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额乐笑着“嗯”了一声,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是不太多,以后每周都给你买花。” 这时周安吉忽然转过头面对着他:“我是不是还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我就送过一个坠子给你的小侄女,好像还没送过你什么。” 苏和额乐闻言饶有兴致地故意点点头,此时偏要去逗逗这个喝醉的人:“是啊,怎么回事啊?” 周安吉蓦地安静定在了一旁,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要送给苏和额乐什么东西。 不过也没立刻想出来。 这时苏和额乐忽然朝他扑过来,把周安吉压在沙发上挠他痒痒:“看看我能从你身上搜刮点儿什么下来。” 周安吉被人逗得酒醒了一半儿,笑着让他别闹。 等苏和额乐闹完后,他才站起身来去找了个空的玻璃瓶,接满水后把花束拆开,一朵一朵地往花瓶里放。 向日葵在苏和额乐的车里闷了好几个小时,夏天天气又热,此时不出意外地有点儿蔫了。 周安吉仔仔细细地扶着一朵花的花托,可放手后花又垂了下去。 苏和额乐走过来跟他一起蹲在茶几旁,笑着说:“第一次送人花,没经验。” “我下次注意。” 可周安吉却反驳:“不行,以后每次你送我的花都得我亲手来插。” 苏和额乐点了点头,说好。 花束拆到最后,周安吉才后知后觉发现里面夹了张白色小卡。 他拿出来,卡上写了两行字,是苏和额乐的字迹。 一行蒙语,周安吉看不懂。 另一行是中文,写了三个字,是苏和额乐给周安吉起的蒙古族名字:青格乐。 “青格乐是什么意思?”周安吉转头问。 “喜悦、快乐的意思。”苏和额乐解释。 周安吉点点头表示满意,而后又想起自己昨晚提出的三点要求里,还有一条是,想被人叫做阿x。 他迟钝反应了几秒,接着脱口而出了“阿乐”两个字。 苏和额乐顺势坐在地毯上,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以后我也可以叫你阿乐了。” 周安吉咧嘴笑着,此时对这个含义很好,并且可以和苏和额乐共用的称呼相当满意,甚至满意到了有点自私的地步。 他凑过去趴在苏和额乐身上,说:“以后不准在其他人面前这样叫我,你只能叫给我一个人听。” 苏和额乐点点头,用气声对着他的耳朵说:“好,我以后在床上这么叫你。” “叫到你求饶为止,好不好?” 周安吉闻言不说话,继续低头摆弄着他的花。 苏和额乐见自己把人逗得面红耳赤,此时也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准备帮醉人醒醒酒。 “今晚喝的什么?”他问。 “白酒。”周安吉回。 苏和额乐正准备往厨房迈,坐在地毯上的周安吉忽然拽住了他的裤腿,昂头看着他:“阿乐,你想不想陪我再喝一点酒?” 接着又说:“我今晚其实想喝马奶酒,可是那个饭店没有。” 苏和额乐顺势蹲下来,盯着周安吉清亮的眼睛,心里知道面前这个人没有醉得很厉害,或许还是故意留了点儿肚子,想要回家践行“继续喝点儿”这个计划。 周安吉以前明明是个挺有自制力的人,可是和苏和额乐在一起之后,他发觉自己正在慢慢地失控。 在喝酒、抽烟这些方面,包括在性这一方面。 此时他仍坐在地上,手里拽着人的裤腿,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等人答复。 可苏和额乐在这些关乎身体健康的方面从来都会保持自己的原则性,尽管对方是周安吉。 上次对方生着病时他宁愿再多忍半年也没有和他做,这次同样是这样:“两种酒混在一起喝容易醉的,第二天难受。” 可周安吉说话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是在撒娇:“可我今晚真的高兴。” “那喝点儿别的。”苏和额乐说。 “什么?”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周安吉:“……” 他每次在苏和额乐面前都是犟不过对方的,周安吉早就清楚了这个事实。 他把花瓶放在茶几上摆好,接着就脱力似的瘫在沙发上等苏和额乐给他煮醒酒汤。 躺了几分钟也没等来苏和额乐,他干脆踢踏着拖鞋往厨房走去,直接从背后抱住了对方的腰。 苏和额乐顾着锅里,只伸了一只手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啦?” “没事儿。”周安吉说,“我今晚就是特别喜欢你。” “是因为今晚送了花给你吗?”苏和额乐问。 周安吉摇摇头:“当然以前也很喜欢,不过今晚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紧接着又强调了两个字,“真的。” 苏和额乐在心里百分百地接收了这份告白,心想这人好像真的喝醉了。 “好好好,我也很喜欢你。”苏和额乐回。 “我没喝醉的。”周安吉抱着他自顾自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阿乐心里的独白,才反驳道,“但我真的好久好久没被人这样爱过了。” “以前上中学的时候,下了晚自习回家,身边的同学都有爸妈来接,可我没有……” “你说我是不是太缺爱了?” 苏和额乐闻言心又跟着软了几分,他把火调到最小,然后转过身来抱住了周安吉:“我们家阿吉以后会一直有人爱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 ,阿乐端了碗苹果蜂蜜甜汤过来,用勺子舀着吹凉后,才递到他嘴边来。 周安吉喝着汤胃里暖乎乎的,接着说了句好喝。 