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欲哭无泪:“好的连总。” 说完李觅,连天雪又点林折桂:“你爸好像说这学期成绩再卡在中间,就要介绍你出去相亲了……” “哎呀烦死了!”林折桂恨不得咬他一口,别人都怕姓连的,她跋扈惯了才不怕得罪,“你来干什么,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儿又唱又跳的,有这个时间回家跟你弟宅斗去,折磨我们干嘛!” 连天雪又看了一眼请柬,确认斯和的男朋友不叫顾秋雅。 “听不懂是吗?”林折桂说,“多上网吧,老年人!”李觅在下面狂踩她,她也不管。 连天雪懒得和这个死丫头计较,他忙得要死,手机上还得处理各种会议。 昨晚斯昭闷不吭声地蹲到他沙发边上,又半推半就往他怀里躺。外面正下雨,连天雪忙得两天没合眼,斯昭就那么一身雨汽,像块阴得半干的厚被子压在他胸口,又湿又沉。他睡不醒,没拒绝,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但想到是下雨天,算了。 斯昭的心理病,总到下雨天认为自己关节痛,去过好几次医院,关节一点问题都没有。没事,却逼着连天雪要在雨天对他格外宽容,难怪要雨天才来送请柬。 连天雪大概有一点生气,前面有那么长一段时间,斯昭不来,非拖到最后一天才把请柬给他,难道是觉得他周六日很闲随时有空吗? 好,他现在来了,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连天雪打着打着电话,看到斯和起身,斯昭追出去了,上厕所都要跟着。 二十分钟后,斯和回来,跟顾新晔开始挨桌敬酒,斯昭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敬到连天雪这一桌,气氛略显微妙,桌上其余亲朋友人都站过去举杯送祝福,连天雪仍坐着看他的手机。 斯和觉得连天雪有病,但还是举了杯:“没想到连先生还来了,还以为得空着这个座位。” “我当然来啊,”连天雪说,“毕竟我是你最知名的前任,不参加,大家要觉得我不大度,不祝福了。” “谢谢你的祝福,请自便。”斯和照例冷着脸。 他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了避免连天雪又说什么恶心话,斯和转身要走,却看到斯诚桦带人过来。都到这份上了,那帮老头也不忘了社交,斯和的脸更臭了。 斯诚桦丝毫不觉丢脸,杯子压的比连天雪还低,说:“连先生来肯来是好事,虽然没能成为一家人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连先生一向在商言商,还是期待我们之后有合作机会。” “当然了,”连天雪还是笑眯眯的,“能赚到钱没理由不做啊。” “小昭那个孩子一直跟你很亲,今天后不知道要有多伤心了。”哪个斯家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样提了一嘴斯昭。 连先生敛了笑意,好像没听懂似的,眼里很真诚:“什么意思,为什么伤心呢?” 在座都懂,没人敢说,斯诚桦只好接过去,说:“他最支持你们结婚的,小顾也好,只不过不遂他的愿了。”他又补充,“斯昭从小任性,我回去说说他就好了。” 连天雪说:“斯董事,早该关心下自己的教育,两个儿子脾气都不小的。” 斯诚桦尴尬笑笑,说是他失职,其他人大概明白了,斯昭在连先生这里也并没有什么余情面子。 连天雪到了卫生间,订婚仪式再不正式,斯家也是要包场的,所以卫生间里只有一个显示有人的隔间,那里就一定是斯昭。 他敲两下门,斯昭凶神恶煞地喊:“有人,干嘛!” “出来。” 门立刻打开了,斯昭探出个脑袋,很温顺地打招呼:“天雪哥,好巧,你也上厕所。” “不是你给我送的请柬吗?”连天雪反问他。 “是……”斯昭想不出来说什么,“你吃得好吗?” 连天雪冷淡地盯着他,双手交叠在胸前,说:“你说呢。”一桌上的雪蟹全进他那两个好朋友嘴里了,全是馋死鬼投胎。但眼下并不是追责这件事的时候,“躲厕所里干嘛,躲谁?” 斯昭当然也有躲连天雪的成分,他言行不一,实际做不到嘴上说的体面。但天雪哥说了,他自然要提别的理由:“我躲斯和啊,都怪顾新晔,那个什么订婚发言我没仔细看,他也没给我再看……” 其实斯昭说什么不重要,连天雪微微眯起眼睛,只是假装认真倾听,他又不是来解决青少年成长烦恼的。 “我怎么知道他要说那个,我本来也没替斯和上过几次课……” 连天雪看他手腕上的表,除了表带长一点,实在很适合斯昭。那种跳眼的、活泼的蓝,闪着亮光的满钻,本来就是为斯昭买的。斯昭会因为斯和受到家族压力等等的事情着急,被关起来会郁郁寡欢掉十天半个月的眼泪,这块表不会,它会一直很漂亮,作为连天雪喜爱的收藏品与纪念品。 “我都染头发了,我能……” 斯昭喋喋不休,嘴唇张张合合,上唇饱满,微微翘着,牙也很白。 连天雪早该吃掉斯昭,但他有那块表了,其实没必要念念不忘。 他只是轻轻碰了下嘴唇,就把斯昭吓得后退跌坐在马桶上。 “天雪哥……”话讲到一半被吞进去了。 连天雪没再给斯昭反应的时间,摁住他的脑袋,低头吻下去。没什么特别的,和斯昭接吻感觉很普通,挤到他的口腔里,舌头是软的,上牙膛是热的。斯昭的脑袋往后躲发出些欲拒还迎的鼻音,接吻连眼睛都不会闭,呆子一样。 他一直后撤,连天雪不得不揽着他的后脖颈固定住。