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凑到十万块钱,他就能救他奶奶了。
第33章 加倍还给他 可能是下午的态度太差,回教室以后,褚荀没有搭理他。 江昼心理压力大,也没心思说话,趴在桌子上昏睡。 今天晚上有一堂高数小考,江昼爬起来,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极速上升。 试卷散发出刺鼻的墨水味,复杂的数字在他眼前不断变化,他头痛欲裂,什么也看不进去。 逃亡的父亲,重病的奶奶,无家可归的自己,种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江昼脑袋有些晕沉,手撑着额头,滚烫到烫手,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呼了口气,继续在答题卡上胡乱涂抹。 应该能熬过去。 他眼睛都睁不开,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连褚荀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都不知道。 褚荀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边,见他写字歪歪斜斜的,把一道很简单的计算题都算错了,忍不住皱起眉。 离考试结束就只有半小时了,江昼还在做填空题。 他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撑到江昼的桌子上,没着急说话。然而江昼好半天才迟钝地抬起头看他,眼神很空洞,哑着嗓子问他,“怎么了?” 褚荀冰凉的手心贴上他的脑门,眼神一变,压低声音,“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江昼眼珠子迟钝地转动,褚荀的手心是凉的,指尖更是冷得如冰,让他炙热的体温找到了宣泄。 好冷。 身体又好热。 江昼完全把自己脑袋的重量交到了褚荀的手心,然后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周围同学齐刷刷看过来。 “江昼?”褚荀回过神 伸手晃晃他肩膀,连他的肩颈也在发烫。 江昼勉强睁开眼睛,强撑着坐起来,“嗯?” “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江昼迷糊地看着卷子,“我试卷还没做完……” “不做了。”褚荀伸手按住试卷,声音透着严厉:“跟我走。” 他左看右看,这张卷子难度太高,其他同学都还在做试卷,只有他做完了,只能弯下腰哄,“你在这里等我,趴着睡一下,我去拿请假条。” 又看江昼身上穿的衣服,依然是他自己那几件单薄的衣服,褚荀给他买的厚外套,他根本就没穿。 这几天都快落雪了,江昼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褚荀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自己离开了教室。 带着体温的外套把江昼包裹,他没有抗拒,像是躲进了乌托邦,身子渐渐软下来。 发烧了。 他明天还约了一场架,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 试卷也没有做完,会拖累班级平均分…… 江昼脑子里胡乱地想了很多,急促的脚步传来,他被人架住手臂,从位置上抱起来,“辅导员今天晚上没来,拿不到请假条,我直接带你出校。” 很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江昼知道,这是褚荀身上的味道。他喘了口气,勉强站稳,“你先做卷子吧。” “做完了。”褚荀扶住他的腰,同时让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你发高烧了,怎么一下子烧得这么严重?” “不知道……”江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靠在他身上,“可能是吹冷风了……” 虽然他们这里突发情况,但班上同学也没有太关注,毕竟重点班,大家最在乎的都是成绩。 “我先离校带他去医院,等下你帮忙收卷子交去高数办,接下来的时间你监考。”褚荀路过沈凌雪身边时,选择把管理班级的重任交给她。 沈凌雪点了下头,拿着试卷去了讲台上。 “江昼?你听得见吗?”褚荀发现他走路都走不稳了,两个人下楼梯差点摔倒。他赶紧停下脚步,把江昼扶稳,“我背你好吗?这样会摔跤的。” 没等江昼回应,他直接蹲下身子,给了指令,“来。” 江昼鬼使神差地勾住他脖子,褚荀身上有点凉,带着冬日寒风的冷意,正好中和了江昼滚烫的体温。 褚荀一把背起他,快步朝校门走去。 江昼想说点什么,嗓子又疼得要命,脸靠在褚荀的肩颈处,无意识地磨蹭。 “很难受吗?”褚荀轻声说:“马上就出校了。” 冷风吹得人脸生疼,江昼脑子不清醒,人的潜意识让他想躲,直接把脸埋在了褚荀的颈窝,轻轻地喘着气。 燥热的气息落到脖子那块,褚荀眸子深沉了许多,声音急迫:“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 到了校门,褚荀停下来,单手搂住江昼的屁股,空出一只手出来填表。 门卫指着他,“诶,你,你是那个……叫什么……褚荀!对,就是褚荀。你同学怎么了?” “发烧。” “怎么没有请假条?” “老师不在。” 门卫认识他,也不拦他,“那你明天要把请假条给我补过来,不然我跟领导交代不了。” “好。” 填好了表,两个人就被放出去了,借着昏暗的路灯缓慢前行。 寂静的空气里,江昼突然蹦出来一句,迷迷糊糊的,“带我出校,你会不会挨骂?” “不会。”褚荀顿了一下,“什么也别想,不会有任何事。” 褚荀带他到了附近的一家诊所,医生简单地给他测了个体温,看见体温计上的刻度时,吓了一大跳,“哎呦怎么都烧到四十度了!还好送得及时,再晚点人都要烧傻了。” 医生赶紧给江昼打吊针,“最近流感挺严重的,出门最好带个口罩,多穿一点。” 江昼已经昏睡过去了,脸颊不自然地发红。 