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铭敲打完闻人枫,又把隽言叫进了书房,把一份合同递给他,“这是隽氏10%的股份,你和阿远都有,签字吧。” 隽言有些茫然,不明白大哥这是唱的哪一出,稍微推拒了一下说:“大哥,我和阿枫都有工作,而且每年赚的钱也不少,不需要……” “你们赚的是你们自己的,我给的是我给的。”隽铭抖了抖眉梢,一副“你敢跟我客气试试看”的大家长态度。 隽言无力招架,事实上在大哥面前他一贯都是俯首帖耳的,不敢忤逆。因为他感受的到,隽铭从他回到这个家来就待他以真心,这份兄弟亲是纯净如白莲花的,他最引以为傲的也是自己能够保护的住两个弟弟的本事。 似乎隽铭赚钱,建立那么大的集团公司,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树立一个足够坚固的屏障。 看到隽言乖乖签字,隽铭才弯了弯嘴角:“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给你股份也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作为我的亲弟弟,如果连隽氏的一点股份都没有,你觉得那些外姓人会怎么想?他们会以为你在家里根本不得宠,甚至不如阿远值得他们巴结。” 隽言对于这世俗的看法着实无奈,“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这些人对我怎么看,不过要是不接受股份会影响我们兄弟三人的和谐关系,那我还是要了好了。” 隽铭这才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抽回这份合同,又递给他一份,“这个也顺道一起签了。” 这又是什么,不会是隽家的某个家族产业吧?隽言心里活动复杂,他至今没有为隽家做过丝毫的贡献,坦然接受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好? 隽铭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又在多想了,指着条款告诉他:“这是爷爷的意思,虽然我本身不愿意他这么早就交代后事,分配遗产。但是爷爷执意要这么做,我这个做长孙的,也只有帮他做好这件事了。” 分配遗产?!隽言仰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 “是不是爷爷的身体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大哥你怎么没告诉我,我……” “没有问题,你不用担心。爷爷只是活的岁数大了,所以就不自觉的会想到自己的身后事,这是难免的,和他同时代的老人都这样。遗产也不多,大部分都是爷爷私藏的一些古董和老物件。他自己宝贝的很,我们却未必这么觉得。不过,他的两座四合院,我打算给你和阿远一人一套。”隽铭按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安静地听他说。 隽言的眼睛瞪的就更圆了,“大哥,我不要!” 隽铭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额头,语气十分的轻描淡写,“论年纪,我和路云理应照顾你们和阿远,所以把房子让给你们很正常。再则,我和他都有两个公司,和房产比起来,这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只要隽氏和云铭不倒,我们的身价只会涨,不会跌,明白吗?” 隽言其实明白隽铭的意思,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受之有愧。“没有谁天生就喜欢比别人劳累,你们两个这些年有多辛苦,我和二哥都是看在眼里的。哪能让你们一辈子都为我们牺牲呢?” “你想严重了,这不是牺牲,是作为兄长的我们对你们的疼爱。”隽铭最怕他这个样子,事实上这种事在大部分世家里都是很常见的,只有他们隽家特立独行,从小就灌输子孙不能依靠家里,要自己早日独立。 隽铭也不劝他,只把两座四合院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你看看,这两座院子年久失修,爷爷又是个不会管理家世的人。早先也请了好些人看顾,但因为他长年不管不问,很多好东西都被偷走,不知道卖到了哪里去。保养的也不够好,如果要住进去,还得花大价钱翻修。所以,给你和阿远,并不是让你们享福的。” 听到要花钱,隽言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么说爷爷是想让我们好好继承下去,就当是文物一样的保护起来对吧?” 隽铭不在意他心里怎么想,只要肯签了字就行,“到了你手上,你想怎么翻修、保护,那都是你的事了。我和爷爷是不会管的。” “好,那我就要这一套三进三出的吧。”隽言挑中的是更破旧的那套,稍微好一点的那套就留给隽远。 隽铭没有异议,因为他也清楚,隽言现在的经济实力早就超过隽远和张君临了。 也许是隽铭和爷爷的决定触动了隽言,在拿到四合院的钥匙后,他忽然就有股冲动,一定要飞过去亲眼看一看。 闻人枫自然是甘做小尾巴,跟着他一起抵达京城。七拐八弯的胡同就像历久弥新的陈年老酒,散发着醇厚的香味。 看到四下无人,只有落叶打着旋儿在脚下挑衅他们,隽言和闻人枫手握着手悠闲地散起了步。 “我发现,这里还真的挺好的,幽静、祥和,很符合我想象中养老的地方。”闻人枫微微晃动他们的手,兴趣盎然地看着头顶从两侧生长在空中接壤的梧桐树。 隽言也喜欢梧桐,这种在锦城随处可见的树,虽然并不名贵,但却在他童年记忆里占据了相当宝贵的一处。 “《凤栖梧》,我记得小时候看的第一部电影,就是这部黑白的古装片。当时我和明潇哥还奇怪,怎么孤儿院会放这种电影,明显不是小孩子该看的风格,不过却意外的觉得好看。”