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生时期家境有些困难,大学时在戴鹏开的清吧当驻唱打工,便从此熟识起来。还加入了戴鹏组织的乐队,由此弹贝斯至今。 戴鹏被几位好友称为大情圣,因为他有一位热爱香水和摄影的初恋白月光。于是戴鹏也跟着入了坑,玩乐队开酒吧,都念念不忘白月光喜欢的香水名,拿来当灵感源泉。 这也不是贺知澄第一次被戴鹏抓着挑香水了。据他称,贺知澄品味不错,有鉴赏香水的天赋,每次选的香水送给初恋都没有踩过雷。 贺知澄曾经疑惑:“你们这有来有往的……真的不是在谈吗?” 戴鹏忧郁叹息:“你不懂,我们文艺青年的爱,是纠缠、是矛盾,我愿意看她自由如风的样子,又渴望牵住她的手……” 贺知澄:“……” 好吧,他确实不懂文艺青年。 午后阳光愈发毒辣,汽车停在巷口,两人踏入一片林荫,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一座典雅的庭院,闹中取静。林木之间烈日灼灼,巷角反光一闪而过。 “四合院?”贺知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位调香师名叫闻舟,是b市本地人。闻舟自己就是品牌的主理人,所以干脆用他自己的四合院改造后一部分作为店铺对外开放,另外一部分是他的个人工作室。”戴鹏介绍。 近年来,中国本土的调香师愈发在香水界崭露头角,诞生了不少新兴品牌,香水个性十足。 店铺里人并不多,都比较分散,贺知澄也摘下口罩和帽子,不禁沉浸其中。 戴鹏突然塞来一张试香条:“这个你觉得如何?” 一股温柔水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贺知澄却脸色微变:“我觉得嫂子应该会喜欢,但是你知道的……我晕水生调。” 有些兴奋的戴鹏:“……是哦,对不起,我忘了。” 晕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虽然鼻子能够清晰分明地感觉到香水的成分和气息,也能给予好闻与否的反应,但大脑会兢兢业业地发出眩晕的信号。 这种思维与身体分离的感觉让贺知澄有些疲惫,走到庭院中透气。 阳光透过摇晃的树荫洒落,也在眼前成为重叠迷离的光影。 空气中干燥自然的绿意取代了人工合成的潮湿气息,逐渐让人恢复清明。 贺知澄盯着地上晃动的光点发着呆,直到一个人影挡住了地上斑驳的树影。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熟悉的声音,贺知澄抬眼望去,是夏于淮。 他不信任地挑着眉,一副“难道你还真是个香水行家”的表情。昨晚那直白热烈又忍不住脸红的模样又藏回了他高傲的外壳下。 贺知澄:“……” 还真是个装模作样的傲娇。 贺知澄眼神一转,咽下解释的话语,笑着凑近他,指尖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其实我是故意来跟你制造偶遇的,你信吗?” 夏于淮呼吸一滞,距离骤然间拉近。 应当是刚刚在店里试香的缘故,贺知澄身上沾染上各种不同的香气。 不知是哪一款香水“拔得头筹”,脂粉的气息格外明显,让他周身的氛围不像初见时那般干净清爽,却平添了几丝勾人。 贺知澄如狐狸般的微笑让那张过分精致的脸瞬间灵动起来,冲他眨了眨眼,是十足的随性。 夏于淮脸上不由攀上一丝殷红,在盛夏的室外并不显眼,但却足够让他自顾自慌乱地心如擂鼓。 他有些不敌地侧过脸不去看贺知澄:“我知道你是来试香的。” 贺知澄身上的气息已经告诉他了,这人多半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在这里相遇确实单纯是个巧合。 “嗯,我是陪朋友来的。”贺知澄收起玩笑的话语,解释道,“今天刚好休息。” 他看向夏于淮来的方向,是暂未开放的厢房,是调香师的工作室。或许夏于淮和调香师是朋友,前来欣赏他的作品的。 “嗯,我也是。托你的福,终于解决了选角的问题,今天可以休息了。”提起这个,夏于淮心情不由十分晴朗,“品牌主理人是我的朋友,我来欣赏他的作品。” 贺知澄饶有兴趣地问:“哦?那我们的夏调香师有什么推荐的作品吗?” 考虑到接受度,夏于淮略一思忖:“天鹅倒影吧,这支香水中调的转换我认为非常精妙,你刚才试过了吗?” 好样的,正是刚刚让自己晕香的水生调香水,他根本没支撑到这支香水的中调,就跑出来透气了。 贺知澄无奈道:“嗯……我晕水生调。不过这支香水我只闻了前调,确实很像水面上的天鹅。” 树影摇晃,影影绰绰的光洒落在眼前人墨色的眸子里,也宛如飘着星星的水面般,荡漾着、沉醉着。 夏于淮:“……噢。” 原来他晕水生调,怪不得站在外面,应该是在透气吧,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得记下来,以后…… 夏于淮一顿。以后? 不对,记下来干嘛?难道我会给他送香水吗?明明只是短暂的工作关系,以后就不会有交集了…… 无厘头般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在脑子里冒出来,把思绪撞得凌乱。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个提着礼品袋的男人就出现在店门外,向着贺知澄走来。 贺知澄回头问:“选好了?” 戴鹏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夏于淮,点头致意:“这位是?” 夏于淮礼貌又矜傲地点点头:“夏于淮,是调香师。” “我和夏先生是工作上认识的,没想到在这里偶遇了。”贺知澄笑着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戴鹏,也是一位香水爱好者。” 戴鹏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听说过夏于淮的名字:“原来是夏先生,我很喜欢您祖母的品牌Iris,也期待您的作品。” 简单寒暄几句,夏于淮似乎提起了几分好奇心:“刚刚听贺先生说他是陪你来挑香水的,那么是哪款香水最后获得了你的青睐呢?” 戴鹏提起礼物袋展示给两人,每一款香水都有对应的专属包装,精致的礼物袋上展示了这款香水的名字——微光。 他笑着道:“给我喜欢的女生买的,怪不得都说是初恋香,一闻我就感觉到回忆起了青春初恋那段青涩又美好的时光,果然橙花是初恋的味道啊……” 夏于淮面露茫然:“……?” 贺知澄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小声说:“我朋友是文艺青年。” 言下之意,没感觉到的话,不用怀疑自己。 夏于淮:“…………” 谢谢你的安慰,虽然并不需要!
