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是几所俱乐部办的友谊赛,教练追着庄越问了许久,庄越才同意去参加。 方嘉禾刚好有空,便坐在观众席边上观看比赛。 赛场上的庄越很不同,哪怕面无表情,也不妨碍他迅速夺得观众的注意力。 比赛结束后,方嘉禾在休息室门口等庄越,被先出来的队员告知庄越还需要一会,他可以去里面等。 方嘉禾便进了休息室,等了一会,庄越换了一身休闲服,正拿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周身凝着一层水雾。 方嘉禾的脸忽地一下就热了,从休息椅上站起来,目光不知道往哪放,问庄越需不需要帮忙。 庄越笑了一下,朝方嘉禾走来,一只手撑在他后面的柜子上,问他:“你要怎么帮?” 方嘉禾闻到庄越身上有因为运动而变得浓烈的信息素,有洗浴香氛的味道,也近得能看清庄越领口处的锁骨。 他还没想好回答,庄越就拉开了他旁边的柜子,收拾好东西:“走吧,不是还要陪你爸吗?” 方嘉禾心重重的跳,每一下都落在了实处。也许是因为庄越不再像是时有时无的讯号,不需要方嘉禾每一次都全力以赴才能搜索到。 即便方嘉禾惴惴不安,但因为有庄越在,好像也还可以找到快乐的办法。 到病房时,方启华已经做完了今天的康复运动,护工正推着他准备去楼下花园。 方嘉禾主动接过轮椅的推手,带着父亲在楼下绕圈。 不知为何,方嘉禾隐隐觉得今天父亲情绪有些低沉。 两人沉默了一会,方启华握住方嘉禾的手:“嘉禾,你会怪爸爸吗?” “如果不是我冲动,我们也不会…” “爸,你别这么说。”方嘉禾忍不住打断父亲的话,他回握住父亲的手,指腹感受到父亲手背有些松弛的皮肤,“投资总是有风险的,以后再慢慢来就好了。” “我答应过你妈妈,要让你过得开开心心的。”方启华叹口气,“是爸爸对不起你。” 方嘉禾鼻子有些酸:“我现在也挺好的,爸,你好好养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也许是他的陪伴和安慰起了作用,方启华没有再说那些丧气的话:“好,有你在,我肯定好的更快。”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方嘉禾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假装刚才的问话都没有发生,自然地和父亲说了些其他的事情。 问及方嘉禾下午做了些什么时,方启华突然问他:“见过庄越了吗?” 方启华像是随口问起,“今天来的时候看你很开心的样子。” 方嘉禾对父亲向来没有隐瞒:“他今天有比赛,我去看了一会。” “结果怎么样?”方启华问。 “赢了。”方嘉禾忆起庄越获胜的场景,忍不住夸赞,“他网球打得很厉害的。” “是吗?”方启华调侃他,“庄越在你眼里什么都厉害吧?” “不是。”和父亲说起庄越时,方嘉禾还是会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为庄越正名,“他练了好几年,教练也说他打得好。” “知道了。”方启华笑了起来,目光看向盛开的鲜花,问他:“嘉禾,你想和庄越结婚吗?” 方嘉禾愣了愣,结婚这个词对他来说遥远又陌生,尤其是和庄越。 他无意识捻了捻衣角,觉得父亲最近的问话都有些难以回答:“…爸,你干嘛问这个。” 方启华宽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庄越,爸爸也可以帮你问问庄伯父的意思。” 方嘉禾连忙摇头:“这些太早了,我们还没毕业,而且庄越…爸,你不用担心我。” 方嘉禾说得有些混乱,他觉得自己和庄越目前的状态很好,具有顺利发展下去的征兆,太远或太具体的事,方嘉禾都不太去想。 “好了,我明白了。”方启华终于不再追问。 两个人又在楼下转了一圈,方嘉禾便把父亲推回了病房。 作者有话说 我的标题,真是取名废啊 两个各自遇到不愉快的小情侣因为看到对方而心情变好(^з^)-☆
第24章 虚假和真实 “记得把这周的时间空出来。”庄天明在一个平常的上午对庄越开口,并非请求,而是带有一贯的命令。 周末的时候,庄越和庄天明坐在车里,司机驱车驶向一处度假别墅。 在车里的时间,庄天明一反常态,没有说一些泛泛而空的东西,而是关心起庄越的想法。 “你母亲走得早,这些年来都是爸爸一个人带你,难免会有很多考虑不周到的地方。”庄天明惆怅地开口,“虽然你不说,但爸爸知道,你对我多少是有些怨气的。” 他说得好像真心惭愧,庄越侧头看了他一眼,看见庄天明有些用力过度的笑容,又别开眼,等待下文。 “也有我的错,我不懂怎么和孩子相处,也没人教过我该怎么教育孩子。但这么多年,爸爸对你向来也是有求必应,从不阻止你去做什么,你开心了,爸爸也高兴。”庄天明说得很慢,手搭上庄越的肩,回忆着从前。 “你第一次比赛得了奖牌,回来告诉我的时候,我也特别高兴,还推了晚上的会,陪你去你喜欢的餐厅吃饭,记得吗?” 庄越想起那是自己滑雪的第一块奖牌,庄天明得知后脸上并未露出欣喜的笑容,带他去了一家餐厅,中途总是在和谁发着消息。 后来开始心理治疗时,庄越才发现那家餐厅离心理诊所不超过五分钟。 “后来你放弃滑雪,爸爸也特别替你可惜,但有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庄天明说着又露出一点微笑,“没想到后来你又喜欢网球,年轻人嘛,总是要找个喜欢的爱好才对,爸爸也很支持你的,对吧?” 