隽言眸子透亮,抬起头,就有一片片细碎的金光洒落在里面,璀璨的令人心旌摇曳。 闻人枫看的有些发愣,不过一阵清脆的鸟叫打乱了他的思绪,“《凤栖梧》我也看过,不过是上中学时再一次怀旧主题的班会上看到了一个片段,诸老当年的风姿确实无人能及啊,那身段,那眼角眉梢的狠劲儿,真够味。” “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呢,一般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都不喜欢诸老的表演风格,觉得……怎么说,太硬了吧。”隽言不无感慨,“现在的观众都喜欢小鲜肉,而且越温柔越好,就像你这种脸,如果早生了二十年,肯定就红不了了。” 闻人枫听了这话不太高兴,但是他心里清楚隽言没有半点贬损他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反驳了一句:“各个时代的审美观是不同,但我能红,颜值绝对没有占太多便宜的好吗?要不然,我出道那会儿就该红了。” 刚出道那会儿,他哪里有什么演技。经纪公司就是看中了他那张脸,随便找个角色就把他往上推,炒作些乱七八糟的绯闻,以至于得罪人,被人坑的事情屡见不鲜。后来摸爬滚打,都是靠的他自己。 隽言定定地歪起脑袋,嘴角含笑的望着他,眼神里金芒闪过,情意绵柔。就像是陡然一瞬有千言万语从心口涌出,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闻人枫蓦地就蒸红了耳朵。 明明两人早就开启了老夫老夫的模式,又不是暗恋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被隽言仿若实质化的眼神一瞧,他竟然浑身羞臊起来。 隽言闷笑不语,拽着他快步往前走,没有多远,就找到了属于他的那座四合院。 古朴的红木大门看起来既厚重又脆弱,他们犹豫了好一会才找到了打开的正确姿势。 “这么老的药匙,这么老的锁,真不知道是怎么防盗的……”闻人枫有点担忧,“但是如果换一扇防盗门,似乎又破坏了这里的美感?” “防盗的问题,不在于换什么样的门,而在于有没有合适的人住在这里看门。”隽言其实觉得这个问题挺难回答的,但这毕竟已经是他的宅子里,作为一个主人,他总不能露怯。 “我们先进去看看,如果需要整饰,就赶紧找合适的装修公司过来。”闻人枫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直接,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把就将还在盯着门口那对石狮子惊叹的隽言给扯了进去。 “哇——”隽言一进门就看到了院子中间那棵参天的银杏树,华盖如伞,金碧煊然。 他奔过去就伸手环抱住,量了量它的腰线,惊喜的像个孩子,“太漂亮了!阿枫快来,这棵树会不会已经有几百岁了?” 闻人枫则是盯着他亮晶晶的眼眸移不开眼,下意识地走过去,伸手抱住的却不是树干,而是隽言。 隽言眸色微微加深,被他湿濡的嘴唇亲吻的汗毛战栗,呼吸也紊乱了。 然此刻岁月静好,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那一点性格的别扭,推开浑身上下自动散发着荷尔蒙的闻人枫。 两人就以极其古怪的姿势拥抱着,静静地听着耳边树叶旋落的簌簌声响。 几分钟后,隽言实在被膈的肩膀疼,才抬脚踩了闻人枫一脚。 “怎么了?” “你、太、重、了!”隽言咬牙切齿地说。 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说小不小,说大,十几分钟也就可以粗略的逛完了。正如隽铭所说,这里实在陈旧,尤其是屋檐和家具看着都很有些年头了,如果想要住人,必定需要翻修。 只是怎么翻修,不会损伤它原本的风韵和历史风貌,就很值得斟酌了。 “我看得联系一个古物修复专家来看看。”隽言想的更深一些,“这么好的宅子,如果被翻修坏了可就糟了,我们还是想等等。正好《夏空》的后期制作最后要在京城完成,我们干脆就先住下来怎么样?” 闻人枫很喜欢这个静谧到甚至有点与世隔绝的地方,果断点头应了:“好啊,我这就找人来收拾,先把厨房、浴室和卧室给收拾赶紧就行,其他的就等专家来了再说。” 鉴于他们带来的行李本身就不多,这次的搬家活动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圆满完成。 隽言心里惦记着《夏空》后期的配乐工作,住下来的第二天,就和闻人枫一起来来到京城音乐学院,找到韩老师和程老师,请他们帮忙把关。 由于原声音乐全部由Kivo和他的一整个乐团包干了,韩老师和程老师不需要提供任何原创音乐。但是Kivo大师的乐团只负责将所有的乐曲都刻录下来,怎么剪辑运用在影片中,就需要音乐总监和剪辑人员来掌握了。而韩老师和程老师要做的,就是确保剪辑后的配乐不会显得突兀,或者衔接不流畅。 韩老师和程老师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却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态度极其认真。衔接的部分反复地听,反复的研究,唯恐把控不好遗漏了哪些问题。 连景作为导演,这段时间一直蹲守在《夏空》的剪辑室,连酒店都只是半夜才回去,睡四五个小时就又爬起来,过来盯着进度。 整个小组一共七八个剪辑师,被连景盯着脚后跟都要发毛了,虽然是分批休息的,但也统统熬出了黑眼圈。 这次隽言和闻人枫过来,他们好歹才能松快点。因为连景的注意力多少被分走了一些,有关《夏空》是否要在国内上映,什么时候送审,哪个时机最好,要送到国外参加哪个电影节的奖项,都坐在一起商量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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