第5章 虽然夏于淮可能不想承认,但是贺知澄表示理解。 毕竟他刚刚也试过这款香水,橙花带有微微皂感的花香宛如少女洁白盛放的裙摆,应该是戴鹏的初恋会喜欢的类型。 不过对他来讲,这就是一款清新淡雅的香水罢了。他年少时忙于生计,并没有谈情说爱的闲暇与回忆。 一旁,夏于淮沉默着,因为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在这位调香师朋友的工作室里,对这瓶“初恋香”发出冷笑——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清新了?单一、线性,你是缺沐浴露了,打算改行去研究洗浴用品吗?” 闻舟与他相熟,面对他的毒舌也并不介意,反而嗤笑道:“你懂什么?纯粹又青涩,这就是初恋的香气啊!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屁孩共情不了也很正常。” 夏于淮眼角抽了抽:“……哈?” 在他看来,橙花的香气易于接受,但这也意味着它太过均衡和平淡。 他渴望探索香气的更多可能性,对这种不具有太多挖掘价值的香料兴趣缺缺。 某种程度上来说,闻舟倒也没说错,香味是表达情感和故事的媒介,他没有需要这种青涩酸甜的味道表达的情绪,自然是不能理解。 夏于淮毫不在意,反正他也不会需要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看着面前被一只手揽过肩膀,露出笑容附和着点头的贺知澄,他突然有了些微妙的不爽? ——橙花到底有什么好的? 戴鹏关于爱情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可就没办法轻易堵上文艺青年的嘴了。 贺知澄无奈地充当应声筒的角色,及时打断戴鹏的话头,朝夏于淮道:“我们也该走了,夏先生,回头公司见。” 夏于淮点点头,喉头骤然发紧:“等、等一下。” “嗯?”贺知澄侧过头,鬓角垂下的发丝顺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刚好让一缕阳光落在发梢,闪着明明暗暗的光泽。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遮住那精致的面容。看见那双灵动的凤眸掩藏在阴影之中,夏于淮没来由地感觉有些失落。 “之后可能有一些需求,要及时和你沟通……”夏于淮语焉不详,似乎纠结着是暗示还是直接说出口。 贺知澄只当他是碍于有旁人在场,不方便直说代言的事情,一听到后半句,玲珑心窍瞬间了然。 “那之后线上联系吧?说起来,我还没有你的联络方式,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夏先生‘赏脸’呢?” 贺知澄笑眯眯地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彬彬有礼却又带着俏皮的调笑:“我扫你吧?” “嗯、嗯……”夏于淮的小心思暴露,有些慌乱地打开二维码递过去,内心又紧张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以他骄傲的个性,主动开口想加贺知澄的联系方式可是极大地挑战了他的尊严,还好贺知澄自己开口了。 “以后叫我夏于淮就好了。”他绷着脸道。 贺知澄从善如流:“好的,夏于淮。” 夏小少爷。他在心里道。 * 两人告别后,戴鹏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的哥哥是我们公司老板。”代言的事情需要保密,贺知澄便简单道,“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有过一面之缘。你似乎知道他?” 刚刚碰面的时候,戴鹏准确地说出了夏于淮的来历,想必是早已对他有所耳闻。 “他在香水界名声还挺响亮的。”戴鹏知道他不太了解,便主动介绍道,“他今年才21岁,刚从法国著名的顶级香水学院毕业。” “他才二十一岁就毕业了?”贺知澄面露惊讶。 “是啊。虽然国外也有三年学制的大学,不过香水学院一般需要4到5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毕业,他却这么年轻就拿到了毕业资格。”戴鹏啧啧称奇。 “听说他的毕业作品十分惊艳,各大香水公司都抢着要他,但他一个都没去,原来他是回国了。” 戴鹏分析道:“不过自己家外祖母就是著名的调香师,倒也没必要去其他品牌。” 贺知澄坐上车,便看到夏于淮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 与本人留下的印象不太相同,夏于淮的微信头像是一条手绘的简笔画小鱼,看上去还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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