苏和额乐也跟着笑:“比酒好喝吗?” “酒才不好喝。”周安吉反驳,“又苦又辣的。” “那刚刚还吵着要喝酒。” “因为我想趁机回味一下我们俩第一次在草原上接吻那晚。” 苏和额乐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捏了捏他的胳膊:“不着急,咱俩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回味。” “你要再多的吻我都会给你。” 汤喝完后,苏和额乐到厨房把餐具洗了,又拉着周安吉到阳台看了看他今天刚买的新椅子。 两人在阳台吹了会儿夜风。 “酒醒了吗?”苏和额乐问。 “早就醒了。”周安吉答。 “酒醒了那就听我再说一遍。”苏和额乐伸过手来捏了捏周安吉的手,“祝贺你,周安吉。” 周安吉闻言没说话,自顾自地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绕到苏和额乐那边,面对着他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给我一点实际行动。”他说。 话音刚落,苏和额乐就扶着他的后脑勺吻了过来。
第60章 蓝调时刻 在开启博士生涯最初这半年,周安吉不出意外地忙得不可开交。 他的博士生导师是天文系的院长,项目繁多且要求严格。 所以周安吉在平时基本不会有什么假期,最多就是一两天的闲暇,也都呆在苏和额乐的公寓和人一起窝在家里度过了。 苏和额乐的新工作适应得不错,体面高薪,但缺点是与周安吉一样,同样会忙得脚不沾地。 甚至有时俩人的假期都凑不到一块儿,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没意思,就会轻车熟路地提着吃的到对方工作的地方去探探班。 如果哪天苏和额乐能准时下班,就会在问过周安吉后开车去学校把人接回公寓来住。 或者周安吉学业相对轻松时,也会自己坐地铁回家和人一起呆一晚。 可一旦他的研究忙不过来,就只能住学校的宿舍。 有不凑巧的时候,俩人可能一星期都见不了一次面。 周安吉有时还会调侃,说两人明明离得不远,可像谈了个异地恋一样。 每次苏和额乐听到这话时,如果他自己不算很忙,就会亲自开车送一束花到学校来,再陪周安吉吃顿饭。 如果他实在没时间,也会叫外卖送一束花到学校来。 周安吉连续收了这么久的花了,到头来发现自己最爱的其实还是向日葵。 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了半年,终于又快到春节了,两人都有接近半个月的假期。 于是苏和额乐践行了去年除夕那天在心里许下的承诺,把周安吉带回了内蒙古与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年。 他们回到内蒙古时离过年还有几天时间,于是趁家庭聚会前把苏和额乐的蒙古包收拾干净了,准备先两人在一起好好待几天。 这晚周安吉在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时,神神秘秘地说要给苏和额乐一个礼物。 苏和额乐正在把自己的衣服往衣柜里挂,闻言转过头来,笑着问:“那需要我把眼睛闭上吗?” 周安吉拿着东西把双手背在后面,朝苏和额乐走过去,站定在了他背后。 对方正听话地闭着眼,周安吉饶有兴趣地歪头盯着人的侧脸看了几秒,才把手里的东西伸过去举在人眼前:“睁眼吧。” 苏和额乐睁眼看见了一本相册。 挺厚的一本。 他从周安吉手里接过来,顺势坐在了床边开始翻。 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的,前面的是他们在内蒙古的那个夏天拍的,被周安吉打印下来,裱好了塑封保存。 翻过了那个夏天的记忆,后面的照片不全是相机的作品了。 有的是他们俩分开的时间里在微信上的聊天记录,有的是他们在手机里分享给彼此的图片,还有几十张是苏和额乐手写给周安吉的信和诗。 全都被周安吉截图或者拍照保存了下来,并在相片背后注明了日期。 苏和额乐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完,接着把相册合起来握在手里,笑着问:“这半年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还有时间弄这个?” 周安吉回:“所以从上次答应要送你礼物,到现在都又过去半年了,才准备好这个。” 苏和额乐把人搂在怀里:“你用心了。” “喜欢吗?” “特别喜欢。” 可周安吉接着说:“其实这里很多照片都是来自于你的,像聊天记录、信件什么的。” “不是完全出自于‘我’。” “我只是花时间把它们整理出来了而已。” 他顿了一顿:“所以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完完全全来自于我自己的,是一封信。” 接着周安吉仰头朝四周望了望:“可今天折腾得太累了,我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不太适合读信,所以我想找一个更正式一点的时间把信交给你。” “你再等等好不好?”他盯着苏和额乐的眼睛问。 苏和额乐点点头,接着说:“其实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我会等到你愿意的时候。” “你给我一个期限,行不?” 周安吉“嗯”了一声,回复说:“这次假期以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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