褚荀松了口气,坐到病床边,“他什么时候才能退烧?” “输了液,后半夜就能退烧了吧。”医生也不太确定,“你们小年轻身体好,很快就能退。” 褚荀没吭声,盯着江昼苍白的嘴唇有些走神。冰冷的手指落到少年的唇上,无意识地摩挲,他瞳孔微微震动,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轻笑一声,去接了一杯温水,拿棉签把江昼的嘴唇打湿。 他知道,江昼不信任他。 褚荀做完一切,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靠着墙,视线缓缓落到江昼身上,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警告过江昼,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江昼就是不听话。 不听话的小猫真的很难办。 没关系,以后他会让江昼加倍还给他的。
第34章 他不被驯服 江昼到后半夜才醒过来。他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瞳孔缓慢聚焦,转过头,就看见褚荀靠在他身边的位置上,正在低头看书。 这个人怎么一直都在学习? 江昼动了下手指,身体还是很难受。 “醒了?”褚荀放下书,他刚刚借手机给家里阿姨打了电话,让阿姨把书和手机拿来。在江昼昏睡的时间里,他已经向老师请了假,顺带还背了单词。 他伸手摸了下江昼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你这瓶输完就可以回家了。” 江昼侧过眼,没吭声。 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狼狈?一次又一次地要褚荀来救他,丑态尽出。 “江昼,以后要多穿点衣服。”褚荀收回手,嗓音冷清,“你不要因小失大,我告诉过你,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江昼还是没说话,只是用没打针的左手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半张脸。 他不愿意沟通。 “我给你请了假,明天也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褚荀拿他没有一点办法,骂他也没用,只能认输。 输完液,两个人慢吞吞地走向了回家的路。 江昼情绪很低,到了家里简单地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了。褚荀以为是他发烧了没力气,就没有多说,躺到另一侧,没有再打扰他休息。 次日一早,褚荀悄悄地起了床,他特意关了闹钟,凭借恐怖的生物钟在五点钟起了床,收拾好东西,他回卧室探了下江昼的体温,还是很烫。 没有完全退烧。 江昼很警觉,发着烧也一下子睁开眼,抓住了他手腕,手心烫得惊人,“是你啊……” 他松开手,又闭上了眼睛。 褚荀缓了下,“我去上学了,你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九点钟的时候阿姨会来,你要记得吃药。吃过午饭测一次体温,还没退烧就让阿姨带你去医院。” 他顿了一下,觉得江昼现在是个傻子,说了也是白说,便牵了下被子,“我走了,你睡吧。” 江昼一觉睡到正午,期间阿姨来叫他吃药,他很配合,吃了药又睡了。 褚荀打了电话回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刚刚给他测了体温,三十七度五,应该快好了。” 褚荀“嗯”了一声,“我今天不上晚自习,你把晚饭做好了就能离开了,辛苦。” 阿姨做好晚饭,通过门缝偷偷看,见江昼还在睡觉,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然而等褚荀请假回到家里,却发现家中一片漆黑。他放下书包,走进卧室,空无一人。 江昼跑了。 发着烧跑了。 他给江昼打电话,对方没接。 褚荀额角青筋暴起,他不明白,为什么江昼总是这么不服管,把路给他安排好了,他也要跳出去找苦吃。 发着烧还要跑,他能跑去哪里? 褚湘是初中部的,放学要早一些,一到家就看见她哥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顿时后背发凉。 这个表情好可怕。 她开始回顾自己最近的表现,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事,小心翼翼地试探:“哥哥?” 褚荀看向她,眸子格外冷寂。 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褚湘后背发凉,难道她在学校吓唬男同学的事情又曝光了吗?她又要被褚荀暴揍了? “你……” 褚荀刚刚说了一个字,褚湘就认怂了,连连认错,“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吓唬他们了!你别骂我!” “……” 褚荀闭上眼,几乎是咬牙道:“你们,真的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 你们? 褚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昼又干什么了?” “他不见了。” “他不是发烧了吗?”褚湘一下子放松下来,原来不是她干坏事被发现了,是江昼乱跑惹哥哥生气了,那就没事了,反正她又不会挨揍。 “嗯。”褚荀顿了顿,“你知道最近哪里有人约群架吗?” 褚湘想了想,“我很久没关注了,我马上问一下,如果江昼去打架了,肯定会有信息的。他应该不会跑太远,只要在城内,最多十分钟,我能有他的信息。” 她又赶紧撇清关系,“我真的没打架!这是为了帮你找人,我真的很乖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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