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人更是哀嚎:“天地良心,我只是在说注意事项!叫小少爷开音频!” 江饰懒得理他的样子,叫顾淮跟自己走,去尽头的办公室。 他这才知道这个人叫季显,基金会除了由祁家小少爷打理外,季显是第二执行人。 第二执行人? 顾淮猛地顿住脚,看向江饰,之前看资料,他明明是基金会二把手,居然不是第二执行人?! 江饰的一双眼睛很有神,能洞悉一切,笑笑:“我不负责基金会里的东西。” 为什么…… 不等顾淮问,祁然从休息室出来,正把两杯咖啡放桌子上,比江饰穿得还要休闲一些——目测是睡衣…… 顾淮仿佛觉得这两人不是公司的人。 他被叫着坐沙发上,江饰没有参与的意思,搁了文件夹去一边的老板椅上坐着。 顾淮:“……” 蛮怪的…… “我都了解了,”祁然也坐下,“你看看合同里的款项,有异议的可以提,注意看看基金会帮扶对象有没有和景兴利益相冲的,可以直接在这份合同上划掉。” 说着他递了支笔。 顾淮点头,一边认真看,一边又忍不住留一些注意力到办公室的三人身上。 季显的不正经收敛了很多,但依旧松弛,问:“等会江饰还去店里吗?” 江饰靠着椅子问:“怎么了?” “一块吃饭啊!”季显拍大腿,“你说了要请我的!” 江饰晃着椅子:“别问我,问小少爷。” 季显看向小少爷。 祁然端着咖啡喝,漫不经心的:“是他和你一块吃饭,干什么问我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刁难味。 顾淮把视线都落到字里行间里。 基金会的合同应该都一样,除了把捐赠的钱用在什么地方会稍加改动外,其余的都没什么好争议的。 顾淮看他们的项目是真的多,好几页。 祁然叫他慢慢看,又和季显说话:“我明天要出差。” 季显一愣:“又出差?” 祁然点头,但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倒是江饰叹了口气:“那我今天不能去吃饭了。要回祁家一趟吗?” 后半句问的小少爷。 祁然点头:“我出差期间你有很多时间和季显吃饭。” “不好吧,”江饰撇嘴,“这太暧昧了。” 季显显然听过这种话不止一次,但依旧不习惯,嘟囔:“我他妈真的服了……” 顾淮大致摸清了他们的氛围,虽然祁然是少爷,但对季显很亲近,完全不像上下属,但季显和江饰说话的时间多,更加不守规矩些,应该和江饰关系更好。 少爷是因为江饰才容许季显的一切玩笑的。 但以祁然和江饰的关系……基金会二把手是季显?顾淮还是觉得疑惑。 但这都不是主要考虑的事情,他的八卦心不强,整理好了资助的款项放笔。 祁然叫季显去修改合同印新的。 在这就能办,叫顾淮等一等。 季显一走,江饰就去把门反锁了。 顾淮:“???” 祁然笑得友好:“别乱想,我这平时管理比较松散,上上下下都挺随意的,怕他们直接进来。” 江饰没靠近他俩,敲着手机键盘又到老板椅上坐着。 他好像只起一个看护作用。 祁然习惯了,说正事:“沈方泽的事我听说了。” 顾淮手指一颤。 祁少爷的视线往下移,但很快看向顾淮的眼睛,问:“你是不是觉得事发太突然,而那位沈少爷,又死得不明不白?” 顾淮动了动唇,没说话。 “他是被捂死的,”祁然手指交叠,说出和调查一样的结果,“被同病房的一个出过车祸的人捂住口鼻,但死亡时间比正常情况稍微慢长些,他是先挣脱了氧气管,血氧逐渐下垮,慢慢窒息。” 他特意加重了“车祸”和“窒息”几个字。 顾淮的眼瞳颤抖起来,看见江饰看过来的目光,也看着祁然的眼睛。 “很巧合是不是?”小少爷身边的光都沉了下去,“氧气缓慢流失,像不像血液一点一点与肉/体分离?” 顾淮觉得自己脚下踩的不是地毯,有一片漆黑的泥沼。 祁然继续说:“我向来不相信激情杀人的。” 但证据链条就在那里。 初见时,顾淮只觉得祁然和宋臻差不多,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心思单纯,甚至可能比裴呈璟还要娇气几分,是个思维不深的富家子弟。 但如今看,祁然身上有太多不可为外人道的东西,同时永远无法摸透。 对于这个案件,像是站在事件最顶端,连讲述隐秘都一针见血。 “当然你是绝对无辜的,”祁然笑起来,“但你的盟友是否还无辜,我不得而知。” 顾淮只觉得沼泽已经升至他小腿。 敲门声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才发现后背渗出微微细汗。 季显拿着修改好的合同进来,很默契地没有抱怨锁门这件事。 顾淮的手心有汗,签字的时候都担心手滑,还是祁然给他抽了两张纸。 “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事,”祁少爷按住他的手,“但没关系,都与你无关了。” 似一句安慰,但更像是劝诫。 这时候江饰才走过来,不着痕迹地牵起祁然的手,看向顾淮:“我想裴呈璟已经学会处理周围的所有事情。” 