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队员或许是平时学习压力太大,下半场出现了明显的体力透支,状态欠佳,又被对方连进好几个球。 一中要求暂停比赛,他们这个状态下去确实很难打,吴檞也是心急如焚,他试图运用自己的数学知识帮助团队指定计划,但终究是牛头不对马嘴,拿不到比赛上。 最后把一位实在是坚持不下去的队员换掉,可在别人眼里这不过是亡羊补牢,其他队员肉眼可见的体力耗尽,一中败北是注定的事。 接着比赛继续,不出所料,一中又失掉两球,比分拉开到10之差。 吴檞怎么想都不是办法,自己现在又什么用处都派不上。他礼貌地向旁边的同学借了喇叭,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 “方晟加油!一中必胜!”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在篮球场上回荡,不绝如缕,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偃旗息鼓。 吴檞没想到声音会这么大,脸颊迅速升温,感觉都要熟透了。 张一航望向了拦网外的吴檞,内心咆哮道:“老师是把我忘掉了吗?我们班又不是只有方晟参加了,靠!” 吴檞并未去注意张一航现在脸上夸张的颜艺,只是看到方晟扭头看向自己,在阳光的照耀下露出春风得意的笑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方晟开始发挥他速度上的优势,虽然上次和夏启的比赛中一败涂地,但他第一圈速度上的爆发力是数一数二的。德国军队攻打波兰采用闪电战,而闪电战就是采用移动力量迅速地出其不意地进攻,以避免敌人组织起防御线。迅速有三个重要要素:奇袭、集中、速度。 奇袭,方晟在对手面前做出投篮的假动作,对手立刻做出了回防,像盖帽一样跳起进行补防,方晟抓住可乘之机,迅速下球,继续突破,拿下一球。 集中, 让中锋和大前锋两人集中死缠着对面进攻的球员,在对面集中想如何抽身投篮,方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球抢下,在对方禁区还有重重阻拦的情况下,他选择三分球直接投入篮筐中。 速度,方晟的脚步快如猎豹,闪电般冲过两道防线,来到篮板下,把手高高举起,从侧面把篮球投进。 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一中扳回十二分,以两分取得优先,一中只需要守住这一分钟就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 所有力量都集中在阻拦速度实力强的骆轩学,罗轩学手中拿着球,止步不前,尝试左拐右拐都被挡住去路。 还剩最后的五秒,胜利在望,罗轩学却好似要赌这最后一把,他纵身一跃,正要投一个高抛球,一中的队员拼命跳起要用手拨开。 对方有一个队员在罗轩学蹲下发力的瞬间,往旁边跑,连挡在他前面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球就已经到了跑出队员的手上,他双手平举,用手腕上下扣腕,就好像挥翅膀一样,球分毫不差地落入了篮网中。 三分! 三中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一中的队员瘫坐在地上,两眼放空,方晟则独自一人蹲在角落,他并没有沉浸在失败的痛苦,相反,他只想让三中赶快离开比赛场地回到他们自己的学校去。 但是,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罗轩学向方晟直线走来。 一片阴影盖在方晟头上,罗轩学双手抱胸,他的身高接近两米,像是站在高山之巅瞰视渺小的粟粒。 “一年不见了方晟,你妈妈跟我爸最近又是打的火热,你妈叫Daisy没错吧?一个年近四十的乡下老土女人顶着这个名头到处勾引男人不害臊吗?” 方晟不愿意抬头看罗轩学一眼。 “你近段时间都不让你妈进你家门,你妈作为我爸姘头,只能寄人篱下,每天晚上那个娇声喘喘的,叫得一层比一层浪,别说,还真带劲——” 罗轩学的脸上突然被重砸一拳,弄得他连退几步,方晟正红着眼眶一副要把罗轩学生吞入腹的模样。 擦一下嘴边渗出的血,罗轩学接着狂笑道:“不愧是发情母狗生出的孩子,也是条一急就乱咬人的疯狗!” 方宬一把扯过骆轩学的衣领,又向罗轩学另一侧脸砸去,又吃了一记拳头的罗轩学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尽管他现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依旧对方宬保持嘲讽的嘴脸。 等罗轩学被打了两下,周围的同学才看到情况,众人围上去看热闹,吴檞由于人潮挤挤根本无法插身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球场上的队员立马拉开还想疯狂揍骆轩学的方宬,方宬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不管队友怎么拉扯住他,他都拼了命地想继续往前暴打面前这个崽种。 罗轩学一时起不了身子,但他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方宬和他队友之间地极限拉扯。 本来学校定制的篮球服质量就不好,方宬不停地挣扎导致衣服撕裂开来,当队友发现手上只剩一块布料时,方宬又向前往骆轩学的脸上打。 眼看方宬的拳头又要砸到自己脸上,从他的发力程度,罗轩学觉得这比前两次都要狠得多,于是他霎时脸白了,闪烁着恐惧的目光,手和唇都微颤着。 罗轩学吓得本能地撇过脸,却发现没有重量落在他的身上。 “方宬,你闹够了没有?” 这熟悉地声音像一泼冷水,将方宬所有的怒火都浇灭,狂躁也一并消失殆尽。 