看见文恩迪一副要为他喊打喊杀的样子,忍不住笑:“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啦。” 两人又聊了好多,不过大多数都是围绕尤戎的。 “你太逗了,你真敢和你妈提那三个要求啊,”文恩迪笑得拍大腿,“还特么胸大屁股翘,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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