祁然的考量更保险一些:“选择相信或更加保险的全身而退,取决于你自己。” 裴呈璟应该已经学会处理周围的所有事情。 相信,或者更保险的全身而退,取决于自己。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心里默念这两句话,并且需要立刻见到裴呈璟。 他直接去景兴,手机却在停车时叮叮当当传出好几声动静,分别是: 祁家基金会收到捐款的讯息,顾淮要求的,捐款人被抹去姓名身份,附带一大片援助名单。 景兴和维博恩集团的业务正式启动,医疗业务公开范围,投放广告。 维博恩集团季报被扒,跻身商业前列,同时吞并民耀在国内一处子公司,惹的行业内出现经济动荡。 还有沈方泽的死亡信息,以及死亡异常的言论堆积,与这少爷牵扯的很多东西都被拉到明面上,配合景兴的业务,舆论并行。 同时,许家和沈家开始商业合作。 看起来跟乱炖的粥没有什么区别。 简直热闹至极。 沈本耀提出会上诉,上诉的是顾淮。 裴呈璟第一个不答应:“他在放什么屁!他有病吧!” 莫梓铭在景兴,还抱着电脑,瞳孔里折射出明亮的光,笑颜不散:“上呗,又扑腾不了多久了。” 和祁然的谈话被抛到脑后,顾淮凝视着莫梓铭的眼睛,被回看。 莫少并没有因为他的目光产生异样,而是说:“等国内业务办好,我就主理国外,国内就交给你俩,我很放心。” 顾淮一愣,随即莫名松了口气,问:“你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莫梓铭舒展了一下身子,仿佛计划了很久。 大后天是什么时候?顾淮的心口动了好几下。 “大后天一早的机票,”莫梓铭有些惋惜,“不能看到沈家把那少爷埋了,也不能陪你去送妈妈。” 裴呈璟插话,这也护食一般:“也不需要你送!” 莫梓铭笑着点头:“也是哦。” 他的眼里倒是闪过许多悲伤,但没有耷拉嘴角,起身:“走啦,以后再见。” 第二天,顾淮收到调查信息,他没有拒绝任何人的传唤,但裴少爷一直很烦躁。 他拒绝顾淮被拉去警局,交涉了很久,顾淮被允许被看管在家,不过不能出门。 顾淮很平静,坦然接受未来的一切,同时应对好每一次问话,并按住少爷:“没关系的。” 关系很大,裴呈璟在警员面前收起脾气,但在业界完全处于攻击沈家和许家的状态,任何人看,景兴和维博恩都在一条线上,并且往死了逼沈许的业务。 顾淮越是被问,留给那两家喘息的地方越少。 这期间,裴修渊仿佛把景兴都交给了裴呈璟,他的默认,让很多人开始审时度势。最终大家看清局势,在商业宴会、资源场合,前前后后靠向这位接班小辈。 警方宣布顾淮与沈方泽的死亡完全无关、系同病房病人谋害那天,民耀也宣告破产。 原本可以一路向上的产业完全败落。 许驰明也因为故意伤人入狱,许家掩下生息。 连续几天被看着,接受重复或者新问题盘查,顾淮的脸色有些差,但看见消息的时候,对着裴呈璟笑了一下。 介于释怀和欣慰之间。 他家周围的看管人员也终于全部撤走。 这天的天气还算可以,阳光不大但明媚,也不晒人,阳光在云层间来去,照在眼睑上泛热。 顾淮微微虚了虚眼睛,冲裴呈璟招手:“裴小狗,过来一下。” 像是无比往常的一天,也和平时不一样,因为除了在床上和亲昵的时候,他不会这样叫少爷。 裴小狗的脸很红,像是好几年前那样,目光清澈,但迅速流出眼泪,抱住顾淮。 “这次,我没有让你受伤。” 裴小狗的声音里全是颤抖,顾淮无言,轻拍他后背。
第104章 清理好会所办公室里的香灰,顾淮顺便给宋臻带去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一大堆教辅资料。 “裴呈璟帮你联系了私教,”他拍了拍骨灰盒子上的锁扣,“距离入学考试还有几十天,好好学。” 上周王玔找好了学校,规定入学得考语数外,宋臻阔别校园太久,他们找了上一年的题模拟考,出来的成绩堪忧。 但对于现在的顾淮来说,这并不是难以解决的困难,也就是请三个老师来轮流教,一天剖成三段式。 宋臻看着书和一大沓资料,还没从成绩的挫败里走出来,低喃:“真的可以吗?” 裴呈璟不知何时进的办公室,冷言冷语:“老师都是专业的,不可以就把你脑子抠出来搞研究。” 宋臻:“……” 顾淮叫他别焦虑:“先突击把入学考过了再说。” 他的样子完全是宋臻已经能入学了。 留了老师的联系方式,顾淮把东西放车上,自己抱盒子,招手:“加油。” 三只小狗又长大了不少,围在宋臻身边打转,对他手里的东西十分好奇。 宋臻的魂魄逃出身体一大半,麻木挥手:“加油……” 裴呈璟开车,从这边出城很快,但他特意将车开进主城区,从沈家的路线过去。 今天沈方泽下葬的日子,灵堂就在家里,花圈和白花堆积成山,但内里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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