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个人。 路云把东西匆忙收拾好,放了回去,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东西从罗子赓那里买过来,然后统统销毁!他不能让明潇死后还不得安宁。 他那样一个爱干净的人,不能忍受身体上的丁点脏乱,但谁能想到洁癖的背后是这样残酷的根源!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我疏远……明潇,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路云靠在角落里,双手捂住脸,想要提醒自己不要为他难过,但仍然泪雨滂沱。这股疼到了骨子的悲伤来的太过急切,以至于他都来不及找到一个借口欺骗自己。 路云踉踉跄跄地走出银行,开车来到了隽言公寓楼下,打电话给他。 “云哥?你怎么来了,我马上下去接你。”隽言拿起钥匙出门。 路云把车停在路边,眼睛迷惘地看向窗外,直到玻璃窗被敲响,他才回过神来。 “云哥,有事吗?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该不是闻人枫要你来催我煲汤的吧。”隽言笑了笑,把手上的小饼干递过去,“我自己做的,尝尝!” 热腾腾的坚果曲奇饼,在纸袋里散发出诱人的香甜,如果是平常,路云一定会拿起一枚塞进嘴里,然后夸赞一句“好吃!”但此刻,他却只能愣然地看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来干什么呢?痛骂隽言一顿,质问他当年为什么撇下明潇一个人走了?!还是一言不发地殴打他一顿!尽管心里明白,即便是隽言留下来和那群罪犯对抗,明潇也未见能带他逃出去,但路云还是忍不住想,假如当时他们一起反抗了,或者一起留下了,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 最终,路云嘴唇颤抖着,轻声问:“隽言……你能告诉我,在你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隽言疑惑地眨眨眼,问:“云哥是指哪方面?” “所有的人和事当中,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路云直直看向他。 “我……”隽言被他正肃而略带危险的目光所震慑,迟疑了很久,才回答道:“是哥哥。” 路云吃惊地瞪着他。 隽言将目光投入到回忆之中,声音宛若来自曾经的某一个雨天,“明潇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 “因为愧疚吗?!”路云愤怒地握起拳头。 隽言诧异地盯着他的眼眸,问:“云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啊,哥哥曾经因为我受到过极大的伤害,我的确愧疚,宁可当时被伤害的人是我。但我知道,如果他那天没有救我,痛苦一辈子的就会是他。但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哥哥永远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小时候就约定好的,做彼此最重要的人,帮彼此守护幸福。” 路云的身子猛然一震。 “云哥,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对吧?”隽言瞬间红了眼,“……是谁告诉你的?”
第0026章 统一战线 “罗子赓,他手里……他手里有当年的证据。但是我……我没有办法……”路云的眼泪顺着鼻尖往下流淌,滴落在手背上。 隽言吃惊地扬起眉梢,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难道说,罗子赓其实一直在利用这些证据威胁我哥?!KJ娱乐的高层是不是都知道这件事?”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离开孤儿院后,明潇本来打算离开锦城的却又突然改变主意要留下,后来还在对待艺人刻薄出了名的KJ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他一直瞒着我,一直不让我知道……”隽言疯狂地用指尖抠住自己的胳膊,瞬间就划下几道血痕,“为什么……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让隽家帮他离开KJ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路云苦笑着把他的手按住,“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如果这件事被你的大哥、二哥甚至是父母知道了,明潇还怎么做人?!”他害怕啊,害怕被心爱弟弟的家人瞧不起或怜悯。 隽言倒在椅背上,无声恸哭。 路云看到他情绪如此激动,不再有要和他算账的年头。因为他深知明潇这辈子只拿明颜一人当做亲人,疼他、爱他胜过一切。明颜就是他唯一的阳光,在他人生最低谷、晦暗的时刻,只要这束光还在,他就能支撑着爬起来,继续前行。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就舍不得这孩子受到一点伤害,拼了命要保护他,又怎么会愿意自己迁怒于他? 路云终究是不忍让他失望的。 “哭完了就擦干眼泪,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路云抽出纸巾递给他,目光变得坚韧而幽冷,“罗子赓那伙人我要亲手收拾,而你,负责查清楚KJ里面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我有种预感,明潇的死或许就和这件事有关。” 隽言点点头,“我明白,哥是不会醉驾的,他从来没有喝醉过。” “我当然知道他的酒量很好,但如果有人存心要置他于死地呢?当天那顿饭,我已经查不到那瓶酒是否有问题,但很多人都作证他确实喝了酒。”路云苦苦思索着,“我在想,到底要从哪里入手比较好。” “那天在场的都有什么人?”