斯昭后脑勺的头发软软的,可舌头很笨,也不会回吻,身体钢板似的僵硬,挺直了后背。 “别往后靠了。” 他说一句,斯昭就抖了一下,闭紧了眼睛,嘴唇都在发抖。 亲重点也不行,连天雪想,他稍微分出心摸了摸小孩的后背,叫他放松点。后面也没追着咬了,只是在外面蹭蹭唇瓣,对斯昭放了很多水。 他松手,站起来,才看到斯昭脸上一片不知所措的惨白,好像受了天大的惊吓,胸口快速起伏着。 连天雪不太满意,觉得果然是不如一百亿。 斯昭陷入宕机,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他不明白天雪哥为什么突然亲自己,害怕,又不敢躲开,差点要窒息。他抬手擦擦嘴上的口水,想站起来,结果一时腿软,又坐回马桶盖子上。 “是,是什么意思……”斯昭结结巴巴,他不知道从何问起,于是不自觉地反复擦着嘴唇。 还没想明白天雪哥的脸色为什么越来越不好看,就听到斯和的脚步声靠近,他下意识要把隔间门关起来,但天雪哥不准,反而让门磕在隔壁,放出一声巨响。
第32章 斯和很快看到老长一条连天雪戳在厕所隔间,他刚给斯昭打了个电话,现在铃声在厕所的瓷砖墙里混响格外好。 他一想到这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就觉得要有幺蛾子,后退两步把整个厕所挂上工作牌,反锁住。 连天雪实在碍事,要侧过身子才能看见被他罩住的人。 斯昭被笼在角落,脸上是一种惊吓过后的茫然神态,黑眼睛瞪得老大,刚刚在瞪连天雪,现在在瞪斯和。他的手指正轻轻蹭着自己的下唇,嘴边有明显的咬痕和水光,唇瓣已经肿起来,红得过分。白牙不自觉咬住一半嘴唇,那抹猩红被压得更深,几乎要滴血。 斯和看一眼就气得发抖,额头血管要爆出来。 “哥……”这句哥也不知道在叫谁。 斯和扑上去要扇连天雪一巴掌,被连天雪抓住手。 “你——”连天雪话没说完,斯和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甩了他一巴掌,当即脸又红又黑精彩纷呈。 这一声脆响倒是把斯昭惊回魂了,手忙脚乱挂掉手机铃声,站起来:“天天天雪哥,你没事吧……你打他干嘛!” 斯和甩甩手:“没出息的东西,再叫,我连你一起打。”他说着拉起斯昭的胳膊往外拽,结果斯昭扒着门框,手都拽白了不肯走。 斯昭说:“他不是故意打你的!” 斯和眉毛皱起来:“我当然故意的。” 连天雪成年以后再没挨过这种打,把自己都气笑了。 “斯昭是你弟弟还是你儿子,他多大了?”连天雪问他,“你自己上床结婚都不耽误,他不准亲嘴?” 斯昭的头恢复供血了,供得过分充足,整张脸都粉起来。他还有点晕眩,后知后觉感到舌根酸软,嘴唇麻麻的。 斯和说:“你强迫他,他又不欠你的。” 连天雪莫名其妙的,看斯昭:“我强迫你了吗?” 斯昭现在都不敢看天雪哥,结巴道:“没没有啊。” 连天雪又问:“你不欠我东西吗?” 斯昭不确定,他花天雪哥的钱是不是欠,可是一开始是天雪哥让他刷的,说给他买零食、出去玩用。 没等他想好,斯和已经开口:“连天雪,斯昭欠谁的都不欠你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连天雪说:“不清楚。” “你故意地带斯昭去各种宴会,告诉所有人你最信他最宠他,演得谁都信了。”斯和这时候冷静下来,他只是抓着斯昭陈述事实,“他是你的情人,你的宠物,你的挂件,又是你的靶子。” 斯昭松开抓门板的手,改拽斯和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说了。一是天雪哥的表情在生气,二是这些他知道,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干嘛非得摆出来。 谁知道斯和反手把他拎到前面:“剩下的你自己说。” 斯昭站到两人中间,左看右看,哪个也不想得罪,十分中庸道:“天雪哥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连天雪不解:“怎么了,我做了,他不同意还是你不同意?”他把斯昭往边上推,挡视线,“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要谈恋爱,没空管弟弟,更不想搭理我,是你把斯昭往我这里塞,我接了你又吵,天底下哪有只对你好的事?做人不要太自私。” 斯家就是个大精神病院,爷爷是有点能耐的干巴老头,爸爸是挪公款挪不明白的脑瘫,后妈是宅斗留一堆尾巴的蠢驴,弟弟是一身娇气病的惹祸精,就你哥哥是纯洁无暇小白花呗? 难道是他连天雪非要管斯昭吗?就跟斯和不清楚斯昭跟着他会是什么风评什么下场似的,他不都默许了? “你不就想说旧工厂的事吗?斯昭跟我提了八百回,他没少说。”连天雪早就脱敏了,一点不在乎。 一年半前兆武集团的人把斯昭绑到了城西郊废弃的旧工厂,兆武集团的前身是五众帮,上岸四五年匪气依旧洗不干净,才做这种事情。抓不到连天雪的辫子,就从他的小情人嘴里撬情报,撬不出来搞威胁那套。斯昭嘴严得出乎意料,其实说了也无所谓,他咬死不说,连天雪就得倒赔钱把这个少爷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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