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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说什么？就只能祝福你，祝福你梦想成真。”慕辞回头说。 “不说我了，你怎么样？”季译做起来看了眼慕辞的手：“你手是怎么回事儿？虽然我有记忆以来，你三四天就要受点儿小伤，但是这还是头一次上绑带啊……” “一点儿破事儿，懒得提。” “每次问你都是这么说。”季译哼笑了声，没有追问，只是转了话题问到了慕家：“那你和你亲爸，亲哥相处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慕辞面露苦色：“每次见到他们我都在想，我这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 “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吧，小枫哥不是在帝都吗？”季译笑说。 “别给我提他。他在这儿的唯一作用就是给我添堵。”慕辞哼了声。 “不是吧，那你在帝都真的没找到什么别的事儿打发时间？或者遇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人？” 特别有意思的人？ 慕辞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但是刚刚具象化，他就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个人甩了出去，制止住自己危险的想法，尽管如此他还是打了个冷战。 缓过劲儿来，他才回答：“打发时间的事儿，倒是有一件。” “什么？” 慕辞一本正经：“学习。” 季译：“……” 大概是被慕辞的答案弄得有点儿反酸，那股劲儿之后，吃了两份飞机餐的季译肚子饿了。 从酒店出来，慕辞掏出手机准备打车：“阿姨给你订的餐厅是哪儿？” “西城的一家私房菜。”季译伸手将地址递给慕辞。 慕辞看了一眼店名，由衷地说：“挥金如土啊……” “什么意思？”季译疑惑，顺带吐槽：“语文不好不要随便用成语。” “……你去了就知道了……”慕辞神情一言难尽。 慕辞说的没错，季译在抵达那里，看到套餐标价，最后等到套餐上桌之后，他也和慕辞一样陷入了沉默。 他扒拉着蔬菜甜点上的两颗玉米，等到服务生出去之后，才抬头小声问：“就这道菜，值一千？我感觉我是个土包子。” “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慕辞微笑。 “嚯哟，你居然舍得来这种人均上万的地方吃饭？”季译惊奇。 “那肯定不是我自己来的呀。刚到帝都的时候，慕恒止他现在的老婆带我来的。” “慕恒止？哦，你亲爸。你亲爸现在的老婆，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你的小姨后妈？”季译转着眼珠子说。 慕辞露出地铁老爷爷的表情，忙不迭制止：“闭嘴，这狗血的家庭关系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不至于这么抗拒吧？你要是真当自己是局外人，就跟看个狗血家庭剧一样呗，这种不经艺术加工就能写进故事会的现实大戏，可不多见啊！” “不应该写进知音吗？”慕辞纠正。 “知音是什么？没看过。”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服务生进来上主菜才停下来。 “牛排，黑松露？”季译抬头和慕辞对视一眼，叫住了要出去的一个服务生。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问一下，这是中餐私房菜馆吧？”季译问。 服务生微笑道：“当然。” “哦—好的，谢谢。” 服务生出去后，季译插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口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刚才的笑，是在说，看，又来两个交智商税的。” 慕辞淡定地说：“上一次我就这么觉得了。” 从菜馆出来的时候，慕辞和季译站在古色古香的门前，身后各色蔷薇花娇艳欲滴，身前各式豪车渐迷人眼。 “我还没吃饱，你呢？”季译问。 “你都没吃饱，你觉得我会饱吗？”慕辞从渐沉的天色中收回目光，歪头看向他。 “要不再去吃点儿？” “算了吧，光打车到这里就花了我几大百了，严重超支了。”慕辞说。 “我付钱。” “没问题啊……”慕辞还在恍惚之中，语气也没什么波澜，他在思考刚刚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来这里当服务生也挺好，端一次菜就三千多块，简直人力资本巅峰。 “我想吃烧烤。”季译说。 “你不怕阿姨知道？” “怕啊，所以这不才要你吗？到时候她说我，我就说是你想吃，我只是无奈陪同。”季译一脸腹黑地说。 “让我死你有什么好处吗？我也很怕阿姨的。”慕辞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被刺激得回了神。 “你远在天边，我妈又管不着你。再说了，只要有阿婆在，谁敢骂你啊？”季译勾住慕辞的脖颈：“况且，拿钱办事，懂？” “你都决定好了，小的能说什么？”慕辞眯眼看他说：“所以去哪一家？” “我都看好了。”季译掏出手机：“这家，口碑很好，这家新开业，半价。你选哪家？” “那肯定是口碑好的呗。”慕辞说。 “好的，那就第二家。” “那你问我的意义何在？”慕辞问。 “和你反着选啊。”季译真挚道。 慕辞无语，停顿一秒后追着季译跑了出去：“你无不无聊啊——” 即将入暮的帝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好闻的焦味，白天太阳烘焙成熟的杨树叶子到了降温的时候开始四散炙烤的香气。 季译看上的那家小店离私房菜馆不远，差不多只用转过两条不长不短的街道，刚走进烧烤店所在的街道慕辞就发觉了不对劲。 “怎么在我们学校门口啊？”慕辞表情一言难尽。 “这就是你新学校啊？”季译跳起来看了一眼，看到掩映在竹林里的教学楼飞檐：“感觉还不错嘛。” “除了会迷路之外，其他都还好。”慕辞说。 “学校外面也不错，这条街都是卖吃的吧？”季译走马观花，忍不住感叹：“一中出门就是荒山，这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慕辞一把勾住季译：“别走了，到了，老家。” 两个人转身对着烧烤店，看了眼招牌，又往里面望了望，慕辞不确定地问：“鲜花批发，婚庆花艺？你确定这是烧烤店？” “招牌没错，地址没错，应该就是这儿吧。” “我怎么觉得很不靠谱呢，要不换一家？” “都到这儿了，进去瞅瞅吧。” “我觉得吧，还是——”慕辞还是觉得不靠谱，但他话没说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病弱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笑容和煦：“请问是来吃烧烤的吗？”
第19章 慕辞从进门起眼珠子就一直停在青年身上，他觉得这人和他之前在医院见到的青年很像，但是他又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季译有些看不下去他那赤裸裸的目光，伸手拿筷子敲了敲慕辞的碟子：“你一直盯着人家老板看，干嘛呢？” “没什么。”慕辞收回目光，接过季译顺手递过来的菜单，他已经选好了，慕辞随便添了几样，便交给了走过来的青年。 庄白看了一眼菜单笑说：“好的，请稍等一下——”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视线一直停留在慕辞身上，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他才问：“小弟弟，你还记得我吗？” “啊？” “那天在医院？”庄白以为慕辞是不太记得了，所以说了个关键词，提醒道。 “真的是啊……” 见慕辞是有印象，庄白说：“那天我太难受了，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还有当时隔得远，我弟弟看那动作，以为你是做什么呢，所以误会了，真是抱歉。” “没关系。” 慕辞笑着说，心里却在想，同样是道歉，为什么话从眼前人口里说出来就比顾林洬好听多了。果然是面相决定一切。 “对了，老板，这以前是花店吗？”慕辞转了话头问。 “嗯，之前是的。不过利润不高，所以就想着卖烧烤，这几天就是在试菜运营，这段时间客人如果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会改进，如果不好吃的话，不收钱。”庄白说：“至于店铺，还没想好怎么改造。” “原来如此。”慕辞顿了顿又问：“烧烤店油烟挺大的，你做完肺部手术没多久，这不太好吧。” “本来是让我在家里休息的，可是我闲不住。整天无所事事还不如来帮帮忙。”庄白说：“而且我就是点点菜，后厨那地方我是进不去的。我脚多进去一厘米，我们家那位烧烤大师都要炸毛。” 几经交谈，慕辞对庄白印象不错，温和又幽默。 季译在一边听着，直到庄白去下单才问：“你和这老板认识？医院？你去过医院？因为手伤吗？什么情况？” “说来话长。”慕辞正打算将那天倒霉催的经历娓娓道来，突然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那个老板叫顾林洬弟弟？ 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慕辞像是感受到什么预示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店门。 然后那个人真的好像是应预一般出现，从暮色里走进明亮灯光。 他身后的长街充满了喧嚣的烟火气，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恰巧有辆电瓶车鸣笛通过，可是明明背景是那样的吵闹世俗，可是他却仿佛独立于明暗画卷间，画卷之中，万籁俱静。 看到慕辞，顾林洬似乎也是愣了愣，他的目光平淡地扫过季译，在慕辞身上停留了一下，便不动声色的收回。 慕辞一秒从他的视线走向判断出这人是不打算来个虚假的“哇，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呀。”，甚至表现得都像是懒得搭理。 慕小少爷来了脾气，想起上午的一句“白痴”，他心里哼了声，傲娇地回头，想：“我也看不到你。” 顾林洬面无表情地越过慕辞，走到前台，庄白刚下好单，抬头看见顾林洬：“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竞赛班提前放了。”顾林洬说着将书包放在前台桌上说：“庄哥，交给我来吧，你上去休息吧。” “没事儿，今天人少，不忙，我想在下面透透气。”庄白指着慕辞的方向说：“你看那个男孩儿，你记得他吧，那天在医院。” 顾林洬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嗯了声，停顿两秒后他说：“那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叫我，我去帮梁哥。” “好。” 庄白笑看着顾林洬，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林洬掀开帘子进去，他才收回视线，恰好捕捉到了慕辞刹那闪开的目光。 …… 虽说遇到了顾林洬那张死鱼脸，虽然上菜的时候顾林洬脸上脸上仿佛写着慕辞欠他几百万，但是这烤串儿是真的好吃。 美食不可辜负，莫不可能因为顾林洬影响他出手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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