隽言喘着气问,“把名单给我,我每一个都去接触看看。” 路云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也有些担心,“你的酒量不行。” 隽言笑了,“谢谢云哥担心我,酒量虽然不行,但你不是有个酒量超好的弟弟么?我带上他不就万无一失了?” “你说阿枫?”路云觉得略不靠谱,“他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直接把这些人打一顿,严刑逼供。” “那也不错,是个办法。”隽言的表情有些兴味,“什么办法都试试,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够了,你说呢?” 路云意外道:“你倒是不怕。” “怕什么?”隽言在微信上接到他传过来的名单,面色微冷,起身开门,“我来娱乐圈,本就是为了报仇。” 闻人枫坐在林琛对面,神色纠结。 林琛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什么表情,我这个剧本不好吗?”他五年就写了这么一个剧本,肯定是要拍出来的,但无奈没有制片商看的上啊,真是头疼。 林莹无奈地戳他的膀子,“你还真敢拿出来啊……” 林琛瞪眼,道:“干嘛不敢拿出来?我写的剧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这么好的剧情,这么好的人物,哼,不懂得欣赏!” 闻人枫使劲冲林莹挤眼睛。 “是是,剧情是还不错,但是这几年武侠的题材都不红啊!”林莹苦口婆心地规劝,“你看,上回那个谁,拍了部刺客的,滑铁卢了!上回那个女导演,你认识的,拍了部武林客栈的,票房连投资的一半都没收回来!不怪没有制片商敢拍啊。” 林琛不服气地反驳:“那十年前的《路人》呢,为什么会成为经典!” 林莹无语了,“那是明潇的代表作好吧!你跟它比,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奥斯卡评委来投资呢?!” 闻人枫看他们快吵起来了,忙插嘴道:“其实吧,我觉着这个剧本只要改一改其实还是能拍的。” “改?怎么改,我的人物和剧情不好吗?”如果有胡子,林琛一定吹胡子瞪眼。 “主角的身世您没有展现出来,但我觉得完全可以深加工一下。”闻人枫看着林琛却是对林莹说:“他是武林最大的魔头,谁都以为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剧情走到最后却真相大白,洗白的过程一定要足够震撼,而且理据要充分,伏笔要深却也不能太深,否则观众觉察不出来怎么办?” 林莹琢磨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确实,叔你的思路其实挺好的,但就是伏笔埋的太深了,很多不聪明的观众是完全看不出来的。我觉得可以把他的身世慢慢的用一条线索牵出来,女主在查案的过程中逐渐抽丝剥茧,从而开始怀疑真相并不是大家所知的那样。”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闻人枫和她一唱一和的。 林琛有点不高兴,“我写的真就那么晦涩?” “如果是像我这么聪明的,肯定能看明白,但叔你要考虑一下观众的智商啊,不是谁都是福尔摩斯的,看电影是为了轻松,几个人愿意动脑筋?所以伏笔要有,但不能太深,时不时泄露几个关键的线索,让观众到最后恍然大悟却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这样才痛快嘛!”林莹笑着拍拍手,“那就这样吧,我来修改。” 林琛眼睛瞪的溜圆,“我说了要给你改了吗?那最后的署名写你的还是我的?!” “都写,都写不行吗?”林莹撅嘴,“这么小气的。” 林琛不肯对让分毫,“我就是这么小气,你改归改,主线绝对不能给我改!” “好好,听你的。”林莹总算松一口气,这人老了真是比孩子还难哄。 那边,原禾把闻人枫拉到一边问:“林导刚才给你看剧本了吧,他想让你演谁?” “男二,那个被三次逐出师门,五次群殴五次被打碎了蛋蛋的家伙。”闻人枫表情淡定答。 原禾摸着下巴说:“这么说我的主角还算强点,只不过就是摔下山崖不能人道,然后被迫娶了武林第一丑女而已。” 闻人枫不厚道地笑了两声。 “唉,也不知道能被改成什么样,只要别不能人道就行。”原禾的要求真的是很低。 “估计小莹姐会人道一点的,哈哈~”闻人枫道。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不多时,《流沙》的拍摄进入最关键的阶段,隽言的戏份也到了最高潮的部分,身份暴露的这场戏他要和闻人枫摊牌,情绪爆发到达顶点,特别的考验演技。 闻人枫的脸糊的跟僵尸一样白,用脚偷偷地踢他,“待会我要打你哎,紧张不?” 隽言似笑非笑地回头,“不紧张。” “真的不紧张?我可是要狠狠打你一顿,要骑在你身上打你的!”闻人枫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紧张的,手指略颤抖。 “别担心,待会顺其自然,戏到了你就自然知道怎么办了。”隽言笑着握了下他的手。 闻人枫点头,抽出手道:“嗯,你千万别紧张啊,我不会打的太重的。” 隽言在心里笑的直不起腰。 林琛嘱咐道具把地面整理干净,“千万别留下什么尖锐的东西,看清楚一点!” 三个道具都在检查,保证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有了,这才从场上下来。 赵学儿从旁边走过来,一脸的嫉妒,“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哼……”真的是非常符合被雷劈过的偶像剧女配的台词。 闻人枫很快入戏,推了隽言一把,“你居然利用我这么久,清欢!你是个和尚,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和尚吗?” 隽言任由自己摔倒在地,望着地面,声音低哑而愧疚,听着令人心疼,“是我对不起你,从头到尾我都是在利用你。如果打我能让你舒服点,那就打吧……”说完闭着眼睛,毫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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