庄越对庄天明的说辞感到几分可笑,觉得他擅长编排剧本,把所有光环都叠加在他一个人身上。 “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爸爸也感到很欣慰,只是等你真正独立了,家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庄天明露出落寞的神色,头转向窗外,好像也为子女的成长而感到些许不舍。 车辆缓缓驶入铁门,庄园的主建筑就在前方,两旁停了一些私家车。 “这是我朋友的酒庄,一直没带你来过。”庄天明带他进去,一名中年女性早早候在门口,见他们后,立刻笑着迎了过来。 女人穿了一身素色衣裙,笑起来时眼睛很像月牙,左脸会显出酒窝,是很具有亲和力的长相。 她先是跟庄天明寒暄几句,又转向他:“你好啊,我叫白清雅,你也可以叫我白阿姨。” 庄越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女人,但一时没有想起来,只简单地同她打招呼。 她自然地拍了拍庄天明的肩:“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你那会也是这样,笑都不笑一下。” 其实客观来说,庄越和庄天明相像的地方不多,白清雅的形容有些夸张,不过庄越也只当白清雅是客套。 没过多久,白清雅就被邀请到庭院中心发表讲话。 在她的介绍和旁人的言语中,庄越大概知晓她以前一直在南方做红酒生意,最近几年才回来,今天的品鉴会算是为她日后在首都发展铺路。 无论是晚宴还是酒会,无非都是换个场合的社交。 只是今天,白清雅对庄越格外地热情,问了他许多事情,像是相熟的长辈探问他的近况。 酒会过后,白清雅积极地邀请他们留宿,庄天明不知怎么,也同意留了下来。 宾客们先后离开,白日热闹的庄园寂静下来。 庄越在房间休息,忽然听见走廊有细微的动静。 他打开门,沿着走廊走了一段,看见二楼的阳台有两道身影,借着旁边的壁灯,庄越很轻易的认出那是庄天明和白清雅。 看见这两个人并不能让庄越意外,而让他迟迟没有迈步离开的原因,是白清雅正亲昵的靠在庄天明肩上。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被灯光拉得细长,像是相恋已久的伴侣。 “你说小越会愿意接受我吗?”白清雅的声音响起,语气熟稔。 “当然。”庄天明回应她,“他是我的儿子,自然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那你还让我等这么久。”白清雅半是埋怨半是打趣地说,“要不是那场意外,咱俩这么多年,孩子也不比庄越小。” 庄越站在转角的阴影处,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白清雅了。 他记得自己曾见过庄天明的大学纪念册,里面有几张父亲和朋友的合照,其中唯一的女生笑起来眼睛弯弯,有酒窝。 庄天明身上的香水和白清雅身上的味道相似,而从庄越记事起,庄天明就一直用的这款香水。 每年夏季,庄天明都会去南方待一段时间,他所在城市的名字与白清雅在宴会上介绍的城市相同。 很多事不必说得明明白白,庄越想起庄天明来时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这场宴会既是欢迎白清雅回到首都,也是庄天明想要让他接纳白清雅。 庄天明还在低声安慰着她,语气暧昧。 庄越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他没有回房间,而是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市区。 他走到书房,拿出了温忻和庄天明的结婚录像带,这大概是庄天明留下的唯一跟温忻有关的东西。 在庄越还未懂事时,也会好奇父亲的过往经历,询问他和母亲相处过的细节。 庄天明对自己的感情也并非完全保守得一丝不露,有时会透露一些细节,描述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还有一个酒窝。” 庄越那时对温忻没有记忆,以为父亲说的是母亲,听得认真。 实际上温忻和庄越眼睛很像,眼皮薄,眼尾略微上翘,无论笑或不笑,都会给人距离感。 对于庄天明的标准,温忻哪一条都不符合。 他按了播放键,录像带开始转动,屏幕上也映出了婚礼现场的模样。 摄影师的镜头紧紧追随着这对新人的移动方向,庄天明穿着一身妥帖的西装,看上去斯斯文文,望向温忻的表情柔和。 温忻一身漂亮的白纱,脸上也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如果不是司仪念祝词时,庄天明踌躇地为温忻戴上戒指,庄越也会认为这是一场诚意满满的婚礼。 他和庄天明相处多年,比谁都更清楚庄天明在那一瞬间是有犹豫的。 三分钟后,在新娘和新郎拥吻时,摄影机也对准了台下的宾客,记录着他们此刻的祝福与掌声。 在人群欢呼中,庄越顺着庄天明之前的视线转过去,白清雅也在其中。 她站在角落,敷衍地跟着随同的朋友一起鼓掌,脸上笑意很淡。 庄越完完整整的看完了一整部录像带,看着婚礼当事人脸上的笑容,会有几个人是真心祝福,温忻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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