只见吴檞的侧脸已经红肿了起来,牙龈出血,一点点渗出嘴巴,还有鼻孔也不断地涌出血,滴在球场的地面上。他只觉得疼,疼得面容煞白,头晕目眩,分不着天地。 方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立马感到双手无力,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第十一章 勒令退学 方晟后颈刺骨的凉意覆盖了发怒带来的火气,只觉得如坠冰窟,他从没想过要打自己的老师。 安知意、张一航等人跑来照看吴檞,周围有纸的人也连忙拿出给吴檞止血。安知意怒瞪瘫坐在地上的方宬,用眼神责骂这位恩将仇报的人。 方晟突然起来,三中的其他队员以为他还要接着揍罗轩学,急忙挡在骆轩学前面,谁知方宬直接冲出了球场。 吴檞虽然已经意识有些模糊,但他依旧动了下含着满口血的嘴巴:“让人跟着他,不要让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做数学题时的理性什么的都抛之脑后,方宬从没想过他会如此感性,像着了魔般奔向小卖部,买了冰柜里一根埋在最底下的冰棒,小卖部的阿姨都被这来势汹汹的学生吓到,刷卡时都不敢怠慢半分。 这时吴檞已经被班上两个壮汉架起往医务室走,方晟追上去想用冰敷一下他青肿的脸颊。吴檞一接触到隔着冰棒包装纸的凉意,就用手撇开了。 “医务室有专门的冰敷,不需要你来。”吴檞看到方宬失魂落魄的神情,心里的弦有所松动,但不会说一句软话。 “方晟,你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了,不是在外面游荡的混混,意气用事想出手就出手,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吴檞现在的状况多说一个字都是撕裂般的疼痛,他打算处理完伤口再回去教育他。 等吴檞进了医务室,方晟蹲在医务室的门帘旁,只有一旁的一支狗尾巴草与他作伴,草茎执着,纤细,柔韧而又修长。 “你被打的脸部淤青范围较大,有局部血肿,血肿若不及时清除,有可能变成脓肿,造成局部的感染。你现在不能拖着,要赶快去正规医院检查开药。如果情况非常严重,可能还需要要动刀。”医师边讲话边给学校领导打电话说明吴檞现在的状况。 吴檞一听到要动刀,脸刷得一下变得灰白,他从小到大安安稳稳地长大,得过最严重的疾病不过是发烧,连缝针都没经历过却要直接动手术。 尽管吴檞离开北京一个月了,也逐渐习惯了小城市的生活,但他从大城市带来的娇气依旧保留着,听到手术两个字立马像小孩被硬塞自己不喜欢吃的青菜,紧抿着自己的嘴巴疯狂摇头。 张一航在旁边安慰道:“老师没事的,我小时候摔了一跤手臂脱臼,打麻药后一醒来手术就做完了。” 安知意拿出了小本本说:“老师你把数学作业告诉我,我会在班上告诉大家的。” 张一航反驳道:“数学作业还要你记?数学课代表只吃饭不管事的是吧?”他突然想起数学课代表是谁,知道自己说错话,马上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班上的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让吴檞恐慌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 医师又接了一通电话,挂后对吴檞说:“学校已经帮你叫好了车,检查完后尽快康复给大家上课。” 方晟看到吴檞从医务室出来掠过自己身旁,吴檞笑着说可以自己走路,但他还是明显能发现吴檞走路的步伐都是颤颤巍巍的,不猜也知道他在害怕。 吴檞吩咐学生们赶快回去上下一节课,自己独自上车前往医院。 在检查的时候,吴檞对上医师严肃的表情,紧张害怕得心都要跳出来,幸亏最后查出来只要敷药静养几周,使得血肿慢慢自行吸收后,从而取得全面恢复的效果就行。 由于医院人满为患,吴檞拿完药天边就泛起夕阳晕染的红光。 吴檞刚要坐在休息床休息一下时,电话就打来了,来电显示是张一航。 吴檞刚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急促的声音:“老师,方晟要被勒令退学了。” “什么,学校通知家长了吗?学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吗?”吴檞被学校突然而来的做法气到,但他不能过于激动,以免扯到伤口。 “方晟妈妈的电话一直接不通,方宬说他妈不会来处理这件事的,让学校任凭怎么处置他都可以,然后学校就通过办公会议决议,要给予方晟劝退处分。” “张一航,你去跟教导主任说我马上就回到学校。” 吴檞挂断电话后火急火燎地付了手书费,不顾医生再三劝阻在医院多休息几天,也没时间可惜他第一个月将近三分之一的工资就用在了药物上。 吴檞边疾走边给方晟的妈打电话,再在路边招一辆出租车,上了车说一声一中就继续拨打方晟妈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音,在吴檞尝试第五次后终于接通了。 “谁呀?这个时候打扰老娘。”刘梅的语气中透露着极度的不耐烦。 “我是方晟的班主任,上次你给我留过电话的。” 刘梅的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变:“哦,是吴老师呀~什么事?” “方晟殴打其他人,行为很严重,需要你到学校来一趟。”吴檞没有说他打了自己的事实,毕竟他也知道方晟要打的也不是他。 “这种事还是方晟自己私下解决吧,打架是小事,男生之间有些摩擦很正常。” “不是小事,学校正要勒令退学。” “我儿子怎么可能退学?打一个架就到退学的程度?你是班主任你想想办法和双方沟通协商一下就好了,我现在手头上有事情忙去不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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