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季乐黎又觉得自己气势不足,鼓起黎胆喊了声“霍...霍凌琛.....” 霍凌琛右眉向上一跳,很明显有些吃惊,印象里这好像是季乐黎第一次唤他大名。 “你在叫谁?” 冷冷的四个字又给可怜小孩吓一哆嗦“当然是.....叫你啊..............哥哥............” 霍凌琛轻笑,他居高临下地与季乐黎对视,将凌厉的五官尽量控制得柔和“小黎,你好像长大了。” 季乐黎实在是太难了,有叛逆的心没叛逆的胆,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蚂蚁,还不是蚁王,只是个最底层的打工蚁“我本来就不小..” “十八岁....都是成年人了....” “可以为自己维权.....” 霍凌琛觉得很有意思,本来站起来准备去小厨房给季乐黎做饭,闻言又在床边坐下了。 “说说看。” 他把季乐黎没输液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平静地看着他。 “失去了什么权益?” 季乐黎眼睛圆溜溜地转,转了几圈后勇敢地迎上霍凌琛的目光“陪睡...” 霍凌琛左眉挑完挑右眉“哦?” 季乐黎被霍凌琛求知的态度鼓舞,又说道“你自己说是因为工作.....因为工作所以没回家.....那就说明你......在工作和季乐黎中......选择了工作.......” 季乐黎越说越来劲“哥哥....你说是不是?就算外面没别人....也是有东西比过了我......” 该死的工作! 霍凌琛愣了几秒,忽然抬起手捂住额头,微微低下了头。 一声轻笑传来,季乐黎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小黎。” 季乐黎像是点了火却没发出声音的炮仗似的哑巴了“啊?" 霍凌琛再抬起眼,脸上还是残留着浅笑“你是真的很可爱。” 可爱?!又是可爱!!!! 季乐黎小牛似的粗喘两声,背过身去不理霍凌琛了。 在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时间里,季乐黎越想越后悔,难不成出现了个第二人格?这还是他吗? 可是霍凌琛好像没生气,而且还挺开心的。 不正常,实在是有蹊跷。 季乐黎有追究到底的想法精神却跟不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绵长的呼吸传来,霍凌琛站起了身把侧睡的季乐黎扶正,怕他扯到氧气管。 他静静看了会季乐黎的睡颜,眼睛里终于毫无保留地盛满了疼惜,缓缓俯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 “宝宝。” “要快好起来。”他柔声道。 季乐黎住了几天院感觉好些了便待不住想回家,一家人一起来医院接他,他笑得没心没肺,殊不知宋怀薇躲在房间盯着检查报告单上“轻度心衰”四个刺目的字流了多少眼泪。 他被关在家里老老实实地修养了半个月,期间终于弄明白了霍凌琛那几天的行程。 知道真相的他简直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藏进去,导致他连着三天季乐黎一看到霍凌琛就脸红。 为了证明自己,季乐黎放弃了保送名额,决定参加高考。 一家人都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全力支持。 “下午就剩最后一门了,很快了宝贝,妈妈相信你,不管考得怎么样,能不能考上考完就都扔掉,没关系的啊,你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别紧张我的小崽。” “不过妈妈还是相信宝贝可以的,加油!” 宋怀薇帮季乐黎装笔袋,往书包里塞零食牛奶和急救药,再往他衣服口袋里塞了两把糖。 “考试考累了就偷偷吃一颗!高考也没有身体重要呀,妈妈给你装的多肯定够啊乖乖。“ 都要出门了,霍凌琛又来了通视频检查了一遍季乐黎的健康检测手环并嘱咐他一定不能摘。 等到了学校,同学们已经开始各班门口排好队准备安检,季乐黎姗姗来迟,急匆匆地从背包里拿笔盒,却把包里的便携氧气瓶带飞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下整个走廊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朝着他探头看过来,季乐黎一慌,忙蹲下身去拿,重新塞回包里。 等都整理好后,那一道道灼热的视线并没有消失,反而盯得更起劲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把脑袋聚在在一起,捂着嘴巴看着季乐黎窃窃私语。 甚至有的更过分的光明正大地还指着他说。 这让季乐黎感到极度不适,他们明明来自不同的学校,更不是一个班的,互相都不认识,为什么忽然有这种反应? 季乐黎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被一拨突如其来的恶意打得措手不及。 陈小智跟他不在一个考场,他们隔着三个教室,也没人能帮他。 “安静!安静!都要考试了,一个个哪来那么多话要讲?知道最后一门了你们激动,但也别激动太早了吧?都给我静下心来!” 监考老师管理着纪律,勉强压住那些同学的谈论,可季乐黎的不适并没有消失,一整场考试都心不在焉。 他的座位号很靠前,所以坐在教室的前排,写着写着总觉得背后隐隐发凉,尤其在考试快结束同学们都写完卷子的时候更甚。 考完后季乐黎并没有觉得轻松,他正下楼梯,后面跟着两个女生好像正在议论他,可声音太小,季乐黎听不太清,也不敢回头。 “他......喜.....男......真看不......” “就是.....看....乖巧......私底下玩......花.....” 什么花不花的?都在说什么? 季乐黎正疑惑着,忽然眼前闪过一片白,紧接着右侧的脸颊被什么东西拍到,火辣辣地疼。
第21章 你怎么敢 “呦!这不是省级优秀学生吗?” “不是占着保送名额不要,硬是来参加高考的好学生季乐黎吗?” 季乐黎皱紧眉头往后推了两步,脚后跟抵到楼梯挡住了他的路,眼前是一双价值上万的限量版球鞋,正朝他逼近。 季乐黎右手摸上侧脸,脸上除了发热还微微刺痛,像是被尖锐的角划破了皮肤,留下了细小的伤口,疼痛让他逐渐缓过神来,抬起了眼。 胡呈,学校里出了名的富家公子,一开始托关系进了实验班,因为品行卑劣不求上进,整日在学校惹是生非,被王冶视作眼中钉。 开始一个星期没到,打架四次,旷课六次,课上顶撞老师不计其数,终于在一次挑事打架后,因为事态严重被学校处分,被王冶名正言顺地赶出了实验班。 和他的最后一次谈话,王冶拿季乐黎出来和他对比,说人家家境比你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人家怎么不像你一样无法无天,到处张扬。 一段谈话把胡呈从里到外都比较了一遍,直到家里司机来接人才勉强放他一马。 这导致胡呈一直有些看不惯季乐黎,尤其是每次考完试放榜的时候,季乐黎都在前几位,陈小智又像个喇叭似的一直在季乐黎边上夸。 导致他内心里的嫉妒不服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想找季乐黎的麻烦,正愁没有切入点,没成想前几天放学看到季乐黎被一个男人背着,举止暧昧。 他掏出手机想拍两张照片,正好拍到季乐黎的唇不小心贴上霍凌琛侧脸的一刹那,那样的画面让胡呈顿时头脑一热,心跳加速。 他上网查过霍家,回去仔细看了看便认出背着季乐黎的就是他的哥哥霍凌琛。 一个计划在脑子里逐渐成型,胡呈眼神阴狠,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嗤笑出声。 他要让季乐黎所谓的优秀“三好学生”身败名裂,让王冶看看季乐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他就把照片打印出来,连着拍了十好几张,打印了不少份,拿在手上厚厚一沓,在季乐黎养病的时间在学校大肆宣扬,给他贴上和自己的亲哥哥搞同性恋的标签。 他整日里到处混混,分散在外的兄弟也多,传着传着各个学校的学生多多少少都听说了。 短短几天,消息发酵逐渐传得不堪入耳,说什么的都有。 “怎么?不认得我了?” 胡呈捏住季乐黎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小脸白得跟死人似的,看到我吓的啊?” 季乐黎偏头挣脱,下巴上留下红印,和侧脸上的红痕一起在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显得尤其突兀。 “你挡路了,麻烦让一下。”季乐黎冷静道。 胡呈翻了个白眼,像是觉得好笑“你可真是心大,不看看刚刚砸到你的是什么吗?” 离校高峰,楼梯间很快便聚起一堆人,上上下下地把他们俩围住,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不怀好意的打量,充满恶意的揣测,让季乐黎有些呼吸困难。 他蹲下身去,捡起两张照片,慢慢翻过来,露出正面。 那一瞬间,季乐黎好像听不见声音了,一阵强烈的耳鸣让季乐黎站不起身,他晃了两下,急忙扶住一边瓷白的墙才稳住身形。 胡呈见状更确认了内心的想法,他觉得季乐黎这是心虚的表现,见不得人的秘密被发现了。 “哇,这照片上的人是谁呀?长得真帅,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胡呈也蹲了下去,凑近季乐黎,装模作样地惊呼“呀!怎么在亲嘴?!” 季乐黎逐渐颤抖起来,人越来越多了,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心肺上开始产生刺痛,明明很缺氧,他却不敢用力呼吸了,“胡呈,你想干什么?” 季乐黎觉得越来越难受,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并不想再和他纠缠,不值得。 胡呈怎么会愿意善罢甘休“这不是你吗季乐黎?背着你的是你哥吧?” 听到那个字眼,季乐黎终于有了别的反应,他的视线从照片上挪开,和胡呈对视着,眼眸已经开始泛红。 他并不是因为难过或者是害怕,而是愤怒。 从小到大这种情绪季乐黎几乎没有出现过,更别提和别人吵架。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 季乐黎反问道。 胡呈说起了劲“没想到哥哥表面上一表人才,内心却这么肮脏龌龊,跟自己的弟弟搞同啊?哈哈哈哈哈!” 心脏仿佛被人砍了一斧头似的,痛得季乐黎连带着整个后背都好似被劈裂开来,让他不受控制地狠缩在一起,脑袋往腿中间埋去。 胡呈还没有停,反而在看到季乐黎的模样后心里一阵快感“看来我没说错,大家都来看看,我们学校一届只有一个的省级三好学生名额就是给了这种人。” 他拽着季乐黎的后领,想让他抬头,可明明没使多大力气,季乐黎却倒了下去,靠着墙滑坐到地上,胡呈看了看手心,上面晶晶亮亮的都是季乐黎的汗。 他心里一慌,却还硬要说“同性恋!季乐黎是同性恋!跟男人搞在一起!还是自己的亲哥!恶不恶心!” 这句话一出来,周围人谈论的声音也开始变大“我靠,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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